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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儿飞燕儿飞(燕儿飞动作)

刘涛一宋树真像棵树,长得又高又瘦,十五六岁身高就有一米七八左右。其实放在今天看,宋树并不算高,基本属于中等身材。可那个年代普遍缺乏营养,十五六岁身高就达到一米七八,也算稀罕。我家住街东,宋树家住街西,我们两家正对着门。宋树家属于大家口,父母…

刘涛

一个

宋叔真的像一棵树,又高又瘦。十五六岁,身高1米78左右。其实今天的宋叔个子不高,基本上中等身材。但那个年代普遍缺乏营养,15、16岁身高达到1.78米,实属罕见。

我住在街东,宋叔住在街西。我们两家在门对面。宋叔家是大家的,父母两个,孩子六个。宋叔是老大,下面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宋叔的父亲在一家国有煤铺卖柴火。那一年,煤铺主要卖煤和柴火。煤和木柴是市民在冬天取暖和做饭时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所有的柴火都是木厂或锯木厂的无用棱角,统一运到各煤铺,凭票限量供应给市民。宋叔的爸爸,我们都叫他宋叔,一看就是瘦弱的。他整天坐在磅秤前,给前来买柴火的市民称重。活着不累,但也有小权力。关系好了,头就高了。不了解他,就平了。

宋叔的妈妈宋阿姨不一般。她是人力车夫。就是推车,早就不存在了,但那时候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地板车是木制的,车身很长,有两个车把和两个橡胶轮。拉车的人双手握着两个车把驱动轴,左肩上挎着一根拉绳,全凭力气拉车。车体最多能装一吨货,一个人拉一吨货要花多大力气!

在地里拉车的都是苦力。和那些在码头卸船扛大包小包的人一样,属于社会最底层。后来,政府合并了主要的汽车商店,成立了一个运输单位。拉车的人也属于国家工作人员。拉车的几乎没有女人,都是善良的男人,宋阿姨是个例外。可能家里孩子多,生活困难,拉大车,钱挣得多,宋阿姨没办法,只好接了这份工作。

宋阿姨拉着大车,引起小街上人们的同情。我的父母经常在家里谈论它。母亲说:“宋叔的母亲生了六个孩子。她现在身体还很好,还能拉车。”

父亲说:“没有人吃不到的苦,只有享受不到的幸福。她不拉车怎么办?一家八口都想张着嘴吃饭。”

母亲说:“我就是想吃苦,可这活我干不了。”

父亲说:“我仍然没有被强迫做任何事情。”

然后母亲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宋叔的弟弟太小,不能工作。宋叔和他大哥二哥,只要不在学校,就去帮妈妈拉绳子。所谓边绳拉,当地人称为“边绳拉”。也就是说,如果拉一辆大车上上坡路,自己是绝对拉不起来的,需要一个人帮忙拉边绳。在斜坡上,拉绳子的人能挣五分钱。这种工作不是大人做的,是孩子做的。我们这条小街的孩子都拉过悬崖,自己做绳子,把绳子带到上坡的地方,遇到一辆教练就喊:“拉!”拉一下?“如果人们忽视它,他们就是不需要它;人家点头,就赶紧跑过去,把绳子上的钩子挂在大车边的铁环上,帮忙拉大车。宋叔和两个弟弟帮妈妈拉悬崖,不仅要爬上坡路,还要拉平路,还要装卸车,一路到底,纯粹是帮妈妈减轻劳动负担。

宋叔在小街的孩子中属于大哥。他和他自己一样大。他要么是农村知青,要么是兵团战士,要么是上班早的工人。宋叔不知道为什么。高中毕业后,他没有去农村,也没有去兵团,更没有去工厂就业。他一直在帮他妈妈拉车。加宽汽车不是一整天的工作。他上午走一趟,下午走一趟。剩下的时间,他就是一个小街子的头,带领着比他小七八岁的我们这些孩子,捉蚂蚱(蟋蟀),渔网,抗拐(左腿抬起弯成三角形放在右腿上,右手握住左脚,一条腿弹起和另一条碰撞,左腿撞倒一边,算输)等等。

