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党禁的那场风花雪月

中英

一个

在连江七里畲族村寨，人们对畲族的记忆总是伴随着一个传奇故事:相传南宋理学大师朱在“清苑禁党”期间，为躲避假祸，在编撰《楚辞》时与一只狐狸结下了不解之缘。临别时难掩悲凉，写下《伤心河狸赋》，在油灯下焚烧。第二天，看着朱渐渐远去的背影，狐狸悲伤地走进了森林深处，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村庄，并被这个传说所吸引。据说七里畲村古称“溪鲤”，因朱的美丽传说而改为“雨狸”。后来大概是因为名字太伤感，人们发现从小仓畲族乡到雨狸不过七里，于是改名为“七里畲族村”。

福建东临台湾海峡，西临武夷山。三面与浙江、江西、广东接壤，另一面与台湾省隔海相望。四面环山，福建与中原的交通几乎隔绝。这样，除了漫长的水路，古代福建人进入北京的唯一途径就是那条沿山蜿蜒的古石板路。据记载，早在先秦时期，中央王朝就已经在中原地区建立了“以周道为主，其直为矢”的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而在福建，“其香不可闻”的封闭形态，直到唐代才开始改变，出现了官驿道。民国初年出版的《路月刊》曾这样描述:“福建省腹地，山穷水尽，路崎岖，鸟路满纤，羊肠逼通，十日不动。“真实地描述了古代福建陆路交通的困难。到了清朝，经过历代官员的努力，福建终于形成了5条省外古驿道和7条县际驿道，其中一条就是福州到今天浙江平阳、乐清、温州(原东瓯首府)的连江、宁德、霞浦、福鼎的文赋官道。

今天的福州森林公园还有一段文赋路，路口写着“金井第一关”，俗称“邮路一号”。驿道是用石头和鹅卵石铺成的，可以直达京城。2012年的春天，当我以自己的方式开始我的畲族文化探索之旅时，我不禁想起了800多年前朱遥远的背影，不禁黯然神伤——

庆元元年(1195年)，朱在时年66岁。此时的他果如其自称的“沧州病老人”，不仅瘸了一条腿，还因大病导致左眼失明。但他退隐山林并不是真的想做桃花源里的隐士，而是沉浸在讲学、读书、写作的生活中。其中，建阳考亭书院和武夷精舍是朱晚年的两个主要书院。同时，应师弟师妹之邀，频繁外出讲学、访问，足迹遍及古田、泰宁、福州、连江、福清等地。然而，当道学在朝鲜失败，天下闭塞，长子朱叔英年早逝，百思不得其解的朱在讲学和访问时，显然有着无尽的辛酸和悲伤。在考亭创作的一首《沧州之歌，水调歌头》中，他写下了自己晚年“没有办法，若浮于海”的孤独愤懑心情:

富而乐，穷而贱不忧。谁知天地隐患，全靠对方付出。请看东门黄狗，听华亭清声。很难接受永恒的仇恨。就像一只蝎子，派出船只。

子怡，成为一个恶霸，有不止一个计划。让我们去钓鱼钩。春有五湖烟浪，秋夜有云月。除此之外，就是悠闲。永弃人情，我付沧州。

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在庆元二年(1196年)的一个冬日，朱踏上了这条通往北京的驿道一号，通往一个叫“溪鲤”的畲族小山村。这条古道你走过多少次了？也许朱自己都记不清了。可就在这一天，当朱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时，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韩侜舟安排的追兵紧紧跟随。我的门前真的没有白旗。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前方有一个畲村，会容纳他疲惫的身体；我从未想过，此行能意外传播他一生的道学，对当地文人产生深远影响。更何况，他没有想到，一个与狐狸有关的传说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在这里上演。若干年后，与他不同的当代著名作家洪迈，荒谬地虚构了一个官妓严瑞写《卜算子》诉苦的浪漫案例。这个浪漫的案例被后人不断加工和演绎，使得哲学家朱在中国历史的帷幕前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二

几乎所有关于朱和连江的口头或书面文献都生动地描述了朱在七里畲寨注释经文时与狐狸形影不离的爱情。他的《经》是朱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楚辞，其与狐狸的故事是连江妇孺皆知的:

在(1194)，朱的理学被朝廷斥为“伪学”，官职尽失。朱成了朝廷的“要犯”，所以他在不得不隐姓埋名。逃出连江潘渡贵安，逃出任山村，教为“舒梦先生”。仁山村是一个畲族和汉族混居的村庄。淳朴的村民没有抛弃这位落难的老人，尊重他的学识和人品。然而，他的行踪还是被全托州的鹰犬发现了，朱只好假装逃跑。临走时，为了感谢房东的盛情，我在主人的堂门上写下了儒家经典《大学》。据版连江县志记载，朱的笔墨令人叹为观止。“他家没有流行性疾病，村里人都说是因为朱的手抄圣经”。不幸的是，这些遗迹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根除了。

