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的厚礼

曹娟平

齐白石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虽然他的成功离不开他高超的艺术水平，但也离不开无数贵人的帮助。齐白石是一个感恩的人。他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对恩人的感激之情，写悼词，刻碑，捐钱，或赠书画印，应因人而异。本文介绍了齐白石赠给恩人的书斋珍品。

齐白石赠毛泽东端砚

韶山毛泽东纪念馆陈列着齐白石赠毛泽东的端砚，堪称中国砚界的“圣砚”。向往已久，特推荐湖南卫视拍摄此次展览。

6月2日，因为要去韶山朝圣，兴奋得一整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一大早去湘潭群众艺术馆做讲座，午饭后匆匆赶往韶山。

1945年，齐白石85岁。他希望自己的子子孙孙能够代代相传，所以特意在这块砚台上刻下“碑真旧空石，吾子子孙孙不宜与他人”。很容易理解“不能和别人在一起的是我的儿孙”。旧时代文人把砚作为文化的象征，临终时常有“砚”的故事。但是，那句“平板真的老了空石头也”一直困扰着我。端砚很注重砚的来源——坑洞。有“松坑”和“老坑”，但没听说过“老空”，之前所有出版物上的解释都让我迷惑。今年五一期间，我在肇庆拜访了广东省端砚协会会长王建华先生。他也见过这块砚台，对“老空石”感到不解。王太太是湖南宁乡人。王建华回去告诉他老婆，王夫人马上说:“一定是齐白石把老坑的坑当空之间的'空！"

当年齐白石买此砚时，由于方言差异，粤语坑口中的“坑”字与湘潭方言中的“空”字谐音，所以齐白石把砚“老坑”的由来误解为“老空”。

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欣赏这块“圣砚”了。这块砚台是国家一级文物。当工作人员打开藏在柜台下的风琴，乐器缓缓升起的时候，我心中涌起一股崇高的感觉。我戴上白手套，双手合十，鞠了几个躬。此为紫边，左上方刻有云纹，砚面约有一半光滑如镜。面对最好的砚台，工匠一般选择不用刀削。感谢毛主席和齐白石大师的珍藏，上面没有墨渍，也没有打磨的痕迹。因为常年不用，没有古言做的包浆，反而有点干。

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我终于有幸捧到了这块神圣的砚台。齐白石刻的碑文在砚台侧面，一般嵌在砚盒里，观众看不到碑文的真身。仔细看完，终于解开了历史之谜。原来齐白石当年刻“此真”，工作人员把“此”的草书误认为“骈”，于是释文写成“骈珍老空石页”。这块砚台上的铭文应该是这样的:这是真的老空(坑)石，但我的子子孙孙不应该和别人在一起。你八十五岁住在北京铁渣大厦。

据《齐白石自述》“同治九年(1870年)，我八岁...为了给我写字，爷爷郑重地送给我一块他珍藏的墨汁断了、一面裂了的砚台。这是他的文房四宝中仅有的两件宝贝。”这为齐白石幼小的心灵种下了爱砚的种子。以至于他后来卖画赚了些钱，继续收藏砚台。1906年秋，“我把破旧的房子命名为纪平堂，换上新的翻盖，并在堂内建了一个图书馆，命名为八砚楼。虽然叫楼，但不是楼。我在房间里放了八块我长途跋涉得来的砚台，所以我给它起了名字。”齐白石曾画过一幅画，画中一位老人手持一方砚台，落款为:“我已游肇庆，来到溪尾。[/k0/]芭蕉叶白，浮云冻在砚台上。我玩了30多年了。有一天谁会画我？白石。”1907年，齐白石到了钦州，在那里他像淑女一样教老朋友郭宝生学习绘画，还为宝生写稿。住了一段时间后，我和宝生去了肇庆，去了鼎湖山，去了全飞湖，...游览了段曦，并参观了包公庙”(齐白石自述)。齐白石正是在游览肇庆时买下了这块端砚。

1949年北京和平解放后，毛泽东主席亲笔给齐白石写了一封信，信中充满了人民领袖对老画家的尊敬和谦逊。在信中，他还被邀请以独立身份参加新CPPCC的会议，讨论建国问题。1950年夏天，毛主席派他的秘书田家英去城西互通胡同看望白石老人。第二天，他被带到中南海聊天，吃茶送花，吃晚饭。席间，毛主席特意给齐白石上了一道很软的菜。毛主席还告诉老人，国务院要聘请他为中央文史馆馆员。虽然1945年齐白石在砚台上刻下了“我的儿孙不宜与人同在”的字样，但被老乡的深情感动，齐白石还是放弃了自己所爱的，亲自将这件宝贝献给了毛主席。

齐白石赠送王闿运砚屏。

7月24日，我来到湘潭齐白石纪念馆，参加了我的老师曾景祥先生的画展。

开幕式结束后，我避开人群，参观了一楼的侧厅。昏暗的灯光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竹笔筒，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端砚。其形制和大小与作者藏的几乎一致，均为清末。墙的一边，有一大一小两个元洲石砚屏。大的用竹石和梅花雕刻成漂亮的颜色，小的砚屏在梅花上立着一只喜鹊，意思是“喜气洋洋”。正是在这块砚台屏风后面，齐白石亲笔镌刻了一段话:“相齐老师笑:独擅点金，惯攻台。花鸟知道这个秘密，阿智太笨拙了。弟子在生命的边缘。光绪二十九年，是冬天。”

向老师是清末大学者，王鲁元。

根据齐白石的记述，1899年1月，37岁的齐白石经人介绍，带着他的诗、字、画、印，拜访了当地66岁的名人王闿运(齐白石)。齐白石走后，王闿运在当月20日的日记(《相启楼日记》)中写道:“就像木匠刻字画一样，又送了一封禅信给张先生。”

