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他脸上的微笑让群星动容，霍金：他脸上的微笑让群星动容

高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岛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青岛市作家协会诗歌创作委员会主任。作品曾在《诗歌杂志》、《作家》、《明星》、《文学自由》等刊物发表。出版《她的传奇》、《他的传奇》、《爱情传奇》、《在南方寻找北方》等散文诗集20余部。编辑中国散文诗-百年系列。

你的身体被困在轮椅上。

疼痛比婴儿的自由更具体。

你的灵魂比任何健康的身体都好。

更接近神，并向我们展示天堂的秘密。

你是国王外壳中的宇宙之王。

现在的你就像是有着孤独和星星的夜晚。

2018年3月14日，霍金去世。

我很难过。

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题目是《天才是世界首富》。没错，我是个权力眼，就是真心爱天下有才之人。在我眼里，天才有一双慧眼，他们能看到其他我们一无所知，看不到的风景。他们可以看到三维空空间之外更多的多维宇宙。

当然，这种“看见”运用了他们的智慧。

霍金的传奇当然包括他残疾的身体。他的身体疾病非常严重，已经接近死亡。他的病有个医学名字:肌萎缩侧索硬化，俗称渐冻人。“渐冻人”的特征是大脑和脊髓的运动神经细胞(神经元)进行性变性，表现为肌肉无力和瘫痪，以及言语、吞咽和呼吸功能下降，直至呼吸衰竭而死亡。因为感觉神经没有被侵犯，所以不影响患者的智力、记忆或感觉。疾病的发展一般是迅速而无情的。从出现症状开始，平均寿命在2至5年之间。是的，霍金当初也被医生判了活两年，像死刑缓期两年执行。那一年，霍金20岁。然而，他永远不会死。他很快就被命运注定要生活在轮椅上。与一个普通人类相比，他的体力活动空就像一块更大的石头。但他不仅没有死，还活得很开心，很执着，很有幽默感。他还是结婚生子，离婚再婚，再离婚，爱谁爱谁。他就这样过了50多年。正是在这样一个残破躯体的支撑下，他为人类贡献了一个辉煌的宇宙论。

1942年1月8日，霍金出生在英国。

小男孩霍金相当健康正常，活泼好动，对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有浓厚的兴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霍金也是故意不好好学习。在牛津的三年里，霍金平均每天学习一个小时，所以他的成绩充其量也就是中等。他的聪明是公认的，被同学们称为“爱因斯坦”。他的同学回忆起霍金，说他自大。到了上学的第二年，他们才明白，霍金的骄傲是建立在他与众不同的基础上的，是一种认识了整个世界之后的骄傲。

德里克是霍金的同学。

回忆起霍金，德里克是这样描述的:“按照霍金的标准，即使在牛津，我们这些人也是相当愚蠢的。而且和比你笨很多的人相处很难。”

过去，我对霍金的两次感情失望感到难以接受，尤其是她与简25年婚姻的破裂。看了德里克的这段话，我就放心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即使是高学历的女人，也很难和一个天才相处。天才是让女人崇拜的，很容易因为崇拜而产生强烈的恋爱欲望。婚姻是永远磨炼出来的，磨炼在红尘琐事中没有诗意。一个普通的女人，在精神上，是无法融入天才的。她等于买了一件自己买不起的奢侈品。这不是女人的错，也不是奢侈品的错。

简是一位外交官的女儿，她是中世纪诗歌研究的博士，她很爱读书。霍金与简有三个孩子。当医生决定霍金只能活两年的时候，简和霍金活了25年，然后离婚了。霍金继续生活，和一个叫伊莱恩的女人结婚又离婚。一直活到76岁。

霍金成名后，他的经历被拍成电影，叫做《万物理论》。霍金还活着的时候我看了这部电影。很写实，类似霍金的演员。尤其是扮演霍金的年轻演员埃迪，绰号“小雀斑”，让霍金看得目瞪口呆。电影一开始，霍金和他的同学们正骑着自行车回剑桥。霍金强壮的双腿在频繁蹬踏，试图在速度、欢腾、青春上与同学们比肩。导演试图告诉我们霍金是一个多么强壮的年轻人。这部电影在2014年秋季的多伦多电影节上举行了全球首映，当时霍金本人也是观众中的一员。电影结束时，他的秘书擦去了他脸上的一行眼泪。影片坦诚，没有狗血情节，没有审美意义上的怨恨、悲伤和破碎，没有刻意渲染。但是，我知道，没有办法拍摄霍金身体上的痛苦和灵魂上的孤独。不，是孤独——世界上最深的孤独，比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还深。没有办法拍摄简日复一日的一丝不苟的工作和超然的奉献。每个人都是加缪的西西弗斯，每天把一块沉重的石头从山脚推到山顶。

霍金和简是另外两个例外的西西弗斯。上帝给他们的石头比别人的更重更粗糙。

一开始霍金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的事实，极度沮丧，心想这么糟糕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想象一下，你的四肢很快就会像枯死的植物一样失去知觉，最后你的肺和心脏都会衰竭。想象一下你马上就要死了，没有人会受得了。

