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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江与故人,涪陵历史名人故事

何大草一四川的得名,我从小就是晓得的,省内有四条大河嘛。后来多念了些书,听专家说,这是个误解,宋朝时设置川峡四路,简称四川,跟河流没关系。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误解更有趣。瞟一眼四川地图,就能发现好几条大河从北向南,滚滚而下。四川二字,简直是…

何大槽

一个

我从小就知道四川这个名字。这个省有四条大河。后来看多了书,专家说这是个误区。在宋代,四川峡道,简称四川,与河流毫无关系。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觉得误会比较有意思。瞥一眼四川的地图,你可以发现几条大河从北向南滚滚而下。“四川”二字,简直就是一幅水淋淋的河山图画: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岷江、沱江、涪江、嘉陵江、曲江,甚至可以称之为巴川的四川。

毕业后不久,我被分配到一家报社,我骑自行车去见一位长者。在路上,我突然说,要是能顺着一条河去采访,就能写出很多好稿子了。他是一个中年才子,批评家,一下子写了几千字,相当自负。他听了说,好主意,但是不好写。我赶紧点头说,写起来不容易。但是,这位长者说,这种文章,全报只有两个人能写,你和我。我吓了一跳,差点从车里滚出来。

后来才知道,这只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夸张的鼓励。我可以静下心来当笑话听。然而,沿着河边散步的想法留在了我的脑海里。那时候我21岁,视野狭窄。大多数河流对我来说只是几条曲线。我记得我的同学蒋雄,他出生于重庆北碚,在合川长大,在午夜时分到达学校。第二天早上,他让我带他去看晋江。因为录取通知书里有一句话,让他激动不已:欢迎来到晋江银行。我自然带他去看了。他轻蔑地一笑,说,这不是河沟吗?我问他,你见过几条河?他说他家门前有三条河。我吃了一惊,又问你老家名字?他说,合川。是富江、嘉陵江、渠江在合川的汇合处。我听了很羡慕。

合川出产很多,其中一种是桃片。每次江哥寒暑假回家,都会给我们带些桃片,白白的,整整齐齐的,像是一个口袋本,里面放着精心切片的核桃。撕下一页纸,放进嘴里。很细腻,不甜不腻,很好吃。我感叹,成都桃片这么烂,应该去合川学技术。江哥说,不是技术问题,是需要用三江汇合处的水。成都有吗?不用说,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吃着合川桃片,想着那个地方,也是舒服的。

1988年2月,我去重庆面试。坐晚班火车到重庆站的时候,天还没亮,一辆康福来大巴在黄葛树下大声拉客。我立刻把采访放在一边,跳上车,去合川见江哥。

坐车上嘉陵江,又睡了一觉,醒来看到一个美丽的小山城。一场晨雨过后,地面湿漉漉的,亮堂堂的,行人还是很少。从房屋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河水。

江哥在县政府工作,请了半天假,陪我到处逛。我想看看合川桃片厂,他说。为什么你只知道吃桃片?他带我去看了钓鱼城。钓鱼城距合川县城约10里,三面环水。它不仅是一座古城,还是一个古战场。南宋的军队在这里与蒙古军队战斗了36年。蒙古大汗亲自率军攻城。在城被攻陷之前,他病死在城下的一个帐篷里。这段历史是合川的骄傲,桃片自然不可比拟。

雨停了,还是阴沉沉的。我和江哥各带一把伞,挺像狗棒,沿着河边小路往钓鱼城走去。河水弯弯曲曲,小路更是曲折委婉,时而上坝,时而进村,穿过农舍、牛棚、谷仓。路是软的,踩上去会有印子。当牛的蹄子踩在上面时,会留下一滩水。在一些地方,我们必须绕过水坑。但心情却无比舒畅,初春的空精神如此清新,适合老友重逢,边走边聊。进学校的时候,我们都刚刚17岁。那时候天都亮了。我和江哥曾摸过校园,下晋江到九眼桥买了几毛钱的肥肠,切了一串青笋,在煤油炉上煮了辣椒豆瓣酱,红烧。气味又浓又腻,飘得整个宿舍楼都是。

