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老木鱼(小木鱼仔图片)

陈余龙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子木总是喜欢在池塘边漫步。他眯起的眼睛不看别处，只盯着水面，生怕错过心中期待已久的机会。有时候，三叔三奶奶刺耳的叫声会从村前的树丛中飞出来，像蜻蜓一样落在水面上，掀起小小的水花，根本不会引起子木的注意。直到我们回到村头，三叔三奶奶像鬼一样从树下飘出来，突然揪住子木的耳朵说:“鬼崽黑话，你是不是整天围着池塘转，把你家老头从黄土里活捉来了还是池塘大坝上有什么好吃的，不怕溺水的鬼找上自己？”伍德用双手抓住他三叔妻子枯瘦的手指，她的指甲刺得他很痛，他不得不把它们弄断。可是三叔婆婆抓的太紧，反而越掰越疼。子木不得不放弃，答应她再也不去池塘大坝了。我三叔也知道，子木的保证就像一阵风，过一会儿就消失了，但我三叔还是放开了热耳朵，因为手很疼。她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子木一转移注意力就跑了出去。

在子木漫长的等待中，夏天来了，子木的兴奋与日俱增。子木知道，在炎热的夏天，龙头田坂的所有作物都要喝大量的水，所以池塘里的水就会一天天减少，直到完全干涸。子木更频繁、更坚持地绕过池塘大坝。有几次，他甚至看到了大鱼在水中游动的身影。子木咳嗽了一声，水里立刻溅起一大片水花，子木的心也跟着一起跳动。

三姨总是坐在村口的枫树下摇着扇子纳凉。三姨不喜欢家里的电风扇。她用麦秸编织了一把扇子供自己使用。虽然有点粗糙，但还是很实用的。村里的人都说三叔的老婆舍不得花电费，因为三叔的老婆没有经济来源，完全靠女儿给点零花钱。我三叔有个儿子。其实直到现在，三叔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她和他分手了。关于三叔父子的故事已经成为村里的传说，现在也懒得提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有人问:今年小艺不回家过年吗？大家纷纷摇头，看着三叔家门前，冷冷清清，感叹三叔老婆的孤独。

子木远远地看见他叔叔瘦弱的身影坐在树荫下，风扇在响。子木害怕被人揪着耳朵，赶紧跑了。身后是三叔的诅咒:死崽儿，太阳那么毒，身上油油的，没穿外套，没戴草帽。

当夏天来临时，子木充满了激情。他从不穿外套，只穿一条灰色短裤，很少穿鞋，赤脚走在村道上。

天气越来越热，池塘里的水一天天减少，子木兴高采烈。照这样下去，不到半个月就能看到脑子里的大鱼了。

另一个好消息传来，鉴于池塘缺水，村里决定把一部分鱼捞出来，这样可以防止鱼拥挤，也可以防止小偷偷鱼。

这个池塘里的鱼没有收缩。鱼苗是按户放的，鱼还是按户收的。村里捕鱼的方式很原始，就是用网捕鱼。很简单。它由一个人操作。有的在岸上，有的可以靠门板用木筏划进池塘。两者的结合是高效的。家里的人几乎都出来看热闹，鱼在孩子的尖叫声中被抛上岸。短短半天，我们就钓到了上百斤的鱼。然而，子木有点失望，因为他没有看到他期待的大鱼。子木也买了一些鱼。他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当时太热，吃不了那么多，家里又没有冰箱。反正先把鱼切了。子木正在刮鱼鳞，这时她的三叔进来了。她抢过子木手里的刀说:别切了，否则你卖了它就没人要了。子木问:卖鱼？三叔说，不卖为什么不弄臭？对了，帮我拿一些去乡街上卖。

要不是他叔叔事先定好价格，子木真不知道怎么卖鱼。木头坚持那个价格，只要一个人买那个价格，后面的人就不再讨价还价。因为他们卖池塘里的野生鱼，不一会儿就卖光了。现在市场上这种鱼已经不多见了，大部分都是饲料养的，不仅味道不好，还影响健康。山姆大叔的鱼是在家里称的，卖的木头小子比较少。山姆大叔问，你没少给我吧？子木对天发说，鱼是分开称的，钱也是分开称的，绝对不会错。三姑想了想说，对了，我称的时候是湿的。在这样的大热天，我肯定会失去数量。三叔请子木留下来吃晚饭，但子木拒绝了。三叔抓住子木的耳朵说:你吃吗？子木答应很快下来。

