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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道逆行扣几分,罚多少钱,单行道

崔静雯生与死彼此深爱着对方,他们的距离难以用言语表达。生送给死许许多多小礼物,死永远保存它们。一、单向通行八岁以前我和妈妈住在一个小镇上,以镇冠名那个小地方我都觉得有些许夸张,那真是个很小的地方,不需要凭借任何一种交通工具,全凭一双脚,不出…

崔静文

生死相爱,彼此之间的距离难以用语言表达。给生死许多小礼物,死亡会永远保存。

首先,单向交通

在我八岁之前,我和妈妈住在一个小镇上。我觉得给那个小镇起名字有点夸张。真是个小地方。不需要任何交通工具,不到一个上午就可以从镇头走到镇尾。当然,这是我长大后的判断。年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个小镇就是全世界,我走不出来,也根本不需要走出来。

我第一次怀疑这个想法是因为一个夏天的傍晚。那时候我家还有饭后散步的习惯,每天沿着马路走,直到到达一个橘子园。桔园中央有一个小亭子供路人使用。我们总是在那个亭子里坐一会儿,然后回家。来的次数多了,发现离开橘园后依然有一条小路通向前方,看不到尽头。

有一次我问我妈,我们为什么不继续走。如果我们继续走,我们会到哪里?妈妈只是笑着说:“天快黑了。你必须早点睡觉,所以你不能继续走了。如果一直走下去,很可能会是一座城市。”于是就停了。对于一个对“城市”没有概念的七岁孩子来说,和吃饭玩耍相比,距离完全没有吸引力。

直到有一次我和爸爸闹矛盾,我背着小书包冲出家门。为了不被父母发现,我肯定不能去同学家。这时,我放在记忆角落里的橘园里的长路,再次向无家可归的我展现了神秘的诱惑。我决定沿着那条路走,去城里!我偷偷给这次冒险起了个名字叫“离家出走”,这是我当时从电视上学到的时髦词汇,我自信我能去那个城市。

我走着走着,父母好容易走到的小亭子,此时变得艰难起来。好像走了一下午,终于来到了熟悉的小亭。这是中秋节,满园都是橙色的树枝。我馋了,在地上捡了几个橘子,坐在亭子里慢慢吃。我走到橘子园外的前面,第一次害怕那条看不见头的陌生小路。这时,天已经黑了。妈妈平时给我讲的狼带孩子,晚上妖怪吃人的故事,都涌入了我的脑海。我害怕向前看和向后看。还好我还有点“骨气”。虽然害怕,但终究没有哭。我甚至尽力安慰自己:“我只是累了,想在亭子里休息一下。我一定会走到城里!”

我不记得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也不重要。我只记得那天我爸找到我的时候,他好像很生气,说:“你个傻逼!没有目的地的路应该尽早放弃,回去是对的。”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回家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后悔童年的这段经历。毕竟我根本就没踏出去。虽然我再也没有“离家出走”,但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类似的行为却反复发生。每隔一段时间,我会随机上车,随机地点下车,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度过一个下午,然后坐返程的车回家。

上大学的时候,我爱上了夜班车。凌晨三点一刻运行的火车有一种特殊的魅力。陌生人在睡梦中磨牙、打呼噜、说话,比他们醒着说的话有趣多了。更有甚者,夜车可以模糊人的时间概念空,仿佛这列火车永远不会停下来,仿佛它不是按照预定的路线载着我去目的地,而是带我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远离过去的一切。我常常在这种模糊空的状态下,半睡半醒地插上耳机,听着德沃夏克先生的音乐,他和我一样喜欢火车,愿意用自己所有的版权去换铁路线,幻想着明天早上醒来,抵达音乐中描述的新世界。

自然只能在第二天早上的火车票上到达目的地,但我很满足,一遍又一遍的做梦,乐此不疲。渐渐的,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执着于一种陌生的距离。与其说我想到达一个未知的地方,不如说我享受坐返程大巴回家,在预定目的地下车的过程。

不管我在多么奇怪的地方下车,一个下午过去了,我总能如愿以偿地回到我温暖的家。火车总会停下来,不管它在路上转了多少圈,也不管它是变轨还是撤退。它总能到达预期的目的地。