其实宋叔最喜欢的项目是跳水。夏天,他带领我们这些孩子翻墙进港务局,来到码头,脱下我们的衣服,穿上两条红领巾缝成的三角泳裤,站在码头大坝上,纵身跳入大海。港务局不能随意进入。几个大门都有人把守,只有工作证才能进去。我们这些孩子只能翻墙进去,躲在堆满货物的货场里,偷偷摸摸,避开工作人员的视线。来到码头真好。码头上全是卸船扛大包的工人,没人管我们。

宋叔最擅长飞燕。他后退了几步,然后开始跑。到了码头边上,他双腿一踢,身体腾空空,双手向上呈扇形展开,然后迅速缩回,向两边伸出,像一只飞翔的燕子,头一抬,大喊一声:“飞——我们走!”在即将落水时,双手交叉向前伸展,头朝下,以35度角跳入水中。叫飞燕跳。

宋叔跳的时候抓不住,跳够了才走。我们这些比他小的孩子玩够了,就穿上衣服在烈日下等他,有时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我们筋疲力尽,不再看他,只听见他喊:“飞吧——我们走!”“飞——走!”然后它扑通扑通地掉进水里。迟早涨潮的时候,坝顶离水面太近,再跳就没意思了。宋树才放弃了。

我们不会跳燕子,只会跳冰棍。冰棍跳就是直跳,脚先入水,身体在水中保持直立。我们问宋叔谁学的飞燕?他说他很羡慕在一部电影里看到的东西,然后他琢磨自己的动作,学会了。宋叔叫不出那部电影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是哪部。毕竟我们这些孩子看电影的机会非常有限。除了学校组织每人出七毛钱看一场电影,通常没人愿意花一毛钱让孩子清闲去看电影。

我们不知道宋叔在看什么电影,所以很着急。当我们再次问他时,他取笑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他说他跟海鸥学的,说那些海鸥展开雪白的翅膀,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空,一头扎进海里。后来他说是在梦里学的。在一个梦里,他生了一双翅膀,像鸟一样在天空中飞翔空,穿过大海,翻过一座山。一群燕子包围了他。然后,他看到了下面的大海,开始降落,一群燕子紧随其后。他看到燕子的翅膀没有扇动,而是滑了下来。那个姿势非常漂亮。睡醒后去海边潜水,自然学会了飞燕...我们听得莫名其妙,由衷地赞叹。

于是,我们也跟着宋树学跳燕子,但是水位低的时候不敢跳,涨潮的时候再跳。就算掌握不好,也会经常侧身落水,肚子又红又痛,所以宋叔会幸灾乐祸的冲着我们。宋叔比我们大七八岁,所以穿泳裤;我们不在乎。到了码头,我们脱下衣服,光着身子潜水。哪怕一个港务局的女工路过,我们也不管,他们也不管。

宋叔在小街的名声不太好。并不是他做了什么违法的事,而是邻居的父母怕宋叔带着孩子到处跑,他容易发生危险。

有一年初秋,还没开学,宋叔就提前两天和我们孩子计划好带我们去浮山抓鱼。浮山在市区东郊,离市区十几里。我们从未去过那里。宋叔说,浮山脚下,有一条小河,水很浅,有许多草鱼和鲫鱼跳出来。宋叔还说,他家有网,我们得多准备些瓶子和小桶装鱼。

我们都很兴奋,好像要去探索一个神秘的地方,问宋叔路怎么走,早上几点走等等。

我说:“我拿我的铁桶。”

宋叔问我什么铁桶,我说是装自来水的铁桶。他摇摇头,“不,太大了。它是十多英里。提着这么大的桶来回跑,累死人。”

我有点失望。我低着头,努力想弄清楚家里还有哪些更小的容器。

宋叔想了一下,说:“好吧,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到时候你爸妈上班,都到你家来,用你的油炒点糯米糕,带着上路吃饭。”

我答应了。

两天后的早上,爸妈前脚出门上班,宋叔后脚就到了我家。后来,几个朋友进来了。宋叔用我的菜刀切了五六个玉米饼。我赶紧点了一个炉子,拿出一大碗我妈做的猪油。宋叔亲自操作,用了半碗猪油,将饼片煎至两面焦脆,咬一口闻起来很香。然后,锁上门,我们就上路了。