房子只有一层，是我三叔的女儿盖的。屋里太热了，子木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屋外。三叔把她的草扇给了他。门外有太多的蚊子，嗡嗡声在子木的耳朵里像打雷一样。子木不管它。一旦有蚊子飞到他的胳膊上，风扇就被他弄得嘎嘎作响。村里的房子前屋后都长着蒿草，没人管锄。大部分是空房子，家里有老人小孩。让草自由生长。有时候会有蛇，曾经咬过一个老人的脚。幸好不是毒蛇，不然会出事。三叔还在厨房里做鱼，当香味出来时，子木突然咽下了口水。三叔没开电风扇，说她怕刚做好的鱼凉了不好吃。事实上，子木也知道她不愿意交电费，电灯也很暗。三叔说太亮了，一是太热，二是会招蚊子。反正我三叔总有她省电的理由。子木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他叔叔家吃饭了。不管怎样，有时他的叔叔会毫无预兆地带他去吃饭，子木无法拒绝。有一次吃饭吃到一半，舅舅的女儿突然来看她。她看到子木和她妈妈一起吃饭，她看起来不太好。她还在子木面前说了几句她叔叔的号码。有些话子木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但他并不受到他三叔的女儿的欢迎。子木还是能看出来，所以一吃完饭，子木就擦了擦嘴，走出了屋子。

除了鱼，餐桌上只有鱼，有水煮鱼头，也有烧鱼块。子木习惯了他三叔做的菜，他做的饭很好吃。三叔自己吃得很少，她一直帮子木拿吃的。叔叔问子木是否记得她的儿子小艺。子木正在吃一个鱼头，鱼刺卡在了他的牙缝里。他咕哝道:为什么不呢？小时候，我常和他一起在沟里抓鱼。我被他推了一把，泥巴灌进嘴里。三姑问:多少年了？子木摇摇头，说他不记得了。但三叔记得很清楚，说:“三十年了，这么快。”

三叔和儿子小艺的恩怨已经近十年了，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给三叔赚足了面子。守寡把孝顺带大，送进大学，三叔三奶奶吃了不少苦。后来儿子结婚生子，三叔去省城看望孙子。一进门就看到媳妇抱着宝宝在玩。三叔第一次看到这个粉嫩嫩的宝宝，非常喜欢，立刻上去亲了亲孩子。哪个媳妇想推开她，大声喊:脏，脏，脏！三叔尴尬的时候觉得委屈。儿子下班回来，想把委屈倒在他身上，希望得到安慰和支持。但是他的儿子站在他的儿媳旁边，告诉他的母亲不要吓唬她的孩子。吃饭的时候，三叔三奶奶一人一桌，三人一桌。再说三叔三奶奶的筷子是一次性的，吃完就扔了。真正让舅舅伤心的是，第二天她一个人去公园散步。回来的时候，媳妇没开门，说已经给她安排好了酒店，让小艺带她去酒店。覆水难收。三叔三奶奶对儿子儿媳完全绝望了。一怒之下，他们买了车票回了老家，声称从此断绝母子关系，不要他们再踏进她农村老家的大门。

有一年，小艺过年独自回来，却被三叔赶出家门。从此断绝了来往，母子真的形同陌路。

三姨太固执了。十年后，我不知道我叔叔的妻子是否改变了主意。

子木汗流浃背，他的叔叔不时给他扇扇子，告诉他慢慢吃。

这顿饭对子木来说非常愉快，他吃得太饱了，以至于吃完后懒得开始吃。他靠在叔叔平时靠着的摇椅上，看着昏暗灯光下飞来飞去的虫子，想起前年春天的那条小鱼，心里暗暗一笑。

三叔拽着子木的耳朵说:“你怎么这么高兴，做梦都想娶个媳妇？”说着，便收拾好碗碟，去厨房打扫了。

从厨房出来，我叔叔发现子木睡着了，沉重的鼾声听起来像打雷。一只虫子落在子木的嘴角，被流出来的唾液粘住，挣扎了几下才动了。我三叔忍不住揪着他耳朵骂，你个傻孩子，睡得跟猪一样，人家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被抬走了。

子木在塘坝上转得更开心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子木不怕热。水面也在一天天缩小。鱼不时跃出水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子木很想在水里抓几只，但是他害怕。村里有规定，不准任何人钓鱼，不准抓鱼，否则光头村主任找上门来，那就是麻烦了。

白天，太阳异常的白，空空气极其闷热。在树下，我的三叔叫子木到树荫下凉快凉快，但子木充耳不闻。三叔骂我:“傻小狗，现在我越来越不听妈妈的话了。让毒太阳把你晒得像鱼干一样，好让我妈当点心。”村里正好有人路过，听了这话，对三叔说:“又禁酒了。”三姑回答，哪个说的？那个男人说，“你刚才说你要和子木喝酒。”。三叔嘘了几声，然后使劲摇着扇子，不说话了。