毕业已经好几年了,但我还年轻,离26岁还有几个月。眼前的世界渐渐清晰,但也有很多未知。我曾试图跳槽。1985年,我想去新成立的珠海经济特区工作。除了远离家乡,每天看着大海,晒着烈日,我没有别的打算。成都已经让我厌烦了,冬天很冷,阳光太少。珠海来了一封商函,报社没跟我商量,回复:我不同意。我们现在必须忘掉它。江师兄,读书的时候是班里长得最好看的男生,口才幽默,学识扎实,人缘极好。谈到他面前的工作,他如数家珍。虽然他很低调,但我能感觉到他是政府大院里的人才。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果你看得远一点,会有相当大的成就。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钓鱼城。

一个游客也没看见。非常安静。从局促的石梯爬上来,穿过残存的古城门,无数的大石头,苍劲的树木,战时的痕迹依然斑驳。

城与山融为一体,城之巅是山之巅。有几个房间,一个露天茶座,两张茶几,地上八个硬木凳子。茶博士正坐在房间里紧握着茶壶,阅读重庆晚报。我们点了两碗茶,然后坐下来休息。河里的风很冷,很快茶就凉了。好在我们年纪小,也不怕肚子冷,就把茶全喝了。拿出烟点上一支,就像学生时代一样,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感觉很舒服。在河的这一边和河的那一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远处群山中的一丝痕迹。雨后,天还是灰蒙蒙的。三条河流从灰色流向钓鱼城大门,再向南,流向200里外的重庆主城,在朝天门汇入长江。

晚上住在江哥家。酒,菜,饭都好吃。其中一个是红烧泥鳅,是江哥自己做的,三江美味。

但是在切泥鳅头骨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江哥热爱运动。他是足球和羽毛球的大师。他也渡过涪江、嘉陵江,但是心软,做不到,就让哥哥砍。他弟弟学习很好,还学过武术。他可谓文武双全,立下龙门阵,书生气与江湖精神交叉。但他也无法忍受。剪刀对准泥鳅的脖子,歪着脑袋,用力夹住!我看到的时候,心里叹了口气。我看起来很虚弱,但是我杀了一只鸡和一只鸭。切鳝鱼切泥鳅,你不软,心硬。过了很多年,我吃素了,终于平衡了软心肠和硬心肠。

那时,我的儿子刚刚出生四个多月,蒋雄的儿子也即将出生。倒满杯子,一饮而尽。屋外的河水声清脆悦耳,是泉水铿锵有力的节奏。

从合川沿涪江而上大约300英里,有一个城市,遂宁。

遂宁挺老的。但对很多人来说,它的古老是抽象的,所以要具体起来相当困难。我就是这样。开车去重庆,一般会经成渝高速转遂渝高速,在遂宁匆匆而过,很少看一眼,想一下。为了写这篇文章,我去了遂宁博物馆两次,才注意到墙上的一行字:“遂宁是宋徽宗的隐宅之地……”我为自己是历史专业的学生而感到羞愧,但我从未听说过。

宋徽宗小时候被封为睢宁郡王。这个郡王是象征性的。他没去过遂宁,但也不容易。住过宫廷的国王很多,能坐上王座的也就那么几个。

清朝雍正帝登上大位后,将他的隐宅——雍和宫赐给了喇嘛,做了雍和宫。换句话说,遂宁的地位几乎等同于宋徽宗的“雍和宫”。

遂宁有美丽的山水,丰富的文化和天然寺庙。

我有个读书人朋友,比我大一点。他的老家是遂宁,童年时在一座寺庙里待过几年,和出家的叔叔生活在一起。我听了之后觉得很有意思,马上想到汪曾祺的《受洗记》,里面年轻的和尚和老和尚杀猪,吃肉,喝酒,打牌赌博,甚至放火烧,调戏小媳妇,爱上大龄少女。

朋友见我两眼放光,立马摇头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这样的,完全不是,恰恰相反。

我没有太多要求。只是好奇,庙那么大,还在吗?