在医院治疗期间，他亲眼看到一个小男孩死去。这个事实震惊了霍金，事实证明有人比他更倒霉。他意识到死神的邀请并不及时，人随时都可能被死神邀请。他梦见自己被处死了。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还活着。这让他突然觉得，如果是缓刑，还是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的。

与简的爱情给了霍金活下去的动力。他很感激。她的爱给了他家和生活的感觉。他开始考虑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一样养家糊口。爱和责任改变了霍金，时间的稀有让他再也不会无所事事。令霍金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喜欢做研究，尤其是宇宙学。他甚至觉得称之为工作不公平。对于自己热爱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任何努力。选择理论物理作为研究课题是霍金的幸运，这是他的疾病不会成为严重障碍的少数领域之一。更值得庆幸的是，在他残疾越来越严重的同时，他的科学声望也越来越高。人们给了霍金很多荣耀，他只要做自己的研究就能过得很好。

1985年，霍金去日内瓦参加一个国际会议，期间霍金患上了咳嗽。他做了一次大手术。当然，这次手术也永远剥夺了霍金的演讲能力。

这种严重的疾病使得有必要建立一个专业的私人护理机制。一些基金会愿意资助这位伟大的天才，甚至永久支付他的护理费用。霍金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快，像凤凰涅槃。到今年年底，他已经可以自己坐着轮椅出科室了，又回到了科研一线。有好消息:此时发明了一种新型的通讯仪器。这是一个神奇的仪器，它与大脑相连，可以测量快速的眼球运动。一个包含字典和短语的应用程序被安装在计算机中。通过使用控制设备，用户可以在屏幕上浏览他们想要使用的单词。当他按下一个单词时，它就会跳到屏幕底部的句子中，观众可以读到用户想说的话。就这样，在随后的日子里，霍金写出了《时间简史》《壳中宇宙》等世界闻名的畅销书，给我们带来了永恒的经典。

霍金开始环游世界。

有一次，霍金要去美国。他告诉简，如果简不想和他一起去，他确信护士伊莱恩·梅森会愿意代替她。

这时候，简已经知道了伊莱恩对霍金的好感。

霍金也爱上了伊莱恩。伊莱恩的专业护理能力让他受益匪浅，伊莱恩对他的精神崇拜滋养了霍金孤独甚至被孤立的心灵。他的身体和灵魂其实需要一种可怕的爱，他破碎的身体需要一种24小时都在等着他的温暖。简心里有个叫乔纳森的男人，霍金知道这一点。该说再见了。罗马属于罗马，凯撒属于凯撒。电影中霍金和简分别是悲伤和平静，一个不同于另一个，一个是宽广。回想起来，有肉桂的深深祝福。霍金、伊莲、简、乔纳森都各自找回了温暖的生活。我们看得心酸又心疼，特别是霍金和简。简说:“我爱你，我尽力了。”然后，霍金哭了。我们也很感动。

1995年，53岁的霍金与44岁的伊莱恩结婚。

简和乔纳森于1997年结婚。

真实的故事其实比电影粗鲁得多。我们不知道霍金和伊莱恩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我们知道他们分手了。2007年，霍金和伊莱恩分居一段时间后离婚，这段长达11年的陪伴走到了尽头。

64岁时，这位残疾英雄成了单身。离婚后，他和一个管家住在一起，日常生活全靠剑桥大学提供的护理组。在他70岁生日的时候，他坦言:女人完全是个谜。能与宇宙对话的宇宙之王，无法理解红尘中的女人。也许理解女人比理解宇宙规律更难。

与伊莱恩离婚后，霍金又开始联系简和孩子们。他经常去简和乔纳森家，或者隔壁女儿家露西家参加家庭聚会，吃午饭或晚饭，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从前。大家围着饭桌开玩笑，然后等着霍金做最后总结。简甚至受邀出席了英国皇家学会颁发给霍金的奖章颁奖仪式，见证了霍金被授予最古老的科普利奖。颁奖当天，霍金甚至还在电台发表讲话，说要去Tai 空。霍金真正去泰空是2007年5月。他尝到了失重的感觉，说真的很棒。全世界的媒体都刊登了他成功泰空之行的照片。当他在空失重状态下悬浮，摆脱一切束缚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几乎感动了星辰。

霍金说，《时间简史》绕不过去，霍金的一些宇宙学理论贡献也绕不过去。

写《时间简史》的最大动机是为了给霍金和简的女儿挣点学费。从一开始，霍金就想普及版本，让它面向大众，让它成为那种可以在机场和书摊上销售的书。

《时间简史》出版后，反响惊人。这是世界上最著名和最畅销的科普书籍。这本书卖得有多好？它已经连续237周，也就是4年半的时间登上畅销书榜，几乎登顶书单。它在40多个国家发行。有人做过统计，全球每750人中就有一人拥有这本书。有人笑说这本书比麦当娜写的关于性的书卖得都好。从相对论到量子力学，从宇宙膨胀到基本粒子，从黑洞到虫洞，这本书都深度涉及。该书的精髓是霍金和彭罗斯共同研究的奇点定律，以及霍金研究的黑洞辐射，也被称为霍金辐射和无边界宇宙模型。

