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爸爸

金银娟

这个心脏手术的费用需要30多万！我们在北京是陌生人。我们到哪里去筹集这么大一笔钱？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来回踱步。爸爸生命危在旦夕，医生已经判了他“死刑”。如果他不马上做手术，只需要一两天。

我的心在燃烧！大脑漫无目的地试图获得尽可能多的钱。

也许，会有一个大老板，人家会同意借给我救急，而且利率不高，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要用房产做抵押。然而，我没有值钱的财产；也许，有一个大老板，他有一颗慈善的心，在危难时刻救人。他的贷款没有利息，也没有担保，简直就像一场及时雨…

脑子里一片混乱。想一些没用的东西是浪费时间！如果我们凑不到钱，爸爸就永远和我们说再见了！

爸爸辛苦了一辈子，含辛茹苦把我们四个兄妹拉扯大。我们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恩情，他就突然离开了我们！在这里，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一切似乎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小时候家里总是温饱不足。每年冬天我的手都会被冻僵，脓血不断流。为了给我买件小棉袄，父亲坐行李车到80里外的关山，在冰天雪地里砍扫帚。饿了爬冰睡雪等苦逼爸爸都不怕。他们最怕的就是晚上走路。因为到了晚上，饿狼会出来扑向人。

那天，父亲砍了满满一架子的扫帚，匆匆赶回家。当他到达一个叫“老神口”的地方时，天已经黑了。村前没有店铺，一只狼追上了他。爸爸害怕得发抖。他不敢在路上停下来给自己打气。他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手电筒，突然在狼的眼睛上照了一道光，可以让狼出其不意地后退。但是，这一招用多了，狼也就习惯了。他不再害怕任何东西，他直接走近父亲的尸体。虽然天寒地冻，但父亲却在流汗。

“屋漏偏逢连夜雨”，到了一个叫“鸡头嘴”的地方，父亲的手电筒没电了。狡猾的狼更加肆无忌惮地靠近父亲，已经到了和父亲肉搏的地步。“鸡头嘴”是我的葬身之地吗？爸爸想，但他不会。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他的孩子还没有抚养成人。战斗！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不惜一切代价。爸爸下定决心，决定与狼决一死战。

爸爸加快了脚步，狼也加快了脚步；爸爸慢了下来，狼也慢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危险就像悬在爸爸头上的一把剑。不管怎么摇，爸爸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爸爸想，孩子还没有挣到一件小棉袄的钱，却成了大灰狼的美餐。太不值钱了！

爸爸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与狼殊死搏斗的姿势，继续着他匆忙的逃跑步伐。在一个叫“马子狗”的地方，路边有一座山寺，那里星光闪烁。爸爸喜出望外，开着行李车往下坡路上的第三座庙走去。同时，他大声喊道:“喂？”出来和狼战斗吧...”听到父亲的喊声，真的有三五个人从山寺里跑了出来。

狼被赶走了，父亲却瘫倒在地，晕了过去。那些赶夜路的人急匆匆地把我父亲抬进了山寺。

……

“谁是王千金叔叔的家人？”

突然一声大叫把我从父亲和狼的生死搏斗中惊醒。我赶紧抬起头，急切地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浓眉大眼，特别帅的医生拿着单子，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起身跑过去说:“我是他儿子。怎么了，医生？”医生和蔼地说:“我们马上给王大爷做手术。请签名，时间就是生命！”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医生，你错了吗？你看，是不是要从甘肃给王千金做手术？”

医生笑着用甘肃话说:“不是，我姓丁建设，和王大爷有过一次奇遇。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后来听父亲说，那是30多年前的一天，他正在地里干活，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天刚亮，他就匆匆赶回家了。在经过一条乡道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呻吟，于是他去寻找声音。他发现一个年轻人在排水沟里挣扎，浑身是泥，旁边放着一辆弯了大梁的自行车。

看来这是一次为了避雨骑得太快，路面湿滑，自行车失控侧翻造成的事故。救人很重要。爸爸也没多想，就跑上去查看了一下。他发现年轻人的健康状况并不严重，只是腿部和手臂有几处擦伤，但暂时无法独立行走。爸爸抬头看了看天空，一场更大的雨要来了。如果他不离开，他将不得不在荒野中过夜。如果再遇上一夜的雨和他的伤，很难说这个年轻人的命运会是好是坏。

“先去我家避雨养伤吧，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在征得年轻人的同意后，爸爸背着沉重的身躯一瘸一拐地回家了。爸爸背着年轻人一到家，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烟雨之中。

让爸爸妈妈赶紧把炕烧了，把炕上的旧被褥全脱了，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床单和被子，让年轻人赶紧脱下湿透的衣服钻进炕被窝里驱寒。

然后父亲穿上雨衣，打好伞，请来了村上的赤脚医生，给小伙子擦洗伤口，开了一些预防感冒的药。很快，年轻人在温暖的床上睡着了。

“孩子明天要去县城参加高考，我碰巧在雨中遇到了他。把不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炖了吃，给孩子补补。”

年轻人一觉醒来，美味的炖鸡就做好了。

小伙子说，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炖鸡，到现在还没忘。第二天凌晨三点，我吃了妈妈做的荷包蛋，爸爸用手扶拖拉机把年轻人送到60里外的县城参加高考。很巧，我一找到考场，考试就开始了。不出所料，这个小伙子考上了名牌大学，读博后在医院工作。这个年轻人就是这家医院的心内科主治医生丁建设。他一直在想怎么见父亲，怎么报答父亲的救命之恩。没想到，他们就这样相遇了。

(作者单位:甘肃省庄浪县南湖镇人民政府)

(编辑余美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