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王

吕梁不时看看店外的街道。虽然他的店不在繁华的街道上，但还是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一会儿也不黑。他似乎想等外面的行人走了再关店，但后来又有点不耐烦了。他挥挥手说，休息一下吧！他这样对小李说。小李是他的员工之一，就乖乖的拿了个钩子去关卷帘门。

吕梁听着卷帘门响了一会儿，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吕梁的店铺外表只有十几平米，除了一个门，没有其他出路。但吕梁对此很习惯。他不仅习惯了，而且很满意。像他这样的农民工，能在雨城有店有员工，真的太好了。他最近又有女朋友了。我的女朋友，阿雪，在当地医院当护士。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可爱，这让他很满足，所以每当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的时候，心里都会感到骄傲和温暖。房间里除了一张床，还有各种铝合金材料。那些铝合金材料在漆黑的房间里闪着奇怪的光。这种奇怪的光经常让吕梁误以为他的房子是金子。

吕梁的店刚开张，专门给人加工铝合金门窗。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生意不错。只是他缺少资金，所以很多生意都跟不上。那些铝合金原料贵，他生意小，进货的人不让他赊账。他只能一个个接业务。他希望他有一笔钱，这样他的生意会很大，很大的利润是有价值的。那么他的房子真的会堆满金子。这么想着，他的心里有点蠢蠢欲动。他一直在考虑到哪里去弄一笔钱。当然，他想在这里找到一个可靠的投资伙伴。他想了想，最后想到了宋长江。他打电话给宋长江，告诉了他这件事。没想到宋长江特别感兴趣。宋长江在电话里说:如果金额不大，可以个人投资。这样，吕梁心里就有底了。他们约定晚上面谈。

他是宋长江工人文化宫的主任。梁刚到雨城的时候，在一家民营化工厂当锅炉工。那时候，宋长江刚刚从一个普通的导演晋升为导演。新歌长江总想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想了想，他想起了吕梁这样的农民工。宋长江当时并不知道吕梁，只是觉得在虞城这样的新城，农民工已经成为工人阶级的重要力量。我们应该充分发挥这些人的作用，让他们参与禹城的经济建设和文化生活。作为工人文化宫的主任，宋长江感到责任重大。为此他花了很多时间思考，后来决定由工人文化宫赞助一场《民工之歌》的卡拉ok大奖赛。宋长江认为他的想法很有创意，但是领导因为经济原因不支持。宋长江自己去当地一家大公司做赞助，领导看他有钱就同意了，让宋长江去做。宋长江请艺术家在繁忙的街道上制作一些漂亮的海报。他还在自己的文化宫大门前拉起了一条红色的横幅，横幅下面就是报名处。他还让文化宫最漂亮的舞蹈老师卓娅坐在那里专门报名。但过了一段时间，报名者寥寥无几。这大大出乎宋长江的意料。他想知道这怎么可能。他认为他的想法不是突发奇想。虽然雨城的大街上布满了各种歌厅，但不是一般农民工能进去的地方。当然也有可能一些女农民工进入，但她们只是为了几个小费去和客人唱歌跳舞喝酒。宋长江知道那叫三陪，意思是色情。那种卡拉ok和宋长江里举办的卡拉ok完全不一样。宋长江认为自己举办的卡拉ok大奖赛是高尚的事业，而街上那些卡拉ok就是一种精神垃圾。但问题是，当他看到街上的歌厅红红火火时，却没有人响应他的崇高事业，这让他很不开心。

