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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之路:古英语与中古英语海洋叙事,鲸鱼在海里英文

“一切居所将被洪水席卷,人类将归于灭绝……巨大力量的风暴与台风混合,洪水漫过神庙,七日七夜,境内一切都淹没。”一八七二年从尼尼微出土的“洪水泥板”为我们保留了人类最早的水灾记录文献,《吉尔伽美什》这部苏美尔-巴比伦史诗在大约四千年前就将洪灾…

“所有的住所都会被洪水淹没,人类将会灭绝...一场威力巨大的风暴夹杂着台风,洪水淹没了寺庙,境内的一切被淹没了七天七夜。”1872年在尼尼微出土的“洪水水泥板”保存了人类洪水最早的记录文件。苏美尔-巴比伦史诗《被遗忘的一个》将洪水归因于大约4000年前上帝的意志。当洪水英雄Utnapishtim向淡水和智慧之神EA请求神谕时,EA不仅教他如何造船,还用神秘的语言告诉Utnapishtim向城里的人们传递信息:“(我想)去阿普苏和我的主Ea生活/他会为你降下大丰收!/大量鸟类和鱼类的藏身之处/...收获季节的财富!/早上下饼雨/晚上下麦雨。”(巴比伦标准版的第11块泥板,第42-47行)

以上虽然是这几行诗的字面意思,但是对于即将被洪水消灭却一无所知的人来说,大谈丰收不是很可疑吗?古巴比伦和埃及学者马丁·沃星顿在2019年出版的新书《埃及的两面和被遗忘的一个洪水故事》中,以扎实的文献学方法为我们沉淀了这些诗句的另一种阅读方法。换个破字法就行了(比如换个词组“晨面饼”【怎么样?﹍r kukk﹍作为一个词“念经”【吗?12/大量的鸟[将]被砍掉,鱼[将]覆盖[一切]/...大量收获(生命)!/通过念咒和女鬼百合图/他会像麦子一样丰沛地下雨”。于是,一个本质上是诅咒(或者洪水预警)的神谕被以诡计闻名的Aea神包装成了祝福(就像后来历史上希罗多德记载的许多模棱两可的神谕一样),以此来稳定民心,让城中的人帮助被选中的Utnapishdin建造这艘船,虽然他们很快都将葬身海底。沃星顿翔实可信的解读被古代近东历史学家的同行们戏称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假新闻的发现”。

《被遗忘者一号》中乌特纳皮什丁和他的船的故事,直接成为了古代世界许多洪水叙事的范本,包括希伯来圣经中众所周知的诺亚方舟叙事:“方舟漂浮在水面上。地上的水非常大,世界上所有的高山都被淹没了”(创世纪8:18-19);以及散布在印度雅利安梵语文献各处的始祖摩奴的故事:“(毗瑟奴)在察苏萨摩奴的洪水中变成了一条鱼,用大地之船救出了摩奴毗瑟奴瓦尔多。”(毗湿奴《往事之书》)没有洪水的时候,海洋就成了这个宇宙末日叙事的舞台。从古代到中世纪早期,在各种语言的史诗和抒情作品中,洪水是形成中的海洋,海洋是和平时期的洪水,是人类聚居的对立面,是人类活动的边界,是一切文明终结的地方。

在古典梵文文献中,也有将海洋等同于被诅咒的地方、鬼国、地狱或监狱的传统:“海洋中仍蕴藏着无法忍受的地狱火”(维尔哈纳五十圣歌);“我赞美山仙的胃!大海咆哮汹涌,/大海里满是鳄鱼和鲨鱼,填饱不了他的肚子,/而且,他的胃必须有消化烈火的能力,/甚至能感受到海底熊熊烈火如丝般柔软”(智慧之言的宝库);“我美丽的城市,冷嘎,/坐落在海的另一边,/到处都是可怕的罗查,/像印度修道院一样,冷嘎城有100年的历史,/它被波涛汹涌的大海包围着;/反正你是逃不掉的”(罗摩衍那)。最后一种情况,就是史诗中的头号反派,罗波那,十罗刹王,抢劫了罗摩的妻子悉达多,穿越了印度洋的惊涛骇浪(“这里是鱼和鳄鱼的故乡,/他一下子就飞过了大海”),到了魔鬼岛,兰卡,也就是现在的斯里兰卡。雅利安-吠陀文化在北方受到崇敬,湿婆的住所凯拉萨就在那里,通向白色的半月,天国和解脱。南方被视为死亡,死亡之神阎罗的住所,烟与夜之地,通向黑暗的半月,祖先的世界和轮回,也是大海的方向,雅利安人从伊朗高原向南亚次大陆迁移和扩张的终点。在古代北印度文明的地理-精神地图上,海之外的地方都死在南方,是禁忌,是蛮荒。