朋友说寺庙很小,只有几个和尚……恐怕早就没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对不起谁。

不过遂宁城西有个广德寺,大得出奇。

这是一个深秋。我从遂宁市区开车,经过涪江上的铜山桥,过桥,开山路,再拐到广山路,再接广德路,再到广德寺。从一个地名到另一个地名,大约十里地,过渡自然恰当。

在我看来,广德寺和成都的大慈寺、昭觉寺、文淑书院一样宽。我之前在网上查了一下,说门票是40元的。但其实是免费的,什么都不拿。凭身份证、天府健康码和口罩,即可进入。

游客一进去,大家都摘下了口罩。也可以理解。有一个宽敞的广场,树木茂盛,空空气清新,再多的人也显得稀疏,口罩自然多余。

走着走着,我惊恐地撞上了一个巨大的法令,斜靠在一个平台上,保持着一个会被遮住的凌厉姿势。这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大的海豹。看了旁边的说明,真的叫“天下第一印”。这是宋真宗送的礼物。它是用最好的和田玉雕刻的。不过这个是仿制品,比真的大26900倍。描述中没有提到材料。我觉得如果是金属的话,会有几十吨以上的重量。就算孙武空被这一个打,恐怕也要再过五百年。

据说广德寺被九个皇帝授予了十一种封号。站在这只巨大的海豹旁边,我向前看。古树参天,牌坊重重,红墙琉璃瓦的厅堂从平地一直铺到卧龙山,我几乎看不到尽头。让我想到它气象恢弘的,不是木鱼的编钟和玄奥的佛理,而是王维的两句诗:

九宫开金王府,各国使节向皇帝鞠躬。

外面的世界,在古代,只有得到了俗世皇权的加持,才能如此富有侵略性。如今成都的大慈寺只有几十亩,但在唐宋时期,它的占地面积达到了1000亩,有8000多间大殿、厅堂、房间等。,而正是因为唐玄宗用笔写了一块牌匾。想想看,多有意思。“世俗法”终究还是“世俗法”。

我踩着寺庙中间的石板路,向深处走去。在两个大殿之间的平台上,我看到一个小和尚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一个提着一加仑水桶的香客婆婆赶紧迎上来,问他,哪里有泉水?和尚,快点,莫问,我很忙,客人们在等我。我太忙了,不能和你说话。婆婆有点不好意思,呆呆地站在那里。和尚跑了几步,却觉得不舒服。他停了一会儿,回头说:“泉水在后山坡上。”婆婆点点头,一脸感激。我在附近看着,不知怎么就放心了。

该吃午饭了,但我还不饿,我就继续爬后坡。梯岭穿过一片树林,虽是深秋,却依然苍翠欲滴。我仍然闻到花香,随着微风飘来。踮起脚,环顾四周,却不见花。太奇怪了。

踏上一个平台,一排相对简单低矮的建筑正对着你。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有两排户主坐在里面,静静地吃着快餐。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着能不能拍张照。这时,一个居士大叔出来了。他圆头圆脸,衣服敞开着,手里端着碗,手里拿着筷子,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他边走边刨碗里的食物。看起来他吃的挺好,看起来挺洒脱的。

我问他,叔叔,你为什么不吃得很快?套近乎,第一句话就是明知故问。

大叔点点头说,吃快餐吧。说,然后刨。碗里只剩下一点米饭和一点汤了。汤里有半个白萝卜。他计划了又计划,但他没有完成所有这些东西。

我问我叔叔他多大了。他已经皈依很多年了。你通常住在寺庙里吗?

大叔说:“我80岁了,皈依30年了。不住在庙里,家很近,只有几里地。”

30年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又问舅舅,你刚才走过树林的时候,烧香花了多少钱?

一个居士的婆婆已经吃完了快饭,凑过来问她叔叔,是啊,花的香味是什么?又没有花了。她一说话就带着河北口音,离广德寺很远。

大叔没抬头,一边挖碗一边回答。不是花,是樟树。

居士婆婆微微摇头,不相信。我说,我住的地方,香樟树特别多,从来没闻到过这么浓的香味。这怎么可能呢?

