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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陌生感,陌生的身体

从未如此讨厌自己的身体,正如从未如此热爱它,爱它的敏感、固执以及柔弱不堪—无法不爱,此刻,我的灵魂尚寄居其间,它是那么渺小,那么卑微,整日惶恐不安,亟需一个强大的庇护所。然而,它失望了。伸手估摸这副骨骼,就像穷鬼紧紧捂着自己的口袋,生怕被哪…

我从未如此憎恨我的身体,正如我从未如此热爱它。我爱它的敏感,固执,脆弱——我爱得情不自禁。此刻,我的灵魂还活在其中。它那么小,那么卑微,整天担惊受怕,急需一个坚固的庇护所。然而,它失望了。

伸手去猜这副骨头,就像一个穷人紧紧捂着口袋,生怕被某个小偷盯上。轻轻一戳,最后几个铜钱就不见了。如果是铜板就好了,其实更接近于朽木,已经腐烂到相当程度,有一股酸臭味。谁能想到我风华正茂的时候,身体会这么差?

莫名的酸痛聚集在脖子的固定区域,剧烈的疼痛找个人按摩或者闭眼都无法缓解。它的发作时间比闹钟还准,每天下午三点就开始了,像个闯进家里的强盗,你忍不住把他关在外面。我无法继续坐在办公桌前写作,即使躺在沙发上也无济于事。我的伤痛不会因为我的妥协而被原谅。当时我还心存侥幸,以为只是一时的疲劳,再加上日常的写作习惯,坐在电脑前的时间太多了。这种情况被编剧师空习惯了。只要稍微注意一点,休息一下,就会慢慢的克服。然而,它没有。不仅脖子没好,屁股也快出问题了,每天如坐针毡。我有痔疮。那部分又痒又痛。短短几天,症状急转直下,大便带血。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处于危险之中,无法正常运转。我去看医生,告诉他颈椎腰椎有问题。痔疮只是连锁反应。如果不认真对待,不及时处理,以后的后果会可怕得多。我觉得现在已经够可怕了,甚至比现在更可怕。有多糟糕?我无法想象。

医生说,这是一种养生病。无药可治。要靠自我调理,全方位调理,无为而治。按照医生的指示,这半年我要少读少写,尽量不做文书工作。我不能久坐。我大脑供氧不足,血管压迫神经,颈椎问题会更严重。多出去走走,多出去旅游。他特别强调,你年纪轻轻也不把自己当回事。在现在的工作环境下,你这个年纪已经到了节点,该打理了。未来的路还很长。如果不好好打理,中途坏掉,或者干脆报废都是常有的事。你看新闻了吗?很多年轻人在工作中猝死。也就是说,接下来,我得活得像个纨绔子弟,或者当地的有钱人。我能有这个资格吗?不行,别说半年,两个月不干活,全家就得喝西北风。我不得不背着医生对那些条款打折扣。不过我很注意长时间坐着,不会长时间单一姿势工作。我把自己想象成油锅里的鱼,不断变换角度,转动身体,避免一边煎一边粘锅。医生的话言过其实。不管是什么病,他们总是做同样的事情,先吓唬病人。不然怎么会听他的安排呢?我不相信到了三十多岁,我的健康会万劫不复。但是,这种东西只能信,不能信。毕竟身体是自己的,长远来看还得谨慎对待。

这些年来,我的屁股一直忙着和椅子建立友谊,我固执地认为,这种友谊越深,就越接近我想要的东西,它们将是我文学生涯的见证。我从来不认为这两者的结合是一个阴谋。他们暗中策划,时机一到,就揭竿而起,联合起来对我制造叛乱,把我本来就局促的生活空逼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除了投降,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从三十岁开始,我就经常失眠,半夜血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人睡不着。以前,那种声音贴近山泉,清澈悦耳,不慌不忙地流淌,细碎而平和,听久了,终会入睡;如今,它们变得嘈杂而泥泞,身体内部的河流仿佛被洪水淹没了,泥沙俱下,十分艰难。每次听到那种浑浑噩噩的声音,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内心变得不安,于是失眠进一步加重。果然,单位组织集体献血,检测显示我血脂偏高。

你今年才三十五?有些医生不敢相信。这个年龄段血脂这么高,不正常。血站的工作人员开玩笑说,这么浓的血只能倒在墙上,当狗血来辟邪。捐不能捐,要休养一段时间再下来。又是条件反射。我开始对这个词产生心理恐惧了。一位长辈说你身体超重,肝功能不好。你要减肥,不要熬夜,多运动,每天早睡。要知道,熬夜比喝酒对身体的危害更大。想多活几年,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了。你的身体是革命的资本。我说,你说得对。身体不仅是革命的资本,也是革命本身。但是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少写信了。如果我早点睡觉,我什么都不会做。我怕明天就饿死了,不会有什么前途了。