即使在古代海洋或类海文明地区的叙述中,大海诱惑着人,更多时候还是毁灭着人。它是古代神话中众神争夺世界统治权的战场,也是史诗英雄证明勇气的终极试验场。在荷马的《奥德赛》第五卷中,描绘了奥德修斯与海洋的殊死搏斗:“一个巨浪从海上爬上来,非常可怕,粉碎/干燥了土地,溅起的泡沫覆盖了一切...他逃离了波峰,但是波浪的反弹又抓住了他,/扯掉了他的长袍,把他远远地抛入水中。/像章鱼一样被强行拖出墙窝,/吸盘沾满了厚厚的泥土,/与此同时,他厚实的手掌贴在岩石表面,/它的皮肤被撕掉,巨浪将他淹没。”在自然史上,普林尼把航海视为人类最引以为傲的技能:“因为有什么力量能比大海、风、旋风和暴风雪更猛烈呢?……人类在任何领域都表现出高超的技能。还能有比用帆和桨更好的东西吗?”塔西佗在《阿古利科拉传》中用大海划定了不列颠(当时罗马最偏远的省份)乃至已知世界的北部边界:“在罗马人已知的岛屿中,不列颠尼亚是最大的岛屿……它的北面是一片汪洋,略显无边,只有惊涛拍岸。”

与此同时,被大海包围的英国人自己对他们的家园位置有着深刻的理解——这个词也意味着“孤立”和“狭隘”——并从中衍生出他们独特的海洋叙事和身份想象。我们得到的最早记录之一来自公元6世纪英国圣人圣吉尔达斯写的《论不列颠的毁灭与征服》。虽然他用拉丁文而不是口语写道:“在世界某个角落的这个岛上(glaciali figore rigenti insulae),基督的真太阳发出了光,也就是他的教义,照耀着整个宇宙...我们知道,在凯撒·提比略的统治下,虽然死亡威胁了信仰的传播者,但信仰的传播却没有受到阻碍。”公元八世纪,德高望重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比德在《英国教会史》的开头用拉丁文写道:“不列颠是海洋中的一个岛屿,曾名为阿尔比恩,位于西北,与构成欧洲主体的德意志、高卢和西班牙相对。比德并没有把他出生的英国作为世界的中心(虽然对于两三个世纪前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南部、德意志北部和荷兰迁移到英国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来说,时间并不长)。相反,他认为英国是罗马的遥远边境,就像所有的罗马编年史家和地图绘制者一样——他称英国为(罗马的)“西北方”。罗马是“奥里恩”,是朝圣的目的地,是精神的“首都”,而不列颠-阿尔滨-英格兰是政治、宗教、精神上的边疆-隔绝-孤岛,与罗马所代表的现实世界和“欧洲主体”隔着一片海洋。

“闪烁其词的水神埃阿”(中间被鱼包围者),阿达印章,约公元前2300年“Ea,躲躲闪闪的水神”(中间被鱼包围),阿达的印章,约公元前2300年。

在盎格鲁-撒克逊时期用古英语写成的文学和历史作品中,大海也被描述成一个不可逾越的屏障,一个危险而狂野的地方,一个只有踏上才能到达的被遗弃的地方。《埃克塞特书》是古代英国文学最重要的手稿(写于10世纪),其中包含一首后来被命名为《流浪者》的挽歌(写于7-9世纪)。它以沉重的语气捕捉到了大海作为流放地的悲剧氛围,其中大海被视为怀尔德残酷意志的媒介:

孤独的人总是期待着。

好运和恩典,尽管我心中悲伤,

他必须用双手划水,穿过大洋路,

在冰冷的大海里(hrimcealde s?),徘徊了很久,

踏上流亡之路(wr?Clastas),命运就是这么无情!