浮山多远啊!我们在烈日下走了一上午。饿了,吃炸糕;渴了,去居民院子里找个水龙头喝。郊区的风景挺好的。出了城,广阔的田野映入眼帘。玉米绿了,蔬菜绿了绿了,不知名的鸟东飞西落。蜿蜒的土路上行人都是农民,女人裹着各种头巾,男人扛着锄头,偶尔有几只羊迎面走来。清新的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粪肥味。

在浮山脚下,我们累得两腿发软,坐在地上好好休息了一下,才起身走进农田。穿过一片玉米地,果不其然,在一片菜地的边缘,我看到了一条小溪。小溪里的水从山的另一边流过来。水流缓慢,清澈见底。溪水不深,往下走就没小牛了。小溪里游来游去的鱼很多,但并不是宋叔说的“跳出来的鱼那么多”。我们脱下鞋子,去小溪边忙碌起来。宋叔的网其实是一个一米见方的纱网,是城里人夏天用来贴在窗户上防蚊虫的。宋叔带着三个孩子,一个拉着纱网的一角,把纱网浸在水里,逆流而上,抓了一条鱼,举到岸上来。我负责拿起鱼,我事先把它们放在装有水的瓶子或桶里。我们玩了两个多小时,钓了几十条鱼,就到此为止了。这时,宋叔脱下了衣服。我们想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宋的树被剥了,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宋叔突然扑到小溪里,伸出双手,做了一个飞燕的手势,喊道:“飞吧——我们走!”他眯起眼睛,左右摇摆,看上去有点陶醉,仿佛不是躺在浅浅的小溪里,而是在波涛起伏的大海里搏击。

我们更开心了,笑着对他喊:“宋大笨蛋!宋傻子!”

宋叔饱餐一顿,慢慢起身,穿上衣服,举手指着南边说:“那边是海,是渔码头。我们去跳燕子吧?”

我说,“别闹了,回家吧。我爸妈马上就要下班了。”

其他朋友也急着要走,宋叔就不谈海了,领着我们回去了。

夕阳西下,我们走在乡间小路上,又饿又渴——炸糕已经吃完了,郊区是农村,没有自来水提供饮用水。我们情绪低落,走得越来越慢。宋叔对我们说:“不行,我们不能再走了。我们坐车回去吧。”我们震惊了。我们没有钱。我们怎么坐公共汽车呢?宋叔又说:“我们去公车站把作废的车票捡回来。”我们知道,用无效票上车,有时可以蒙混过关,有时售票员也会识破。我们都急坏了,一句话也没说就跟着宋叔去了车站。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达公共汽车站。当时我们市到东郊的公交车都在这条路上,每小时一趟。从市区的终点站到郊区的终点站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相当于一辆长途汽车。

只有三两个人在车站等车。宋叔让我们在旁边等着。他低下头,到处寻找无效票。在车站周围的地面上,确实有很多下车的人扔掉的作废车票。这些作废的车票被走来走去的人蒙上了灰尘,有的已经破损。宋叔拿起几张看起来很新的废票,把灰尘吹到嘴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在汗衫上擦了擦,正反面都擦了。早晚洗干净后,他向我们使眼色,让我们离开车站,躲着人。宋叔把票一张一张地分发给我们,小声说:“我们一会儿就上车。我们分开上车吧。不要聚在一起。上车不要凑在一起,每个站都要下车,听见了吗?”

一个叫肖骁的孩子问:“查票呢?”