谁不想有个好身材,活得有诗意?生活应该充满诗意。可惜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可怜的诗,轻轻一吹,就被世俗的尘埃淹没了,快得让人怀疑它从未存在过;而要去的理想很容易挡住沿途的风景。我们的身体就像一台被驱动的机器。一旦开启,就停不下来,更别说脱离现有轨道,选择新的跑步路线。它是无助生命的别称,身不由己是它唯一的属性。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被身体捆绑,消散在不可抗拒的琐碎中。

近十年,周末拒绝一切娱乐,闭门不出,把自己关在家里,埋头于不为人知的事业;有了孩子之后,时间不够了。每天,我在太阳升起之前出去工作。傍晚,我带着夕阳回来。冬天看不到两头的天空。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也不愿意锻炼。当然,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很有意义的,比如健康,比如一场诗意的旅行,人群中的狂欢。但是,我只能选择最紧急最迫切的一个——我现在最迫切的是活下去。生存没有保障,最想做的事也不能碰。你锻炼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活一百年有什么意义?问题是,活的时间太短了,绝不是我想要的。这是问题的关键。

很想知道古代上班族是怎么打理生活的。士大夫既要供养民生,又要养家糊口,埋头公务,还要拿空寄情于山川,所以凡事没有违和感。但是,我一直怀疑古籍的记载。古人善于平时的伪装,就像我屏蔽了周围的风景,也屏蔽了那些丑陋琐碎的东西,选择了一些真实甚至完全的虚构,在文字的世界里攫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古代,隐士和辞官多如牛毛,但不像现在,只要有一个跳出来,就会上头条。真诚的人是笨拙的。他们大多生活艰难,辗转反侧。每一步都不容易。只有演员才能自如处理一切。然而,演戏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有好处。这是另一个症结。

当我谈到这一切时,血站的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可惜。的确,我摸了摸自己肿胀的下巴,陷入了深深的苦恼。

是的,我的牙齿有问题。

那颗牙折磨了我两个晚上,好像钻进了一条奇怪的虫子,肆意的啃着,让我的半个脑袋几乎麻木了。当你打手指的时候,头部的纹理有点像裂开的西瓜。我受不了了,所以去看牙医。是路边店,招牌上写着祖传技艺。当时我的牙龈已经被很重的脓填满了,肿了一大块。这位老先生看到这种情况非常震惊。怎么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很多人都怕自己早就疼晕了,走不动了。我解释说我现在在这里是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有牙痛过,我想我会好起来的。还好老先生说了,如果再晚一点,麻烦就大了。牙神经离大脑太近,烂到没人敢给你拔。去中心医院要好几倍的费用。原来他想拔我的牙。你必须拔出来。这是智齿,老先生说。智齿比阑尾还没用。它们属于身体垃圾,但是疼的时候会要命。快点,否则就太晚了。

智齿是成年后才长出的牙齿。如果不是老先生告诉我,我都不会注意到它的名字。人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眼前的世界。这个时候就不需要长牙了。既不是雪中送炭,也不是锦上添花。我有四颗智齿,他说。从形状和分布来看,都得拔掉,才能一劳永逸。否则,它们会随时影响邻牙,引起感染或生痈,麻烦随时会来找你。看,困扰我们的往往是小智慧。太多就是太多,多余的东西只会让我们陷入尴尬的境地。

我真的不太了解身体,身体里的零件每天都在我们身边游走,从来没有被正视过。只有当不幸降临,你的身体患病,你感到痛苦,你才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智齿得一颗一颗拔。拔完一个,恢复后再拔第二个。据老先生说,拔了智齿,两三天就可以恢复饮食。然而,情况并不像他说的那样。非但没有减轻我的痛苦,反而越来越严重。不知道老先生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了,找错对象了,拔了好牙,却把坏的留下了?他说,看来你牙齿的受损程度被低估了,智齿旁边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我说,那就继续拔。长痛不如短痛。把不好的都拉出来。他说,如果你拔不出来,那你就成了一个豁口。除了智齿,拔的牙都要种。你这个年纪种牙太夸张了,跟老太婆一样。那我该怎么办?我问。当然是养,调理,注意饮食,勤刷牙。