(第1-5行,包慧怡译,下同)

古英語挽歌《流浪者》手稿,《埃克塞特抄本》,10世纪(第1-5行,包译,下同)《古英语挽歌流浪者》手稿,埃克塞特抄本,10世纪。

同样,埃克塞特法典中的另一首古英语挽歌“海员”(7-9世纪)也用铿锵的头韵、迂回修辞的波浪般的曲折(kenning)、引人注目的行间停顿(caesura)和丰富的嵌套同位结构(apposition)串起了海洋的一系列严酷属性。大海成了空心的地方:充满了陆地生活的苍白替代品,充满了以喝蜂蜜酒的“厅堂”为象征的尘世生活的记忆,却没有任何实质的美,只能算是虚无本身。第一人称叙述者/诗人觉得有必要用鸟儿刺耳的声音来填补海洋的空虚空(尽管它们并没有给“我”带来安慰),这本身就反映了中世纪人心中无处不在的“空恐惧症”或“食欲过剩症”。

除了咆哮的大海我什么都听不到(赫利曼斯?)

刺骨的海浪。有时我放天鹅的歌

收集和愉悦自己,利用塘鹅的噪音。

和鹬的尖叫,而不是人类的笑声,

用海鸥的哨声来代替药物。

(第12-22行)

江泽龙·马特(让-弗兰?Matt é i)在柏拉图和神话之镜:从黄金时代到西部大岛(普拉顿和神话之镜?Dorà Latlantide)这样评价海洋:“海水的伪直流和逆流,不能像地狱里的河水一样,把灵魂引向正确的目的地……海洋是腐败和死亡的地方,海面是被遗忘的迷宫。透过那些稍纵即逝的幻影所反映出来的,不过是存在的某种表象而已……大海所呈现的形象,就如同创作之初:是对辨证的快速否定……只有环流或海上战争。如果这段话与柏拉图对话录中的大海(主要是地中海)有关,那它就更与包容不列颠的浩瀚北大西洋有关,同样适用于《贝奥武夫》(8世纪或更早)的匿名作者所描述的挪威海和北海。虽然《贝奥武夫》是古英语的第一部史诗,但它的主要情节发生在今天的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甚至没有提到英格兰,以至于被它的早期编辑格里姆·索克林(Grimml Thorkelí n)戏称为“用盎格鲁-撒克逊方言写成的丹麦史诗”。

在史诗的开始(第10行),诗人赞扬了盾牌吉布森的勇敢,他是王朝的创始人,用长矛刺穿了达尔代尼斯:“最后,除了赫龙-拉德之外,所有海岸线上的每个部落都向他屈服,前来朝贡。真是个好国王!”“鲸路”是古英语诗歌和古挪威语诗歌中最常见的迂回修辞格之一,尤其是在古代冰岛史诗《埃达》中。古英语中用来指代海洋的其他复合表达还有:怪兽之家、流放之路、风之地、塘鹅之池、波浪之结、天鹅之路等等。在丹麦国王赫罗特加尔的宫殿和牡鹿厅(Heorot),贝奥武夫面对质疑他勇气的滑稽戏,讲述了他在一次海上游泳比赛中与怪兽的搏斗:“海兽把我拖到海底……我的肉不是用来吃的/不会有怪兽在海底大吃大喝/狼吞虎咽。”可怕的食人海怪栖息在深海中,这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海洋想象中如同在他们的古希腊前辈中一样确定。在《贝奥武夫》中,“海洋”(古英语mere或s?)也常与其他名词组合形成新的迂回表达,如“(贝奥武夫的)海上勇者”(mere-faran)、“大海的挑战”(mere-str?Ta)、“(感觉)厌倦了海洋”(s?我吗?e)等。这些文字,处理的是人类与海洋斗争的状态,或者说是海洋经历的精神冲击,也是我们窥视盎格鲁-撒克逊海洋性格的秘密窗口。

