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红塔礼堂

康胜利

在钓鱼台国宾馆东门外的月坛北街上，有一座现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建筑，即红塔礼堂。但在那个年代，它在北京的“四大礼堂”(红塔、地质、材料和CPPCC)中名列第一。

这个礼堂建于1954年，开放时命名为经济委员会礼堂。当时的“经济委员会”不是后来的国家经济委员会，而是1949年成立的中央人民政府财政经济委员会。20世纪50年代初，由著名建筑师张开基设计，国家在西郊三里河修建了著名的“四部一会”建筑群，并在三里河一区修建了配套的住宅小区，俗称“计委大院”。礼堂位于大院的西北角。

1952年，国家计委成立，1954年，财经委将大部分职能划归计委，撤销。1956年，国家经济委员会成立，两个委员会共用这个礼堂。旧名一直用到文革。这时国家在月坛公园建了一座六七十层的电视发射塔，被称为“红塔”。1966年，月坛北街更名为“红塔路”，经委礼堂更名为“红塔礼堂”。1970年，经委并入计委，礼堂内部称为“计委礼堂”，对外称为“红塔礼堂”。

我第一次走进这个礼堂是在1974年。那一年，我所在的单位由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组织，划归国家计委。当时的国家计委主任是余，我在礼堂听了他很多次。随后的几年，我也听到了宋平、姚依林、邹家华等几位计委领导的汇报或发言。那些年，在台上坐成一排的副导演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后来很多都成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几年前，有人在报刊上回忆说，国务院有20多位副总理、国务委员，200多位副部长，还有、、陈、等领导人。其实可以说这些领导也是从这个礼堂走出来的。印象中也听过中国著名经济学家、时任国家计委副主任薛暮桥和著名经济学家、时任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所长于光远的经济报告。现在好像钱都不多了。那时候我们只是普通工人，说到政治待遇，不得不说是挺高的。个人资本不懂，尤其是薛副局长的口音，如听天书。人们听得津津有味，我却忍不住溜走了。我还记得1976年秋，召开全委会大会时，中央副主任袁传达了“四人帮”的文件，但会议地点却一反常态地改到了饭堂，大概是因为前几天地震，礼堂停课了。

从20世纪70年代初开始，这个观众席似乎就是“内部电影”的代名词，拿到一张票就能让你忘乎所以。因为没有艺术娱乐，不管多远多晚，都要快点看。那时候住宿舍，单位太平。出票多了，领导就安排“130货车”接送。如果你的票少，你可以骑自行车。往返30多公里。如果赶上两部电影的放映，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还有每周都会在这里放映国内最新的或者还没上映的新片，按照老北京话叫“第一滴水”。安顿好大院后，亲朋好友最美的娱乐就是去计委礼堂看一场电影。有时候我会请人找票，但我不会去礼堂门口等多余的票。我不好意思见熟人，所以没面子。如果你手里有多余的票，提前去礼堂外面，按票价的一角卖五毛钱，这样就没人买了，买票的人还得说“谢谢”。

这座礼堂跃升为北京“四大礼堂”之首是在1978年以后。1976年唐山大地震波及北京，礼堂进行了翻修加固，设备更新。音响效果是当时北京最好的，加了二层。1978年投入使用时，恰逢中外文化交流日益增多。这一年，斯特恩一马当先，选定这个礼堂举办他的个人演唱会，成为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位来访的西方小提琴大师。

中美两国于1979年1月1日正式建立外交关系。早些时候，邓小平同志邀请波士顿交响乐团访问中国，并在中美建交当月访美时亲自宣布了这一消息。今天看来，它和中美乒乓球队互访一样，其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表演本身。这座曾经历史悠久的老礼堂，再次成为重要历史事件的见证。

当时北京大型剧场稀缺，小泽征尔作为乐团的指挥，提前到北京挑选场地。由文化部的同志引领，小泽征尔走上舞台环顾四周，放开嗓子试喊了一声，顿觉回声悠悠入耳。“回音不错”，小泽征尔露出了满意笑容。

邓小平同志接见外宾当时，北京的大型剧院很少，所以小泽征尔作为乐团的指挥，提前去北京选择场地。在文化部同志的带领下，小泽征尔走上舞台，环顾四周。他放开嗓子喊了一声。他感到回声萦绕在耳边。“反应不错”，小泽征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邓小平同志会见外宾。

保留下来的入场券预订的票

1979年3月17日，国务院副总理邓小平和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宋庆龄来观看《波士顿交响乐团访华》的首映。宋庆龄当时病了，不适合出门，但还是坚持要来。最后，有人帮她进入现场。两位领导的到来引起了全场不少的惊讶，随后掌声雷动。演出间隙，邓小平和宋庆龄会见了乐团团长小泽征尔、主要领导和小泽征尔的母亲。最后，邓小平副总理、宋庆龄副主席等走上舞台，与小泽征尔和演员们握手、合影。采访中，邓小平副总理利用宋庆龄副主席的话题，公开表达了中国未来对外开放的理念，展现了向世界开放的新姿态。这一新的姿态引起了美国媒体的关注，一段时间内纷纷报道。

随后，红塔礼堂被文化部选定为指定演出场地。很多外国乐团都是成群结队而来，并以在北京红塔礼堂演出为荣。世界著名小提琴大师梅纽因在红塔礼堂举办音乐会，世界著名音乐指挥家卡拉扬率柏林爱乐乐团前来。今年迎来了几个国外顶尖的交响乐团，唱片上的几个人物都出现在这里。红塔礼堂一度成为爱乐爱好者的圣地，从此中国流行乐坛的一批主力都是当时红塔礼堂的忠实听众。

80年代后期以后，计委大院改建，礼堂拆除的声音特别大，十几年都没有投入改造，胶合板做的座椅都磨破了。后来有关部门终于下定决心要保留，座位也更新为和人民大会堂一样的牛皮软座。原来的2100个座位减少到1640个座位，注重宽敞和舒适。然而时过境迁，观众席的地位已不复存在。后来多次被拆，幸好被有识之士所救。

作为历史建筑，近年来，礼堂仅用于偶尔的会议和活动。通常，礼堂是“铁将军”的大门。前几天获悉，红塔礼堂单位编制最近已经撤销，人员正在分流。我不知道礼堂会建在哪里。

带着一缕失望和留恋，几天前再次走进这座历史建筑。空在宽敞的礼堂里，我是唯一的参观者。曾经热闹非凡、音乐轰鸣的礼堂，已经人去楼空空，一片寂静。大厅里，那些曾经激荡时代的老照片依然高高悬挂，仿佛在述说着曾经的辉煌。入口前摆放着投影仪、化妆镜等上世纪的老物件。是吗.....它在向我们告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