杨青
曾几何时,丽江的森林资源遭到严重破坏,原始森林几近枯竭。但是当有人砍树的时候,有人去种树。特别是自1998年10月1日起,金沙江流域天然林采伐全面停止,全区林产企业解体,全社会森林保护启动。"荒山秃岭又穿上了绿色的衣服."2020年6月2日,丽江“森林资源管理和行政审批工作会议”通报,2019年底森林覆盖率达到70.34%。
2020年5-6月,云之南公益影像邀请林业专家李、赵思佳到丽江慈曼指导社区森林植物样方调查。这项活动得到了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开发署)管理的全球环境基金小额赠款方案的支持。我们希望了解这片森林,为社区将来实现自我管理积累基础资料。
通过专家的考察过程,可以一窥漓江大坝西南边缘(观测区域2450-2650米)森林的面貌、变化轨迹和未来的可能性。
走进慈曼社区
群山之间,森林被视为“人类文化的摇篮”。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联合发布的《2020年世界森林状况报告》,森林拥有地球上最丰富的陆地生物多样性,有6万种不同的树种,80%的两栖类物种,75%的家禽和68%的哺乳动物物种。森林为人类提供了8600多万份绿色工作。90%以上的极端贫困人口在森林里采集食物,收集柴火,解决一些生计问题。
背靠青山,前有流水,后有良田,是滇西山村的一种基本生活形态。森林围绕着村庄,用无痕的自然因子哺育着它,塑造着每一代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精神世界。而森林是由人的干预塑造的。
自5月底以来,漓江大坝的温度迅速上升,到6月中旬白天最高可达28摄氏度。以后的雨季只会是零星的。到去年6月中旬,一直阴雨连绵,今年的情况有些堪忧。
而我却能在大量雨水到来之前,抓住初夏花期的尾巴,沿着丽江大坝西缘的玉龙雪山频繁登上黄山——慈曼社区森林植物调查的第一次实践。
从青沟上山很方便,青沟背靠紫满山三组,离车站不远。每次都想去探索未被探索过的地方,但走进这片对植物学家来说价值不大的次生云南松林,我依然能随时感受到它的肃穆和静谧。我只能沿着老路走,为下一次的拜访标记路径。
稍微上山,离村子就几步,稀疏的树脚下就是紫荆花丽江的天地。这几天比较热,紫荆花开始枯萎,有的开花了,豆荚也同时立了起来。
再走几步,穿过北干渠和308省道,松树越来越密,灌木和草本物种悄然变化,树枝和马桑逐渐增多,杜鹃也出现了。
山间小道上下左右,曲折中遇到的植物与过去在山间漫步时眼中的不一样。特殊的侦查任务需要更仔细的观察,我也因此见过更多。
你是一棵真正的树吗?
这是西藏的象牙参,紫色的大花冠,挑出象牙般的白色花蕊,开在很久没人涉足的路上,几乎踩上去。一个业余观察者试图在这片森林中加入自己的经历,立刻伴随着一种闯入禁忌之地的过失感。也许就像一滴雨落在树叶间。他走后,这里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清新,更加繁华。
无数的树木和茂密的灌木。就像打开了阿里巴巴的山洞。树木和植物一个接一个地闪耀着光芒。但是他们是谁?
我靠在正在呼吸的高大植物上。“你是真的树吗?”
我可以这样理解你吗?多年生直立植物继续扩展二次生长过程。
但这是“树”吗?
没有一种深刻而独特的机制可以将树木与灌木和草区分开来。迄今为止,人类关于“树”的争论一直没有停止过。约翰·福尔斯说,“树木可以扭曲时间。”罗纳德·兰茜朵认为,把长寿和长寿作为树木的统一特征是不令人满意的。身高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许多灌木甚至草本植物都是多年生植物,可以长得非常高,齐曼森林中巨大的马桑属植物就是明证。
一些植物将失去形成木质部的能力,而一些植物将再次显示其木质特征。不仅树木有这种能力,一些草本植物如鼠尾草和薰衣草的茎也是木质化的。
没有基因能让树变成树。
更像是植物有不同的基因工具包可以扩展。在干旱、寒冷和极热以及人为干扰等环境压力下,它们可以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它们有时选择矮小、多刺、多毛或苦涩,有时选择快速生长或装死。“树”可能更多的是开启了哪些基因,而不是拥有了哪些基因。
也许是时候把“树”当成动词而不是名词了。
树木是一种策略,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游泳或飞行一样。但这发生得非常缓慢,一棵树可以存活超过人类的时间,直到斧头、闪电或火夺走它的生命。[1]
在行动领域,从树木到森林不再是简单的量的累加,而是对生命的壮丽而精彩的诠释。
新旧之间就像生命的轮回。
钟松满族社区林属于次生林幼林,长期以来在人类的强烈干扰下逐渐恢复。近期,其变化轨迹为:原始林-石漠化荒地-人工纯林-次生林。
这与社区居民的记忆一致。“我们这里泥石流多,青松岭一带全是沙石冲积。以前耍龙的,不许过我们的地方。”
