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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山禁区探访记

船从大洪海码头开出后,晃晃悠悠向前,在中途悄悄离开了到小洪海的旅游热线,向右一拐进了条支流。没有游客的喧哗,只有船的马达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连小??在远处水面扑腾的声音都清晰可见。这是重庆四面山,我要去的从长岩子管护站到珍珠湖的通道,是禁…

离开大红海码头后,船摇摇晃晃地往前开,中途悄悄离开了去小红海的旅游热线,右拐进了一条支流。没有游客的喧闹,只有船只的马达声,整个世界都很安静,甚至很小??远处可以清晰的看到水扑腾的声音。

这是重庆的四面山。我想去长岩子观湖站到珍珠湖的通道,是禁止游客进入的封闭区域。五年前,重庆四面山自然保护区关闭了核心区以外的四个区域,这是其中之一。

只有申请了入境许可,我才能理解这个措施。虽然每个区域的关闭对旅游都有影响,每天都要巡逻,但是四面山的怪精灵太需要这样的避难所了。2013年,我在珍珠湖的路径上发现并拍摄了一只奇怪的蝴蝶,怀疑是一种新的酸奶油蝴蝶,因为我和朋友们搜索了所有可获得的信息,并没有发现这种蝴蝶。一年后,一位日本专家在东南亚发现并命名了这一新物种。我第一个拍到了这种人类在珍珠湖新发现的蝴蝶的生态照片。还是在珍珠湖附近,我录到了三种捞蜡蝉。这一组的专家认为其中两种不在已知物种之列,需要去实地进一步研究。四面山有着特殊的地质和植被环境,其丹霞石构成的崖体即使在百年不遇的大旱中仍能汩汩流出泉水,庇护着严重依赖溪流或潮湿环境的物种,但这些区域并不都在核心区。一想到要进入这些避难所,观察受保护的物种,我就不禁感到兴奋。

早上九点前,我进入了一条被长堌子管理站封了的小路。现在是初秋,外面的世界已经是黄叶飞舞,但这里绿枝满眼,溪水潺潺,就像一年中最好的夏日时光。小径很快就钻入了一片高大的森林,阳光斜照下来。我感觉自己在一架巨大的钢琴里,黑键和白剑不停地刷着我激动的脸。

再往前,森林变得更加茂密,阳光被完全遮挡,周围的灌木丛变得模糊不清。我拿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前后左右,生怕错过了精彩的物种。林下野花多,牡丹科的肥草是这一带的优势种。它的总苞片是膜质肉质的,所以大概是这样命名的。

在树林中一个稀疏的地方,白花败酱草得到了一个机会,高高举起伞状的花朵,引来了林中的中小型蝴蝶。我简单数了一下,有四种蝴蝶,两种蝴蝶。可惜,毕竟是秋天,它们的翅膀有点折断了。

走出树林后,眼前是一条峡谷,两边都是山峰,但中间有一条小溪。右边的山稍微慢一点,小路左拐右拐,你赶紧爬。

上山之前,我离开了马路,去了一个瀑布下的一个水池,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蜻蜓。我一到水池附近,就惊动了几个艳丽的女人。我发现至少有两种,一种是彻头彻尾的单脉色蛤,一种是线纹鼻蛤。前者几乎不给我机会,而且是一路上树,后者可爱到我无论怎么拍都动不了。突然,一只奇怪颜色的虫子进入了我的视野,我看到它全是古铜色的,在阳光下闪着金属般的光芒。根据我的经验,我认为是男性。一般来说,女性会保持低调。正这样想着,一对正交搭配的青铜闪闪发光物出现在她的眼前,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心形图案。原来这个色虫的雌雄是这么高调!后来咨询了蜻蜓专家张浩淼,确认是一只亮闪闪的蚌。在重庆有分布,但数量很少。

蜻蜓拍的我软软的,我又爬上了楼梯。爬山比我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整块巨石上凿出了一些台阶,非常陡峭。走惯了山路,浑身是汗,基本都湿透了。

一个多小时后,一边爬山,一边记录沿途的动植物,终于到了山顶。这里有一个石桌和长凳。我放下行囊和装备,舒舒服服地喝着茶,回头看着走过的山谷。只见一片黄叶顺着山风潇洒地摇曳着,从右边的山峰飘向深谷。我睁开眼睛,凝视着黄叶。当它到达谷底时,它飞向山谷对面的山峰。凤蝶!金色后翅的凤蝶裳,像是国王的到来,让整个山谷仿佛一下子有了神采。

