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刺青不问三九

童青把车停在离电梯最近的座位上是他的习惯。有时候电梯旁边没有空位置，他宁愿等一会儿。

离开汽车，他迅速步入电梯。电梯是空的。太好了。他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握在手里，然后把手帕的一角塞进嘴里，抿着，啃着，嚼着。只有嘴里含着一块布，他才感到安心。

他从小就这样。那时候，无论睡前还是睡醒后，他总是咬着毛巾被子的一角。当时没人管这个。童青不吃奶嘴。他静静地咬着被子。爸爸说，再大点就好了；妈妈说，可能她有牙，有点痒。

然而，当他的牙齿出来时，他仍然咬着被子。有人拿了，他就哭。在幼儿园的时候，他坚持要带毛巾被。妈妈说，没人把这个带到学校来。他不理会，执意要背。

校车上，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咬着被子的一角。他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同学嘲笑他，说他智障，他却不理他。他就是不离开他的毛巾被。

幼儿园毕业后，他还是老样子。爸爸变得紧张，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他过度依赖，缺乏安全感，建议了很多方法让父母尝试，但他始终没有放弃这个习惯。

妈妈也没办法，只能让他把毛巾换成手帕。至少手帕小很多。但是一个男生每天拿着手帕，嘴里叼着手帕的一角。学生们继续嘲笑他，说他有精神病。

他根本不和他的同学交往。如果他们想谈，就让他们谈吧。嘴里没手帕咬，比光着身子站在别人面前还难受。

中学时，童青有一天在学校食堂吃饭。他记得那是他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糖醋里脊，还有一份青菜。至于是什么菜，因为他还没吃过，不太清楚。他只记得像羽衣甘蓝一样是深绿色的。

后来他看到一个研究报告，想起了自己对这件事的回忆。他清楚地记得盘子的样子，每一道菜的颜色，放的地方，所以他知道自己属于形象记忆范畴。反正记忆好像对他的人生影响不大。

反正那天他刚吃了一口西红柿炒鸡蛋，还没等一道糖醋里脊进，突然一块抹布盖住了他的餐盘。因为灰色的抹布很脏，看不出应该是什么颜色。抹布的味道很难闻，陈腐腐烂的味道突然取代了西红柿、鸡蛋和里脊肉的温暖香味。

童青还没缓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一个声音说，你不是喜欢吃布吗？多吃点，不够的话还有。

他的大脑爆炸了。他很快环顾四周，就是他们一直不肯放过他，嘲笑他，逗他玩，欺负他。他记得一直在跑，但不记得具体怎么离开餐厅。当他恢复知觉时，他在操场附近的一棵树下。他喘着气，久久不能正常呼吸。

第二天，他带了一把水枪，里面装满了稀释的厕所清洁剂。中午，他躲在餐馆外面。他们一群人拿着盘子坐下后，他冲进来，迅速用水枪，把他们打成一圈，然后一下子飞了出去。

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进过餐馆。每天中午，他一个人在校园的角落里，静静地咬着手帕发呆。有时候他会拿起捡的小树枝，在土上画出各种图案。树枝戳着泥巴，一点一点轻轻地发泄着怨气，一点一点地拼出各种图案。

他知道他们不喜欢他，也不和他坐在一起。他试图避开他们。他们为什么不放他走？

从那天开始直到中学毕业，他每天中午都饿着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特别瘦，毕业的时候只有164厘米，50公斤。家长不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不喜欢学校。他们只知道学校里的同学因为他咬手帕的习惯排挤他。

那次事件后，他不再吃西红柿炒鸡蛋和糖醋里脊。初中毕业后，他再也不想上学了。

最后，他离开了学校。他可以不再过集体生活。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没有朋友。他一个人看电影吃饭，每天花很多时间玩电脑游戏，看书。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在乎他喜欢咬一块布，这并不妨碍任何人。

