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龙人

徐琳玲爆炸的dragon man2021年6月25日,北京时间周五晚11时,英文学术期刊The Innovation以封面重磅《消失的姐妹支系》,在线连续发表季强、倪喜军研究团队的三篇研究论文称:在哈尔滨附近发现的古人类头骨代表了一支在东亚…

猎龙人

许·

爆炸的龙人

2021年6月25日,北京时间周五晚11点,英文学术期刊《创新》(The Innovation)以重磅封面在网上发表了季强和倪喜军研究团队的三篇研究论文,称在哈尔滨附近发现的古人类头骨代表了在东亚独立进化的古人类分支,是与我们现代人最接近的“姐妹群”。哈尔滨古人类头骨的起源通过地球化学分析确定,确定其生活在14.6万年前。这个古人类头骨化石被命名为Homo longi,是人类属的一个新物种。

国内外媒体的铺天盖地而来,让“龙人”研究团队的季强、倪喜军、克里斯·斯金格始料未及。“这些天,几乎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很多采访提前说好半小时,结果记者聊了一个半小时。”倪喜军满面疲惫的说道。

论文合著者之一、七十多岁的英国皇家学会院士克里斯·斯特林格(Chris Stringer)早已见惯了大浪,但他也被媒体的热情所震惊——“我所知道的最荒诞的媒体兴趣(这是我所知道的媒体跟踪报道中最热的一件事)。”他感慨道。

论文发表没几天,关于“龙人在中国”的报道就席卷了BBC、CNN、《纽约时报》等世界主流媒体。一时间,国际古生物学、古人类学、考古学领域的大部分重要学者都卷入了关于“龙人”的讨论和争论。

“龙人”的始作俑者是一名BBC记者。采访完“龙人”团队,他给哈尔滨骷髅头起了个英文名。

这个在英语世界迅速传播的普通名字,让第一个命名化石的季强非常满意。“声音很大,一看就知道跟中国有关系。”性格内向的倪锡军曾经担心,在西方文化传统中,龙是一种邪恶的动物。在后疫情时代敏感复杂的国际氛围下,“在国际上推广龙人岂不是有点咄咄逼人?”

刊发“龙人”三篇研究论文的The Innovation,是国际学术期刊出版机构Cell Press和中科院青年创新促进会合办的英文学术期刊,创刊于2020年。在其网站上,它阐明其办刊原则之一是恪守“同行评审和Cell Press的出版标准”。

倪喜军(左)、Chris Stringer(中)和季强在一起。图/受访者提供《创新》(The Innovation)发表了三篇关于“龙人”的研究论文,是由国际学术期刊出版商Cell Press和中国科学院青年创新促进会联合主办的英文学术期刊。它成立于2020年。在其网站上,它声明其经营期刊的原则之一是遵守“Cell Press的同行评审和出版标准”。倪喜军(左)、克里斯·斯金格(中)、季强在一起。图/由受访者提供

一项在全世界引起如此多关注的研究,却选择在如此年轻的学术期刊上发表,不禁让人深思。毕竟“龙人”的研究者季强和倪喜军都是在各自领域享有国际声誉的古生物学家。作为第一作者,他们多次在国际顶级学术期刊《科学》和《自然》上发表有分量的研究论文。该项目的国际参与者克里斯·斯金格(Chris Stringer)是国际古人类进化研究领域的重量级“大咖”。

一位接近研究团队的人士私下透露,“龙人”论文原本发表在行业前2名的期刊上,但学术期刊编委会对中国团队提出了很多苛刻的要求,“龙人”团队因愤怒而撤稿。他在微信朋友圈里引用了一条网上评论,很快就删掉了——“龙人”冠名权的争夺,“这是中国科学界对西方中心主义学术话语霸权的挑战。”

当我第二次向倪锡军提及此事时,他澄清道:起初,关于“龙人”的论文确实提交给了某国际顶级学术期刊,但在审稿过程中,研究团队与审稿人在独家原始数据的披露、核心研究方法、学术观点的完整性等方面存在重大分歧。最终课题组决定撤稿,转投创新,与“龙人”冠名权无关。