蝴蝶已经飞走了,我还在看着它消失的方向。这是一只我百看不厌的大蝴蝶。每年在野外都会有几次偶遇,但是每五六年才有一次机会能更近距离的拍到它。我叹了口气,带着装备下山了。山的这边很开阔,远处的倒影让我以为是珍珠湖。

我没有急着赶到今天我的折返点珍珠湖,因为一路上有不少小仙女和我打架,我还拍到了两种蝴蝶。然后,在草丛中发现了马蜂。初秋,是它们的交配季节。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喜欢一边交配一边飞来飞去采集花朵和蜂蜜。我的视线里有十对这样跳舞的情侣。然而,拍摄它们并不容易。他们看似漫不经心,却小心翼翼地与我保持一米的距离。

不知不觉中,我到了珍珠湖。宁静的珍珠湖就像一颗半透明的巨大翡翠,被茂密的森林包裹着,不让外人看到。路的尽头有一个路标,上面写着“珍珠湖上的码头”,可见这里曾是一条旅游步道的重要节点。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我刚才走的那条小道是用来连接大红海景区和珍珠滩景区的。四面山国家风景名胜区,像一个树枝,左边是一个大红海和一个小红海,右边是望乡台、珍珠滩和大窝铺。我们习惯了左右景区的不相干,却不知道有一条密道连接着它们。穿林、爬山、划船,这个环线非常适合体验型的徒步者。但为了保护森林资源和水源,管理层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封住了这条通道。

回到峰顶的石桌,大概一点了。前面是一个山谷,后面是一个湖。我真的很喜欢。放下背包,拿出干粮,回头上山的时候,顺便摘了一把树莓果。当它们放在一起时,它们的价值相当高。我品尝了两种覆盆子果实的风味差异,在我的眼角,那堆枯叶的另一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20多年的野外搜索经历给了我特别的敏感。我立刻稳住自己,非常缓慢地转向那个方向——这种缓慢不会吓跑田野里的小动物或昆虫。枯叶里似乎什么也没有。我继续慢慢移动,换个角度继续观察。终于可以看清楚了。枯叶堆里站着一片棕褐色的叶子,也在慢慢移动。眼蝶,而且是我从未见过的物种!我在心里惊呼。

我碰到了那只棕色眼睛的蝴蝶。这种蝴蝶是四面山有记录的蝴蝶,但我在四面山70多年的漫长游览中,一次也没见过。原来它就藏在这里。

棕色斑点蝴蝶也启发了我。毕竟是秋天了。早上走过山谷的时候,路边的灌木和小草大部分还没有被太阳照射到。现在,太阳像瀑布一样落下来,整个山谷像透明的玻璃屋,树林微微晃动,雾气悠悠升起。这是蝴蝶出现的时刻。

我背着相机,满怀期待,沿着陡峭的台阶缓缓而下,无法欣赏山谷的景色。我只是紧张地看着两边的灌木。琴弦绷得太紧,我环顾四周,却没有仔细看我的脚。我差点踩到一只灰蝴蝶,它优雅潇洒地拉起,几度起落,朝深谷的灌木丛飞去。

看到它后翅上的眼点,我惊呆了:这不就是我七年前在珠湖边的小路上看到的那种轭灰蝶吗?我气得恨不得把栏杆挖出来,直接冒险跑到悬崖边的灌木丛里。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平静下来。只要他们还生活在这个受保护的山谷里,他们就永远有机会再次看到它。我安慰自己,继续前进。

就在十几分钟后,一只灰蝴蝶,被我吓了一跳,从左向右飞过小路,停在草丛里。我蹲下身子,略微看了一下后,欣喜若狂。原来看到这种轭灰蝶,还没有中文名,比之前的更新鲜,更完整。我控制着自己的激动,这样我才能稳如磐石地拿着相机。我一边拍摄一边快速调整相机参数。在它飞走之前,我迅速拍了十几张照片。

平时极难遇到的蝴蝶不断出现。我先后观察过两种若虫蝴蝶。它们不是常见的分散的若虫蝴蝶,因为它们翅膀的相对两侧有豺狼图案。第一个是黄包里的一只若虫蝴蝶。它的前翼有点残疾,所以很活跃,很难接近。之后,一只长满蝴蝶的豹子,相当安静地在一块潮湿的岩石上吸水,我惊讶地飞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一圈后,它会飞回原来的地方。它似乎太饿了。我小心翼翼地拍了几张,然后退后一步。我不能忍受经常打断他的午餐。