三叔的酒量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她年轻的时候一顿饭喝了几个年轻人，即使中年以后也不输给村里的任何人。尤其是三十多岁的丈夫意外去世后，她几乎不离酒，每年都会请家乡的酿酒师酿几壶酒。十年前她戒酒和儿子断绝关系后，立刻戒酒，把家里剩下的酒全部倒进村口的池塘里。第二天早上，许多鱼在池塘的水面上打滚，它们喝醉了，成了村民们闲暇时的笑话。

半夜突然刮起大风，雷雨接踵而至，让三叔一夜无眠。因为房子只建了一层，大雨从楼梯上倾泻而下，水全进了屋子。三叔三奶奶一盆盆倒水，累得动不了，干脆坐在竹床上喘着气。闪电从窗户射进来，屋顶上的雷声震动着你脚下的大地。

半夜，雨声和雷声在村子里肆虐，而子木还在睡梦中打鼾。直到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发现床下有水，鞋子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开门一看，一条小鲫鱼搁浅在屋前的排水沟里。显然，下雨时，鱼会逆流而上。子木很快被捕，仍然活蹦乱跳。他找到一个玻璃瓶，装满了水。虽然空房间有点小，但是鱼突然活跃起来，子木也很开心。

我一出门，子木的快乐就一扫而光。

村前的池塘一夜之间被灌满了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凌乱的杂物。水更加浑浊。伍德的心突然凉了。也就是说，子木这几天所期待的，一夜之间就被这场暴雨冲走了，子木讨厌这场暴雨。村民们高兴地聚集在村头。虽然很多房子都被水淹没了，但是他们一点都没有抱怨。他们带着说不出的表情看着池塘的水面，说着上帝的亲切话语。没有人注意到子木的愤怒。

子木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三叔的唠叨让他心烦意乱。子木有时候真想拿起菜刀，砍断他三叔的老婆，看她还敢不敢管他。子木很小就失去了父亲，母亲也嫁到了外地，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个小村子里。一场高烧灼伤了他的大脑，从此有一个赤裸的少年在小村庄的每个角落游荡。现在三十多岁了，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村里唯一接受他的就是他三叔。之前的三叔也嫌弃他脏，远远的看着他吐痰。三叔和儿子断绝母子关系后，突然爱上了子木。任何好吃的东西都会叫他，有时他会洗自己的衣服和床单。因为这个原因，村里有很多女人说三道四，子木当然不理解，但是她叔叔很冷静，根本不会改变她对子木的态度。

树下，我的三叔叫子木，死崽，过来说句话。子木试图逃跑，但她叔叔拦住了她:再跑，我就让光头村主任打断你的腿。木子不得不停下来，不情愿地回到他的三叔身边。子木怕光头村主任，这是全村公认的，但子木有时候跟着光头村主任，往往能得到子木想要的东西。印象最深的当然是前年春天，光头村主任承包的鱼塘放鱼苗，子木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塘坝。鱼苗装在一个大塑料桶里，桶里装满了水，小鱼快乐地游着。放鱼苗的师傅告诉光头村主任，他的鱼苗有多好，保证一年能长到四五斤，三年能长到二十多斤。乖乖，一条二十多斤重的鱼，那可是一条大鱼。这时候，子木张开了嘴，但他不知道他的口水已经掉进了桶里。鱼苗师傅喊道:“离远点，别弄脏我的鱼苗。”子木没死多远，眼睛盯着桶里游来游去的小鱼，真想伸手去抓。放鱼苗的主人大概觉得子木在他面前碍眼，想把他送走，于是拿出一个小塑料袋，装了半袋水，用勺子舀起一条鱼苗，递给子木，说:拿去门口的池塘放了吧。三年后保证能长成和你一样高的大鱼。子木一得到宝藏，就赶紧跑到村口的池塘边，把袋子里的小鱼倒进水里，看着鱼儿开心地游向深水。子木觉得他的生活前途光明。

三姨说，帮我把屋里的桌子拿出来晾一晾。昨晚下水了，不晾干就发霉了。

屋里还有水的痕迹，桌椅的脚都是湿的。子木没有让他的三个叔叔和奶奶一起抬桌子，而是自己把桌子搬到屋外的阳光下。我放下的时候有点狠心，舅舅心疼的说，轻轻的，轻轻的，这桌子经不起打。然后我帮三叔把被子拿出来晾在树枝上。有东西滚了下来。那是一张塑料照片，上面有一个胖乎乎的孩子。子木把它捡起来说，这是哪只幼崽？三叔一把抓过来，擦了擦，赶紧放到家里的抽屉里，又锁上了。