“我们没有遗憾。创新从审核到编辑都是专业高效的。而且还安排了三篇非常扎实的论文在同一期发表,让我们的成果和学术观点完整呈现。”他随即补充道,“从目前国际学术界的反应来看,也证明了只要你的研究是一流的、国际化的,其实在任何平台上都是一样的。”

在全球媒体的密集采访中,倪锡军以预设的立场感受到了一些西方主流媒体的恶意,但也担心被国内社交媒体上的一些极端民族主义抓住把柄。“那其实是一种‘大杀器’。”

他还是想把问题回归到纯粹的学术范围。“以后我们写书的时候,完全可以把故事写出来。”他表现出一些情绪。

“目前学术界的讨论和批评很热闹,但都是在媒体上。我们还没看到有学者写研究文章质疑我们。我对我们的研究非常有信心。我们所有的证据和实验结果都是当今世界上最好的。谁觉得他们能超越我们,谁就能比。”遭遇“龙人”

当我拨通采访电话时,季强刚刚到达中越边境的东兴市,那里发现了侏罗纪时期的恐龙化石。

“挖出很多东西。”他操着南通口音的普通话,神情激动。“说实话,我们科学家很少有机会成为化石的第一发现者,大部分时间都得靠当地农民和当地政府。”

在遥远的中越边境,他的思绪被拉回了五年前与“龙人”头骨的奇遇。

2017年8月,季强受朋友邀请到广西桂林旅游考察。由于他的职业习惯,他顺道拜访了当地最大的奇石市场之一。在瓦窑,在和一个经营珍贵玉石标本的摊主的对话中,对方认出了他,说在电视上见过。

问明季强的身份后,他告诉季强,家里有一个保存了几十年的古代人头的祖先化石。他说,他知道国家法律禁止出售脊椎动物化石,想把这件宝物捐给一家国有博物馆,希望季强帮他牵一线。对方的捐赠条件是:接受他手里的一批岩石矿物化石。

围绕这个头骨化石的起源,这个操着东北口音的农民讲述了一个祖孙三代保护自己婴儿的故事:

在20世纪30年代日本占领中国东北期间,他的祖父和大批青壮年被日军强迫劳动,为哈尔滨的日本关东军修建道路桥梁和军事工程。因为他爷爷是为数不多的文人,被日军“提拔”为小工头,负责监管华工。1933年4月的一天,一个劳动者在哈尔滨为日军造桥时,在修建桥墩时挖出了一个形状奇特的死人头骨,交给了他的祖父。

这个学识渊博的年轻农民立刻觉得这个物件不简单——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听到了北京出土了一个古代人头的大新闻。他没有把化石交给日本兵,而是悄悄带回家,包好,扔到自家院子里的一口井里,连夜用土把井埋了。

1949年后,因为在日军服役的“污点”,他回到家乡继续务农。几十年过去了,他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没有对家人说一句话。直到几年前,老人去世的时候,才告诉儿孙,古人头就埋在他家后院的井里。

儿孙们随后从井里挖出埋藏的财宝并收集起来。直到2017年,老人的孙子在桂林认识了季强。

看了摊主出示的化石照片,季强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个重大发现——他建议对方把化石捐给河北地质大学,后者专门聘请了他。经过季强的咨询和奔走,2018年5月,这位农民终于将这块头骨化石捐赠给了河北地质大学,由地球博物馆永久收藏。

捐赠头骨的消息公布后,谣言四起。很多人告诉季强和倪喜军,肯定是农民造假。小心不要被骗。

“当我第一次看到它,把这块化石拿在手里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心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倪喜军回忆起四年前与哈尔滨人的第一次“相遇”时,声音里还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你看,鼻甲骨还在里面,眼窝内壁很细很薄,颚骨这部分还存在。如果我们去医学院看现代人的头骨,这些地方大部分都没了,都被医学生压碎了。但是,它还是那么完整,甚至有一颗牙没有掉出来,还在里面。化石本身非常完整精致,保留了很多详细的解剖特征。

