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县救援队

韩茹雪

7月22日，新乡市卫辉市唐岗村，火箭军某部战士在大水中转移儿童。图/赵东晓7月22日，新乡市卫辉市唐刚村，火箭军战士在洪水中转移孩子。图/赵

7月17日以来，河南省出现持续暴雨天气，郑州、鹤壁、新乡等地出现洪涝灾害。水涨船高，官方和民间的救援都聚集在这里。来自河南洛阳的一支火箭军部队就在其中。

本报记者跟随这支部队，从郑州中牟到新乡卫辉，先后进入灾情最严重的两个地区。对他们来说，营救最危险的地方是必须完成的使命。

在这些一线救援的故事中，惊心动魄的壮举只是一瞬间。在灾难面前，他们不得不面对越来越多无休止的问题，甚至不得不经历等待和停滞。这是一个用耐心与灾难抗争的故事。救援道路

暴雨过后，本报记者乘坐G511次列车从北京前往郑州。列车员小心翼翼地提醒乘客不要先补票。“车可以开，但不知道能不能到郑州。有可能回头。”直到过了新乡，才被告知可以到达目的地。新乡和郑州坐高铁也就20分钟的路程，而我们的火车却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

郑州的交通尚未恢复。作为重要交通枢纽，这座城市的外部公共交通还处于停摆阶段。当天，郑州车站所有列车停运，郑州东站所有始发列车、大部分通过列车停运，恢复开行时间未知。而在此前一天，郑州机场执行航班319架次，取消303架次，受降雨影响，暂停接受进港航班。据郑州机场官方微博称，7月20日晚7时，滞留在航站楼的旅客人数超过5000人。

7月21日晚19时，火箭军6辆运输车载着士兵与物资，开往受灾严重的郑州市中牟县展开救援郑州的交通还没有恢复。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市对外公共交通仍处于停滞阶段。当日郑州站所有列车停运，郑州东站大部分始发列车停运，复开时间不详。前一天，郑州机场执行航班319架次，取消航班303架次。由于降雨影响，暂停接受进港航班。据郑州机场官方微博消息，7月20日晚7点，候机楼滞留旅客超过5000人。7月21日晚19时，火箭军6辆运输车搭载士兵和物资，前往受灾严重的郑州市中牟县进行救援。

郑州5年前成为“海绵城市”建设试点城市，投资500多亿元建设排水防洪系统。7月19日至20日一天之内，河南省气象台、郑州市气象局先后发布了5次最高级别的红色暴雨预警。但这些仍未能阻止灾难。

受暴雨影响，7月20日晚，郑州地铁5号线五龙口停车场及周边出现严重积水，积水流入地铁站内，导致数百名乘客被困车厢。至7月21日凌晨3时10分，被困在郑州地铁5号线的人员陆续获救，其中13人遇难，5人受伤，另有一名乘客失联。这条新闻很快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志愿者闫楚带着本报记者从郑州东站进入被洪水围困的城市。此时，郑州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雨。水、电、路口红绿灯、街边小店、通信基站、地下公交……人们赖以生存的现代城市文明的诸多元素同时瘫痪。

城市内部原本四通八达的道路被积水分割，已经无法说清形成了多少个“孤岛”。被淹没的汽车，在汽车前晾晒的袜子鞋子，浅水里泥泞的人……在这些“孤岛”周围随处可见。

燕楚住在北方的郑州大学城。附近有个路口很容易被淹。每次下大雨，他都会去那里帮助别人。燕楚平时和一些朋友玩越野车，组织民间越野车救援。他们的微信群叫“路上越野”。

7月20日上午9点，他加入了志愿救援。他的电话被公开后，一直没有断线。要帮助的人太多了，他只好优先帮助孕妇。第一天晚上，他拉了一个被困路边三个多小时的孕妇。当灾难发生时，老年人也是弱势群体。20日晚上11点多，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路上走了4个多小时，水没到膝盖。颜发现后，把他们送回家。

堵在路上看水位变化，越等越着急。很多人开车走高架路，怕被淹。一路上有太多的汽车熄火和抛锚。到了下午，严楚才能够管理一辆车。当他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他必须先救人。在救人的路上，他看到惠济区人民医院的三辆救护车经过，最后两辆被水淹了。