最后,大爷停下筷子,肯定地说,为什么不可能?想想吧,很多和尚祝福你!说完,又在碗里刨了点东西,好吃极了。

我钦佩地听着。果然我斋戒30年了,大叔随随便便就是金句。

如果你继续从广德寺沿涪江向北走约200里,靠近西岸,就有阿津华山。山上有道观,极为雄伟,被称为四川四大道观之一。不过,我想参观的只有山里的一个亭子,也就是陈子昂读书台。

我十几岁的时候,那是个大时代。日子很吵,食物很清淡,书也很难找到。要学习,就得四面八方借。《高玉宝》、《阳光灿烂的日子》、《黄金大道》等等,表面上看,很容易找到,而且都读过。有些书很难找到,但正是这些书读起来很有趣。爱情小说,反特小说,苏联小说,美国小说都是地下的。经常有这样一两本书,又旧又黄,用牛皮纸包着,偷偷摸摸匆匆流过读者的手。记得有一本反特小说叫“空山中无人”,书名有点吓人,但内容很一般。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王维的诗,其实是作为特务的暗号。还有这本书《静静的顿河》,繁体字,竖排,但只有第四册,我已经勇敢的面对看完了。

有一天,我明白了。那是一本印了几百首唐诗的小书。对于我的阅读来说,这是一次奇怪的经历,我一口气读完了。看完之后想想,大部分都不记得了。印象最深的是《幽州城楼上》这首诗,不通顺,不太有诗意。对了,我还记得诗人的名字:陈子昂。

这首诗只有四行:

没有人能看见古代国王的古代智慧,只有那些看不见来世的智者能看见。我想到天地,没有限制,没有尽头,我独自一人,眼泪掉了下来!

这也是一首诗吗?这只是简单的英语。但是,这不像是用白话文说话。是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喊着口号。

那时候我处在一个口号响的时代,森林般的手举起来喊。那是一次群呼,每个人都想喊出自己的声音,淹没这个浩浩荡荡的群体。是海啸。震耳欲聋。所以,我不喜欢陈子昂的这四句话,也不理解它们。他们有什么好的?

但是,我牢牢记住了。

口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很多标语化为尘土,落在地上,长了青苔,变得安静。我上了高中,用零花钱买了三百首唐诗,又在幽州城楼相遇。这一次,还是那句口号,却是青春的声音。很清脆,虽然悲伤,但也很坚定。他一个人在国家舞台上,有一段沉默的历史,空摇摆,却没有回音。李白、王维、杜甫要过很多年才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后来,我一直在读唐诗。虽然我的记忆和理解不够,但我曾经着迷于背诵张的《春江花月夜》。人到中年,我的态度变了。我仍然认为《春江花月夜》是一首好诗,但我不再确信“一首小品可以征服整个唐朝”。比如杜甫的《登岳阳楼》,更是深得我心。《春江花月夜》的美,在于它属于宇宙,属于永恒的时间。“登岳阳楼”属于个人。一个人的生命有多渺小。过了四十岁,我更喜欢听那些渺小的声音,所谓的沉重,压抑,停滞,沮丧。而陈子昂的《幽州城楼记》就是这两者的结合。虽然只有四句话,但要选一首《一个孤独的片段是整个唐朝》,我选了。

陈子昂出生于子洲射洪。子洲的所在地在今天的四川三台。原射洪县金华镇,即今天的涪江附近。陈子昂是一个富有的家庭,聪明而有教养。23岁到长安,中了进士。这个出发点和王维差不多。武则天曾经赏识过他,官方做得对。他随军去过河西、幽燕一带,朝代的兴衰让他感触颇深。由于他的正直坦率和激烈的个性,他的仕途并不成功。后来父亲生病,他以辞职回老家为借口。他是家乡的骄傲和自豪,但恰恰是家乡的官员,也就是射洪的知府,挑他的毛病,把他打死在牢里。在1960年,陈子昂年仅41岁。这个结局和王维差远了。贫穷漂泊为生的杜甫也活到了58岁。