“我做了20多年的古生物研究,不知道摸过多少人和动物的骨头。这样的人脑壳能造假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龙人”的研究成果在全世界发表后,在古人类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看过这篇论文研究数据的专家都认为这是一块令人惊叹的化石。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的古人类学家约翰·霍克斯(John Hawks)羡慕地说,“太美了,你做梦都想找到这样一块。”

事实证明,这是世界上保存最好、最大的古人类头骨化石。龙猎人

在古生物和地质同行眼中,季强是头号“神人”。

他精力充沛,能量惊人,研究领域广泛,从只有在显微镜下才能看到的牙形刺(记者注:一种已经灭绝的牙形刺骨骼,存在于寒武纪到三叠纪,在生物进化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到天上飞的恐龙和鸟类。他“神奇”的最好证明,就是他一个人“横扫”了作者在国际科学界两大顶级期刊《科学》和《自然》上署名的接下来的26篇论文。

“其实,不管是研究恐龙、鸟类还是古人类,我一直都是在演化生物学这个范畴里。”他很接地气把自己的研究路径总结为:紧跟国际前沿,“看看国际上还有哪些演化问题没有解决,然后用在中国发现的新材料,去解决这些国际前沿的难题。”

季强手捧龙人头骨。图/受访者提供“其实,无论是研究恐龙、鸟类还是古人类,我一直都属于进化生物学的范畴。”他接地气地把自己的研究路径总结为:紧跟国际前沿,“看看世界上还有哪些进化问题没有解决,然后用中国发现的新材料解决这些国际前沿问题。”纪的强有力的手握着龙人的头骨。图/由受访者提供

71岁的季强毕业于南京大学古生物学专业。1978年考入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他是“文革”后的第一批研究生,上世纪80年代留学德国。在他留学期间,对他的观念影响最大的来自于进化生物学。

除了一系列辉煌的学术成就和头衔,季强还曾经担任过中国地质博物馆馆长,“这算是一种官方经历。”与他的后辈搭档“小倪”(倪喜军)相比,他要考虑的因素更多——在现实条件的制约下,要尽可能争取、协调、调动各种资源,使项目顺利推进,对大环境要有一定的政治敏感性。

从中国地质科学院退休后,季强于2016年被河北地质大学聘为终身教授,负责古生物研究所的组建工作。

2018年5月,当河北地质大学收到捐赠的哈尔滨头骨后,季强迅速开始寻找合作伙伴,组建研究团队。比他小二十岁左右的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简称中科院古脊椎所)研究员倪喜军成为他的核心伙伴。

"我们对生物进化的想法和方法是相同的."两人都有留学背景,研究方法、视野、过往学术成果都趋于国际前沿。“从20世纪20年代北京周口店遗址的发现到今天,中国的古人类学已经持续了100年,整套观念必须与国际接轨。”

另外,季强有一个团队原则:国际顶尖学者要加入进来。一是有很强的学术把关,二是可以调动国外一流资源支持研究。哈尔滨的头骨研究第一阶段主要涉及形态人类学,所以倪喜军邀请了国际古人类进化领域的“大牛”克里斯·斯金格博士和来自澳大利亚的国际知名断代专家Rainer Grün教授。

鉴于国际学术界对龙人研究的极大关注,研究团队的国际化似乎又多了一层加持的意味——增加了研究成果的国际可信度。

目前,“龙人”团队有十几名主要成员:其中,中科院古脊椎动物研究所倪锡军、生物数学家张驰、南师大地理科学学院教授葛俊义、邵青峰、伦敦自然博物馆Chris Stringer、澳洲地球化学家Rainer Grün等都是以个人身份加入研究团队。

研究小组要解决的第一个主要问题是确定哈尔滨头骨的出土地点。

稍微懂点考古学和古生物学的人都知道,一旦化石离开第一个发现地,缺乏相关的地层信息,研究价值就会大打折扣。更让季强和倪喜军哭笑不得的是,2018年,有国外学者看到哈尔滨头骨化石的照片,信誓旦旦地说:这种形态的化石绝对不是中国出土的,它们要么来自中东,要么来自欧洲。