宋叔道:“不要紧张。假装没事。把票递过来,售票员只会看一眼。如果你紧张,列车员能看出来,那就完了。”

正在这时,车来了。跑郊区的公交车都是老爷车,车身沾满灰尘,开起来隆隆作响,都是土路,坑坑洼洼,车颠簸的厉害。车上人很多,一个站在一个后面,满车都是汗和臭脚。一名女列车员在车厢前部不停地喊着,“没买到票的快去买票,没买到票的快去买票……”

我看到宋叔站在我不远处,票就粘在他的下唇上。票贴在下唇,给人一种满不在乎,无忧无虑的感觉。他的双手呈扇形向上,抓着头顶横杆的扶手,很像飞燕的姿势。而我很难受,手里拿着那张票,像捧着一把火,心里很紧张,头上冒汗。当太阳下山时,我们终于到达了车站。两扇门一打开,人们就顺流而下。我跟着人群来到车门前。我刚踏出一条腿,就被列车员抓住了——她要看我的票。我吓坏了,像一只撞上互联网的鸟。我看到宋叔和其他朋友侥幸逃脱,尤其是宋叔,伸开双臂,弯腿乱踢,像燕子一样跳下车门台阶。我好像听到他在喊:“飞!”但是我被带到了警察局。用无效票上车是逃票。我当时还是个孩子,没钱买。车队队长训斥了我一顿,让我走。

回到家已经满天星斗,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哭声震动了整条小街。几个邻居的叔叔阿姨闯进家里,拉走了我爸爸,救了我。

宋叔帮妈妈拉车很辛苦。有时候,我们看到他开着大车,他妈妈在一边拉着绳子。赶车的宋书也像一只飞翔的燕子。他双臂向两边展开,双手紧握左右车把手,弓着腰,低着头,一副准备扎进水里的姿势。由于用力过猛,他的脸涨得通红,汗水从他的头上流下来,迷住了他的眼睛。宋叔抬起头来,发现我们在看他,就拨出左手擦脸,挤出一个笑容,对我们喊道:“要不你们明天下午去码头跳燕子吧?”

宋大妈对他吼道:“敢!打断你的腿!”

港务局的码头不是我们想去的地方。有时候翻墙进去,正好碰到看货场的巡逻人员。对方大喊:“你在干什么?小混蛋!滚出去!”我们分散了,只好再次翻墙。但是东郊的大井是我们潜水洗澡的好地方。那口井很大,直径大约有三四米。这是农民用来灌溉土地的机井。那地方比浮山还近。我们可以从家里走过去,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大井附近,是一片又一片的菜地。菜地里有许多蚱蜢。菜地里的蚂蚱可能是菜吃的够的原因,而且很大。它们虽然没有万能墓地的蚱蜢凶猛,但数量众多,抓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也深深吸引着我们这些孩子。

夏天,小街上的孩子们要么翻墙去港务局码头潜水,要么成群结队地去东郊的大井洗澡捉蚂蚱。反正我们走到哪里,只要有宋叔在,他就是我们的领导,领导。这口大井里有淡水。宋叔有了一个好主意。让孩子从家里拿个肥皂头。到了大井,水够了之后,把肥皂擦了个遍,然后跳进水里,相当于洗澡。哇!这样可以得到孩子的力量。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洗澡理发都要交钱,父母工作的单位一个月才发一次工资。我们这些孩子,夏天的时候,把冷水放在家里的洗衣盆里,自己擦身。冬天只有春节前才能进澡堂洗澡。来到大井,你浑身抹上肥皂,然后跳进水里,相当于在澡堂洗澡。此外,我们仍然偶尔来这里。多划算啊!

宋叔来大井的时候也是飞燕,但是井和海比起来太小了,宋叔无法正常发挥。他不敢下手,只是站在井边,伸开双臂,低着头,弯着腿,身体几乎直了起来,然后成30度角一头扎进水里。我们这些孩子仍然跳冰棍,扑通扑通地跳进井里。宋的树太挤了,好几次都没让我们跳,只有他一个人跳了燕子。因为展览开不了,宋叔在大京飞燕的姿势很难看。一点也不像飞燕,倒像弯虾。我们不断地嘲笑他,但他不在乎。他一遍又一遍地跳着,喊着:“飞吧!飞-!飞-右……”

有一次,我们跳进大井,穿上衣服往回走。这时,一个农民路过。他好像闻到了什么,问我们:“你们做肥皂了吗?”

我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们都看着他,保持沉默。他一个个盯着我们,从上到下看,突然看到了我们手里的肥皂。他怒不可遏:“你们这些混蛋!如何用井水里的肥皂灌溉地面?想把我的菜都杀了?”赛伊向我们扑来。宋叔一声“滚”,我们就进去跑,慌了,连滚带爬,穿过菜地,来到大路上。农夫在后面追,追不上,就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向我们。一块石头打在了宋叔的肩膀上,宋叔大叫一声,回头对着农夫喊道:“打,不打!”

