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族传统民居建筑装饰斜上正图案的文化意义及其数字化保护

孟孟子

【摘要】斜上图案是土家族传统建筑装饰中最具特色的图案。它来源于汉纹饰中的冰裂纹，但又有很大的变化和创新，赋予了斜上纹不同于冰裂纹的文化意义。本文在解读斜上图案文化意义的基础上，利用数字技术对斜上图案进行可视化展示，从而保存永远不会丢失的真实的原始图案，为保护和修复建筑装饰提供原始依据。

[关键词]土家族；建筑装饰；向上倾斜；保护和修复；数字化

土家族传统民居建筑装饰中最具特色的图案是向上倾斜的。无论是湘西土家族第一村双凤村、芙蓉镇和里耶，还是湖北彭家寨，其建筑装饰都有大量的斜向上的图案。常用于窗棂或格栅门上。因此，除了斜向上图案本身所具有的“通透”、“简约”、“典雅”等特点外，这种图案因其设计自由、材料随意、制作简单，也是其能在土家族建筑装饰中流行的重要原因。

笔者通过对不同土家族村落建筑装饰中斜向上图案的比较，发现有些装饰图案已经偏离了斜向上图案的原型，或在图案中间加了一个花瓶，或在四角加了花草，给图案增添了新的内容，但也破坏了原有图案的整体风格和意义。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与装修者对原有格局的文化意义认识不足，没有标准斜向上格局的原型，以及近年来古村落保护过程中追求奢华的修缮风格有关。

是科学保护和修复的基本要求。为了保存真相，我们必须了解土家族建筑装饰图案的文化意义，了解土家族建筑装饰图案的原始图形，如构图、构图元素、尺寸等。只有正确理解图案的文化意义，才能理解图案中构成元素和构图方法的作用，才能充分尊重原有的图案，才不会随意改变。因此，详细解读斜上图案的文化意义，通过数字化手段保存原有图案，达到保存真实的目的，对于传统民居建筑装饰的修复和保护具有重要意义。一、斜向上模式的来源及文化意义

据笔者实地调查，谢上是土家族当地木匠的名字，是对古代冰裂缝的继承和发展。斜纹中有许多与冰裂纹相似的斜线，所以当地村民认为它脱胎于中国古代陶瓷装饰纹样中的冰裂纹，是冰裂纹的传承。图案元素中有很多横线和直线，与冰裂缝不同，所以我认为是冰裂缝的发展。

冰裂纹起源于宋代瓷器的开光。劈裂是瓷釉的一种开裂现象。烧制陶瓷时，由于意外失误，釉面和胎面温度有差异。这种温差使釉面开裂，产生像冰一样的裂纹，称为冰裂纹。这种裂瓷本来就是二次废品，窑主为了弥补损失，仍然把这种二次废品廉价投入市场。因为冰裂断而不碎，所以有一种特别的美感。反而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从而让窑主有利可图。此后，用冰裂纹制作陶瓷成为一种特殊的技术，这种技术被称为开片瓷。

开瓷釉表面的冰裂纹多为斜线，但也有一些横线和竖线(图1)。在此基础上，后来的园林图案设计师去掉了它们的横线和竖线，全部由斜线构成，创造出新的冰缝，用在建筑装饰中。由于其特殊的美感和文化意义，这种图案受到了园林设计师的喜爱。明清以来，这种图案广泛应用于园林等建筑的门窗装饰中(图2、图3)。

这是优雅的冰裂缝的主要文化特征。明代园林设计专家季承说:“冰缝是最适合作风窗的一种，其文笔飘逸(可爱，即素雅)，信、画皆令人满意，疏密可佳。”①清代张潮《梦影》卷二:“冰裂极雅。”冰裂缝之所以具有优雅的风格，是因为它的构型、设计、材料、功能、图案都是简单、自由、质朴、干净的，具有天然的审美和文化意义。

就配置而言，所有冰裂缝都是对角相交，没有直线和曲线，配置元素简单。元素的简单性使其造型简单，因而比其他图形更容易制作，具有朴素的审美特征，这与士大夫追求“道统”、“道简”的精神是一致的。就设计而言，冰裂缝的设计是“忠实满意”的，没有一定的规则。世界上所有的冰裂图案都不完全一样，只有自由的设计理念。自由设计的理念使设计师可以自由自在，自由想象，自由发挥，接近士大夫所追求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境界。就材料而言，对材料没有特别的要求，可以用没用的木腿作为制作冰裂的材料，既能节约成本，又能实现小而有用的功能，无用而有用。类似于老子的“有则为利，无则为用”，类似于士大夫追求的“无用之用”。就功能而言，这种模式是透明的。它的通风透光能力仅次于直窗，但直窗在美观和隐私保护方面远不如斜窗。直窗只有几根直棍，有点粗糙。裂纹有透明的优点，没有粗糙的缺点，而且口碑很好。古人称之为雅。

土家建筑装饰中斜向上的图案(图4)，虽然起源于冰裂缝，但造型却大相径庭。它既继承了冰裂的优雅特点，又有自己的特色。斜纹中除了斜线外，还有三种线:横线和直线形成正线，斜线和弧线形成斜线。整个图案分为三段，上段18条对角线，主线16条，对角线略多于主线；中段斜线14条，弧线2条，主线只有1条，斜线比主线多；下对角线10条，主线23条，主线比对角线多很多。各种倾向都有积极的一面。因为中间部分在图的中间，两条长分割线是水平线，表示正，有限制倾斜的作用，也就是为正校正倾斜。土家人称此图为斜的是有道理的。但是建筑装修的冰缝都是斜线，没有直线和水平线。就构图元素而言，有三角形，有斜多边形，有多种正方形，甚至有扇形，但这些都归于三个横长方形，所有斜的图形都在正长方形里，这也是斜上正名的由来。

双村村民认为②，倾斜不能离开右，离开右倾斜就是穷途末路，所有的倾斜最终都会回到右。世界上会有很多倾向，但倾向永远不会战胜对。倾斜有度，大倾斜，小倾斜。倾斜度大阻碍了正片的存在和运行，必须用正片去除。如果这种倾向是无害的，可以允许它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以显示积极的包容性。冰裂是就整个图像的形状而言，斜裂是就构图元素之间的关系而言。名字的不同在于观察者的关注点不同，所以其中包含的文化含义也不同。不叫冰裂而是斜向上，体现了土家族人对诚信的追求和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