正当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面目威严、体格健壮、身穿对襟夹克的年轻人跨进厅门，迅速拿起朱的行李，背在背上。是佘家花探府第十代孙。祖父雷天来早年落魄，朱的父亲朱松收留了他。陇西县任县令朱嵩，雇雷天来做马屁精。雷天来性情爽朗，做事公道，思维敏捷，一笔千言，颇得朱松喜欢，是他的得力助手。这两个人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是兄弟。朱松死后，雷天来不再在衙门吃饭，回到畲村好好读书。探花院成了众所周知的儒家思想和修养的天堂。

得知朱少爷出事了，雷天来四处打听少爷的下落。得知朱在仁山教育馆任教，长孙雷福成悄悄带着朱住进了探花府。

小七里畲族村三面环山，人迹罕至。美丽的风景和好客的畲族使老夫子成为一个暂时定居的地方...

朱琴渴望屈原的爱国志气，但又觉得时间相隔太久，人们对楚辞已无动于衷，于是开始注释楚辞。他动情地吟诵着《射江》中的最后一句话:“余曼的眼里满是流动，但那是什么时候呢？如果一只鸟飞到它的家乡，一只狐狸会先死。你若信那不是我的罪，又弃之不顾，何必日夜忘记呢？”朱熹和打开笔叹道:“天下人都说狐狸狡猾多疑，唯独屈公能够公评，说狐狸至死不忘根。狐狸若有灵，当引其为永远的朋友。”然后他写道:“第一个土堆意味着与第一个枕头土堆一起死去，永远不要忘记它是因什么而生的。”礼”:大鸟猛兽显群。越是月满，越是会回来巡逻，穿越家乡。岳:你快乐，你自得其乐。礼，不忘其要义。古人云:“狐死为先丘，为仁。“刚写完，我突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像穿了厚重的毛皮。朱高兴得情不自禁地跳起舞来。直到那时，我才发现我的脚后跟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当我点亮灯时，我发现一只狐狸依偎在桌子底下。从那以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被朱称为“小朋友”的小狐狸就依偎到案前暖暖脚。朱感到心情舒畅，思绪万千。三个月的时间，他积压了大量的手稿，八卷本的《楚辞朱记》完成了。

冬至春来，省会城市临安传来喜讯。新帝即位，韩侜舟被杀，朝廷命朱回京述职。朱连夜整理手稿，收拾行囊。突然，他听到了啜泣的声音，小狐在他的脚下鞠躬。“从现在开始，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朱吃了一惊，问为什么，回答说:“老窝被一只壮獾占了，明天全家要搬家。”朱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他写了一首诗《海狸之赋》。他读着读着就泪流满面，把它烧在灯下。

第二天，在畲族的鞭炮声和鼓声中，朱告别了府的主人，离开了七里村。他的《悲狸赋》在畲乡广为流传。“哭狸”与“七里”谐音，是因朱在本村注释经书，与狐狸结缘，故七里成为畲村之名，一直流传至今。

朱住在七里畲村，但他住在府吗？我查了所有的材料，最后从一个模糊的记录中得知，大厦的主人雷生于1810年，死于1881年。他的名字叫大金，他的名字叫冰镇。同治八年(1869年)六月，闽侯桥的上等木材陈应邀修建。该建筑“坐北朝南，有七个宽主座和两个深主座。有斗式木架，歇于山顶。”二十九米宽，十二扇，两条直巷，两梯，三十二米深；在套房内设置三个直房和一个横巷；每周设置一个回廊，通道灵活。左右两排厢房，与主屋相通。室内布局，规模宽敞，装饰简单，富有畲村建筑特色”。如果记载属实，早于雷几百年的朱怎么会住在府？如何在这里上演一部离不开狐狸的情景剧？

三

谈谈朱和的狐。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延续了几千年，但人们对朱的想象还是很难逃脱以下几个字:端坐，非礼勿视，不苟言笑；朱似乎很难逃脱虚伪、空空谈、迂腐、古板、固执、乖戾等词汇。而这一切，无一例外都是指朱那短短的六个字，“存义灭人欲”，让世人议论纷纷，争论不休。

