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无国界的人类，无差别的母亲

孔明珠

一个个活着的人，无论是日本人还是战争遗孤及其后代，在时代大潮的冲击下，像一艘艘小舢板一样摇摇晃晃。

这几年越来越喜欢看非虚构类的文学作品，看纪录片，或者非虚构类的电影小说，录制拍摄花絮，谈论作家艺术家的创作。

前几天看到一个微信官方账号里介绍的电影《再见奈良》。本片献给“人类无国界，无差别母亲”。阅读中途，立即用手机搜索附近电影院的电影票。当我在日本的时候，我去了奈良。感觉很地方但很有味道，和熙熙攘攘的东京截然不同。我在东京工作的时候，遇到过两个日本侵华后留下的孤儿。他们早就通过结交亲戚回到了日本，其中一人在姐夫的帮助下开了一家非常破旧的传统日式烧烤店。然而，他显然过得很糟糕。有一次，他大概喝多了，在路上遇到了我。他一直摇头说，我是中国人，但我不是日本人。

《再看奈良》是一部非虚构故事片。编剧兼导演彭飞曾留学法国，并与法国国立大学导演合作拍摄电影。《再见奈良》是他的第三部作品，属于反战题材。为了这部剧，腾飞去了日本奈良9个多月，寻找1945年日军战败后匆匆回国的日军留下的战争遗孤线索。本片讲述了俗称“一代孤儿”的陈丽华在中日邦交正常化后，回到日本认亲，并由此与在中国的养母分离的故事。2005年左右，她的养母因为担心走失的养女，带着一些旧信去日本奈良寻亲。

故事一波三折，叙事风格擅长饱满的细节，塑造了一个年轻的“二代孤儿”小泽孤独贫穷的生活状态，在那里他的爱情受阻，在奈良的小旅馆和工厂打工。善良的中国老奶奶急切寻找走失的养女；独自生活的日本退休警察每天都在想念城市里的女儿，一家人不再失落和孤独。三个人把关于陈丽华的点点滴滴的信息拼凑起来，走遍了奈良。

随着一条条连接断裂的线索，我们看到所有的人，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无论是日本人还是战争遗孤及其后代，在大时代大潮的冲击下，像小舢板一样摇摇晃晃。

彭飞的电影有他个人的风格认同，即他不时地刻画人物的幽默感，轻松化解过于沉重的话题。然而，整部电影的悲伤依然挥之不去。三个人中有两个人知道陈丽华家的女人去了哪里，但奶奶被蒙在鼓里，搜寻工作仍在继续。最后镜头变焦到奈良民俗节的大场面。鼓乐和舞蹈让心情更加愉悦，但希望却像风筝一样随风飘动，越来越远。

影片结尾是奈良的一条狭窄街道，三个人向前行进，领头的是饰演老警察的日本著名演员国村隼。在他缓慢而持续的脚步中，他洒脱地看透了这个世界。中间是奶奶懵懂、犹豫、憧憬的眼神。最后，年少轻狂的小泽小姐在半个家乡的异乡随波逐流。她别无选择，只能努力工作。她每天都在左右为难，抑郁又忍耐。谁会给我力量？请给我勇气。

从三个人的脚步开始，片尾曲就跟着来了，是我熟悉的邓丽君的日文歌曲《再见，我的爱》的忧郁而又催人泪下的歌:“我忘不了你的声音，温柔的手势，温暖的手掌，吻你时的甜蜜，那是你的名字……”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到最后的长镜。

记得20多年前在东京，我跟着从青岛回日本的姐姐和姐夫，去哥哥开的日式烘焙店吃饭。客人都是城里人打扮，服务员都是乡下老太太，互相吆喝，端酒端肉，跌跌撞撞的。这家烧烤店的每一张榻榻米桌子上都燃着火炉，木炭上架着铁丝网，蘸着调料的肉在火上“刺”着。然而大堂连个排气烟囱也没有，整个房间都着火了。瘦弱的弟弟，店主，穿着油腻的工作服跑过来迎接恩人的姐夫，所有的痛苦都写在脸上。不过相比《再看奈良》中二三代孤儿的生活状态，应该说他有这样的店铺是幸运的。

电影《再见奈良》的剧本写作、拍摄技巧、获奖情况就不多说了。该剧由著名电影导演、贾监制，并由等御用摄影师掌镜。它的剪辑和配乐都是圈内顶尖人物。后来找了一个拍摄过程的纪录片，然后看了之前彭飞导演的电影《稻花香的味道》。中国后期导演的才华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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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