一位交警朋友告诉严楚，交警队“应该在执勤，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了”。然而，人力仍然不足。没有电，没有红绿灯，很多路口都是外国民间救援队帮忙指挥交通。来自四川、陕西、山东等地的民间救援队出现在各个路口，指挥交通，用皮划艇救人。他们很多人闻讯后连夜开车，彻夜未眠。

颜突然把车停了下来，前面水太深过不去。他下了车，发现自己的车牌被冲走了——以后花50块钱补上就行了。他有经验，暴雨中车牌被冲走的事情太多了。水深较深时，行驶中的汽车不安全，大车掀起的波浪会使汽车漂浮，容易发生碰撞。

本报记者也下了严楚的车。此刻，雨已经停了。人们走出车门，三三两两地出现在路上；有的人还把鞋袜挂在车里，开着门睡觉；还有人干脆把啤酒放在车头，喝着罐头和花生，等着救援，“我走不动了”。

7月21日下午4点，我们在郑州金水东路和李明路交叉口遇到了火箭军的救援队。士兵们在这里停下来休息。前一天晚上，他们奉命从洛阳出发，于21日凌晨来到郑州救援。他们上午10点到达后，执行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把孩子们转移到福利院。

一名士兵回忆说，那是一个类似礼堂的地方，500多名儿童被困在那里，不得不被抬到附近的转移点。福利院的孩子基本上都有生理缺陷。大部分军人都没抱过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抱。他们一路小心翼翼，穿过几百米的转移路线后，手臂酸痛。

现在，在这个路口稍作休整后，他们继续执行下一个任务——将病人转运到阜外华中心血管医院(以下简称“阜外华中医院”)。这是郑州中牟县的一家三甲医院。门诊部一楼被淹，5000多人焦急等待转院。

金水路和李明路的交叉口距离医院大约7公里。指挥下的火箭军某团团长王建勋告诉《南方人物周刊》记者，从他们当天下午3点左右到达路口，派车辆分两路探路，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们想让人们乘坐6艘皮艇去华中的阜外医院接人，但是路上的水还没到桥洞，没有足够的空缺口，所以皮艇过不去，路也过不去。

“救援是临时命令，”王建勋说。在此之前，大家都只参加过演练，没有经历过类似的现场救援。根据他平时的训练，他估计救人的难度中等。

下午4点44分，路线选定。5: 05，全队集合，点名，乘车去医院。这是一条穿过工地的路。运输机在水中劈出一条路。灼热的空空气在水面上扩散，蜻蜓乱飞，直升机在头顶轰鸣。

救援队的运输车还搭载了一些当地居民。他们有的想去高速公路中途，有的想去医院附近。这也是接下来几天救援力量经常临时接受的任务。暴雨破坏了城市原有的交通网络，大家仿佛都在一个孤岛上。救援官兵负责送孤岛上的人们回家。

走到一半，一家三口上来了，他老婆用小毯子裹着9个月大的孩子；丈夫光着膀子，赤着脚，背着一个粉色的包，包里装着孩子的被子和体温计。

这位丈夫是回家探亲的士兵，一家人刚经历了波折的一天一夜。20日白天带孩子去儿童医院看病，到傍晚水位猛涨，他们拦下一辆卡车，在车上过了一夜，第二天辗转到了水位较低的郑州东站一带，蹚水来到这里，等待回家。

7月20日上午11时许，火箭军战士紧急转移福利院的儿童。图/吴景硕这个老公是军人，回家探亲。一家人刚刚经历了曲折的一天一夜。20号白天带孩子去儿童医院，到了晚上，水位暴涨。他们拦住一辆卡车，在里面过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转移到了水位较低的郑州东站，他们来到了这里，等着回家。7月20日上午11点，火箭军战士紧急转移福利院的孩子。图/吴景硕