现在如何理解这六个字，学界自有公论。然而民间却在这六个字上大做文章。民间故事有不同版本流行，有专门书籍出版，甚至被改编成戏剧、电影、电视，广为流传。出处是与朱同时期同国籍的一个叫洪迈的人，在他的小说《夷坚志》中虚构了一个严锐的“卜算子”诉恩怨的浪漫案例——

南宋时，浙江台州的官妓严蕊与国相恋，绝色得到时任地方长官唐的高度赏识。理学家朱与唐有私仇。他们到台州视察灾情时，乘着浙东常平茶盐的官职身份，攻击唐，污蔑严瑞与唐有正当关系，把严瑞关进大牢，严刑拷打。不过，严蕊虽然是个廉价妓女，却骄傲地清了清骨头，严词反驳她的言论。“虽不能诬死，怎能妄言污士大夫？”她甚至被杀了。朱被调走后，接班人很同情闫睿，让她写了一封申诉书。严蕊回答:“不是恋情，不过好像是被前缘误会了。花开时，总依东君。去了就得去，才能活下去。如果山花烂漫，莫问奴隶会回来的。”林悦看到后放了她。

洪迈曾经就读于翰林学士学位和金焕章格学士学位。论文学成就，他写了很多，如《野稿集》、小说《夷坚志》、容斋的笔记散文等，都是流传至今的名篇。其中容斋的杂文已被《四库全书总目》提升到南宋笔记小说之首。然而，名人并不安全，他奉命去徐金国办一件差事。当诗人时，他用“南乡子”一词作讽刺，嬉笑怒骂，极其辛辣:

洪迈被拘留。低头向酋长呼喊。长时间忍受饥饿是可耻的！苏武争禁十九秋？

父亲的死亡是没有计划的。爵子安能否解国家之忧？回来辩，村牛！准备好了就摇摇头。

话说，弘湄被拘留了一天，你向徐金国皇帝磕头求饶，受不了一天的饥饿，比苏武要是被拘留了十九年，你应该感到羞耻。你的父亲洪灏也去了徐进。他的父亲无能，但他的儿子如何解决国家的担忧？徐金国回来后，到处吹嘘自己能言善辩，神气活现，摇头晃脑。真是个傻瓜！

他的父亲洪灏是惠宗政府第五年(1115年)的一名学者。他曾经以一个大臣的身份离开礼部去取得金质勋章，后来在获得了学士学位。《宋史·列传·一百三十二》云:“郝在华北待了十五年，特为忠义。高宗皇帝说苏武过不去，是真心的。然而，我却被我悲伤的丈夫秦桧杀死了！”先不说正史也好，野史也好，官员的对错，只从洪迈的家世来说，那里的官宦显赫，繁华一时(长兄石红，曾经学了不少大言，其次是当年大臣的右仆，和中书的官一样，也是唐朝的使节。二阿哥，弘尊，拜枢密院事，江东占卜师，资政堂学士)及其在文学上的成就和影响表明，他首创了严锐的“卜符”一词。更有甚者，主角颜瑞是著名的官妓，另一主角朱也是著名的理学大师。诚然，朱饰演的是“丑八怪”，而闫睿和唐的艳遇，则被刻画成了一段“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令人啼哭。这是一个桥段，但它只是朱和的故事的起源。

黄梅戏《朱与丽娘》又一次扮演了这个奇妙的角色——

严锐入狱前居然生了个女儿叫胡丽娘。

可惜的是，丽娘自幼与刘的儿子订婚，而刘的儿子早年夭折。李不得不未婚守寡，朱亲自给她立了牌匾，刘家还为她建了一座“贞节楼”。李娘执迷不悟，对朱不满，于是放火烧贞节楼，一路逃亡到朱讲学的武义，为的是败坏朱的名声，化名“莫问奴”成为朱门下第一个女弟子。

美女思维敏捷，笑靥如花。夏天，她摇着扇子给丈夫降温，冬天，她生火给他取暖。慢慢地，李娘对朱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最后，在朱夫人的帮助下，朱娶了丽娘为妾，并生下了儿子崽儿。

没想到，暴风雨又开始了。在尔株洲被捕的当天，李娘被前来求教的刘家人认出。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刘家人想用这件事扳倒朱。严蕊灵听说李娘嫁给了朱，很是吃惊，跑到武义一探究竟。后来，为了保护朱和崽儿，丽娘以“我是狐狸精妈妈，华佗”嫁给了朱狼。如今的命运，往往被“洞府”暂时掩盖起来。没想到，在山上又发现了李娘。无奈之下，丽娘在湖仙洞外自焚，变成了一只狐狸...