“听到有人说这背后可能有不可告人的动机和活动,我最气愤。”季节的方式。对于任何一个以学术为职业的人来说,这已经接近于个人的耻辱——2000年,东瀛日本曝出考古界的重大丑闻,被称为“石器之神”的藤村新一被发现伪造了日本100多个史前遗址,“虚构”了日本到70万年前的历史。

最初在哈尔滨发现头骨化石的当事人已经去世。根据他的儿孙们从他那里得到的话,他们只知道头骨化石的大致产地在哈尔滨东江大桥一带。

自2018年7月以来,季强贤和黑龙江省的地质学家进行了实地考察,以找到哈尔滨头骨的确切出土地点。

通过当地的地质部门,他们选择了距离东江大桥一公里左右的地点,也就是在河流的沉积范围内打了一个钻,对比河下地层的信息,看里面的元素和同位素是否与头骨化石一致。

结合同一地区哺乳动物化石的地球化学指标,“龙人”团队的科学家利用无损X射线荧光分析、稀土元素分析、锶同位素分析、铀系测年等研究方法。通过头骨鼻腔内残留沉积物与钻孔沉积物的对比,最终得出结论:头骨化石可能出土于哈尔滨附近的上矿山组上部,属于中更新世晚期的湖相地层。其年龄从14.6万年到30.9万年不等,而这个时间段恰好是智人和其他古人类分别进化的关键时期。定义“龙人”

2018年,第一次仔细看哈尔滨头骨化石时,倪喜军觉得“我们可能发现了海德堡类型的古人类化石”。

在国际主流的古人类演化史观点上,被称为“海德堡人”(Homo heidelbergensis)的直立人在人类进化历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重大意义,它处于直立人向智人和尼安德特人进化的关键阶段。

龙人头骨化石、龙人复原图 图/赵闯绘,The Innovation提供。在古代人类进化史的国际主流观点中,海德堡人在人类进化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处于直立人向智人和尼安德特人进化的关键阶段。龙头骨化石,龙人复原图/赵闯绘画,创新号提供。

按照动物分类学,我们现代人属于脊椎动物-哺乳动物-灵长类-原始人-人科-智人。根据目前公认的人类进化史:大约500-700万年前,猿类分离;大约280万年前,非洲出现了会制造石器的能人,并进化为直立人。从能人、直立人到智人,我们人类的进化经历了漫长的300万年。

1907年10月,在德国海德尔堡以南约6英里的河床沙子中发现了一个带有完整牙齿的古人类下颌骨化石。根据地层划分,他们生活在大约60万年前。此后,欧洲和非洲相继出土了形态特征相似的古人类化石。

海德堡人与人类属中的拓荒者、工匠、直立人相比,脑容量更大,约1200ml,接近我们现代人类。有证据表明他们会使用石器,成群猎食大型动物。

主流观点认为有两个海德堡,一个是欧洲的海德堡,一个是非洲的海德堡。冰河时期被隔离在欧洲的海德堡人进化成适应寒冷生活的尼安德特人。非洲的海德堡人在30万年前进化出了我们的智人祖先。

在国际上,一些古人类学家认为海德堡人也存在于亚洲,参与“龙人”项目的克里斯·斯金格是这一观点的支持者。2012年,他写道,东亚出土的20-30万年前的大理人和金牛山的化石,很可能是东海德堡人。

在东亚大陆,已出土的古人类化石被一些学者分为两个大的类群:直立人,比如北京周口店的北京人、元谋人、蓝田人等,智人,比如周口店的山顶洞人、柳江人等。

55个古人类化石谱系表,上方竖着的小字是化石编号,代表每一个化石样本。图中5个大组从左到右分别是:直立人族群、海德堡人/罗德西亚人族群、尼安德特人族群、龙人族群、智人(现代人)族群——从这个谱系表来看,龙人族群与现代人族群的关系最近。图/The Innovation提供在东亚大陆,出土的古人类化石被一些学者分为两大类:直立人,如北京人、北京周口店的元谋人、蓝田人;智人,如周口店的山顶洞人、柳江人。50个古人类化石谱系表,顶部小字的化石编号,代表每个化石样本。图中五个族群从左到右分别是:直立人、海德堡人/罗得西亚人、尼安德特人、智人和人。从这个谱系表来看,智人和现代人的关系是最接近的。图片/提供/创新