下午6点50分，救援力量的运输车到达莆田高速收费站，必经之路已经变成了“河”，再次搁浅。

7时14分，车辆卸下所有居民，继续向医院方向行驶。我们看到路边的汽车淹到车顶，齐胸高的水里，有人拿着救生圈，有人拿着漂浮的木板，向高处游去。

水越来越深，一辆三厢白色面包车正在过马路。为了保证十几辆救援车和战士组成的车队顺利通过，第一辆车的司机找准角度，把面包车撞开。

突然，水溢进了车厢，水位越来越高，但车队继续前行。最后一英里

天快黑了，雨越下越大，水位还在上涨。理论上，火箭兵驾驶的“豪沃”运输车最大水深为1m，而当时华中阜外医院的水深为两米。副主任李金城指挥着一辆车一直往前开，最后停在医院门口，再也走不动了。这是第一支到达中国中部阜外医院的救援队。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

告诉《南方人物周刊》驻李金城记者，从出发地到医院的路上，地势东高西低，医院成了孤岛。地图上显示的所有道路都被洪水淹没，所以车辆不得不绕道穿过一个建筑工地。先用推土机处置前方限高限宽设施，再通过“Z”字形路线到达医院外围。

“不知道能不能开过去，只能往前开。”李金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车就是一面旗帜。“我来了，就有人来了，人民就有信心了。”

他们原本想在天黑前让所有人都出去。然而，医院附近一公里的道路被深水淹没。天黑之前，只有李金城的车开到医院门口。其他车辆和战士停在距离医院一公里左右的上东小区，等天亮再进医院转移被困群众。

尽管暂时不能把医院里的人转移出来，但战士们还是连夜推着8艘皮筏艇，从上东城游到了一公里外的医院。这些皮筏艇装满了受困人员急需的方便食品、饮用水等物资。

7月22日，在阜外华中心血管病医院门诊部，救援人员在积水的大厅内驾驶舟艇转移病患。图/新华社虽然医院里的人暂时无法转移出来，但战士们连夜推着8艘皮艇，从上东区游到了一公里外的医院。这些木筏上装满了方便食品、饮用水和其他被困人员急需的物资。7月22日，阜外华中心血管医院门诊部，救援人员在积水的大厅里划着船、舟转移病人。图/新华社

上东小区也有不少居民被困，甚至还有外来人员滞留。一家四口乘车从Xi安到郑州旅游，遇上大雨，一路被水冲到上东小区，被困两天了。

晚上10点多，几个居民把手机放在车里充电，在外面乘凉。当天，上东城小区已经断水断电，几乎没有手机信号。白天，一名临产孕妇在车顶上坐了几个小时。附近的人不停地呼喊、传递，终于发出了求救信号。10、119等救援电话一直打不进去，人们只能自救，用最原始的方式求助。

7月22日凌晨1点，救援人员开着铲车将居民运送到附近可以与外界联系的地方。来自Xi安的一家四口也上了铲车。这时暴雨骤减，豆大的雨点密集落下。一家人站在铲车的桶里，头上顶着一把彩虹伞。十分钟后，雨势逐渐减弱，他们被转移到外面。

火箭救援队队长郭进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每隔一分钟就有新电话打进来，通知他医院里救援的最新情况和需要协调的最新命令。凌晨两点，他的手机还剩15%电量，对讲机也没电了。

告诉在郭进的《南方人物周刊》记者，有两辆车堵在路上，其中一辆装有发动机和六只皮划艇，另一辆是油罐车。铲车司机提出拿钢绳把材料拉出车外。救援人员认为太危险，拒绝了这个计划。

由于发动机在抛锚的车上，战士们只好用人力把皮艇推到医院。运送完物资后，他们用这8艘皮艇先接走了一批被困人员。一艘皮划艇通常需要8个人，其中4个人操作。

过了一段时间，四名士兵手握绳索，拉着黑色皮艇，在齐膝的水中涉水回到上东区社区。在其他士兵轮班的顶部，铲车帮助将皮艇再次推出，士兵们继续向医院划去。

虽然从21日下午到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雨都停了，但由于附近的贾鲁河水库泄洪，社区的水位仍在上涨。上东区共有20栋建筑，每栋18层，也在这一天成为了“孤岛”。

战士们21日凌晨从洛阳出发去郑州后，在水里泡了一天。休的队伍睡在商店外面的屋檐下。晚上突然又下起雨来，他们只好搬进路边的空房子，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等待天亮后的新命令。大水淹没了医院