现在，在朱讲学的书院武夷精舍后山，有一个狐狸洞，里面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据武义民间传说，当李娘变成狐狸时，朱伤心欲绝。他摘了一朵花，哭了，又摘了一朵花，又哭了，把狐狸埋在这里，在洞前立了一块“狐狸夫人”的石碑。现在所有来武夷山的游客，都要爬上狐狸洞，看一眼多情的李娘！

四

朱、严锐、唐案，确实是历史上的一个公案。在这种情况下，朱真的是伪君子谁是情人？颜和真是一对痴情的恋人？历史是一面镜子，你可以自己判断。

狐狸案是假的:一个美丽的传说；朱“存天理灭人欲”的世俗诘问。

那么，七里畲村的悲狸赋，还是胡丽娘传说的另一个版本？

不过，朱去过连江是真的。他一直在七里畲寨村徘徊，有迹可寻。从古人认为是记录的摩崖石刻上，我发现了朱曾经在这里的点点痕迹。

——或者这条从福州森林公园出来的文赋古驿道。

2013年秋天的一天，我绕过森林公园的北峰古道，直奔贵安村另一端的驿道，为了朱在通往七里畲寨的驿道旁所刻的两个字——“紫苑”。

“我是鬼”，正如《诗经》所言，我和冯伟在先秦时期就说过:“我盼望我的父亲。”毛《诗序》云:“鬼”表示孝子在役，思念父母。国逼侵伐，报效大国，父母兄弟分离，写的是诗。"

这样一个诗意的比喻，南宋的朱老人是可以理解的，对内担心道教的灭亡，对外担心患金之仇。

然而，草原漫长，除了一条以徒步者的冒险而闻名的古道，大部分路段都已深深迷失在茫茫山野中。从资料上看，“星号”刻在盘都稔山七里岭路上。我们询问了仁山村的一些村民，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能依稀辨认出摩崖石刻的大致方位外，大多数人都不知所措。然而，在一位女士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一条通往七里畲村的小路。这位妇女告诉我们，她年轻时经常上山砍柴，她看到了这块悬崖石刻。同时，她也有点怀疑，劝我们从这里爬山到七里畲族村至少要一整天。

当时天上下着毛毛雨，我们打着伞走在小路上，却兴致勃勃。松林之间，小路上方，能看到最多的是康乃馨，一些开着丝状白花的开花树，还有一串串饱满爆棚的黑色野果，让我们这些久未“野”的人垂涎三尺。路上长满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爬到山顶很难。我还没有看到“飞鼠”的影子，但我看到前面有一根横跨陈喆的巨大水泥杆，中间有一些裂缝。杆子的尽头是悬崖。站在上面，能听到前方工地的轰鸣声。没办法找到。

但我回来的时候，鲁豫有个村妇告诉我们，这座山其实就是仁山，七里岭还在前面贵安村的后山上！听得一愣，随即也不免哑然——我们去散步吧！

我知道，在“阴魂不散”之下，朱仍然签了“回翁书”。

五

如今，从仁山村到七里畲寨村，有一条133县道穿越贵安新天地。“贵安新天地”与贵安古村隔着一条鳌江，遥相呼应。是房地产商近几年开发的新区，集大型温泉、水上乐园、文化产业园于一体。如果不是当地人介绍，这里几乎和朱住过的贵安古村混在一起了。

那时候的贵安古村，还叫“跨湾”。这一天，是庆元二年(1196年)的冬日，67岁的朱从福洲北陵方向沿着古道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贵安。那时，朱虽然年事已高，却依然气度不凡，只是头发凌乱而疲惫。这时，一位李家的老人迎了上来，仔细询问情况。朱见是来了，大惊失色，连忙把他安顿在李家祠堂里。此时，韩陀州派出的官兵紧随其后。当时，鳌江盛产鳜鱼。相传唐代诗人张在《渔歌》诗中写道:“慈塞山前白露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之后，这种鱼身价百倍，成为达官贵人餐桌上的美味。奇怪的是，官兵们刚到村口，河里的鳜鱼就膨胀起来，一涌而出。官兵们喜出望外，立刻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冲到小溪边去抢鳜鱼。饱餐一顿后，他们不得不赶回福州。

朱平安脱险，村里的老人都很敬重朱，挨家挨户为他摆酒摆宴。据说鳜鱼不仅保护了朱的生命，还有效调养了他的健康，而且他是一代理学大师，“鳜鱼”与“贵”谐音，所以“过湾”改名为“贵安”，意为“贵人安康”。