事情的转折点似乎是吕梁的出现。吕刚到雨城的时候谁都不认识。唯一有联系的人是吕燕。吕燕和吕梁一起在乡中心学校学习。在学校的时候，吕燕不是那种抢人眼球的女生，一点也没有引起男生的注意。但是当吕梁和吕燕在雨城相遇时，吕燕将会是一个电影明星。吕梁认为他的比喻并不过分。吕燕的脸，吕燕的身材，吕燕的穿着，总之，吕燕的一切都让吕梁不知所措。不，应该说她被迷住了。太美了！吕梁只能在心里这样感叹。吕梁在学校也是一个才子，学校的任何活动总是少不了他，所以像吕燕这样的女孩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但问题是现在他们在雨城。雨城吕梁一无所有。在遇到吕燕之前，他在这个多雨的城市几乎没有精神享受。一整天，他穿着污秽的工作服和猫被卷入同一个污秽的锅炉房。他很少上街。他没有上街，因为那些繁忙的街道让他感到自卑。那些挥金如土的有钱人，常常让他感到羞愧。这就是城市！他认为他很难在这样的城市立足。然而，在他遇到吕燕之后，他的想法完全变了。晚上躺在鼾声如雷的宿舍里，他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吕燕的身体。这种想象成了他精神生活的一部分。他对吕燕的身体有着不可抗拒的渴望。他知道自己的愿望不现实。吕燕比他更早到达雨城。吕燕也在一家工厂工作，但他赚不到钱。后来，她在餐厅和酒店工作过，但她从未满足过。然后她去了现在的夜总会。

虽然吕燕的职业生涯并不十分光彩，但现在的吕燕确实光彩夺目。如果让她和吕梁站在一起，没有人会把他们当成老乡。但他们是老乡。虽然都说普通话，但是他们的普通话并不地道，里面还有只有他们自己听得懂的方言。吕燕还带吕梁到一个小巷的小摊上吃老乡做的杂烩。在那个地方他们可以遇到更多的老乡。吕燕总是急于付款。吕燕看不上这些小钱。我知道吕梁在吕燕的收入很可观，但吕燕的开销似乎更大。吕燕花数百美元买一条内裤。当我和吕燕·吕梁在一起时，吕梁的眼睛忍不住在她身上上下跳动。吕燕知道吕梁正在想着她的身体。吕燕不在乎她自己的身体。她在夜总会的歌厅里和男人一起唱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能动她的身体。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迷倒很多男人，但她认为自己伤害不了吕梁。男人对自己这样的女人念念不忘不是好事。告诉吕燕吕梁不要在那个工厂工作。她说这么几块钱还能干什么？她说即使在街上坐黄包车也比你的好。后来吕梁真的有了人力车。雨城的人力车夫不计其数，所以这些人力车夫之间的竞争很激烈。吕燕说这很容易。她让吕梁每天把人力车停在她夜总会门口。夜店小姐多，大多坐人力车上下班。吕燕把他妹妹的一些生意介绍给了吕梁。吕燕本人首当其冲。吕梁这种生意不错。他骑人力车挣的钱比大多数人多得多。很长一段时间，吕梁坐在人力车穿梭在禹城繁华的闹市区，那里经常坐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女人。人们不关注吕梁，只关注那些风骚的女人。那些女人带着自己的美丽在雨城中游行。他们不仅让雨城的男人心存幻想，也让雨城的女人恨之入骨。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吕梁认识了很多家乡的漂亮姑娘。他们还在人力车里摆着各种姿势。这些女人会在吕梁面前说很多男女之间的事情，让吕梁脸红心跳做梦。但是当他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经常和钱联系在一起。他们说起雨城的有钱人，语气都吓人。当吕梁把那些美少女和金钱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有了当富翁的想法。

然而，在雨城做一个有钱人并不容易。告诉吕燕吕梁:你必须寻找机会。吕梁不知道如何找到吕燕所说的机会。吕燕有很多机会。她每天在夜店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那时候，吕彦刚扔掉了一个有钱人，勾搭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员。吕梁认为他不能依靠任何人。但是你不能靠骑黄包车致富。尽快做点赚钱的事情。所以吕梁不会踩人力车。后来，他卖了人力车，用省下来的钱买了一辆摩托车。他用摩托车在各个车站载客。当时虞城是个新城，公共交通不完善，让吕梁的商业真的繁荣了一段时间。但他看到边上有更多的摩托车载客，就把它们卖了，用省下来的钱买了一辆皮卡车。应该说吕梁还是很会找机会的。一天，吕梁在装货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吕燕。那天他跑车赚了不少钱，心情很好。当时他的车是空开起来很轻松，心情也很放松。他看见一对女孩走在前面的人行道上。令他惊讶的是，这一对女孩的穿着方式不同。一个穿着性感浓妆，一个素颜不做作。后来，他发现其中一个就是吕燕。