陈子昂被害的原因也值得探究。

第一,知府见陈家太有钱,贪财,就以罗志的罪名把他关进监狱,让陈子昂气得死去活来。这种说法相当不合理。县令再蠢再狠,也没有勇气杀了一个当过北京官的秀才,然后公然把家里的宝贝扛回老家。除非他铁了心要抄陈家,否则他就成山大王了。

另一种说法是,陈子昂当京官时,得罪了吴三思。吴三思担心他出事,悄悄指示县令杀了他。这种说法也很难成立。陈子昂做过京官,但他不是大官,没有实权,也没有军事权力。他辞职回到了一个偏又偏的小县城。他能做错什么?只是发牢骚。武则天的侄子,武三思,贵而有力。不管他有多坏或小心眼,他都不会把陈子昂放在眼里。何必拐弯抹角的去杀他?

我有一个假设,陈子昂的死可能与他的性格有关。读他的诗,我们知道他是一个很敏感也很骄傲的人,敏感就是暴躁,骄傲就容易孤独和愤怒。何况他确实是天才,失意。他的脾气可能很坏。

我问一个朋友,你认为陈子昂的脾气会很好斗吗?这位朋友,天资聪颖,性子急,出生在三台,在射洪度过了青春。她回答得简单干脆,肯定是冲了。射洪者聪明,勤劳,苦涩,自负。如果一群人中有一个洪水射手,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每个人都冲向开枪的人,更不用说陈子昂。

有点夸张和幽默。我笑着相信了一大半。

目中无人的陈子昂遇到了一个脾气暴躁、心胸狭窄的县令。他一定很痛苦。

李商隐写过一首诗:“李将军是老将军。”正典《史记·李将军列传》说,李广是远近闻名的名将,曾经被贬到庶人,在那里他在家住了几年。一天晚上,他和一个人在地里喝酒。回家晚了,路过巴陵亭,被巴陵司令拦住,不让通过。李光的随从说是李将军。巴看不上,如今的将军都不准夜间行走,何况是老将军?李光没办法,只好在亭子下熬到天亮。后来,李广被重新录用,他要求巴到部队工作。巴维一到,李广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

李广也是天才失意,但刀来刀往,堪称生死攸关。生活谦卑的人是学者。

故乡是用来表达乡愁的。回去?你做梦去吧。

公元762年冬,杜甫来到陈子昂读书台。

这一年,李白平静地死去,王在前年死去,而已经死了六十年了。杜甫刚刚50岁,他还有8年的时间活在世上。在这八年里,他会再穷再穷,写出他一生中最好的诗。

杜甫在蜀中三年。他矮瘦,真诚坦率,但心里总有一团火。伟大的天才,穷久了,往往就是这样。他在成都坐不住了。他必须空并且得到一个机会,这样他才能走遍成都周边的县。这一次,他是子洲的孤舟,他的形象总是与驴和孤舟联系在一起。他在涪江上冒着寒风,顺流而下,走了大约一百英里,将电缆系在金华山西岸的悬崖下。

据报道,陈子昂与杜甫的祖父有私人关系。及官员拜权拾遗,世人皆称陈拾遗。杜甫为官拜左士毅,合称杜工部、杜士毅。

杜士毅为纪念陈十一写了一首重要的诗,名为《从冬天到金华山收集陈公学的废墟》。全诗如下:

在的山区,金华的魏。有蓝天,挂灯,抱琼台。

船拴在绝壁上,竿却很穷。从楼的顶部望去,山谷是开阔的。

雪欲枯,霜满愁。香炉跪下,仙雾中来。

陈宫读书堂,石柱上长满青苔。很台,对我来说,猛的伤害我的天赋。

这首诗描写得好,细节写得好,也算是游记,日记。诗中有夸张,但大部分是现实的。读一首诗,小老头弃舟拄杖爬山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先看到了巨大的道观,然后看到了道观后面读书台上的读书厅。他感觉到这个和那个,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句子。句子连起来就成了这首诗。透过他的眼睛,我们看到的是学校的荒凉,残缺,废墟,石柱倾斜,青苔遍布,让人沮丧。