7月22日早上，士兵们花了几个小时，终于从前一天晚上抛锚的汽车里拖出一只皮划艇。然而，油轮仍被困在几公里外。对于这支救援部队来说，寻找汽油成了一个难题。皮艇需要汽油驱动发动机正常运转，连续工作，尽快完成人员转移的任务。

救援士兵向附近的一辆汽车借油。他们钻到车下，仰面躺着，把一根管子插到油箱里，用嘴吸，想弄点油。但是钻了好几车的底，还是找不到一滴油。最后，他们用手划着皮划艇来到油轮附近，一点一点地捞起石油。

这种意外和停滞贯穿了整个救援过程。没有一个完美的计划，大家只能一有问题就解决一个问题。

临近中午，这支火箭救援队的主力抵达华中的阜外医院。它仍然被水包围着。一夜之后，来自全国各地的十余支救援队已经在医院穿梭。大门口有几名老兵，负责将几十条皮划艇平稳地送进或送出两米左右宽的医院大门。他们来自河南洛阳，21日晚到达医院。

外华中心血管病医院是三甲医院，隶属于郑州市中牟县，地处低洼地带。心血管病人大多依靠吸氧器和呼吸机，电是这里的生命线。

医院的供电设备在地下室，最先进的水都瘫痪了。该院一名副院长告诉《南方人物周刊》记者，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收到警告通知的。水涌进来，沙袋就没用了。全院工作人员齐上阵，拿着被子和推车挡水，但洪水涨得比预想的要快，洪水很快淹没了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被淹后，医院紧急筹措了十几台发电机，以保证危重病人的需要和停电后后院的安全。一名医护人员回忆，医院最初只堆了一层沙袋，很快就被冲走了。他们试图用水泵把水抽出来，但是水管又坏了。最后，他们不得不依靠人力来填充各种东西，但很快蔓延的洪水宣布一切都是徒劳。

洪水过后，医院用直升机和皮划艇运送病人。医院表示，到7月22日，“医院住院病人1075人，包括家属和医护人员，约5000人在转运中。”

同样受到严重影响的还有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以下简称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这家三甲医院被称为“亚洲最大的医院”。7月20日暴雨过后，医院三楼的机房和停车场全部被淹，一夜之间转移了一万多名病人。

7月22日下午，本报记者来到郑达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医院外面已经高高拉起了警戒线，门诊楼和停车场仍有水流出。医院门前的水没到脚，凉水汩汩流出。在过去的一天多时间里，这里完成了一次大规模的人员转移。经过灾后各方5天的持续疏通，医院终于在26日恢复了门诊。

20日的特大暴雨过去不足48小时后，郑州天气转晴，水位下降，沿街店铺逐渐开张，只有一些分散的点仍需救援。比如，位于市区的茜城花园，两栋楼出现倾斜，人们变得警惕，迅速转移了出来。

7月26日，新乡卫辉市出现严重城市内涝，大批救援队前来营救受灾群众。图/周巍20日暴雨过后不到48小时，郑州天气转晴，水位下降，沿街店铺陆续开门，只有一些零散点仍需抢险。比如市区的千城花园，两栋楼倾斜，人们警觉起来，赶紧搬出去。7月26日，新乡卫辉市发生严重城市内涝，大批救援队伍前来救助受灾群众。图/周伟

我们跟随的火箭救援队在完成阜外华中心血管医院的救援任务后，将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他们是第一批到达“抢救”医院的，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消毒、疏通等等。

当郑州像病人一样逐渐恢复元气的时候，附近的新乡市卫辉还在遭受着严重的灾害。连日的暴雨和渭河的洪水淹没了许多村庄。此时，本报记者跟随一名战士乘坐救援车来到卫辉。水一直涨，不知道车能去哪。

司机是郑州的志愿者。下午3点，女儿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回家吃饭。他含糊回应，送物资，这边忙，让孩子和妈妈先吃饭。他没有告诉家里人，这次旅行是去新乡。与正在恢复的郑州相比，80公里外的新乡是当时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孤岛”上的家