吕梁忙着换公交车，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吕燕了。当梦露看到吕梁开着一辆四轮皮卡车时，他喊道:吕梁，吕梁，你小子发财了！吕燕拍拍皮卡车的皮座椅，对吕梁说:“我们都把财产留下了。”。吕良笑了。吕燕说:你可以找个女朋友！吕梁是盯住吕燕的。吕燕说，别看我，我给你找个纯的。吕燕一边说着，一边把白雪介绍给了吕梁。原来，薛也是他们老家人。她从卫校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跑到了吕燕。她现在的工作也是吕燕找到的。看吕梁的雪很简单。这让吕梁想起了学校里的那些女生。她看着吕梁的时候，脸上有些羞涩。到了多雨的吕梁后，我见过很多老家的姑娘，脸上很难看到像阿薛那样的表情。吕梁非常满意。那天他拖着他们在街上逛。后来他们在宋长江看到了他们工人文化宫做的关于举办农民工卡拉ok大奖赛的大幅海报。发帖人是吕梁先发现的。吕梁首先看到的是一对大啤酒瓶。他心想:这是一家啤酒厂的广告。吕梁在虞城喝过啤酒，他知道虞城有两大啤酒品牌。一个是红高粱，一个是蓝月亮。这两个品牌在市场上竞争激烈。他想看看这是谁的广告。后来他看到了“红高粱”的字样，但同时他发现这不是啤酒的广告:红高粱杯，民工之歌，卡拉ok大奖赛。最后，吕梁明白了。他对吕燕说，你不是经常和客人一起唱歌吗？如何报名？吕燕只是笑了笑。吕燕说，你没看见上面写着农民工吗？吕梁说，有什么不对吗？吕燕说:你看我像农民工吗？看看坐在吕梁旁边的吕燕，觉得真的不一样。吕燕说，我觉得你报名挺合适的。吕燕说:你在学校时有一副好嗓子！这时，薛插嘴道:真的假的？唱几句给我们听听。我认为吕梁现在不是学生了。我只是一个农民工。吕燕说:民工之歌，你是民工。吕燕的话确认了吕梁的身份。一个薛说，去吧，去吧，说不定拿个一等奖。吕燕说:奖金一万元。这可能是一个机会。吕燕说，我们去看看吧。

于是他们去了工人文化宫。当时，宋长江正为报名人数不多而发愁。看到吕梁，他们自然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和薛把吕梁推出去。吕梁典型的农民工身份，让宋长江格外关注。在多雨的吕梁市，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热情。他立刻被这种热情融化了。宋长江让吕梁先填申请表。那一刻，吕梁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在雨城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写过一个字，所以他从来没有拿过一支笔。拿着笔对他来说有点不习惯。宋长江看了他填的表格，对他说，唱几句给我们卓雅老师听听！卓娅是文化宫的舞蹈演员，但唱歌好听。宋长江说这话的时候，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点头。她很漂亮，看起来很冷，一般的农民工看到她都会紧张。但是吕梁不一样。吕梁学校的主席台上，全校师生唱起了歌。何况他心里的热情此刻全被宋长江搅得焦头烂额。这时，文化宫的大厅里还有其他一些人。吕梁一点也不害羞，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唱歌。他的歌声吸引了大厅里所有的人。大家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围拢过来看。吕梁唱得很投入。他的歌声从文化宫的大厅里传出去，吸引了文化宫外的一些路人。先是在文化宫门口探头探脑，然后逐渐包围。