但是,“烧香跪地,雾里来了个神仙”让人神清气爽,多么美妙。这两句《杜甫全集注释》,包含了三种说法:第一,玉女神仙是道观里的神,不要想太多。二:群峰之中,不乏美丽曲折,宛如玉女;而迷蒙的云朵就像是不灭的触点。不要想太多。三:杜甫写的是真实的场景,不是虚构的。嗯,我也觉得很自私。为什么不呢?唐朝的寺庙、庙宇里,有很多才女、美女。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余。武则天也一直不在家。杨贵妃的传说也没死。她成了一个女道士。偌大的金华道观,有两三个丫鬟在烧香,不要奇怪。

然而,杜甫想写的毕竟不是玉女、石柱,也不是寒风中鹅的叫声。这些都是伏笔,为的是从心底喊出两个字:“亨泰为我出头,猛伤我才。”

不是悲伤,不只是悲伤。杜甫为这个死无所事事的才子深深地伤了心。

伤害他的是他自己。他自负能把你引到尧舜那里,却总是把你送到屋檐下。

在成都的诸葛亮祠堂,他也感叹道:“从此英雄泪洒衣襟。”所有失败的人才给他归属感。但因为他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所以他的诗里充满了才华,但他并不在乎自己。“我冷,然后我知道松柏会枯萎。”儒生的坚强和坚韧永远伴随着他。

当我把车停在金华山脚下的时候,距离杜甫离开这里已经1258年了。

我从遂宁开车北上,一路丘陵,深秋小雨中雨。后来,穿过几条隧道,进了洪水,雨退了,眼睛也睁大了许多。我抛开射洪县城,然后走了几十里路到金华镇。小镇很安静,中间有一条很长的路。穿过小镇,金华山就在右手边,树木参天,郁郁葱葱。这座山被红墙、拱门、宏伟的前门和后门包围着。我开到3号停车场,场地空左右摇摆,只停了一辆外省牌照的车。

后门的牌匾上写着“陈子昂读书台”几个大字。字迹好像很熟悉,但是不记得是谁写的了。仔细看,其实是“半个李”。

李半里,李半里先生,曾任四川省书协主席。80年代,在成都,将近一半的店铺牌匾都是他写的,称他为李半城也不为过。当时我还在报纸上编副刊,有一个专栏叫《为生活而乐》。指示我去找李半力先生要稿,请他写一写他是如何热爱书法的。我去了他的宿舍。他刚出家门,正要去四川日报的办公室,就说,我们一起去吧。他看上去很和蔼,非常谦虚。他边走边聊,穿过红星路到了四川日报。办公室更像一个大型书画室。他一到,不喝杯茶,吸一口气,马上挥挥手。

他70岁左右,但笔墨流畅,充满热情和活力。他一边写,一边和我说话,北方口音夹杂着一点四川味,很亲切。我让他写文章,他说,你看,哪里有时间?你做梦去吧。我奉命打草稿,不忍心纠缠老人。顺其自然吧。

我当时二十四五岁。多少年过去了?李半里先生题写的匾额,几乎已经消失。偶尔会觉得有点迷失在时间里。比如我有一天去川师大南门外吃饺子,一抬头看到店牌还是班力题写的旧物。我叹气,也不知道在叹气什么。李半力先生的人物被其他书法家或设计师和电脑人物代替了。问一个比较年轻的成都人,李半里是谁?大多数人都会摇头。如何评价这种遗忘?这超出了我的能力。只是再一次,时间真的很残酷。

金华山不算高山,但被夹在公路和涪江之间,巍然隆起,自有险峻的气势。和尚、道士选址造楼阁,都挑好山水。金华道观不复盛名,院落、殿堂、洞府、门楼,重重叠叠,由数不清的石梯坎连接、环绕,在山脊上绵延不止,很有一种走不到头的茫茫感。塑像、砖瓦都是旧物,气息苍郁。偶尔见到一小畦白菜,一盆小葱,生机灼灼的,让人眼睛亮堂,但又极安静。香客之少,比起广德寺,可以用稀稀落落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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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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