然而，这本书到底有多难懂？

为了让普通人明白它的基本原理，霍金把《时间简史》写成了通俗版，但通俗版还是让人看不懂。后来，在哈勃望远镜和三维成像技术的帮助下，这本书以200多张图片的插图版本出版，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这本书。看，我们就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霍金像萌萌老师一样手把手教我们。然而，这样一本书怎么能在全世界卖得这么好呢？这真是一个让我们兴奋得挠头的问题。

为了写这篇文章，我花了很多时间研究霍金的书。仅仅了解霍金的一生是不够的。我要知道霍金在科学和思想上对世界的贡献，这样我才能知道他的非凡实力。他哪里不平凡？他的怪英雄达到了什么高度？我还在罗胖的“Get”上买了所有关于霍金的音频节目，包括《壳里的时间和宇宙简史》。这是我写过最慢的文章。光是读和听就花了我几个月的时间。这些音频我都听过将近一百遍了。确切的说，是因为听不懂才反复听的。很奇怪，这种不理解让我很激动。这就是我读艾略特诗集《四个四重奏》时的感受。是的，听霍金就像听艰深的诗歌，听铿锵有力的交响乐。的确，如果你听了，你会一次又一次的进步，每一寸进步都会让你开心。慢慢的，我好像能看懂霍金理论的皮毛了。当然，仅仅是这件皮草就让我欣喜若狂。

我最喜欢的中国作家毕飞宇也说过读霍金的感受。毕飞宇说他也看不懂《时间简史》，但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看，好像“不正常”一样。但是，他根本不认为这是自虐。毕飞宇曾经和朋友聊起这本书，他通常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得懂吗？”谢天谢地，所有的回答都是“我看不懂”，却没有人问“你看不懂为什么要看？”因为大家都知道提出这个询问的人是愚蠢的。每次读《时间简史》，毕飞宇都觉得自己在旅行，在西藏，在新疆。“窗外是雪山，雪峰嶙峋，险峻圣洁，离我很远。我很清楚，我永远也上不去。但是，从浪漫的角度来说，为什么我一定要登上它？更浪漫的是，从远处透过窗户看他们不是很好吗？“在毕飞宇眼里，爱因斯坦也能像水晶一样反射出雪峰。他的相对论，据说全世界理解的人不超过5个，连出版爱因斯坦书的编辑都没能理解。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看不懂，那就发表给看得懂的人看，哪怕只有五个！

我们从未见过这个人说出一句怯懦的话，也从未听过他抱怨自己被毁掉的命运。他留给世人的，除了这些伟大的洞见，就是他那古怪而迷人的笑容。我在我的诗里把这个微笑写成了“肉桂的微笑”。我不管是不是病句。这个人甚至肯定地认为自己“生病后比生病前更幸福，因为我想明白宇宙是怎么运作的，这种病挡不住我的意志，所以对我的伤害比别人小”。他家的墙上挂着一张玛丽莲·梦露的美照，配上他那张经典的“恶作剧”脸，如此耀眼，让我们感受到了时间的新鲜。他发微博，演电影，过得很好，很解脱。太励志了。我们这些身体健康，四肢发达却容易抑郁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去想。

现在，霍金已经死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叫霍金的人了。

然而，这个迷茫的世界是多么需要这个天才啊！这个时代变化太快，比科幻小说里的世界还快。是的，人工智能从人类的“子宫”里就像一个绝对的神童一样诞生了。我不了解AI，但它充满了恐惧。我的直觉是，这孩子一长大，本事就大增，碾压人类真的是小菜一碟。霍金在世时多次警告人类，说人工智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危险的发明，比原子弹的发明威力大得多。我们不知道人工智能的发展和后果，但我们愿意听霍金的。霍金的观点和警告比所有地球村的主席加起来还要让我们信服。然而，在如此重要的时刻，霍金走了。我们再也听不到霍金给我们的建议了。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这是地球上多么巨大的损失。

霍金对人类的一大贡献是他提出了多元宇宙。我们只是碰巧生活在这个三维宇宙中，实际上可能生活在宇宙的其他维度，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我希望在另一个宇宙，霍金的身体没有运动神经元疾病，但他和其他人一样普通健康，能走路。他的空空间不再像果壳那么小。我甚至希望霍金像毕加索一样有豹子的情欲，像灯塔吸引飞蛾一样吸引女人。如果男女之间恰好有真爱，灵与肉相惜，那就太好了；如果没有这样的运气，那么，他依然不会被男女感情这种小事伤害。是的，不恰当的恋情，对于这个宇宙大脑来说，真的是一件小事，根本伤不了他。这个世界欠他最基本的公平，欠他一个小提琴腰很美的女人的爱。

他来告诉宇宙。

他为众神说话，为我们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