群落多样性指数低,郁闭度也低。这样的森林,腐殖质层薄弱,营养和保水能力不足,从而限制了其他生命的存在。但是,大树阔叶树种的消失首先取决于人们的选择。只有松树算“树”,其他的算“杂树”都可以砍。
云南松林容易着火。近年来,环境保护、农村人口的流失和生活方式的改变,使居住在山林中的人数逐渐减少。但堆积的松针却成了森林里的火种和火药库。旱季频繁的火灾让人们头疼。
更多的时候,阔叶树种和针叶树种的交替演替是平静而漫长的。但是,火也是云南松林的自我选择。它的生命周期需要据此推进,火让种子进一步飞升,扩散到阔叶林和草原。同时,淘汰弱势个体,降低单个群体的易燃性。留下来的人将能够承受更严峻的环境变化。橡树、栲树等阔叶树种正好借此机会取代针叶树种,成为新林的主人。
新与旧就像生命的轮回。丽江所处的区域,在人类一万年的观测历史中,中低海拔山地上的植被主体呈现出针叶林、针阔混交林、阔叶林的交替变化。目前,全球气温上升正在帮助植被从针叶林向阔叶林转变。
在可以具体测量的短时间空内,由于农牧业的不断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漓江坝区及其周边已经很难见到未被干扰的原生森林。该地区的原始状态只能从风水林、水原森林和玉龙雪山的一些斑块中推断出来。
从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丽江的森林资源遭到严重破坏,原始森林几近枯竭。1947年,据中华民国云南省政府建设处林业部统计,全区森林覆盖率为47.17%。到了1984年,这个数字最低,27.3%。[2]这样的直接影响是生态环境加速恶化,水土流失严重。
有些人砍树,有些人种树。特别是自1998年10月1日起,金沙江流域天然林采伐全面停止,全区林产企业解体,全社会森林保护启动。"荒山秃岭又穿上了绿色的衣服."2020年6月2日,丽江“森林资源管理和行政审批工作会议”通报,2019年底森林覆盖率达到70.34%。
我坐在花丛下看风景。
原生林和次生林的质量有着天壤之别,但常用的统计数据固化了人们的“森林观”,他们用“有用”和“无用”的异化价值去肢解野生自然。“森林”的索引、权属、规则再清晰,也还是要看观察者怎么看,用户怎么用。
森林变了,不活了。要认识和使用它,人们只能把它放进自己的“识别系统”里。但是植被本身有一个自然演替的过程。在树木被大面积砍伐后的石漠化土地上,云南松首先以树的形式出现,并迅速蔓延。
云南松又称宋飞松、宋庆松、昌毛松。生长快,产籽多,扩散能力强,但不适合相互遮荫和根际竞争,容易被后期种群排挤。《自然观察导论》一书中写道:“如果青冈的橡子或格氏栲(格氏栲的一个变种)的种子落入红松林,在几十年的发展中就会被栎林和格氏栲林所取代。”[3]
就像一场“龟兔赛跑”。云南松是中国西南山区的先锋植物。但在它们的周围,四川和云南的黄栎和麻栎也以古老的方式与它们共存。
满族群落的森林中,阔叶树种多为低矮灌木。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后,这里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出现杨树-阴坡林的变化:从云南松林到针阔混交林?
爬到山脊,云南松树没有能力生长的地方,杭子韶满坡。
“我坐在花丛下看风景”,这种描写大概会受到杭子韶的欢迎。从他们的位置,我们可以看到丽江大坝和拉市海在每一边,玉龙雪山经常反映天空,女山的顶峰可以看到在西南方向的距离。
向下,走近半山腰的曼勒达草甸,委陵菜的黄花已经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地。这是展示他们魅力的时候了。他们像童子军一样向着森林爬行,配合着阴雨晴的天气,在森林里经营着自己的天堂空。
在我们20×20米的地块里有73棵树,最厚的DBH只有24厘米。周围一点高大的家伙,大多倒下了,或者树的脚已经被砍掉了一大半,滴着松油,等着枯死,成为松明、柴火。由于长期的人为干扰,森林本身的生态恢复力总是难以发挥。但即便如此,小剧情中也有无数对人生的诠释。
风来云去。
傍晚,红日下垄,光线正好与阳坡平行,灌木与树木之间的垂直空层状结构清晰地展现出来。云南松挺拔挺拔,规则排列,它们高高的树冠吸收了最充足的阳光。下来,灌木层已经有三四米高了。
无语草木,自然生长是他们无止境的叙述,可我有一句话听懂过吗?晚上回家的路上,人们穿过枝叶纠结的林下植物,汗水滑落。有没有一时的懵懂无知?
参考
[1]由阿波罗翻译。喜欢吗?科学家还不能在树下定义[EB/OL]。大西洋,https://www.zaojiu.com/talks/1924.
[2]方保初。丽江森林的历史变迁及其对环境的影响[J].林业调查与规划,2002,27 (4): 42-45。
[3][日]蒲勇著,张蜜蜂译。自然观察导论[M]。四川文艺出版社,2019: 161。
作者简介
杨云南方公益形象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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