子木这些天一直不开心。池塘里的水还是满的，没有任何减少的迹象。刚刚下过雨，地里不需要水。我们怎样才能减少池塘里的水？子木突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当然，这个想法不能让别人知道，连三叔也不行。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减少池塘水的办法，他兴奋得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

要想实施，就得选对时机。白天人来人往，肯定不行，要等到晚上。但这种方法在夜间实施不方便，而且很难天黑。经过深思熟虑，子木选择了一大早这个时间，这样既能避开村民，又有光明正大的操作。子木记得很清楚，池塘里的池塘管就在大坝西端的水堤下面。通常不放水时用塞子塞住，放水时再拔出。因为水太满了，池塘水管的塞子离水面有点深，但子木并不害怕。子木可以在水中屏住呼吸几分钟。因为水太满了，子木在水中屏住呼吸几次都没有成功，而且水下压力很大。但子木坚持不懈，终于在第六次屏息时拔掉了插头。一股水流击中了他，子木的一条腿被吸进了池塘的管子里。幸运的是，子木很强壮，擅长水性，所以他没有被困在水里。

不知不觉间，子木回家睡觉了，特别香甜。

池塘里的水完全排干了，所有的鱼都像马蜂窝一样聚集在一起。子木一眼就发现了他心中的大鱼。天啊，他真的有自己的长度，大眼睛，张嘴，白牙。尾巴比我三叔老婆的草扇大很多。当我摇它的时候，我突然甩了子木，她的脸上沾满了泥，她火辣辣的痛-

哎呀，子木醒了，一转身看见她叔叔的扇子在拍她的脸。子木跳下床，被他的三叔扇了一巴掌。三叔边打边说，难道是溺水鬼发现了自己，想杀村民？子木仍然不明白。大叔说，你把池塘里池塘水管的塞子拔了吗？子木闭着嘴，但是三个叔叔和奶奶已经从子木的举止中看出来了。三个叔叔和奶奶又打了子木一巴掌，子木招供了。子木说他想排干池塘里的水来抓大鱼，但他认为村子里的田地不需要水来灌溉。三叔好奇地问他关于大鱼的事。三年前，子木讲了这条小鱼的故事。三叔拿着扇柄叫道:“木脑壳，鱼主戏弄你。你说真的？”子木争辩说，山姆大叔在骗我。那条大鱼是真的，我看到它在水面上玩耍。三叔不再跟他说那条大鱼了。三叔又把子木放在床上，对他说:“等光头村主任来了，你就可以说你病了。你从昨天起就没起来过。”子木说我没病，三叔拍了拍子木的屁股说:你的脑袋还不如别人的屁股聪明。你知道偷偷拔掉池塘水管的塞子放水会被打吗？

秃顶的村主任跨进门，厉声喊道:子木，你这狗东西，快给老子出来。子木浑身发抖，赶紧站了起来。三叔三奶奶按住他说:“再动，我就杀了你。”三位叔叔和奶奶转过身来，来到大厅，对秃头的村长说:子木感冒了，两天没出门了。你想让他做什么？秃头的村主任把头伸进子木的屋子，看见子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说，一大早，有人看见他在池塘边，怀疑他拔掉了池塘管子里的软木塞。三叔说，那个人一定是瞎了眼。子木昨晚躺在床上，还没吃东西。我要给他做点吃的。你为什么不问他？另外，他是个无知的人。他在这么深的水里拔池塘水管的塞子干什么？秃头的村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水太深了，子木不敢下去。可能是之前放水的人没堵上。

一个颤栗就这样被我三叔破解了，第二天子木就被我三叔罚劈柴半天。

池塘里的水干得非常慢，子木再也不敢拔掉池塘水管的塞子排水了。他只希望天上的太阳更热更硬，尽快把池水晒干。子木仍然喜欢在池塘大坝周围徘徊，经常盯着水面看鱼儿取水和开花。运气好的时候，他还能看到脑海里的大鱼张着大嘴吃着池塘岸边的水草。大鱼的嘴像一把黑色的圆形铁锯，一合上就把水草锯成光秃秃的杆子。这时，子木总是小心翼翼地靠近水边，试图看得更清楚些。但是那条大鱼太警觉了，激起了一大片水花，消失了。