20岁的童青成为了一名纹身师，纹身师刺人的时候大部分顾客都不会盯着他看。因为背上纹了很多图案，所以需要趴在桌子上接受纹身。即使是选择刺胳膊仰卧在桌子上的人，也不会注意到戴着口罩的童青嘴里咬着一块布。他拿着纹身针，一点一点在别人皮肤上刺出图案。16岁少年的委屈似乎得到了发泄。

绿妈妈很苦恼。她儿子才初中毕业，比较瘦。现在他是一名纹身师。虽然他能养活自己，但是哪个女生愿意和这样的对象交往，更何况他还有咬布的习惯。

电梯里，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女儿从开着的门走进来。女生上小学一年级，可能是因为赶校车。自从进了电梯，我妈的手就没停过，编小姑娘的头发，简单的编发。小女孩的身高和妈妈有一段距离，妈妈无法直视，只能用手摸索。从指法上看，还是挺熟练的，可能每天早上出门都会上演。

这个小女孩躺在床上还是她妈妈起晚了？绿妈妈心里猜测着。童青小时候，出门前吃自己做的早餐。她帮他换了校服，穿上袜子，擦亮鞋子，在幼儿园的围兜上别上一块手帕，通常是天蓝色的。是手帕让她产生了哄童青咬手帕的念头，虽然童青更愿意咬围兜。但是幼儿园毕业后，我就不再穿围兜了，手帕还在口袋里。

青妈妈后来看了一本心理学的书，了解到儿童期可以分为口腔期和肛门期。书上说，一岁到一岁半的孩子处于口腔阶段，这时候婴儿喜欢把所有东西都咬在嘴里，他们用嘴认识所有的新事物。

有的家长担心宝宝吃脏东西，就阻止。或者有些吃母乳的宝宝在吃母乳的时候睡着了，妈妈为了断奶，强迫宝宝戒掉这样的习惯，可能会导致口腔期的不满，影响宝宝以后的安全感。对口腔不满意的婴幼儿，长大后只要遇到困难或感到焦虑，潜意识就会退回到婴幼儿的口腔阶段。有的人咬指甲，有的人无意识地咬吸管，甚至抽烟。甚至吃饭喝水都是通过嘴来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童青口交期不满足吗？她不知道她忽略了什么。她更喜欢童青长大后抽烟，而不是咬手绢。至少抽烟只会让人觉得是个坏习惯。一个大男人咬手帕会被人说是怪胎。

怪胎，这个名词真的让她很难过。是她的错吗？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她的儿子，她整个心都碎了。她做错了什么，生了个怪胎？

然后她意识到，童青可能更早就听过怪胎这个词。

童青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至少比在学校的时候好多了。他设计了许多图案，独特的纹身图案吸引了许多年轻人。一朵小云刺穿了手腕，一朵娇艳的花刺穿了脚踝。他喜欢纹身针扎进皮肤的轻微震动，刺痛别人，咬到别人的皮肤，这应该是别人的补偿。他没有妨碍任何人，却遭受了冷落和歧视。

他特别喜欢带有权杖的王冠图案。刺它的时候，他几乎有给自己的奴隶纹身的快感，仿佛自己是中世纪的欧洲贵族。

他不是不知道父母的苦恼和担心，而是照顾不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他还有一个妹妹。他父母没指望他开枝叶，但也不想他孤独无依，没有孩子。

一天，一个女孩来到童青的纹身店。她想在脖子后面刺一片叶子。女孩留着长发，遮住了纹身。童青发现，很多人喜欢在别人不容易看到的地方纹身:肚脐周围、背部、胸部，甚至臀部。带点神秘感，只分享给亲近的人。所以纹身师童青经常有机会接触到陌生人隐藏部位的皮肤。

你想刺哪种叶子？童庆文。

叶子有很多种吗？

童青打开电脑文件，给女孩解释:银杏的扇形叶，枫树的五爪叶，含羞草的羽毛状叶，尖尖的窄橄榄叶，多弯的菊花叶，圆而宽的荷叶...

