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辙南辕几个女性的结局

叶倩文

不知从何时起，女性友情成为影视剧创作的热门话题。无论是大大小小的谎言，东城的噩梦，还是喜剧《分手姐妹》，都极力强调女人之间感情的真诚和重要。2017年以来，“反性侵”的口号从影视行业响起，传遍全球。女性意识进一步觉醒，女性互助团结成为备受关注的话题。作为现实世界的镜子，影视作品也在折射这种浪潮。

《远东》和《致命女人(第二季)》是最近落幕的两部热门剧。虽然前者是关于当代中国女性的生活，后者是以40年代末的洛杉矶为背景，但两者都以“女性友谊”为卖点，通过女性群体形象的刻画来反映她们所面临的问题。在精致的制作下，两部剧表现出了一定的创作一致性，不妨一起大胆讨论比较。《北浙南苑》:悬女友恋

冯小刚的网剧《反其道而行之》一上线，就遭到了观众的诟病。争议海报上，五位女明星身着白衬衫，大腿裸露，妆容精致，看着镜头。这部剧更多的是迎合男性的想象和凝视，而不是展现女性的意识。

随着剧情的推进，豆瓣评分一路走低，主创精心编织的“反映现实”被普遍认为“不接地气”。面对批评，《遥远的南方》的编剧陈标很委屈。她在采访中回应，说自己写的都是身边的故事，灵感来自一些相识多年的朋友。更何况，如果复述这部剧的剧情，似乎是微博中女性经历的总结。五位主人公几乎都经历过女性在事业、婚姻、家庭、社会生活中的种种不良烦恼。为什么他们说这是扭曲的？

也许，正是这种所谓的现实景观，让这部剧显得富有戏剧性。王饰演的游珊珊为了结婚生子，大学辍学，离婚后轻松发财。在剧中，她与18线演员鲍雪、海归戴晓宇、家庭主妇孟思和北漂风Xi成为了莫逆之交，几个人合伙开了一家餐馆，共同成长，以应对生活的困境。与其说是强行建立一个女人的乌托邦，不如说是创始人在构建一套生存规则，在上层社会“爬龙”。

换句话说，当“反方向”的女性遇到困难时，往往会以迎合男性的方式解决。比如戴晓宇曾经用丰厚的陪酒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用怀孕考验男友对自己的感情；面对丈夫的不在，孟思的解决办法是“抓小三”；冯和男朋友一起读了十年博士，那时她还是一名专科生。当她意识到男友不是真的爱她时，她的应对方式不是提升自己，而是嫁给别人。至于尤珊珊，她有一个暧昧的男朋友，黑哥。作为一个有钱人，她表达爱的方式竟然是“养娃”，在心灵空空虚的时候在黑哥身上寻找温暖...诸如此类的东西，很明显这些桥段的逻辑不是来自女性，而是某种中年男性视角。

应该说，除了极具戏剧性的冲突，比如编剧们逼出来的撞车，主角们根本谈不上什么真实的困境，一系列意外迅速缔结的友情也显得虚假。或者也可以说，这些悬女友的感情并不是植根于女性生命意识的深层联系，而是建立在金钱、阶级、地位之上的。就像剧中无所不能的尤珊珊，她就像一个披着女装的“霸道总裁”，成了父权制的化身，主宰着其他角色的命运选择。

不过在这部以展现饭局为主的剧集里，冯小刚或许还是相对真实地再现了自己生活圈的人际微妙，同时也暴露了他对女性理解的浅薄。真正的友谊从来不会建立在所谓的饭局之上，女性之间的情感应该勾连出生命的质地，而不仅仅停留在觥筹交错的热闹和粘腻。

但在这部以聚餐为主的剧中，冯小刚或许还是比较真实地再现了他生活圈子的人际微妙，同时也暴露了他对女性的浅薄理解。真正的友谊从来不是建立在所谓的饭局上，女人之间的感情应该和生活的质感联系在一起，而不是仅仅停留在热闹和黏性上。

致命女人:被建构的女性竞争

2019年美剧《致命女人》是当之无愧的话题作品，该剧以“女人为什么杀人”为题，扭曲了同室三代女性的命运，以凸显相对强烈的女性意识。在第一季中，三个女人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为了各自的原因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这部剧试图通过家庭中的暴力来揭示女性命运的传承。以60年代的故事为例。女主角的丈夫和女服务员偷情，怀孕了。女主角对后者还能有一种超越个人恩怨的同情和理解。

刚刚结束的第二季，在继承“女性杀人”主题的前提下，开始了一个全新的故事。女主角阿尔玛是一个普通的兽医妻子，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但内心却很不安分。她渴望成为一个像丽塔一样的女人，一个城市中的淑女，但她平凡的外表和诺诺式的个性使阿尔玛只能处于抑郁状态。这一季，取代了上一季对男性的批判立场，塑造了一系列正邪兼备的“绝望主妇”，展现了女性为实现欲望所付出的代价。

阿尔玛和丽塔虽然外貌迥异，却像是同一性格的两面。两人都有不愉快的过去，在人生的历练中成为了上进者。两个原本没有利益冲突的女人，在一系列巧合中成了仇人。在丽塔的刺激下，阿尔玛成为了她一直渴望却不敢成为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择手段，不仅陷害丽塔陷害自己，还把她的朋友和女儿都当成了受害者。

《致命女人》第二季饱受诟病，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它没能塑造出任何可信的角色，还因为它骨子里有一种“厌女症”的情绪。女人的野心和情感被主人视为无节制的疯狂，关系除了竞争就是虚假的。另一方面，剧中的男性，无论是丽塔的暴力丈夫还是艾尔玛的古怪丈夫，看起来都很可爱。

也许这一季的本质变化是纠正上一季制造的“性别对立”，试图指出女性自身的恶意和能量。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把女人的情感简化成了随时可以出售的商品，以为女人要的是崇拜的目光。这种创作逻辑其实与《反其道而行之》不谋而合，就是打着“性别”的旗号收割女性观众的流量，却在系列中行使说教的权力，目的是在一定的框架内规训女性。

好在现在的观众已经不是那么容易被一两部剧洗脑了，网络平台上的评分足以说明他们的不满。美剧《2020年的美国夫人》直接指出，女性地位的提升不仅需要“神奇女侠”这样的超级英雄的鼓励，更是所有女性共同努力的结果。

或许，正如美国社会学家、作家玛丽莲·亚龙和特蕾莎·布朗撰写的关于女性友谊的学术著作《女朋友》中指出的那样，“历史告诉我们，曾经被认为是低层次的、局限于小群体的、不利于社会进步的女性友谊，实际上来自于社区中的互助。这种特质可以让我们更容易交到朋友，给彼此提供更多的帮助。这是社会生活发展的基础，可以促进社会关心每个人的福祉。在这个越来越异化的社会，这种越来越普遍的女性友谊模式正是我们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