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危机事件

朱

近日，波兰和白俄罗斯的边境危机持续升温，造成多人伤亡，甚至有一名波兰军队士兵在其中丧生。这场由非法移民引发的边境冲突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然而，国内媒体和公众往往很难理解为什么这场危机是一场严重的地缘政治危机。这件事引发的问题远比国内媒体报道的严重。在上个月的一次采访中，波兰总理马特乌斯·莫拉维茨指责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利用难民作为现代混合战争的武器”。欧洲理事会(European Council)主席夏尔·米歇尔将这场危机称为“对我们欧盟边界的野蛮和混合攻击”，而北约(NATO)批评“白俄罗斯人为制造非正常移民，作为针对欧盟的混合行动的一部分”。要知道，战争是对国与国关系非常严肃的定义，可以说是国与国关系恶化的最坏状态。整个西方指责巴勒斯发动了一场混合战争，这显然是一个严重的指控。那么西方世界的混合战争是一种什么样的战争状态呢？波兰和白俄罗斯边境的难民危机符合混合战争的定义吗？

现在所谓的“混合战争”实际上是冲突研究中的一个新的学术概念，但其定义尚未明确。它是指使用非常规方法作为战争手段，可以在不参与公开敌对行动的情况下干扰和阻止对手的行动。混合战争的概念最早是在2007年提出的，当时美国国防研究员弗兰克·霍夫曼创造了“混合威胁”和“混合战争”这两个词来描述中东的一些混合军事行动，比如伊朗圣城军对伊拉克什叶派的支持，以色列和真主党的冲突等等。

2013年，俄罗斯总参谋长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格拉西莫夫(Valery vasilyevich gerasimov)将军在论文中提出，与传统战争相比，混合战争的手段更加多样，行动更加隐蔽。一般来说，学术界把因为中东颜色革命而爆发的利比亚和叙利亚内战视为混合战争，而俄罗斯夺取克里米亚和在乌克兰东部的行动则被视为混合战争。

从中东和乌克兰的例子可以看出，混合战争不可避免地涉及一系列非军事活动，包括虚假信息传播、经济操纵、使用代理人和煽动叛乱、外交压力和敌人不确定的军事行动(例如克里米亚危机中俄罗斯派出的身穿绿色制服的蒙面武装人员，在西方被称为“小绿人”，就是典型的敌人不确定的军事行动)。

因为这种战争是在冲突的“灰色地带”进行的，这意味着作战行动可能不会明显跨越战争的门槛。近年来，俄罗斯军方非常重视混合战争的研究，并将其作为对抗西方颜色革命的利器。当然，俄罗斯认为颜色革命本身也是西方发起的混合战争。

简而言之，混合战争通常不会发生在两个真正的对手之间。比如乌克兰东部的战争，就被俄罗斯视为针对北约的行动。但是，北约和俄罗斯至少表面上没有直接参与这场战争。所以双方对对方的侵略指控都处于国际法无法明确界定的状态，所以这种战争指控更像是一种政治宣传，而不是外交状态的剧烈变化。即使是直接卷入战争的乌克兰，也没有按照传统的战争状态完全断绝俄乌外交关系。虽然关系冷淡，但外交关系没有降级。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波兰和白俄罗斯的边境冲突中。虽然双方都指责对方挑起甚至使用混合战争，但是波兰和白俄罗斯的关系并没有破裂，双方仍然保持着大使的外交级别。

11月16日，波兰执法人员在边境村庄库伊尼察附近使用水枪，阻止试图从白俄罗斯进入波兰的难民。图/新华社11月16日，波兰执法人员在边境村庄Cuini附近使用水枪，阻止试图从白俄罗斯进入波兰的难民。图/新华社

回顾这次危机，很明显，这次难民危机不是偶然发生的。2021年夏天，由于欧盟与拜洛斯在雅典航班危机上的巨大外交冲突，欧盟开始对拜洛斯实施全面制裁，其中最严厉的是禁止拜洛斯航班通过欧盟国家空。随后，白俄罗斯宣布对叙利亚、阿富汗和伊拉克免签，并解除对该地区居民赴白俄罗斯的所有防疫检查，允许中东和中亚难民进入白俄罗斯，前往欧盟。这里值得注意的是，过去波兰和白俄罗斯边境没有严格的防御禁区。除了一些有检查站的道路通道外，两边的森林和原野没有任何防御设施，所以两边的人可以很容易地越过边境。因此，当难民到达波兰和白俄罗斯边境时，他们起初自然很容易进入波兰。波兰发现难民人数非常多，就开始在边境修建隔离铁丝网，加强边境巡逻的力量和装备水平。与此同时，波兰军队开始增援边境地区。波兰和白俄罗斯边境的难民聚集发生在欧盟对白俄罗斯实施全面制裁之后，而难民问题也确实给整个欧盟带来了一定的外交和政治压力，因为这涉及到欧盟所倡导的边境管控、外交、国际形象和人权价值观。因此，尽管欧盟称之为混合战争，并在边境部署了大量军队，但必须谨慎控制武力的使用，因为过度暴力驱赶难民可能会造成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

总之，在这次事件中，白罗斯不仅没花什么钱，还给欧盟惹了不少麻烦。随着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的一体化，以及难民危机暴露出欧盟国家边境管理的漏洞，白俄罗斯和欧盟之间的严密边界很可能在未来建立起来。虽然在这个新的“博白墙”建立之前不会有铁幕演讲，但这可能是现在和冷战最大的不同，也可能是混合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