而我,早在我七岁的那个下午,就走在那条陌生的、未知的、诱人的路上。只是在这条路上,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你永远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永远不会后悔重新开始。永远不可能有人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回去,对我说:“你这个笨蛋!没有目的地的路应该尽早放弃,回去是对的。”

两个,一个人。

我和妈妈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这是我一家人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新闻正在报道二胎政策。突然,我妈高兴地说:“太好了,以后就算没怀上双胞胎也可以生两个孩子了。你小时候总吵着要个姐姐。”我装傻:“有这种事吗?我不记得了。”

事实确实如此。小学一年级,班里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他们非常相似。除了一样的外貌和打扮,连行为举止都像镜子的两面同时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爱玩身份交换游戏,几乎没人能识破。那时候我很内向,被老师评为“角落里孤僻的孩子”。我太害羞了,不敢和同学说话,一个学期下来也没有交到可以一起玩一起回家的朋友,所以极其羡慕他们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玩伴。我大概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人,我妈就算晚上加班也不怕睡不着,而且如果学校里有一起玩的人,下课一起回家,她就再也不会感到孤独了。

在向妈妈要妹妹失败后,我决定自己创造一个伴侣。起初,我剪了一朵小红花。当我把小红花别在胸前时,那是我创造的伴侣。当我摘下小红花时,它是我自己的。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找我和玩伴聊天,我扮演两个人的角色。

后来,我的伴侣开始逐渐成型。她不再只存在于我的身体里,而更像是无形地留在我身边。我不需要我的电话,我不再需要小红花。她总是在我身边。如果你脑子里想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可以传达给她,她总能理解我的想法。我不再羡慕那些有朋友到处跟着我的人。我有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只是你看不见。

二年级时,我从一个城镇搬到另一个城市,和父亲住在一起。那时候父亲很尽责,每周带我去参加各种活动,尽力让我开朗,我也确实交了很多朋友。这些朋友和我的隐形伙伴不一样。他们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新东西,能做出意想不到的反应。我对他们很满意。但这并不意味着海德——我根据史蒂文森的小说《哲基尔博士和海德先生》给她起的名字——消失了,她还在我身边,只是我不再觉得她和她说话那么频繁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海德开始变得与众不同。我还是一个好孩子,按照父母的意愿努力学习取得好成绩,温柔对待同学,听从老师的话。小时候和我性格一样的海德变得不那么顺从了。她质疑拿高分能得到什么。她拼命嘲笑我盲目服从老师和家长。中考放弃学钢琴的那天,我趴在钢琴上哭了一夜,海德却毫无同情心,训斥我没用,骂我是轻易半途而废的失败者;我同学得了重病,去了医院。当我没有一个好朋友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很难过。海德嘲笑我表面上假装悲伤的虚伪。我开始害怕她。我尽力集中精力学习和生活。我一有空,就和亲戚朋友呆在一起。我希望海德回到虚无,就像我创造她之前一样。然而,这没有用。每当夜深人静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海德就会出现,用她一贯的刻薄批评我。不仅如此,她还告诉了我即将要做的事情,基本都是叛逆激进的建议。

海德的特点在我身上逐渐显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进入青春期,胸中总有一团火。我开始厌倦学习。我开始对我的父母甚至朋友大喊大叫。我没有耐心,不注意事情。和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吵架后,对方失望的对我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突然觉得很难过。我问在我前面的海德:“你怎么能把我弄成这样?”

“不过没事了。如果能生两个孩子,可以一起成长,有陪伴。多好啊。”妈妈打断了记忆。“那不一定。”人类从娘胎里就注定要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路,可以永远和别人走在一起。或多或少都是人们因为孤独而编造的谎言。你说的对吗?我暗暗加了一句,对海德,对自己。

当时海德什么都没回答我,也没必要回答。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海德只是我孤独制造的一个假象。她说的所有的话,所有的想法,都是我个人意识觉醒后萌发的我自己的意识,但这些自省的想法,由我脑海中编造的人说出来,更有说服力。在她说出这些破坏性的想法后,我更加没有罪恶感了。