跑出两里路,农夫还不死心,我们都累得蹲在地上喘气。我害怕极了,胃里翻江倒海,呕吐不止。宋叔走过来拍拍我的背说:“怎么了?没病吧?”

我说:“下次来大井,不要带肥皂。”

宋书曰:“不取则不取。你只管潜,我跳燕子,你跳冰棍。”

大井遇险后不久,宋叔运气好,被录用了。宋是个工人,这和他的哥哥有关系。当时内蒙古建设兵团来城里征兵。领队的一位现役军官在不同的动员会上说:兵团是准军事单位,所有士兵都穿军装,不戴帽,不戴徽章。和平时期,他们扛枪,按月发工资,享受国营工厂工人待遇...中学毕业后,宋叔的大哥在家帮妈妈拉了一年车,想出去见见世面,就报了名。大哥报名参加兵团的时候,宋叔就有机会了。当时的政策是,只要家里孩子有一个下乡当知青或者兵团当兵,另一个孩子就可以进厂就业。宋叔沾了这个政策的光,被招进了一家化工厂。

我们去玩的福山和大井在市区东郊。宋叔所在的工厂在北郊,我们上下班都要坐火车。那种火车专门拉工人往返于北郊的几个工厂。我们称之为闷罐车。也就是说车厢里没有客车用的桌椅,都是长板凳,没有装饰。马车的四边是铁皮做的,只比拉牲畜的稍微好一点。乘火车上下班的工人不必每次都买票。各单位发放带有个人照片的月票卡,进站时可向车站工作人员出示。

当了工人的宋叔很自豪。每天早上,他提着装饭盒的网兜出门,昂首阔步走向火车站。宋叔成了工人,没有时间陪我们玩。我们失去了领袖,我们感到非常空空虚。突然,我们错过了宋叔领着我们翻墙去港务局码头跳燕子的美好时光。宋叔也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周日下班回来或者在家休息的时候,不太注意我们这些小一点的孩子。

没有领导,我没心情玩。邻居家的家长就放心了——宋叔上班去了,没空出馊主意把孩子带瞎。我父母也是这么想的。我妈对我说:“看到了吧?宋叔去打工挣钱了,于是就成年了。你得长大,以后工作挣钱。”突然,我妈想起一件事,对我爸说:“他从我们家借了一本书,没还。”

父亲说:“算了,都这么久了,你要怎么样?况且年轻人喜欢读书是好事,不要。”

父母提到这本书的时候,我赶紧低下头,不敢插嘴。我借了这本书,是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写的。它的标题是我的前半生。宋叔愿意读书。他在我家向他父亲借了几本书,都是他父亲借给他的。他看完马上还回去,只有我的前半生是我借给他的。过了很久,我向他要一本书,他支支吾吾的说他又找同学借了,看完就还。过了一会儿,我又找他要,他支支吾吾,说是同学借给别人了。后来,我根本找不到讲故事的人。为了这件事,我被惩罚了一个夏天:学校每个暑假早上上班前,爸妈都会给我一毛钱,让我给弟弟妹妹们买三个冰糕,剩下的一分钱都是我的。如果书不回来,那个暑假每天早上,爸妈都会给弟弟妹妹每人三毛钱,让他们买冰糕吃,没有我的。还好弟弟妹妹心地善良,每次买冰糕都让我咬一口尝尝。

宋叔工作的第二年,也是一个夏天。我的大姑来自我的家乡。晚上吃完饭,爸妈会带着弟弟妹妹和大姑一起去前海的栈桥。因为期末考试没考好,他们把我锁在家里,让我做暑假作业。

天气闷热,我一边写作业一边摇着蒲扇,还是浑身冒汗。我听到孩子们在小街上玩耍的声音。噪音就像一块磁铁,而我就像一颗小钉子。我抵挡不住门外强烈的吸引力。门是锁着的,还有窗户。我家的窗户开在另一条街的一个居民院。拐出窗外,走出小区院的一扇铁门,右转几十米,再右转到我家门前的小街上。我想从窗户跳出去,在街上玩一会儿,然后从窗户进来,神不知鬼不觉。