陕西出土的大理人,辽宁营口的金牛山人,安徽东至发现的化龙洞人。他们生活在大约30 ~ 20万年前,既有古直立人的特征,又有一些与智人和尼泊尔人相似的特征。此外,这些古代东亚人类还有一些共同特征:比如一般没有第三磨牙(智齿)。中国过去的学者统称他们为“早期智人”。

“龙人”研究团队对哈尔滨头骨进行了形态分析,先与直立人、智人、尼安德特人的化石标本进行对比,再与大理人、金牛山、化龙洞的化石标本进行对比。

经过比较,他们认为哈尔滨头骨呈现出“古老形式与进步特征的镶嵌结合”:

它的眉脊又粗又长,颅骨穹窿比较低,没有明显的球形隆起,枕骨颈背平面非常明显地倾向腹面。这些是原始特征。但它也有一些高级特征:颧骨短而平,犬齿窝较浅,吻部更后缩。特别是他的脑容量达到了1420ml,属于智人和尼安德特人的脑容量范围。“说明它还是挺聪明的。”

在兰州大学教授张东举的帮助下,团队获得了甘肃出土夏河化石的第一手资料。经过计算机建模和计算,发现哈尔滨人头骨和夏河人下颌骨在形状和大小上惊人的一致。

这似乎表明,生活在东北的龙人和远离青藏高原的夏河人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

在创新上,一篇以季强为第一作者的分类学论文指出,哈尔滨人头骨化石的独特特征与中更新世和晚更新世存在的其他人类人种有显著区别,因此将哈尔滨古人类头骨命名为一个新的人种:长智人(Homo longi)。

“由于化石头骨出土于黑龙江流域,我们最初考虑称之为龙江I‘龙江人’。但在英语中,江很难发音,所以最后被命名为Homo longi。”倪喜军解释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个人喜好——恐龙专家季强希望新名字能包含“龙”字。身份之谜,命名之争

6月24日,就在“龙人”论文发表的前一天,《科学》杂志在封面上刊登了以色列古人类学家伊斯雷尔·赫什科维茨团队的考古新发现:他们在以色列中部发现了一个此前未知的古人类群体,推测他们可能是尼安德特人的祖先;伴随出土的石器表明,这个非常古老的群体的石器制作技术已经达到了通常被认为是智人的水平。

后来赫什科维茨在媒体上批评中国同行的研究,说他只是将新发现的群Nesher Ramla命名为形态型。“我不想说它是新物种,那听起来太自命不凡了。”

此外,他认为“龙人”乍一看更像尼泊尔人,在中国发现的龙人、大理人等中更新世原始人很可能是内舍尔拉姆拉人传播到亚洲后的变种。“他们和智人没有任何关系。”

倪喜军和季强都注意到了Hershkovitz的研究成果和针对他们的炮火,但一致认为他的批评都是猜想性质的,没有什么依据。“他的化石非常不完整,得出的结论目前基本都是推测性的。但他的研究很重要,最大的价值是发现了一个很古老的人群掌握了比较先进的文化。”倪喜军评价说。

倪喜军与工作团队在青藏高原科学考察倪锡军和季强都注意到了赫什科维茨的研究成果和针对他们的炮火,但他们一致认为他的批评是投机性的,没有依据。“他的化石很不完整,目前他的结论基本都是推测性的。但他的研究很重要,最大的价值是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古老的人群,掌握了一种相对先进的文化。”倪锡军评价道。倪喜军和他的团队在青藏高原进行了一次科学考察。

“同一领域的两篇重要论文同时发表,就是为了争夺媒体和学术界的关注。”一位知情人笑着说,“我觉得赫什科维茨缺少一点风度,或者这是他的策略之一——媒体总是互相掐的故事。”

事实上,新物种的命名是“龙人”研究在国际学术界引起争议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些古人类学家认为,既然中国研究人员证明了在甘肃夏河发现的哈尔滨头骨和颌骨化石有如此大的相似性,这就揭示了“龙人”的“真实身份”——应该是杰尼索夫人。