女孩紧紧抿着下唇，全神贯注地想着心事。

童青猜到女孩想纹一片叶子，但没想过是什么。那么关键点可能是叶子的谐音，她爱的人的名字叫叶。

女孩指着屏幕上的图案说，刺青含羞草！

是她的决心吗？向对方表白自己的决心。

他们还没有做过爱，是吗？童青让姑娘撩起长发，脖子又细又白，一片含羞草叶子恰到好处，精致美丽。

童青熟练地操作着，全神贯注地想象着女孩喜欢的对象用嘴唇亲吻她脖子的画面。女孩双手捧着脸，嘴唇贪婪地亲吻着她白皙脖颈的身影，恍惚中仿佛是自己。童青吓了一跳。他发现女孩似乎在低声抽泣。

疼吗？

女孩没有回答。

你想停下来吗？童庆文。

不需要。女孩说，我只是难过，他变心了，我还想留住他。

天真的一震，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对他触动这么大。

女孩走后，他反复思考这句话:他已经变心了，我还想留住他。原来是她分手的情人姓叶。

童青不记得女孩的样子，只记得她哭的时候微微颤抖的白皙的脖子和肩膀。一个多月后，在电梯里，童青又见到了那个女孩。因为热，当她撩起长发擦汗时，童青看到了含羞草的叶子。女孩穿短裤，t恤和脚趾夹。青香，她住在这里吗？和他在同一栋楼里？我不记得以前见过她。可能她刚搬过来，或者和男朋友分手了，所以又租了一套房子。当然，这栋30层的楼里有200多个单元，并不是所有的单元都是童青看到的。

电梯21楼，女生先走出电梯。童青住在这层楼。他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女孩毫不犹豫的打开门走了进去。她住在同庆的隔壁。

童青突然意识到，他看到的是女孩的脖子，而女孩看到的是他戴着口罩的脸，一双眼睛还藏在眼镜后面。

童青想，如果女孩没看到他的脸，他是不是想表明自己是纹身师？你想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被自己感动过，给自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吗？还是翻开含羞草的那一页，单纯的知道她是隔壁邻居？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童青又遇到了她。是楼里的水管坏了，所以厕所停水了。童青从店里回来的时候，正在问管理员什么时候能修好，恢复正常供水。他听到管理员叫她糜，她姓徐。

电梯来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去。她按了“21”，童青没有按任何数字。她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口罩之后，童青说，我住你隔壁。女孩说“哦”表示她知道。

童青抓住机会，摘下面具。刚搬来？女孩点点头。离工作地点近吗？青又问。不近，有点远，在九龙湾。

电梯到21楼前，童青想问她:你和家人住一起吗？我担心我问的问题太多，令人反感。犹豫了一下，电梯到了。

女孩拿出了钥匙。童青趁机向米徐四告别。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童青急忙解释道:我刚才听到管理员叫你米，我姓庄。

女孩松了口气，礼貌地打招呼:再见，约翰逊。

孩子开门，进屋，关门。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至少他已经认识她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他计划下次见她。当她叫他“庄生”时，他大方地回答:我叫庄同庆，叫我同庆吧！庄太客气了。

这样，她也应该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们的关系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至少我们知道彼此的名字。

就在童青知道徐二奶叫琴妹不久，童青的母亲也发现童青对隔壁的姑娘有意思。她欣喜若狂。本来她对隔壁邻居就不是特别友好，开始主动和秦妹的妈妈打招呼。有一次，她借口香蕉太重怕太熟，给了琴妹一串香蕉。于是有机会聊了一会儿，对刚搬来的这家人有了基本的了解。他们在沙田的房子正在重新装修，所以临时在这里租了房子，半年后会搬回来。

每逢重阳节的周日，社区会举行联欢活动，去程门水库郊野公园远足，中午聚餐。这位年轻的妈妈看到贴出来的海报，在心里赞叹:老天保佑！她马上和秦妹的妈妈报了名，同意全家参加。

吃饭时，童青的妈妈假装不经意地说，她报名参加了小区的郊野公园徒步旅行。每人一百元，有车有饭，真的很值。

童青沉默了，童青的母亲继续，隔壁徐家三口人也都去了。果然，童青竖起耳朵:一家三口都要去，也就是秦文要去。母亲青说，徐家的大女儿在上海工作，小女儿在香港，她也会一起去。