到了季节，池塘水位起起落落，庄稼收割，大部分田地都进入了空闲置期。这时，子木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这个池塘必须疏浚和重建，里面的水必须排干。当然，所有的鱼都必须被抓住。对于如此重大的消息，木子根本不相信。他问三叔，三叔拧着耳朵问，你真的相信那是你的大鱼吗？子木说，那是我的大鱼。我一点都不想拿。三叔笑着说:“那你得帮我把鱼拿到乡街上去卖。等池塘干涸了，肯定会有更多的鱼来分享。”得到了三叔的证实，子木的心里踏实多了。他每天都去村头看钩机来了没有。他见过邻村池塘里的淤泥，需要大钩机操作。钩机的“胳膊”很长，用铲子往下挖，就是一车泥。

村子开始行动了。池塘大坝上安置了两台水泵，日夜抽水。子木跟在秃头村主任后面，像狗一样摇着尾巴，渴望舔他的脚后跟。有时候跟得太近会碍事，秃头的村主任会踢子木一脚，大声叫道:离我远点。子木静静地站着，从远处看着泵管喷出的水花。水很浑浊。子木突然看到一条小鱼从泥水中跳出。子木大声对光头村村主任喊道:鱼，鱼。果然是一条小鲫鱼，在旁边的草丛里挣扎。秃头的村长捡起来，立刻扔了出去，落在了子木的脸上。子木被这个会飞的东西吓了一跳，看到光头村主任笑了，子木高兴地把鱼还给了光头村主任，光头村主任说:这是鱼汤，给你煮。

池塘里的水越来越少，密密麻麻的鱼聚在一起，不时跃出水面。光头村主任开始组织村民捕鱼。当然，这是子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村民们把一筐筐的鱼运到岸上。一个个都那么活泼，让人爱不释手。连三叔三奶奶都跟着看热闹。这篮鱼在那篮鱼的前面。现在三叔手里没有扇子，手空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热闹的时候就用黑泥挠手。如果是冬天，她手里总有一个烧着炭火的铜炉。女儿给她买了暖手宝，三叔说她用不惯。铜炉是我三叔老婆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地面打磨得足以显示她的身材。有些人出了好价钱买下了它。三叔舍不得她，陪她从冬天到春天。

子木一直在寻找它，他对自己带的鱼不感兴趣。

水泵已经停止抽水，池塘里除了鱼，一片泥泞。子木仍然没有找到他的目标。鱼在跳来跳去，抓它们的人浑身都是泥水。虽然出现了一些大鱼，但并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大鱼。突然，子木的眼睛亮了起来，在许多鱼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子木几乎以飞快的速度跳入泥水中，紧紧抓住那条大鱼，没有出错。奇怪的是，大鱼没有力气挣扎，仿佛在等待子木的到来。这条鱼真的和子木的身体一样长。子木把大鱼拖出水后，他瘫坐在泥上。子木仔细地看着这条给了他三年希望的大鱼，张了张嘴，像老朋友一样问候子木。

秃头的村长在岸上喊道:子木，快把大鱼给我。

村里的人都在感叹，池塘里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大的鱼了。这应该是池塘里的鱼王。

子木没有理会它，坐在大鱼旁边，继续喘气。太累还是太兴奋，子木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安静一下。

秃头的村主任走下池塘边，喊道:“子木，你这个死脑筋的白痴，把大鱼给我。”

没想到，子木说，这条大鱼是我的。

你的秃头村主任走到子木面前，一脚把子木踢了过去，说:离我远点。子木翻了个身，爬了起来，扑到那条大鱼身上，坚持说:村主任，那条大鱼是我的。三年前，我放了鱼苗。光头村主任哈哈大笑，村民们也围了过来。村里的光头对村民说:“把大鱼给我拿来，不要和这个神经病争。”

木子紧紧抓住那条大鱼，不让它走。秃头村主任怒火中烧，一脚踩在木子的手上，一拳打在他的头上。木子的手松开了，他的头垂到了一边，村民们高兴地把大鱼抬走了。只有三叔惊慌地走近子木，然后哭了。

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三叔的床上。他的手背还是很痛，头还是晕晕的。但他还是想起了那条大鱼，大喊:“我的大鱼呢？”大厅里的三个叔叔和奶奶走过来，把子木从床上扶起来，说:我去给你把那条大鱼弄回来。看，是不是？

果然，大厅里有一条大鱼。仔细一看，木仔仔说，这不是我的大鱼，没有我的大。三叔说，你疯了。就是这样。刚出水的时候看起来肯定比较大。现在水干了，自然会变小。子木说:真的吗？三叔回答:真的。然后他转过身，擦了擦眼泪。

子木高兴地喊道:我有一条大鱼，我有一条大鱼！叔叔，请把这条大鱼送给村里的人，让他们都尝尝我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