向前方7公里的车卫会城附近，是火箭军另一支救援队的营地。前面水深2m多，铲车过不去，只能靠船。路边很多人刚从前线搬出来，各地的民间救援队正穿梭在水边，承担着这里很大一部分的转移工作。

来自四川的水城救援队划着皮划艇前来支援。他们刚刚转移了一个80多岁的老人，正在来接我们的路上。水位突然上涨，淹没涵洞，原来的航线到不了船。

救援部队的战士们开着一辆“勇士”越野车，带着我们穿过京港澳高速合宝高速，从鹤壁往南，然后过107国道，过涵洞，我们用了3个小时走完了最后的7公里。

营地在城市附近的一个村庄里。某火箭团政委刘华生告诉《南方人物周刊》记者，他带领一支20人的队伍从洛阳来到卫辉。他接到的最初任务是支援仓库，小组于7月21日傍晚到达。

在队伍到达之前，营地的水电已经被切断。21日下午，当地仍是阴雨天，通讯中断。救援部队只能用步话机联系。

7月22日上午，水位再次上涨，深处已无人。一些人来到营地门口寻求帮助。刘华生介绍，当时队里没有专业设备，只有救生衣和救生圈。按照要求，一般情况下，队伍的救援行动要报批后才能行动。在紧急情况下，应在准备和命令立即采取行动的同时提交审批。如遇特殊紧急情况，应在行动前报请批准。他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命令来了，他马上同意去救援。

此时，卫辉已成为河南水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渭河和共产主义运河经过卫辉市。降雨导致水位上涨，两河交汇。受渭河泄洪影响，大量水流入卫辉市。

大水中的卫辉因为积水被分割成孤岛，道路不通。起初，淹没该地区的人首先转移到市区；后来因为市区地势低，人们又搬到了外面。潍城区附近的一些村民甚至一晚上搬三次家，一个地方被淹了，只好去其他没被淹的地方。营地门口的三个保安每天游泳上班，持续了三天。

7月22日，从早到晚，战士们都在外面救援，任务比预想的还要艰巨。战士陈亚龙回忆，当天浅水区的水到了胸口位置，深水区的水超过了2米。他们踩在水上，脚不沾地。最困难的时候，水流湍急。七八个战士穿着救生衣浮在水面上，抓着路边的树，手拉手往前走。一个多小时，只转移了一个老太太。

参与救援的战士郭德超回忆说，附近村子的房子大多地基很高，比街道高很多，但即便如此，屋里的水也已经到了脖子，村民们不得不爬上房顶躲起来。

在大水中，许多人挣扎着等待救援。一位70岁的老太太住在离卫辉市一公里左右的廉租房里。20日，水从街道流回小区。22日，家里的水齐胸高，她和独生女躲在6楼楼顶避水。

直到23日上午，其他地方的民间救援人员才发现他们。这位老太太和她的女儿终于获救了。

到处都是被水包围的人。救援队只能先转移身体虚弱的老人。几趟下来，战士们都很累，就换成先背老人，后背孩子，交替进行。周围漂浮着食物残渣、油污、塑料袋，水下还有电线、电线、绿化带。他们整天泡在水里。

7月23日，皮划艇终于抵达营地。然而，起初，他们不得不依靠人类的划艇来救人。24日晚，摩托赶到，战士们终于有了真正的救援装备。此时最关键的时刻已经过去，降雨已经停止，部分地区水位开始下降。

到24日，卫辉市郊区基本完成人员转移。救援队开始在“孤岛”和“孤岛”之间转移更多的人，完成连接。比如17天的婴儿和老人被转移出去和父母团聚。

一些被困的人可以逐渐放松，一些人甚至可以乘坐皮划艇去河对岸购物。然而，灾情仍在变化。由于泄洪，卫辉市的水位又经历了一次涨跌。

灾难面前，自救互救的故事浮在每一个表面。

一个23岁的小伙子在路边守着西瓜。他住在卫辉市边上的一个村子里，家里一楼被淹。他借钱买了两车西瓜，送给附近受灾的村民。他说自己刚辞职，没有工作，上一份工作月薪3000元，没存过钱，准备洪水过后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