孩子满心欢喜，很快就焦虑起来。当他放下碗时，他失去了力气，发出了一声巨响。碗倾斜了，差一点撞到地上。

他低声说，我吃饱了。然后他进了房间，开始在嘴里嚼手帕。关门的一瞬间，他隐约听到妈妈说，说得好，怎么回事？

父亲说，大概是因为他的问题。

是的，我该怎么办？他不能一边上山一边咬手绢，但是这么长时间不咬手绢，他也忍不住。麻烦？虽然这种行为根本不会影响到别人，但连他爸爸都觉得是问题，何况别人。

孩子握住手帕的一角，用手捏另一角。小时候我妈想让他嚼口香糖而不是咬手绢，可那怎么可能一样呢？他摩挲着手帕，布料的触感从指尖传入大脑，焦虑渐渐平复。他勇敢地告诉自己，也许琴妹会接受他的“过错”。毕竟，他不是唯一一个有怪癖的人。

他听到了秦文的话:他已经改变了主意，我仍然想留住他。童青并不在乎琴妹为了纪念以前的爱情而纹身。可能秦妹也不介意他的怪癖吧。

这样一厢情愿带来的童青的乐观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又陷入了焦虑。

他买了香瓜、草莓、西瓜、橘子、薄荷等各种口味的口香糖。他也试着把手帕剪成小块，一个放在嘴里，一个放在口袋里，把手藏在口袋里搓，还是不行。

晚饭时，童青吃得比平时少而快。他放下碗，宣布:我不去远足了。然后他进了房间。

绿妈妈感到自责，是自己太着急了，反而弄巧成拙？

她想了一遍又一遍，如果童青和一个女生约会，是让对方在约会前知道这个问题好，还是有了好感后才知道好？前者说明对方根本不在乎，这种概率比较低；后者就有些勉强接受了！还有，是让女孩家一开始就知道好，还是生米煮成熟饭后让女孩家知道好？

她主动邀请徐一家去爬山吃饭，原本是想通过热闹的社团活动互相熟悉后放松警惕。也许我们可以用更开放的态度来看待童青这种无害的“习惯”。

没想到琴妹还没出发行山就不见了。许太太说她一夜没回家，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电话也没人接。童青知道后，又急又怕。他直觉地感觉到秦文在寻找叶紫，这个名字是他为秦文的男朋友取的。他偷偷跟踪秦妹，知道秦妹在哪里工作，知道秦妹的前男友在哪里工作和健身。

他跟着秦文并没有任何恶意。他对登山旅行感到焦虑。一天，他出门时，看见秦文上了一辆小巴，于是他默默地开着车，连纹身店都没开门。他发现秦妹趁着午饭时间，去了前男友公司附近，于是看到了叶子，又大又帅。

那天中午，他偷偷跟着秦梅，秦梅偷偷躲在树叶后面。那天之后，他又跟着秦妹。那是晚上，秦梅在叶去的健身房外面徘徊了一个小时。

童青不知道他是跟着秦文巩固和加强戒掉咬手帕的意志，还是仅仅因为他太焦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成年人彻夜未归，不足以让警察开始调查寻人。童青等不及了。他来到叶紫健身的地方。他怀疑秦妹昨晚在这里游荡。她希望偶然遇见一片叶子吗？见面后会怎么样？冷却的关系不会因为一次偶遇而重燃，尤其是男人变心的时候。旧情复燃是女人自欺欺人的伎俩。

童青在楼里走了一遍又一遍。在他的尤里卡塔后面有一条僻静的小巷，旁边是一家晚上开门的餐馆。下午的阳光和闷热空的空气让巷子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混合着蔬菜水果肉蛋的复杂恶臭。