那一天，吕梁过得很开心。他不仅唱了自己最拿手的电影《红高粱》的插曲，还唱了周杰伦的双截棍，是在雨城学的。其实吕梁一开始是有点心虚的。吕梁在虞城很少唱歌，生活太苦。本来艰苦的生活可以通过唱歌来缓解，但吕梁觉得这样很伤自尊。很多时候，他看到一些浑身油污的农民工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在路上唱着跑调的歌，而雨城的人看着笑着像猴子。那天吕梁刚刚在文化宫唱了一首歌，就听到有人在笑。他觉得自己唱歌跑调了？但他立刻听到了掌声。它属于吕燕和雪姑。他们的掌声激励了许多人。连宋长江都拍手叫好。吕梁觉得《姐姐，你大胆往前走》这首歌她唱得还不错，后面那首《南曲》唱得不够熟练。但宋长江一直为他鼓掌，说“好，好”。那些围观的人也不断给他加油。只有卓娅没有回应。她觉得吕梁唱歌很好听。但宋长江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吕梁的到来无形中为这场大奖赛做了一个很好的广告。那天分手的时候，宋长江对吕梁说:你条件不错。如果你再次训练，你可以做得更好。宋长江说: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找一个声乐老师来帮你。宋长江握着吕梁的手说，你应该进决赛。宋长江还询问了他作为工人文化宫主任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宋长江说，有什么困难来找我。

那天从文化宫回来后，吕梁没有再去找宋长江。他认为宋长江是导演，是官员。别说没事干，就算有事，一个农民工也不能随便去找他当局长或者当官。但是宋长江真的给吕梁找了一个声乐老师。吕梁的声乐教师培训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初赛结束后，他成功地进入了决赛。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比赛，虞城很多人认识了吕梁，不仅是外来务工人员，还有一些本地人。那时候吕梁还开着他的皮卡车，生意明显好转。与此同时，他爱上了薛。当初吕梁去参赛，带了一个薛。但有一次吕燕对吕梁说:我把雪留给你，我跟着不好。像吕燕这样的外地女孩，穿成这样，一眼就知道她在做什么，这是真的。吕燕把她的手放在吕梁的手里说:“阿雪是我们家乡唯一的女孩。你应该保护她。”于是他们成了一对。吕梁在台上唱歌，阿雪坐在下面鼓掌。她把手弄得又红又疼。薛是一名护士。她上班照顾病人，下班照顾吕梁。吕梁觉得自己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女孩？他只是一个农民工！那天，当吕燕把斯诺的手握在手里时，他感到自己肩负着沉重的责任。我的家乡禹城有很多女孩，比如吕燕。然而，大多数女孩都走了和吕燕一样的路。他当然不会让薛走的老路。他也知道像薛这样的女孩子，要在雨城这样的城市里体面地生活，需要多大的物质支持。他知道他必须努力工作才能成为薛的财主。他拼命开车拉货。但是边上也有越来越多的皮卡。有一次他给一个老板拉铝合金材料，老板说现在铝合金门窗生意好。他一和薛结合，就把自己的皮卡车卖了，用平时的积蓄开了现在的店。

老板没有骗他。生意确实不错，但是他的资本太有限，做不大。起初，薛告诉他是否可以向寻求帮助。吕梁犹豫着摇了摇头。这些天来，吕梁和吕燕几乎没有联系。虽然他的生意不是很大，但是经常和一些老板有来往，偶尔也会去那些所谓的娱乐场所。面对那些年轻的女士，他开始为吕燕感到难过。他们就是这么赚钱的！很多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想去想象。他更不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薛。就这样，他只能在雨城找宋长江。那天他打电话给薛。他告诉薛，他有一个关于钱的想法。他说宋长江的宋主任愿意帮忙。他说，现在过来。我们请宋主任吃饭，事情就在饭桌上解决。白雪也很高兴，很快就过来了。