多么美妙的安排。欣赏完两种蝴蝶,我几乎同时观察了两种蝴蝶。一种,我能分辨出是尾蝶,没看清具体品种就飞走了,另一种,喜欢挂在草叶下,是我熟悉的白蝴蝶。

除了我能用相机记录的,还有几种凤蝶从我头顶掠过,因为没有蜜源植物。只是蝴蝶太密集了,封闭的山谷小路真的成了脆弱物种的庇护所。

有一段路,悬崖上露出岩石和泥土,恰好是蝴蝶的空档。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寻找其他昆虫。更不用说,一靠近就发现草丛里藏着一个洞,里面好像有只虫子在探头。我赶紧把相机塞进草丛里。它试了一会儿,终于把头伸出了洞。那是一只黄蜂,威胁着要展示它有力的口器,似乎在警告我必须赶紧撤退。原来这个小洞里居然有一个马蜂窝。黄蜂是群居昆虫。一旦它们被激怒,被成群的蜜蜂包围是非常危险的。我不敢多拍,就慢慢把相机镜头拔了出来,插上也就两三分钟。我惊讶地发现,有三四只马蜂停在相机机身和我的手臂上。估计是我挡住了它们回窝的路。我保持姿势不动,直到马蜂自己飞走。

幸运的是,没有危险,所以我保持头脑稳定,继续工作。在光秃秃的树根中,我发现了一只河蟋蟀。其实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我在这条路上已经找了很多次了,就是没有更好的拍摄角度。这只挂在空我头顶稍上方,呆的地方不杂乱。我强烈的感觉到,拍出好照片的机会来了。调整参数,安排补光角度,我猛扑向快门。与脉翅目的草蛉和草蛉不同,草蛉的翅膀不仅有细毛,而且翼脉还将翅膀分成无数个薄窗。在适当的光线条件下,这些薄薄的窗户会呈现出彩虹般的光彩。所有的机会都聚集在了一起,蟋蟀出现在了正确的地方,我捕捉到了正确的光。我拍了爬山虎,它的翅膀上好像挂着七道彩虹。太美了。看了几遍拍出来的照片,开心的都笑了。

笑声还在回荡,但我感觉不对劲。我抬起头,在小路的尽头,一个穿着迷彩服、戴着红袖口的女游侠正平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尴尬地止住声音,默默地向她走去。第一次在禁区遇到游侠,也想好好交流一下。当我走近她时,我发现树林里还有另外两个女护林员,她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平静而慈祥地看着我。

原来我早上一进林区,他们就观察我。晨会上,站长通知了我的观察计划和路线,他们巡逻的时候尽量不打扰我。难怪到最后,我没有发现与树林和灌木融为一体的他们——我的敏感放在了蝴蝶身上。如果没有通知,我会像其他游客一样被劝离禁区。

这是梦幻一日游的终点。我和三个护林员坐在树林里慢慢聊天。秋天的树林里有点凉了,于是我开始没完没了地打听春天的野花,蝴蝶,它们的巡逻,甚至它们的辈分。有两个护林员,看起来只是中年,但实际上两三年后就要退休了。另一个要比他们多干五年才能退休,因为他通过了技术考试。通过技术考试的那个真的不一样。他的手机里有很多平时游山时拍下的昆虫和野花。有一种腐生兰,我拿到的四面山植物名录里没有。这个山谷保存下来的远远超过我们所知道的。它们保护着地球上剩余物种的未来,其实也可能是人类的未来。

三个护林员很友好,也很警觉。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聊的最开心的事,是他们的退山。正值壮年的他们,正在讨论人生的秋天。是刚刚开始飘落的秋叶和满山的浆果激发了他们的灵感吗?这个山谷可以容纳所有关于生命的话题。应要求,我和他们拍了一张照片。今天的奇遇是因为他们平凡而执着的日常守护,虽然他们不太明白那些飞来飞去的蝴蝶和蜻蜓是什么意思。

作者:李元胜,诗人和博物学家。重庆文学院专业作家,重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诗歌委员会委员,曾获鲁迅文学奖,《诗歌》杂志年度诗人奖,人民文学奖,十月文学奖,重庆市科技进步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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