童戴着面具独自在巷子里寻找。因为匆忙，他忘了咬手帕，他也忘了发现他忘了咬手帕。他在巷子深处找到了被强奸的秦梅。

童青找到了秦妹，警察却找到了童青。

不是我，是树叶。情急之下，极力辩解的童青让民警更加起疑。发现他跟踪了秦美，警察不相信童青碰巧跟踪了秦美，就像童青不会相信秦美碰巧下楼来叶子健身房一样。

警方确认秦美被强奸，但与从童青身上提取的精液不符。

含羞草娇嫩的靛蓝色叶子浮现在孩子们的脑海里，轻轻一碰，就会紧紧合拢。当她遇到一个意图侵犯她的强奸犯时，她该有多害怕。

警察询问了徐的家人、大楼管理员和几个邻居。许说，他刚搬到这里，几乎没有人认识他。这位年轻的母亲热情地邀请他们母女去山里旅游，没想到是恶意的。

管理员说，童青从来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一直戴着口罩。电梯监控看到他和徐小姐搭讪。

邻居说，童青的手经常在口袋里，好像在摩擦什么东西。一开始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很恶心，很变态。

童青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怪胎，却不知道自己是个变态，是个害人的变态。

秦妹留下的精液不是童青的，只能证明是别人作案，不能证明童青没有涉案。

琴妹还在昏迷中，前男友已经找到了。他不姓叶，名字里也没有叶或谐音字。他的名字叫秦魏。他说他和琴梅分手五个月了，他再也没见过她。

童青被警方拘留。童青的母亲几乎崩溃，童青的父亲让人想办法绕过去。

童青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中国刺绣的发展与纹身有关。3000多年前，人们敬畏自然的力量，把太阳、月亮、山川、河流、闪电、风暴作为家族图腾，刺在身上。

后来，在周朝，钟勇的孙女在衣服上刺绣，而不是在皮肤上刺图案，这使得生动，多彩的刺绣在中国发展起来。

但是，绣在衣服上的对自然的恐惧，怎么能和刺在身上相比呢？前者虽然形成了中国风的元素，但苏绣、湘绣、蜀绣各有特色，外国游客也喜欢绣花画、绣花零钱包、绣花鞋。刺绣的层次扩大了，但正因为可以如此广泛，深度也减少了。

很快，秦妹醒了，事情水落石出。是秦魏的一个朋友偷偷用秦魏的手机把见面地点发给了秦美。他是有预谋的。

警察释放了童青。

嫌疑人很快被抓到，确实是他的精液。徐的家人悄悄地搬走了，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想让任何人提起被强奸的事。总之，他们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一段时间。

童青觉得她理解秦妹的委屈。明明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却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疑似童青，依然戴着口罩，手插在口袋里，依然感觉到身后和身旁冰冷的视线，假装自己其实是无意中刺中了他。

童青已经放弃了。见到秦魏后，他觉得无论他咬不咬手绢，秦妹大概都不会喜欢自己。

童青还在别人身上刻图案。大约两年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琴梅推门进来。

童青有点惊讶。她知道他是谁。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后来听警察说有个纹身师送我去医院，我就确定了。”秦魏说。

“我戴着面具，你怎么……”

”那个声音。我从声音里听出来了。”

“原来如此。”

“谢谢你找到我。”

童点头道:“你现在好了吗？”

“没事的。”

“没事的。”青愣了一下。“请问你，你为什么选择刺一片叶子？”

"因为他叫我萧也，他说这是只有他自己用的昵称."

秦文停顿了一下，问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童青点点头。

“你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

“因为我习惯咬手帕。”

“咬手绢？”

“是啊，从小习惯就改不了。”

秦眉笑了，他仿佛第一次看到了她的笑容。

上次她走了，他反复想她，说，他已经变心了，我还想留他。

这次她走了，他反复想着她，说，谢谢你找到我。

收音机里有一首很老的歌:一点含羞草，自怜自爱。她只担心道理太少，不知道青春会变老。

吕学轩，重庆人，60年代出生。她在当地报纸当了近20年的编辑和记者。现为地方志部编辑，部分作品在《中国铁道文艺》、《佛山文艺》等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