窗户开着,我想都没想就爬上窗台跳了下去。我太想玩了,以至于忘记了窗外的墙下有一个大水缸。不知道谁家的大水缸是用来腌制咸菜的。它已经在我的窗根下很多年了。久而久之,坛子边已经破了,坛子里还有小半坛子腌好的咸菜。我跳起来落在缸里,左小腿重重地撞在缸边上。一阵剧痛几乎使我昏了过去。我咬咬牙,从罐子里爬出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小街。我怎么能看我的朋友打球呢?借着路灯的光,我看到我的左小腿在流血,一个伤口变成了白肉,像婴儿的嘴。我又疼又怕,所以我坐在路边哭了起来。小伙伴们围过来看,吵的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宋叔下班回来了。他听到我的叫声,没有回家,直接来找我。宋叔看到我的腿,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我说:“救救我,我跳出窗户,跳进缸里了。”

宋叔二话没说,把装饭盒的网兜递给另一个孩子,说:“给我拿回家。”然后我拿起来就往医院跑。出了我们这条小街,有一条马路,马路对面就是区医院。到了医院急诊室,医生问了我的情况,给我消毒清洗了伤口,让宋叔交钱。宋叔说他是我的邻居。他看到我下班受伤了,马上背着我去医院,身上没钱。“你知道吗,”宋叔说。“我会把工作证放在这里,处理伤口。我带他回家,让他父母交钱。”说着,从裤子后兜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本子,递给医生。医生接过笔记本,打开,说可以。明天交钱就可以了。宋叔说明天不能上班,需要亮工作证才能进厂门。

我小腿伤口缝了两针,贴上纱布后,宋淑玲领着我出了医院。路上他逗我:“谢谢你跳冰棍。如果你跳燕子,把头朝下贴在圆筒上,你的命就没了。”

我的腿经过医生的治疗已经不怎么疼了,但是我又担心不能告诉父母,就说:“爸妈回来了怎么办?”

“没事的,没事的,”宋淑安安慰我。“考虑一下。你大姑从老家来,是客人。你又受伤了。你父母今晚怎么会和你算账?那是他们想要的,但是你大姑不让。放心吧,今晚没事的。”

我觉得宋叔说的有道理。如果我爸今晚要打我,我大姑肯定会护着我。我的心瞬间放松了,我问宋叔:“你当工人还能飞燕子吗?”

宋叔笑着说:“当然可以。我在工厂里找到了一个可以放飞燕子的好地方。”

“哪里?”

宋叔笑了笑:“你说了也听不懂。反正有个飞燕子的地方。”说这话时,他把双臂伸向前方,轻轻地喊道:“飞——我们走!”

我回到小街,等了一会儿,父母才回来。宋叔在我家说明了情况。临走前他说:“叔叔阿姨别生气,他也不想伤害自己。”

我爸妈感激地感谢了宋叔,我妈把钱给了医院,换来了宋叔的工作证。晚上我爸妈真的没有为难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跟我说了几句话。我知道我爸妈肯定很生气,这笔账已经记下来了。如果我以后再出什么差错,旧账和新账肯定会加起来。

自从我受伤后,父母对宋叔的印象彻底改变了。父母认为宋叔一直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至于以前调皮的男生,男生都是这样的。成熟点吧。我爸妈评论宋叔的时候,看着我。他们大概觉得我快长大了,长大了就好了。

正如父母所言,宋树真的长大了,上班的第二年,他竟领回一个姑娘。那姑娘是宋树的同事。宋树细高个儿,姑娘却矮,和宋树并肩走,只达到宋树的肩头。姑娘矮归矮,长得不错,皮肤白,五官端正,一笑还有俩酒窝。宋树一家人欢天喜地,大儿子有了恋爱对象,就等于有了准儿媳妇。那天晚上,宋树家又是割肉又是买鱼,置了一桌子菜招待姑娘。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围在宋树家门口,探头探脑地往他家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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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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