那天晚上，阿雪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很漂亮。天气很好，不冷不热，主要是没有下雨。在这样的季节，多雨的城市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吕梁没有车。他以前有一辆皮卡车，现在这辆皮卡车被他的小店取代了。用不了多久，吕梁的小店就要变成大的了。他们想乘出租车。后来吕梁说，时间还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吧。于是他们走出商店，沿着不太繁忙的街道向旅馆走去。虽然吕梁说和阿雪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她从来没有这样在虞城的大街上走过。雪也是。他们两个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这条街不是主街，所以没有机动车和人行道之分。顶着吕梁的雪，她还是很有规律地沿着右边的路边走着。他们边走边看街上的风景。这个时候街上正好是高峰时间，甚至这样的街道都挤满了各种豪华轿车。抱着薛，吕梁说:等我们有钱了，我们也买辆车！阿雪说:真的！就在这时，一辆汽车真的来到了他们身后。汽车像喝醉了似的冲了上去。此时此刻，吕梁和阿雪还沉浸在车的想象中，车似乎知道他们的想法，直直地吻着他们。吕梁只觉得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等他恢复过来的时候，雪已经被撞出了老远。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事故是由一辆宝马车引起的。那辆宝马车真的是醉了。打雪之后并没有停下来。它仍然旁若无人地向前冲。除了雪，还撞倒了五六辆自行车，两三辆摩托车，一个路边消防栓电话亭。最后被花坛挡住，才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吕梁当时真的傻了。他立刻扑了上去。吕梁的第一印象是车把白雪的白裙子弄脏了。衣服上有血迹。他用手擦去血迹，但血迹越来越多。他发现白色的裙子流出了很多血，几乎变成了红色的裙子。裙子颜色的变化让吕梁的心情发生了变化。他喊薛的名字，薛没有反应。他用手抱着薛，可是薛的身子软绵绵的，骨头都好像断了一样，毫无办法。他是不是想念我刚刚消失的雪？此时，边上已经围了很多旁观者。这些人对他说，叫吧，叫吧！他赶紧去掏手机。但是原来装的地方没有手机。他发现自己的手机在远路差点坏了，看不清脸。直到那时他才发现他的手在流血。叫救护车！有人说。打电话给交警！有人说。打110！有人说。很多人都出了主意，这让吕梁更加无所适从。一旁有人说:是兼职！这时，吕梁突然感到很无奈。然后有人在他耳边小声说，别让闹事的人跑了！这让吕梁想起了宝马。

宝马还在和那边的花坛亲密接触。吕梁拖着受伤的手，车缓缓启动。吕梁急忙用没受伤的手敲了敲门，门滚了下来。吕梁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坐在车里。吕梁闻到了一股酒气。吕梁知道那人喝醉了。因为男人喝醉了，车也变醉了。我可以不管你是不是有钱你喝酒，但是你把我的雪敲死了。吕梁对那人说:你的车撞了我女朋友！那人看了看吕梁，说我去打个电话。男人拿出了手机。我想他帮我叫了救护车。那人对着电话说，你好，我是洪，没错，就是总经理洪。我的车出了点问题。请过来处理一下。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知道这个人叫总经理洪洪。我觉得他应该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就在这时，吕梁听到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呼喊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报的警。吕梁已经顾不上别的了。他想把薛抬到救护车上，但他的双手已经筋疲力尽了。当救护人员把阿雪弄上车后，吕亮自己也上了救护车。汽车启动时，他看到现场有几个警察在拍照，忙得不亦乐乎。