“当我第一次看到哈尔滨头骨化石的照片,我就想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丹尼索瓦人长什么样了。”德国马普学会的演化人类学家Philipp Gunz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亚利桑那州中西大学古人类学家Karen Baab也认为:“最好把哈尔滨人理解为丹尼索瓦人。”

倪喜军在测量头骨化石。图/受访者提供“当我第一次看到哈尔滨头骨化石的照片时,我想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丹尼索瓦人长什么样了。”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进化人类学家菲利普·冈兹(Philipp Gunz)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亚利桑那州中西大学古人类学家凯伦·巴布(Karen Baab)也认为,“最好把哈尔滨人理解为丹尼索瓦人。”倪喜军在测量头骨化石。图/由受访者提供

神秘的丹尼索瓦人是近十年来古人类学领域最激动人心、最有故事的发现之一。

2008年,在西伯利亚南部阿尔泰山的丹尼索瓦洞穴中出土了一小块古人类指骨碎片和两颗牙齿。两年后,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科学家从中提取了远古DNA,得到了一个极其完整的基因组序列,从而发现了一个生活在大约3万年前,不同于我们智人祖先和尼安德特人的古人类分支。

这个缺少形态信息但我们有DNA数据的古老种群,随后带来了一系列难以想象的故事。

在随后的研究中,科学家发现今天的藏族人中有80%携带少量丹尼索瓦人基因片段,因此具有适应高海拔的先天能力。后来,生活在东南亚岛屿、澳大利亚东部和北部的美拉尼西亚人也被发现拥有丹尼索瓦人的遗传信息。

2015年,在丹尼索瓦洞穴中,德国科学家发现了一名13岁女子的骨骼碎片,她生活在12万至8万年前。DNA分析显示,她的母亲是尼安德特人,父亲是丹尼索瓦人,而这个名叫丹尼的女人是尼安德特人和丹麦人的第一代“混血儿”。

2019年,陈发虎院士和张东炬团队在《自然》杂志上发表论文,宣布从“夏河人”标本中提取出古蛋白质,认为“夏河人”具有丹尼索瓦人的特征。2020年,他们从洞穴时代晚期的沉积物中提取了丹尼索瓦人的线粒体DNA。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研究所的年轻科学家傅参与了这个项目。近年来,她创立并领导的古DNA实验室在中国古人类研究方面取得了突出成就。

采访中,一些古生物学家也对从沉积物中提取DNA持保留态度。

实际上,从夏河人的下颌骨化石中并没有成功提取到古DNA。“那个沉积物的年代测定结果比夏河人的下颌骨化石晚几万年。所以,这是不是和下颌骨主人同一组人的蛋白质和DNA值得怀疑。”另外,与古DNA相比,古蛋白质携带的信息非常有限,所以在识别上还是像大象但不像大象。

倪喜军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不把哈尔滨人归为丹尼索瓦人。目前,所谓的丹尼索瓦人只有一个趾骨、两颗牙齿和一个未公开的头骨碎片,几乎完全缺乏形态学信息。"此外,丹尼索瓦不是一个人类的名字,但仍然是一个地理概念."

“所以,目前我们只能说:龙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丹尼索瓦人。如果将来能确定是同一物种,丹麦人应该叫Homo longi。”他笑了。

在“龙人”研究团队内部,对于新物种的命名似乎存在分歧。论文合著者克里斯·斯特林格(Chris Stringer)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表示:“在我看来,‘龙人’已经有足够的形态独特性,但我认为让它与‘大理人’共享一个物种名称(Homo daliensis)更好。”言下之意,“龙人”最好作为一个亚种命名。

但季强认为这会引起更多的麻烦:“因为形成亚种有一个重要条件——地理上的长期隔离。譬如,原本台湾和大陆是连成一片的,后来地理上发生分离。那在台湾,同一个物种的一支为了适应环境变化,逐步演化出自己独特的特征来。但是,无论是金牛山人、大荔人、华龙洞人、龙人,我们目前看不到有地理隔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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