到了12至15世纪,当用中古英语写作时,大多数诗人放弃了头韵,这是古英语诗歌最显著的押韵特征,许多关于海洋的精彩迂回表达也让位于中古英语更“平衡”的正确结构。然而,在以伦敦为代表的大城市之外,在用西北方言写作的14世纪中古英语诗人中,出现了一股“头韵复兴”的浪潮。其中,珀尔——诗人,著有长诗《珍珠》、《洁癖》、《坚忍》和《加韦恩爵士与绿骑士》,是最好的一位。由于我们不知道他的姓氏,学术界只能使用他的杰作。这位无名氏诗人,与乔叟同时代,技艺高超,在《忍耐》中生动地描绘了约拿书被抛入大海的惊心动魄的一刻,这是一首改编自《圣经》中约拿书的长诗:“鲸鱼的下颚巨大,[约拿书]就像大教堂门内的一粒灰尘。”(就像在明斯特多一样,穆克尔·沃恩也是如此。)这是毅力的第268行,差不多在这首第532行的头韵诗的中间。双重意义上,约拿书被大海“夹在中间”,完全被自己的渺小和鲸鱼嘴的大小的反差震撼了。鲸只是它的栖息地——海洋的一种转喻,是“怪兽之家”里一望无际的海洋动物之一;如果一条鲸鱼的入口如此巨大,以至于掉进其中的约拿书看起来像一个蜉蝣,谁能测量或想象他将要进入的海洋的边界?在黑暗的鲸鱼肚子里呆了三天三夜之后,约拿书终于能够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在他自己的无能和造物主的全能之间没有对等。于是约拿书在第三天晚上真心悔改,做了一首赞美诗和祷告歌。响亮的中古英语头韵唤起了几个世纪前古英语音节的回声,并使它在六百年后仍保留着当年的悲剧力量:

主啊,我仰望你,为你悲伤,

当我躲在地狱黑暗的子宫里时,你听见了;

将你我浸入深海黑暗的心脏,

你的海洋用惊涛骇浪包围着我:

你的激流澎湃,你的深不可测的水很深。

你的漩涡正在它自己的路上。

咆哮着,争先恐后,在我头上翻滚。

但是我说,即使我被困在这深海的底部,

充满恐惧,被迫与你清澈的双眼分离,

我看不到你,但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

再次踏入你的圣殿,再次为你服务。

我被水墙和自己的悲伤包围着。

深海束缚着我的身体,让我成为这里的囚徒。

(锲而不舍,第305—318行,包译)

这是一种幽闭恐惧症的海洋—不见于古英语诗歌、由“《珍珠》诗人”新创的迂回修辞“地狱子宫”(helle-wombe)是其写照—正是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海渊”将先知囚禁。这片海成了古英语诗歌中象征一切尘世欢愉的“厅堂”的扭曲镜像,一种熄灭所有人间希望的“反厅堂”。对约拿这名不情愿的先知而言,大海千真萬确就是地狱、利维坦乃至撒旦本人的象征,是某种他必须首先砸碎,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再次获得神之垂听的阻隔之物。他也的确这么做了:通过他真挚的忏悔、痛苦的祈祷、请求垂怜与哀矜的恳切,约拿的声音穿透了看似密不透风的海洋。这支在至深的黑暗与囚禁中唱出的祷歌,或许如约拿本人一样微小脆弱,最终却坚定地洞穿鲸腹,洞穿大海,洞穿云层,抵达了他的祈祷对象所在的苍穹,“你的殿宇”,天上的“厅堂”。在“《珍珠》诗人”这位十四世纪中古英语头韵大师笔下,《约拿书》中形象寡淡的小先知凭借信仰的力量,重新定义和划分了海洋、陆地、天空之间的边界。

“鲸鱼”,13世纪英国动物寓言集手稿这是幽闭恐怖症的海洋——在古英语诗歌中是没有的,诗人“珀尔”创造的小说迂回修辞“helle-wombe”就是它的写照——而正是这种不透明的“深海”囚禁了先知。这片海成了古英语诗歌中象征一切尘世享乐的“大厅”的扭曲镜像,一种熄灭人类一切希望的“反大厅”。对于约拿这位不情愿的先知来说,大海确实是地狱、利维坦甚至撒旦本人的象征,在他的声音再次被上帝听到之前,他必须首先粉碎这些东西。他也这样做了:通过他真诚的忏悔,痛苦的祈祷,对怜悯和同情的关怀,约拿的声音穿透了似乎无法穿透的海洋。这首在最深的黑暗和禁锢中唱出的祈祷曲,也许和诺言本人一样渺小脆弱,但它最终还是牢牢地穿透了鲸鱼的肚子、大海和云彩,到达了他的祈祷对象所在的天空,“你的圣殿”和天空中的“殿堂”。在14世纪中古英语头韵大师诗人珀尔的笔下,《约拿书》中的小先知以信仰的力量重新定义和划分了海洋、陆地、天空空的界限。《鲸》,13世纪英国动物寓言的手稿。