看,又是调理。我不知道是我在调节他们,还是他们在调节我。

我的智齿拔了,它的影子还留在牙槽里。我用舌头轻轻地舔了舔被偷的洞。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从神经末梢传来,一种冰冷和城市崩塌的感觉袭击着我。牙龈的酸痛伴随着食物的咀嚼而来,就像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每天都被提醒自己的畸形。我知道我的身体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不能告诉别人我的困境。而且腰椎和颈椎都在身体内部,轻微口臭的嘴是不能随便露出来的。喉咙最深处脱落,像一颗独自吞下的苦果。他们认为一切都是我的伪装。

以前每次理发,我都会让老婆帮忙,在家里花点时间用钳子把太阳穴处显眼的白发拔掉。白茬又粗又硬,从最初的三五根,逐渐变成燎原之势,在寺庙处建立了几个大规模的根据地。那是以前。那时候灰毛数量还少,规模也不大,处理起来也就十几分钟五分钟。如今他们的根据地连在一起,势不可挡,大有一统中原之势。面对来势汹汹的攻击,我失去了基本的抵抗能力。和稻田里的稗草一样,白毛稗草长得比庄稼快。头发没修的时候,藏在乱七八糟的草丛里,不那么显眼。头发一旦剪了,过几天就会比周围的头发高一点,很容易被发现。人群中有人毫无愧疚地举起投降白旗,缴枪不杀。饶了我吧。天啊,我老了。

我好像在用一个老年来证明自己的成熟和稳重。问题是,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幼稚的。衰老从来都不是财富,它只会让你焦虑,让你想起生命的短暂和时间的不耐烦。战士们全军覆没,一个个背叛自己,高举白旗向生活,放弃阵地。我能怎么做呢?单凭我这个老大,是扭转不了局面的。

我工作第一年体重110斤,现在快160了。挺着大肚子,弯腰穿袜子,气喘吁吁,身体就像弃鞋一样。我真的很不喜欢。如果灵魂有生存的权利,我会抛弃这个地方,选择另一张皮。然而,你不能。我们的灵魂和身体一样脆弱,如风中的蜘蛛网,但他们的关系却牢不可破。这种牢不可破的关系让双方每天都如履薄冰。比起灵魂的不满,肉体的怨念显然更厉害,不然也不会轻易给我来一场病。这是报复,博存在感。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中途感冒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以前我感冒的频率是一年一次,现在是一年四次,而且每次感冒都会头疼,持续一整天。无论我吃药还是打针,都无法缩短这个时间跨度。生病唯一的好处就是强迫自己停下来。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忽视了自己的身体,消耗着身体,透支着身体,甚至折磨着身体。我从来没把它当回事,现在它也不再对我好了。熬夜写作,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多年来很少在零点前睡觉;除了吃饭上厕所,屁股从来不离开椅子。我的身体仿佛成了椅子的一部分,无法自拔。那时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我的时间,我的身体,我的精神世界,我不允许任何人分割和占据我的生活。但是现在,我的牙齿不是我自己的,我的脖子不是我自己的,我的腰不是我自己的,甚至我的灵魂也变得陌生了。什么是属于你的几何?我不能说。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身体独自清醒,我的思绪从黑暗中飘然而去。老婆孩子都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只要我不翻身,他们就不会注意到。想着白天的工作和还没写完的小说,脑袋发胀,想起来坐在书房,又怕吵醒枕边人。活得太具体不是好事。要关心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日常用品,精神理想。比如老同学是否真的被提拔为副科级干部,今年能否抽出时间评职称。年复一年,借口越来越多,欲望越来越少,身体该软的地方不软如骨头,该硬的地方不硬如心脏。想着照镜子,里面的陌生人,年近中年,失眠,像昙花,午夜才开。我从未告诉过我的妻子,我已经失眠好几年了。她从来没有发现晚上躺在她身边的尸体在黑暗中是如何受苦的。至于我头上的白发,在她看来,只是我过度劳累的结果。

不仅是她,我也被自己的外表迷惑,越来越看不清自己。其实眼前的这个自己并不陌生,反而比以往更加熟悉。它的气质,走路的姿势,沉重的喘息声,对待别人的态度,都是那么的熟悉。衰老就是你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父母一样有一些缺点。发现自己越来越像爸爸,长大后很讨厌。虚伪,油腻,装腔作势,但骗不了自己。就像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固执又不灵活——我曾经最讨厌的父亲的缺点并没有因为他的死而消亡,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重新出现在我身上。所以,看起来你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一个你至今一事无成的借口,因为那个人的失败没有任何东西。