朱当年走的古道，就是贵安古村的一段。当地人称之为唐凌街。唐陵街今有一棵千年榕树，树冠似华盖，倚在路旁白马古寺。树上全是榕树，酸酸甜甜的，很黑很亮，满是长长的石阶。也许，除了这棵古老的榕树，没有什么见证了朱在1196年的苍老容颜。以前有一段古街，有一条低矮的小溪，上面铺着石板。行人只听到水声，却看不到小溪。高峰时，整条街日夜喧闹，两旁是数百家店铺，酒馆茶铺，钱庄当铺，剧场诗社……直到上世纪50年代，当地的老雷回忆起儿时的情景，仍印象深刻，说当时闽东福安、霞浦、浙江温州等地的牧羊人，常常赶着羊群在朦胧的月光下到福州来。

在朱这样繁华的胜地，并没有过多的逗留。他告别了热情的父老乡亲，再次踏上了古道。在七里岭，他停了一会儿，匆匆离开了“星号”的摩崖石刻，然后来到小仓畲乡七里畲村。

从此，一个“悲狸赋”的传说，让七里畲这个小山村名扬中外...

六

当然，如今的我们，也不可能跟随朱的脚步，从古驿道来到七里畲村。除了路途的艰辛，如今的七里畲村早已被一个巨大的畲山湖所隔离，孤立在帝洞大峡谷的一侧。

佘山湖，当地又称紫山水库，是福建省第三大山湖，始建于1994年。现在是福州市的第二水源，福州市和连江县部分城区的居民生活用水都来自这个水库。现在，站在小仓的码头上，我们可以看到湖面上大片大片的烟雾，白鹭在水中翱翔，雾蒙蒙的水面，静止不动的渔船。这田园诗般的山景，让我们一瞬间仿佛置身桃源仙境。

由于已经过了中午，虽然是周末，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游客壮观景象(从这里要摆渡到皇帝洞景区)。巨大的码头空没有其他人。最后，我上了一艘船。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匆匆走来，船主远远看到就主动把船靠岸，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船上的女人。邻里乡亲的温暖自然流露在他们的一举一动中。

令我们惊讶的是，她是七里畲寨的村民。当她得知我们要去村里的时候，她主动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这无疑是对我们“无人陪伴”、有些探索性的文化之旅的一次及时援助，是一种温暖。经过半个小时的航行，青瓦白墙的社寨门矗立在湖岸，倒映在水中，如画。石阶上，一个男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女人告诉我们，那是她的男人。

女方姓蓝，男方姓雷。在她家的祖宗牌位上，我看到写着“汝南县兰家塘宗亲”。

在交谈中，我们了解到七里畲寨有200多户人家，1000多人，其中大部分是雷，其次是兰。这里的畲族，无论大人小孩，都会说畲族语，但与外人交流时只用普通话；村民们通常不穿民族服装，但家家户户的妇女在结婚那天都会穿上漂亮的凤凰服装。后来，他们会小心翼翼地把这件凤凰装放在箱底，重新穿上，直到死去。

女的五十多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她说起这些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婚礼现场。过去，畲族严格遵循族内婚姻制度。不管他们是男是女，他们只能和本民族的人通婚。否则，他们可能会抢劫婚姻或被处以沉重的尸体。但是到了她那个时代，畲汉通婚已经不再是禁忌。虽然她家的男人是畲族很常见的门当户对的婚姻，但是村里已经有很多畲族的婚姻和家庭了。所以汉化也很严重。从外貌和衣着上看，与汉族无异。

该女子的祖先——忠诚勇敢的畲族国王的故事朗朗上口，畲族潘兰钟雷四姓的来历可以准确描述。她的男人很失望我是畲族却不会说畲族语。他也觉得很遗憾我不会唱畲族的歌。他说，如果我会唱畲族的歌，今天他可以邀请村民们出来玩一玩。他说，我希望今天能留下来，畲族人和他们好好喝一杯。我们说不完畲族的故事！

在花房里，朱在这里写下了“伤心海狸之赋”的故事，都可以讲述一二。它是如此的巧妙，以至于你不能不相信朱确实在这里有过传奇般的艳遇。这狐狸精就是丽娘？貌似没有；是严锐吗？谁也说不准。

昙华府的墙基下，有一条斑驳树影的石径，直通湖边。草丛里，三两只小鸡在安全地啄食；突然，一只白狗从草丛里跳出来，吓得麻雀满地跑，让人感觉像遇到了一只白狐狸。这时，在静静的水面上，白鹭在飞翔，在船桨声里，我们仿佛听到了一个女人的低吟，悲伤，还有划过水面的滑翔:

这不是爱，这就像是被误会了。

花开时，总依东君。

去了就得去，才能活下去。

如果山花盛开，莫问的奴隶会回来。

编辑陈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