最后,我们去了被视为“中世纪最后一位诗人、文艺复兴第一位诗人”的杰弗雷·乔叟,翻开了有“英语文学第一书”美誉的《坎特伯雷故事集》(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完全忽略了整个盎格鲁-撒克逊时期都是用古英语写成的)。虽然乔叟是“珍珠诗人”的同时代人,他们两人甚至可能见过面,但在《富兰克林的故事》中,用中古英语用伦敦大都会方言写作的海关官员乔叟描绘了一幅完全不同的海景。对于主人公奥勒留来说,大海不再是吞噬一切的禁地,不再是《启示录》最后一场戏的绝望舞台,不再等同于地狱或命运,而是一种可以被游说、被感动、被操纵的象征性自然力量。为了让海水淹没布列塔尼的暗礁,好让我能和鲁莽许愿的已婚女子多利根共度春夜,奥勒留恳求太阳神阿波罗(一个略显曲折的祈祷对象):

佛伯斯勋爵...

神圣的妹妹,光明的露辛娜·露娜。

上帝和海洋女王。

虽然海神是海王星。

但她是骑在他头上的女王)...

她无情地跟随你,

正如大海自然渴望。

跟着她,因为她是负责人

海洋和河流的女神。

因此,佛伯斯勋爵,这是我的祈祷—

展现这个奇迹,否则我的心会碎—

下一次太阳和月亮相撞时,

—这将发生在狮子宫—

她恳求掀起一个巨浪。

至少比布列塔尼,阿毛里,凯强。

最高的礁石高出五英寻;

并且让这种高潮持续两年。

这样我就能清楚地对我妻子说,

“遵守你的诺言,珊瑚礁已经消失了。”

(第1041-1154行,包慧怡译)

中世纪盛期T-O地图中载满船只的海洋,14世纪手稿(第1041-1154行,包译)中世纪全盛时期的T-O地图上满是船只,14世纪的手稿。

普通人想为他们的恋情向冷漠的大海施压——尽管他们拐了两个弯——这在充满英雄与海怪殊死搏斗的古老英国文学中是不可想象的。而在这个故事里,大海真的帮了爱人一把,随波逐流地把岩石藏了起来——虽然不是被奥勒留的花言巧语所打动,而是因为后面一段一个术士施展的占星术(文中称之为“魔法”),奥勒留付给他一千英镑的报酬。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来自欧洲的高雅爱情文学的影响——主要是法国,乔叟是法国古代浪漫小说如《玫瑰传说》的热心译者和传播者——以及奥基坦吟游诗人和宫廷诗歌传统的影响。在伦敦方言的中古英语文学中,以乔叟为例(那个时代以“珍珠诗人”为代表的西北方言头韵作家绝对与众不同,流传下来的只有一部《坚忍》的孤儿手稿,但《坎特伯雷故事集》却有一百多部),大海以一种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亲切的方式将其形象人格化了。从此,人类可以希望与海洋进行协商和谈判,可以更加自信有效地利用、调控和驯服海洋。

在中世纪晚期和文艺复兴时期的英国文学作品中,大海越来越呈现出更加活泼、幽默和多变的气质。在海洋想象演变的背后,当然航海的进步和地理大发现时代的变化很快发挥了作用,但绝不是唯一的推动者。只是这个话题像海洋一样广阔,在这篇文章中没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从《丰沛如麦的雨》到《南方之死》,再到《怪物屋》,从《鲸鱼之路》到《地狱的子宫》,再到《露西娜的追随者》,不同地域、不同时代的海洋叙事是一面人性的镜子,折射出人类看待自己和这颗蓝色星球的方式的千变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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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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