直到现在,我已经掌握了很多和海德相处的方法。她的批评要听,她的不满要认真化解,她的激进要引起警惕,她的狠心刻薄值得称道。她值得我好好待她,因为在这条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路上,她是唯一一个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伙伴。

第三,路的尽头

奶奶去世的消息突然传来。

那时候我大一,那天是我妈生日。我过去常常打电话问候。电话那头我妈小声说:“我一会儿给你回电话,我在给我奶奶做点事。”

放下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外婆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就像我隔着一层厚厚的黑纱看到的形象,看不清楚。因为从小和奶奶分开,也不常见到,所以对她基本没什么感觉。每次拜年的时候见几次面,都因为语言不通说不上话。我只是恭敬地说:“奶奶,我走了。请多保重。”老人颤抖着给了我一些橘子,咕哝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我和她之间的友谊仅此而已。

但是,我突然变得异常悲伤,好像喝了后劲很强的酒。时间久了,悲伤的情绪突然涌起,我不知所措。我蹲下来,靠在宿舍的墙角。

可悲的是,我完全认识这位老人,也不过是一代人的事情。舍友们此时有说有笑,聊着今天发生的趣事。对于与之无关的人来说,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生活过一个老人。我开始思考这个我反复思考过的问题。如果路的尽头是绝对的,那么奋斗的一生,尤其是背后没有名字的一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几天后,我和父亲说话,父亲对我的期望漠不关心:“为奶奶高兴。她已经走完了自己的人生,现在该说再见了。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为她高兴才是对的。”

意思?我不明白。无意义的死亡应该是整个世界最大的悲剧。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的父亲可以如此超然和冷漠。

但这个疑问一眨眼就被我抛到了一边。生活每天都很充实。怎样才能每天思考死亡和生命?

可是最近我开始回头看自己一直想不通的生死观。起因是老师杨的死。

我与先生的缘分杨只差一个档次。虽然只有一个半小时,但杨老师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多么自信,多么有个性,我总想再听他说一遍。然而,一个月后他去世的消息传来。一开始,我并不这么认为。大概有无聊的人的假故事。网络时代有很多这样的恶作剧。被证明是真的之后,我就没有释怀。怎么可能呢?上个月,我还没有精力取笑他的大学老师。我怎么能说它真的走了呢?

直到遗体告别仪式,才真正感觉到真实。坐在文科楼里,听着讲课,附近传来的声音不绝于耳,心里堵得厉害,注意力已经不在课本上了。

同样一个没有深厚友谊的人,毫无征兆的死去,同样心痛。两年后,我明白了我心痛的原因。

死亡已经开始侵蚀我社交圈的最外层,它势必会像蚕食一样向核心推进。我从他们的死亡中看到了我自己的死亡。而我极其害怕自己会突然死去,毫无痕迹地走到尽头,像蒸汽一样突然消失。

但是到底什么是留下印记呢?留下痕迹,就不会觉得对不起死者,就不会怕死吗?我真的想不透。

我想起父亲当时的话,大概死亡的无意义就是这个意思。传说拉伯雷死前抖动着嘴唇,轻声说:“拉下幕布,喜剧结束2。”只能不停的往前追,只能一个人在看不到前方的窄路上全力以赴,靠着偶尔的星光和掌声坚持走下去。说到底,能从芸芸众生的喧嚣世界中,心安理得,安静下来,就是一种成功。这样看来,死亡是造物主最大的温柔。这样想着,过了很久,我对着已经化为虚无的奶奶笑了笑。

下次清明去外婆家扫墓,我想给外婆念一首我一直喜欢的诗。她不识字,普通话也很烂。她去世前我甚至不能和她说话,但也许她去世后能理解。

山谷中的骑士们平静地奔驰着。

“啊,我该踏入爱人的怀抱,还是步入黑暗的坟墓?”

山谷两边传来了声音:

“你应该去黑暗的坟墓。”

骑士继续他的旅程,

同时发出了悲伤的叹息:

“还这么年轻,我就要踏入坟墓了——嗯,坟墓里有和平。”

回声也是如此:“只有在坟墓里才能有和平。”

编辑陈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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