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向科技巨头用来监视你的数据“下毒”

每天，你的生活都会留下数字痕迹，科技巨头会利用这些痕迹来追踪你。比如你发一封邮件，点一些食物，看一个节目，他们都会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数据包，了解你的喜好。

然后，他们将这些数据输入到机器学习算法中，从而有针对性地向你推送广告或通知。你不知道的是，谷歌每年将这些数据兑现为超过1200亿美元的广告收入。

渐渐地，我们已经无法逃避这个现实。2019年，时任美国知名科技博客Gizmodo记者的开士米·希尔(Cashmere Hill)进行了一次著名的尝试，试图摆脱他生命中的五大科技巨头。结果接下来的六个星期她苦不堪言，连基本的数字功能都难以实现。与此同时，那些科技巨头却无动于衷。

现在，美国西北大学的研究人员提出了一种新的方法，通过使用我们的集体数据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来纠正这种力量的不平衡。也许，科技巨头可以随意操纵花哨的算法，但如果没有足够的正确数据进行训练，这些算法就毫无意义。

ACM FAT(计算机技术公平性国际会议)2021已经召开。在会议上发表的最新论文中，包括博士生尼古拉斯·文森特和李翰林在内的研究人员提出了三种有益于公众的方法。

数据罢工(受劳工罢工的启发)——扣留或删除你的数据，从而使技术公司无法使用这些数据。比如离开当前平台，或者安装隐私工具。

数据中毒-提供无意义或有害的数据。比如AdNauseam就是一个浏览器扩展，可以点击每一个推送给你的广告，从而混淆了谷歌的广告定位算法。

有意的数据贡献——向你想打击的平台的竞争对手提供有意义的数据，比如把你在脸书的照片上传到Tumblr。

事实上，人们已经使用了许多这样的策略来保护他们的隐私。如果您曾经使用广告拦截器或其他浏览器扩展来修改您的搜索结果以阻止某些网站，您已经参与了数据罢工运动，并重新获得了您的一些数据使用权。但正如希尔发现的那样，像这样零星的个人行动无法让科技巨头翻开新的一页。

然而，如果百万人联合起来毒化科技巨头的数据井呢？也许可以给用户一些保障权益的筹码。

事实上，上述假设已经得到了实例的支持。今年1月，在脸书宣布将开始与公司其他部门共享WhatsApp数据后，数百万用户删除了他们的WhatsApp账户，并将其转移到Signal和Telegram等竞争对手。结果，用户的流失导致脸书推迟了政策的改变。

就在最近，谷歌也宣布将停止在互联网上跟踪个人和广告。上述论文的作者文森特(Vincent)表示，尽管目前还不清楚这是真正的改变还是仅仅是更名，但有可能使用AdNauseam等工具的用户增加降低了谷歌算法的有效性，从而促成了这一决定。

当然，这很难说。“只有科技公司真正知道数据攻击对系统的影响有多大。”文森特说。

文森特和李翰林认为，这些运动可以补充反对高科技运动中的政策宣传和工人组织策略。

“我很高兴看到人们发起这种运动，”旧金山大学应用数据伦理中心的研究员阿里·阿尔卡提卜说，但他本人并没有参与这项研究。“看他们思考集体或整体观点真的很有趣:我们可以混淆这些数据，并借机向科技巨头提出要求。因为这是我们的数据，而且所有的数据都会混在一起。”

要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些活动中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例如，计算机科学家可以在制造更多像AdNauseam这样的工具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这将有助于降低参与此类活动的门槛。此外，政策制定者也可以提供帮助。

如果数据隐私有强有力的法律支持，那么数据打击就是最有效的方法。例如，欧洲联盟的一般数据保护条例(GDPR)赋予消费者要求删除其数据的权利。没有这样的规定，即使你删除了账号，也很难保证科技公司会保留让你删除数据的权利，

虽然有些问题仍有待回答。一次数据罢工需要多少人才能攻破一家公司的算法？什么样的数据可以最有效地毒害特定的系统？例如，在一个涉及电影推荐算法的模拟中，研究人员发现，如果30%的用户命中数据，系统的准确率将降低50%。

但是每个机器学习系统都不一样，公司也在不断更新这些系统。对此，研究人员希望机器学习社区能够对不同公司的系统进行更多类似的模拟，从而找出系统的漏洞。

阿尔卡提卜建议，学者们还应该对如何刺激集体参与数据打击做更多的研究。“集体行动真的不容易，”他说。

他补充说，这些策略也可能产生负面影响，需要仔细考虑。比如中毒数据只会增加内容管理员和负责清理标注公司培训数据的人的工作量吗？

但总的来说，文森特、李翰林和阿尔卡提杜布乐观地认为，数据可以成为一种有说服力的工具，影响科技巨头如何对待我们的数据和隐私。“人工智能系统依赖于数据。事实上，这就是它们的工作方式。总的来说，这是大众获得权力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