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音乐,喝着茶,让月光爬满窗户。
时间就像杯中的茶。啜一口,香味会在唇齿间沉淀,凝视窗外的月色,感受“月色入锅”,心情即使稀疏也会抒情。
杯中的茶在音乐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却又沁人心脾。
我喜欢用玻璃杯泡茶,看着茶叶在水中翻滚,像精灵一样自由地舞蹈。或许,每一口茶都吸尽了天地精华之后,就是为了这绚烂绽放的一刻。
窗外有风吹过,月光还在爬满窗户。一杯茶,一缕风,一片月光,一个人,一个世界,却在一个孤独的地方显得那么融合。
喝了一口心里有香味的热茶,我突然想到,水中舞动的一片片茶叶,正在化为茶山中的宁静与淡然,化为自己生命的沉重,再在人们眼前展现出轻盈的姿态。
我读过晋代诗人杜宇的《茶赋》,但说到茶,我不能不提到茶圣陆羽的《茶经》。每次说到茶文化,我都会想到定心,修身,甚至修心。
记得父亲曾经说过,茶可以高到寺庙,也可以远到江湖。
从前,父亲喝的茶都是自己泡的。在我的记忆里,他不停地翻炒着锅里嫩嫩的茶叶,我听着嫩嫩的茶叶在铁锅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奇怪父亲的手为什么不怕铁锅烧着。
父亲一边泡茶,一边给我讲炒茶、揉茶的各个步骤。那时候我没喝过茶,很自然的摇了摇头,对父亲说,我不想知道这个。父亲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很不高兴。他板着脸说:男人长大了一定要懂茶,不仅要会喝茶,还要会泡茶。只有当他亲自接触过茶,你才能真正理解茶的本质。
小时候,只要父亲板着脸,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敢再违背他的意愿。于是,我站在一边,低着头听父亲教我茶经。“手不离茶,茶不离壶,捏着炒着,炒着捏着。”时至今日,煎茶的一些要领依然记忆犹新。
印象中,父亲喝茶是很讲究的。有专门存放茶叶的铁罐,平时喝茶的专用杯子,夏天还有一个陶土做的茶瓶子。我父亲的茶壶,他说,是他年轻时从宜兴买的。
我从没见过我妈喝茶,但我和我爸这几年喝的茶都是我妈手里的。父亲说:我妈煎的茶,盖着毛,藏在白里。一旦入水就会散发出淡雅的香味,喝在嘴里回味悠长。父亲还说:好茶,汤色会翠绿清澈,泡在白瓷碗里就知道了。
可能是受我父亲的影响。慢慢地,我习惯了喝茶。其实我也喜欢喝妈妈摘的炒茶。别的不说,就是闻起来香。
茶在父亲的世界里纯粹是一种精神内涵。在弹琴、下棋、学墨之前就存在了。我觉得父亲是通过品茶来诠释自己的文化。茶在母亲心中已经成为一种女性文化。从一杯茶中,我们可以了解父亲的性格和思想。我妈几十年如一日,无怨无悔。
不知不觉,音乐停了,我站了起来。我又去换茶了。首先,我倒了一点开水来泡茶。茶散开后,我慢慢倒满了杯子。一瞬间,只见杯中“白云翻滚,雪花飞舞”,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作者简介:张格威,浙江诸暨人,中国散文协会会员,中国林业作家协会会员。代表作有散文《沉香》、《那片土地上的爱情》、《月光滑过我的胸膛》等。2019年获第三届中国散文三等奖、《中国文学》杂志年度散文三等奖。
(责任编辑王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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