接下来的几个月，两人有了更多的接触。大家都劝齐白石收王闿运为师，他却犹豫不决，这让王闿运很不解，因为当时的人都以列在朝门为荣。齐白石也在日后解释说，他一开始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拜完朝门的，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正是在那个时候，王闿运的威望太高，许多人争相冒充国王门的弟子来炫耀。他担心人们会误解他是想通过当学徒来提高自己的身份。直到介绍人又问了一遍，“人家什么都不能要求。你就不能要求点什么吗？”齐白石终于在当年10月从王闿运那里拿到了正式的字。

1916年，王闿运去世，享年83岁。齐白石得知这个消息，非常难过，专程哭着喝酒。

晚年齐白石曾夸口说:“我的诗是第一……我的画是第四。”如果没有王闿运的指导，老人不会有这样的信心。齐白石早年师从何，这幅砚屏书法有何的遗风。齐白石买了园洲砚屏作为礼物送给王闿运，并亲自雕刻，这也表明了他的诚意。

三、齐白石赠李宗仁《集贸》端砚。

9月3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为湖南砚展编辑的特刊已经定稿，我也修改了色样。至此大局已定，9月6日周一才开始印刷。

然而，似乎命运注定。永州收藏家陆先生带来了一块令人激动的稀世砚，促使我临时改稿，开始写作。

此方砚只有巴掌大小，正面砚池顶部云雾缭绕，左下角一只兔子回眸，右上角一轮满月，寓意“玉兔望月”。背面有两个篆字:纪茂。

付费:功德圆满，云何所见。林德先生是积极的。印章和钱都是“白石”。

“林德先生”就是台儿庄胜利的指挥官——中华民国代总统李宗仁。

李宗仁(1891年8月13日-1969年1月30日)，广西桂林人，国民革命军一级上将，中国国民党“桂系”领导人，中华民国第一副总统兼代总统。

李宗仁在北伐战争中有着重要的影响。北伐前致力于两广统一，为北伐打下基础，为北伐做出了贡献。李宗仁先后参加了徐海战役和豫南战役。1948年4月当选中华民国副总统，蒋介石下台后一度担任代总统。他试图通过和平谈判挽救国民政府，但没有成功，随后于1965年7月离开美国回到北京。1969年1月30日，李宗仁因病去世，享年78岁。

这幅有砚题字的书法堪称齐白石的顶级杰作。齐白石一生虽刻字无数，但如此深峻的字刻在砚台上，极为罕见。他的签名书法幼稚而老练，因为是自刻，以刀代笔，有着清晰的轻重缓急的节奏。既准确再现了齐白石的笔法，又增强了书法的生命力和动态，突出了立体感。毫不夸张地说，比纸面上更抢眼，更繁荣。齐白石多为单刀印，但这里的碑文往往是双刀刻，尤其是“鸡毛”两个大字，应该是用錾子刻的。经过多次凿刻，线条边缘被精心凿刻，呈现出自然的剥皮效果，足见老人的匠心和诚意。一整天，砚台底部的题字出现在我眼前，仿佛看到了齐白石勤奋的刻字。

关于这里的“毛”字，一位书法家提出丣=酉，非毛”。所以，应该是吉祥，而不是吉祥。从篆书的写法来看，齐白石刻的是“字”丠”，但如果把它分解成“姬友”，就无法解释它的含义。据《篆刻词典》记载，“毛”有“ஸ".”的篆刻方法在这块砚台的正面，一只玉兔望着月亮。李宗仁生于1891年，即辛卯年。在中国传统生肖中，毛对应的生肖是兔，所以我认为破为吉毛(兔)是合理的。

这块砚台是陆先生2015年从西陵拍卖买的。原来的盒子附有两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老太太在欣赏这块砚台，并在上面题了字。书法的落款是“王”。我认定老太太不是等闲之辈，问了鲁先生，说“不知道”。百度搜索关键词“齐白石，王”。原来王是齐白石的贵人的妻子，估计是摄影师让老太太看的真伪。

2013年12月2日，在北京保利2013秋季现代书画夜场拍卖会上，齐白石代表作《三千年花果》以3000万元竞得，佣金3450万元。四个蟠桃卖了3450万，相当于一个桃子的价格，超过800万。这样的天价桃“堪比王母娘娘的蟠桃”。这幅画是齐白石送给李宗仁的。这幅画的前一段，“林德先生是正直的，辛丑住在他的旧都四月”，是在1937年农历四月。在此期间，我们不知道他们为何结缘，但这一段中的“林德先生”二字与端砚这一面所刻的一模一样，估计是同一时期的作品。

据:抗战胜利后，北平大乱，粮煤短缺，物价飞涨，人民生活贫困。齐白石在北平甚至无法谋生。当时李宗仁是北平院院长。他主动去拜访这位由木匠转行的老画家，派人送去大米、面粉、煤等。定期，并邀请齐白石去他家做客。

1948年4月，李宗仁当选国民党副主席。齐白石在南京上任时，不顾八十多岁高龄，火速画了二十幅画赠送给李宗仁。他深情地对李宗仁说:“这些画就留给你了，一旦你政治失意，可以送个功能场，方便你以后拍卖。”李宗仁深受感动，他发誓，“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卖掉这些画。”1949年，李宗仁虽然匆匆离开了祖国，但他并没有忘记这些画，并把它们带往海外。他从来没有卖过。

中国人有礼貌，特别注重送礼。齐白石作为艺术大师，先后将珍藏的端砚赠给毛泽东和李宗仁，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君平有幸吻他，却不敢私享。我写一篇特别的文章，配有图片，与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