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电竞的距离

孙於陵

读书的时候，我是一个典型的不理解为什么有的男生逃课去网吧打游戏的学生。在多年的无奈之后，我遇到了一个男朋友，恰好就是这些男生中的一个。跟着他，虽然对游戏的兴趣和能力没有突飞猛进的提升，但他还是被动的看了很多春夏的国内外电竞比赛。

就算我不认识他，去年11月17日凌晨，我估计也逃不过朋友圈里庆祝EDG夺冠的新闻“轰炸”。就像PDD稿件开头提到的那个视频博主，之前对英雄联盟一无所知却被手表品牌邀请到海口观看一个月后的全明星赛，电子竞技无疑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口音。你可以无私，你可以不经自己的手参与其中，但当它不存在时，你不能置身事外。

这也是为什么杨澜在五十多岁的时候主持了国内第一次电竞公开课，并试图在节目中普及什么是“进位”。多年来一直拍摄体育电影的导演陈英杰也将镜头对准了2020年的电子竞技。这部《谁来了》的内容介绍上写着“拳头游戏，腾竞体育，一英里一英里，首次聚焦2020赛季LPL队的奋斗历程，角逐全球总决赛，致敬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十周年”。结果豆瓣评分只有5.4。

陈导演此前拍摄了广受好评的美食纪录片《一串串的人生》，这次只能无奈地说“让粉丝骂惨了”。他向我推荐了2021年的官方纪录片《不破，不立》。“我哥们做了，反响不错。”乍一看，我的评分只有6.3。

2020年，我也在国内看电子竞技。这部纪录片由中央电视台和腾讯电竞联合制作。拍摄历时457天，走访了国内28个城市和洛杉矶、波士顿等多个国外城市，涉及20多场不同的比赛，采访了80多位国内外电竞人士。

好辛苦，电影在粉丝眼里刚刚过去。基于这种颇为尴尬的局面(外界持续的热情关注，似乎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圈内人的认可，但如果拍摄者本人不了解电竞，就会被视为“浪费好题材”)，我们选择足够资深、足够权威的PDD作为关于电竞行业的采访对象，试图弄清楚一件事:这几年电竞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被鄙视到被高度追捧？

2018年IG在韩国夺得全球賽冠军后，其战队成员之一Ning（高振宁）在采访中表示“电竞现在刚起步”，并寄望未来电竞也可以像篮球和足球一样，人们会认为这是一项普通的体育项目。能到这一步，才代表着这项运动的成功，这项运动成功，电竞选手才能被认可。

2021年11月6日，冰岛，英雄联盟S11世界总决赛，DK 2-3 EDG。EDG捧起召唤师杯，Scout（李汭燦）比大拇指庆祝。图/视觉中国2018年IG在韩国获得世界冠军后，其团队成员之一的宁(高振宁)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电子竞技现在才刚刚起步”，希望未来电子竞技能像篮球、足球一样，让人觉得是一项普通的运动。只有这一步才能代表这项运动的成功。如果这项运动成功了，电竞选手就能得到认可。2021年11月6日，冰岛，英雄联盟S11世界总决赛，DK 2-3 EDG。EDG赢得了召唤师杯，斯科特用拇指庆祝。图/视觉中国

但事实上，在艾瑞同年发起的调查中，有近97%的用户认同英雄联盟是职业电竞赛事，超过89%的用户认同英雄联盟是职业体育赛事。到2019年，电子竞技已经被国家列为职业体育比赛，电子竞技选手和电子竞技运营人员成为官方发布的新职业；LPL全年总上座率(200亿次)和最高上座率(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4400万次)早已超越中超足球赛事(总上座率15.99亿次，最高上座率为国安vs恒大第23轮3231.07万)；微博之夜“年度人物”投票，前十名有三名是英雄联盟职业选手。

面对这份“酸甜苦辣”，我以为见证了电竞行业从无到有，从中享受了巨大红利，至今仍在如日中天的PDD，会是一种幸福的心情。

采访当晚，他作为入选者参加了LPL名人堂的仪式。仪式结束，集体采访结束，回到酒店，他换上黑色紧身西装，换上博柏利休闲西装，接受人民电竞的简短采访。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可能是他累了，大部分时间语调低沉，根本不是直播间里激动的形象。谈话也远比我想象的坦率。他讲述了自己的爱脑，致富后的混沌生活，2019年在内蒙古多伦县捐建皮皮快乐希望小学。“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善良。这些孩子实际上是我生活中无法接近的。”

捐的钱来自他当熊猫TV主播时的收入。那时候用真金白银打赏主播的用户少之又少。大部分是刷平台免费提供的竹子礼物。折算下来，他们每个人可能只值一毛钱，甚至不到一分钱，但最后，他们堆了一两百万美元。他解释了做慈善的初衷。“我觉得花这钱很蠢。还不如还给社会。而且那两年，主播的口碑很差。那都是负面新闻，所以我想做一些积极的事情，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事情，让我多年后仍能记得。”

他不回避谈论过去的挫折和现在的困惑。挫败感在于，他几次几乎投入全部身家竞购LPL席位，却在拥有更丰富社会资源的竞争机构面前彻底落败。他意识到自己空有实践经验，他对俱乐部的理解(“俱乐部能解决的从来不是游戏里怎么做，而是怎么让一堆合适的人产生好的化学反应”)和他的热情，他还是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修养。

迷茫是“因为你老了”，游戏水平必然下降，不可能一辈子做直播。同时，面对直播间不断涌入的年轻人，他也感受到了所谓的代沟。“现在，我的思想和想法和很多年轻人不那么亲密了，对这份工作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得心应手了。”

当然，除了这些外人难以察觉的内心想法，他也用了很多具体的例子，而不是泛泛而谈，来讲述这个过程中电竞和其他电竞选手带给他的真正力量。他一直强调，“是这个行业让我成长。”考虑到2020年中国电竞用户数量将超过5亿，我想我想和这个庞大的群体谈谈，让他们感受到这样的力量。

一个曾经的调查记者，今天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公关告诉我，不要总为三万人写东西，要面对30万甚至300万人，努力把握时代的脉搏。好吧，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