斯诺进了急诊室，她的伤很严重。吕梁的伤也不轻。他不仅有外伤，还有骨折。现在他觉得受伤的手疼得难受，但他还是想念薛，想着那边现场的情况。他认为他应该找人帮忙。然而，他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陌生。他认为他能给谁打电话？他首先想到了吕燕，但后来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觉得应该给宋长江打电话。我应该在晚上邀请他吃饭。他一定还在旅馆等着。他用医院里的电话打了宋长江的手机。果然，宋长江还在酒店等着。宋长江在电话里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很抱歉，宋主任让他在酒店一直等到现在。他说，对不起，宋主任。然后他想起了自己的现状。他认为宋是现在唯一能帮助他的人。他在电话里讲述了这个故事。吕梁说话时有些哽咽。宋长江在那边一听就急了。询问了大致情况后，他在电话里安慰吕梁:别担心，别担心，我们会帮你的。宋长江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这让吕梁觉得有一个组织而不仅仅是一个人。吕梁的心是踏实的。

当晚，宋长江亲自赶到医院看望吕梁。此时薛还在抢救，生死未卜。吕梁郁闷了。当宋长江手捧鲜花出现时，吕梁仿佛看到了救星。宋长江告诉他，他也去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整个骨盆粉碎性骨折。吕梁粉碎性骨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呆滞。宋长江也说他去过，肇事的车和人都被扣了。吕梁说:对方好像是个大老板。宋长江说:那大老板呢！我跟交警队说了，他们会秉公处理。吕梁的心情好多了。宋长江对他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临走的时候对他说:“好好保重，不能错过大奖赛决赛！”宋长江的话让吕梁回到了现实。他在乎自己是什么样的大奖赛？他想起了他刚刚改善的商店，他甚至想起了钱。但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把一切都搞砸了。

在吕梁躺在病床上的那几天，宋长江仿佛是他的法定代表人，尤其是在事故的处理上。宋长江为此四处奔走，誓要为吕梁的雪讨回公道。吕梁感谢宋导演的壮举。他要一个工人文化宫的主任，平白无故为一个农民工讨回公道。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共产主义精神！吕梁心里只能这么感激。处理事故的交警来过几次。他们让吕梁回忆当时的情况，做了认真的笔录。一个圆脸警察对吕梁说，你放心，宋局长跟我们说了，我们会秉公办理。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很关心吕梁，他们让吕梁很安心。他们说，放心吧，宋主任跟我们说了。现在唯一还让吕梁担心的就是一个薛的伤。薛虽然醒了，却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只能用一双绝望的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每次这个时候，吕梁的心都会有一种针刺般的痛。他在想，过了这一关，他要拿什么来保护薛？

一开始宋长江有时间就会来看他。宋长江先与他说事故处理的事。他说对方是个大老板，扔下一叠钱就走人了，连人都没见着。宋长江说：不怕他不认账，就是打官司也不怕。宋长江还说到了法律援助。宋长江还与他说大奖赛的事。他说大奖赛的奖金又提高了，红高粱啤酒集团公司的老板答应提高赞助费。宋长江说：这次活动一定会搞得非常成功。宋长江让吕梁好好养伤尽快出院好参加比赛。但吕梁却在想着阿雪的身体。这以后交警又来向他核实有关事情。交警问吕梁：你说那晚开车的司机叫洪玉明，可那司机说自己不叫洪玉明。吕梁说：我当时听他打电话时就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是洪玉明。交警说：你可得想仔细了洪玉明是红高粱啤酒集团公司的总裁呀！吕梁随口说：对呀，他在电话里说自己是洪总！说过以后吕梁就吃了一惊。他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事情就叫宋主任为难了。交警又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司机就是洪玉明呢？吕梁就没话说了。又过了几天，医院里将他的病房换了，换到一个很简陋的地方，用药也明显减少了。医生对他说：对方垫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如果再不送来他和阿雪的医疗费用就没了。吕梁这才想起宋长江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来了。吕梁就有点慌了。他想如果宋长江不来，他还可以去找谁呢？他在雨城也有一阵子了，他知道在城市里要办一件事没有熟人是很难的，更何况是这样的事。他想自己的伤势倒没什么大碍了，但阿雪的身子还远没恢复，要是停止了治疗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