既然是抄袭,那就没有理由不去抄袭那个人的失败。这个想法让我后半生害怕。有一段时间,我厌倦了小城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每一家店铺,甚至每一口吸入胸口的空气。他们非常熟悉。没有意外,再怎么努力也摆脱不了。同样的生活让人精神变得麻木,行尸走肉,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在政协借调编书期间,每天下班,我都要走一走,拐进老西门的巷子,在新修的古井旁坐一会儿。望着奔涌的太阳,心里很难过。同样是重复的轨迹。与它的冷静无畏相比,我的脚步显然太过犹豫。照例要了一碗莲子粉,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坐在大树下,然后旁若无人地用勺子慢慢地挑着吃。那一刻,整个城市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些乞讨食物并匆忙回家的人可以视而不见。人群中默哀是真正的自由,不够人道。老西门里有护城河,河边有树有草,其中有蟋蟀的鸣叫。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穿过这么多马路,走到这个城市的小巷里的。他们似乎习惯了城市的喧嚣,与城市的声音达成了惊人的默契。这种默契,我永远做不到。时至今日,我在这个小城生活了十六年,却还是像一粒沙子掉进了别人的碗里,永远格格不入。

老西门曾经是一条老巷子,是这个城市最古老的巷子之一。经过改造和重建,它变得很漂亮,成为了这个城市最好的休闲场所。这就是这座城市。很多街道一夜之间消失了,同时很多街道一夜之间变成了凤凰。不像身体,一旦被丢弃,就很难实现逆向生长。

仰望天空,星星依稀可见。路灯点亮后,护城河里的鱼不断浮上来捕捉水面上的蚊子。有些人喜欢把鱼放入像臭水沟一样的护城河。不幸的是,再多的鱼也无法喂饱一条河,就像再多的声音也无法填满空洞里的鼓。一个人一个人坐在这里,等星星填满黑夜,然后起身回家。起来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轻了很多,好像刚一个人坐着,身体里的渣滓已经沉淀了。

看到巷子里有那么多人,有老有少,每个人都充满了自信,对眼前的生活表现出轻松,走路的时候也显得自信而舒服。而我,即使坐着不动,内心也是非常担心的。一个人有多悲观,生活有多无望,才能保证每天都过得开心?在这个小镇上,我感到非常孤独。这种孤独感让人觉得陌生,我几乎认不出自己。即使我很孤独,我仍然害怕遇见熟人。如果有熟悉的身影经过,我会转身面向一边。我害怕被认出来,所以我不得不说话。

晚上看书,一只飞蛾从窗户飞了进来。我放下书,喃喃自语,把我对人生的看法,对文学的理解,内心的困惑,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当然,它听不懂人话。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欲望。我不能和人说话,只能和虫子说话。老婆说经常发现我一个人八卦,走路做事都走神。我很想告诉她,我现在想家了,想念我生于斯长于斯的湘南山村。如果我在老家工作,可以有自己的土地和菜园,周末走亲访友,和底层乡亲们说说话,而不是和极度酸溜溜的文人打交道。

在这个城市,比起婚礼上文人雅集,我更喜欢和胡同里的老太太聊天,听听她们对现世的看法。看完之后,我坐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光是听他们讲,就让我受益匪浅。在调理身体的同时,我能捕捉到灵魂的真实温度,捕捉到人类烟火最细微的噪音。世界不同了,人心也在变硬。不能被自称艺术家或者艺术爱好者的作品所打动,也就是所谓的“性情中人”。城市的喧嚣,只有人群中的孤独,才有文学般持久的保鲜效果。为了摆脱孤独,我迷恋写作,写作习惯的养成让我更加孤独。所以,我不得不在平和与焦虑中与现实保持距离,最终让自己不被世人所爱。很难说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还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变量。

我愿意做一个有刀片的人,一个冷手术刀或者温手术刀的人,去挖掘或者医治人性,去看血,然后知道如何做人,知道冰冷的钢管里有一个春风在奔跑。我也愿意做一个被忽视的人,一个被时间之岸抛弃的人,永远有着明亮的眼睛和温暖的心,等待着它归于尘土的那一天。没有什么可以永恒。恐惧和年老让我发现自己还活着,没有平庸。只是在这一秒和下一秒的间隙。毕竟不管你是谁,身体每天都会更轻,更接近尘埃。

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过滤器。当这个世界从我身边经过,到达我的亲人身边,我会温柔而虚伪,不会因为太尖锐或太真实而让他们承受。也许,这是这个身体仅存的几个用处之一。

秦羽墨,1985年生,湖南永州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常德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作品发表在《荷花》、《天涯》、《青春文学》、《散文》、《湖南文学》、《南方文学》、《作品》、《文学港湾》、《黄河文学》等。散文集《鸟语者》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系列,获《创作与评论》杂志年度作品奖,第二届三毛散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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