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的智慧

秋金彩

关于丝瓜的写意画中，我最喜欢齐白石的丝瓜蜂。左边立着一根木柱，像一幅画的脊梁，高高地托起粗壮的绿色藤蔓，露出鹅黄色的花朵，让丝瓜像拉长的露珠一样垂向大地。风不会把它们吹走，只会逗着花间的蜜蜂，随着琴弦的指法，拨动着自由生长的藤蔓，奏出蜿蜒的旋律，与花香一起，摇曳着若隐若现的丝瓜，就像在跳舞。所以，它不是直直地垂下来，而是让底部翘起来，像一个柔韧的海豹。这种丝瓜既有野趣，又有童心。齐白石题词:“瓜果蔬菜中，此最悦人，甘甜，瓜好长。”

丝瓜作为一种常见的东西，受到大师们的喜爱。季羡林也喜欢丝瓜。有一年，孩子们在家门口种了一个丝瓜，他每天早上都去看那细细的瓜苗和厚厚的绿瓜叶。他在《神奇的丝瓜》中写道:“我好像觉得这个丝瓜有思想，它能思考问题，它有行动；它能阻止不能承受重量的瓜类生长；它可以在有利的地形中找到一个可以承载大瓜重量的地方，给这样的瓜特殊的待遇，让它们疯狂的生长；能让挂瓜平躺……我左想右想，越想越糊涂。我不能和丝瓜说话。这是一个无声的奇迹。”

大师们把丝瓜的智慧藏在细节里，只给细心的人观察。只有那些善于发现和欣赏美的眼睛，才能透过纸的背面看到自己的思维和造诣，画龙点睛，或者只是挂在羚羊的角上。于是他们看着丝瓜，他们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在时间的架子上撒着小黄花，结着香甜硕大的果实。

我也喜欢丝瓜。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小块空地，我妈每年都种些丝瓜。自从它们取出花蕾后，就沿着粗糙的砖墙不停地生长、歌唱，用流动的绿色弥补了墙壁的粗糙和丑陋，直到它们覆盖了小房子的屋顶，把上层的叶子铺在拉好的架子上。正因为如此，地面上有一大片树荫。我背诵，做作业，看蝴蝶在院子里飞舞。在童年的光影里，有丝瓜叶的荫凉，有花的挽留，走得很慢。

热气逼人时，妈妈把丝瓜和豆腐放进锅里，煮出夏天特有的清香和鲜香。妈妈说丝瓜能清热消暑凉血，解毒通便，祛风化痰，所以在炎夏时节丝瓜成了餐桌上的主力军。蒜蓉蒸丝瓜，丝瓜炒毛豆，剁椒丝瓜，丝瓜炒鸡蛋...这些丝瓜当然是从院子里摘的，懒洋洋地挂在藤蔓上很久。每年我都会爬到屋顶，掀开比手掌还大的树叶，看看底下有没有丝瓜藏着。

这时候我妈会让我留几个，等干了再摘。一方面是为了采种，一方面是为了得到丝瓜的果肉。这是一款天然的洗碗工具，不仅不油腻而且手感很好。莫名其妙的，我相信被瓜瓤丝擦洗过的碗中，还会留有淡淡的清香。或者，他们会浸淫在每一碗饭里，藏在人们的身体里，在人们的生活背景中印染丝瓜的平凡与神奇。所以，丝瓜和人在一起，每年去绿色的约定，也每年陪伴和参与彼此无尽的成长。

编辑王东彦·43740834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