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我一直在等你(远方的我在等你)

王博

铁路总是很远。从我参加铁路工作的那天起，就给我留下了这样的印象:长长的铁轨，整齐的枕木，被棱角分明的石碴固定在路基上，像一架平躺在地上的梯子，笔直地伸向无尽的远方……那幅画面一直牢牢地嵌在我的心里。

我的父母，祖父母和我的父亲。

四年前，我从新疆当地的一所大学毕业。被铁路部门录用后，我被分配到了一个风吹黄沙弥漫的南疆车站。我在那里做助理乘务员，每天进进出出，接送火车。

他们说我是铁三代。是的，我父亲是铁二代，是兰新线哈密以东一个小站的第一任值班员。那个站在新疆和甘肃的交界处，离他父亲，我爷爷工作的另一个站十三站。父亲娶了同样在小站工作的母亲，和我一起，把家安在了外婆家所在的柳园，他们之间。虽然柳园周围都是沙砾覆盖的戈壁，但这里有商店、街道、市场、学校、医院、俱乐部、公园，还有通往青海和西藏的道路。从那里可以去敦煌莫高窟。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很多火车站，在那里你可以听到火车的鸣叫声和调度员在车站空上一整天的委婉指挥。所以柳园是个大地方，柳园站是个大站。

我对父母呆过的车站很熟悉。像所有的小站一样，“几户几巷，两头尖，中间高”。包括汽车服务、公共工程和电力服务在内的几个房屋都有尖锐的末端，无论有多少条车道，它们都在两端汇聚成一条车道，就像一根粗钢丝绳，无论分成多少股，最后都拧成一股。中间那是操作室，是车站的神经中枢。为了瞭望，它建得很突兀，而且在车站的最高点。这是我多年后总结的。我爸听我这样描述沿线的小站，抿着嘴，侧着头。傻了半天，他嘴里蹦出两个字:“对，也是。”说完，我爸笑着说:“以前我们站养路工区有个路巡警，在知青农场劳教。他姓张，就经过他们县城，说:‘一路两灯一角，全郡听。我认为你想在我们沿线的小车站撒盐。孩子，你编了首顺口溜。“其实我早在来回坐火车的路上就有这个认识，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车站的一员。

那是我第一次下班回家和我爸聊对车站的印象。那时候我们家已经在库尔勒了，我爸妈也已经调到南疆线了。父亲在南疆线高寒地区呆了几年，后转战西延线。我妈在库尔勒站货场做货代，所以我家固定在库尔勒，我爸又开始通勤。爷爷从站里退伍后，跟着奶奶去了哈密，在那里生活退休。我知道，我祖父那一代属于老蓝欣。他们对铁路上的事情了解很多，吃了很多苦，但他们一生都在同一条线上忙碌，在小车站和来回坐火车度过了很多时间，他们确定了一路向西的蓝欣线。不管刮风下雨都有个头，好像和铁路绑在一起，铁路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不，我跟着。

高中的时候，我家搬到了库尔勒，我考上了大学，却考上了我第一批志愿的最后一所学校。这最后一个志愿也是我爸妈逼着填的，我也被最后一个志愿录取了。还好，我不讨厌任何人。我讨厌谁？你怨恨我的父母吗？他们很难把我养大。尤其是我妈，和很多铁路沿线的工人一样，一年到头都是凌晨两点跑步上下班。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着我爸做的菜长大的，直到我上初中。记得九岁那年春节前的一天，我妈正在家里蒸过年包子。那天面条推出的比较晚，包子做的也比较晚。按照正常时间，我爸应该是12点半回来，但是太晚了，见不到我爸。43路公交车已经进站了，她还要赶回去上班！没办法。锅上的馒头只蒸了20分钟就被端了下来。我妈给我爸写了张纸条:“包子可能没熟。我得走了。我为你难过。你为什么不和你的孩子一起去餐馆？下次我给你做好吃的。”回家的路上，我妈遇到我，急忙对我说:“你能吃包子就吃，不能吃就给狗吃。”回到家，吃了馒头，粘了牙...

我从小到大很少和父母在一起一整周。有时候早上，爷爷，有时候奶奶，有时候爸爸送我去托儿所，晚上，他们也来接我。有时候过了小时不来接，我就自己跑回家。经常进不了家门，我就坐在楼梯上等着。好几次睡着，好几次感冒。父亲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养了一只小狗，让我陪狗。几年过去了，小狗已经长成一只威严的德国牧羊犬。这只狗成了我最好的朋友。那次我扁桃体发炎，爸爸胃溃疡又发作了，妈妈却要上班。从来没有被孤独压垮的我爸流着泪对我妈说:“你看，都四五次了，孩子病了你也不管。这次我们俩都生病了，所以请一天假吧！”我妈很狠心，很残忍，但她还是走了。

我和很多朋友一样，从小生长在颜色单一的戈壁滩上，但童年的生活并没有让我们觉得无趣。我们经常跑到黑石山后面捉迷藏，那里除了天然的岩壁、山谷、洞穴，还有人工挖掘的碉堡、隐蔽的地堡、地下室。这是一个让我们尽情享受的不起眼的地方...

所以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和朋友们并没有觉得戈壁滩有什么不好。直到大三暑假和两个同学去海南，第一天还有点震撼，第二天就觉得海就那样，就像戈壁滩一样，无边无际，一片荒凉。有段时间，那是我第一次来南疆线的那一年。每当我感到孤独的时候，我就把戈壁滩当成一片大海。我学会了在孤独中欣赏它的澎湃波涛，它的壮丽，它的大气磅礴，它的优雅魅力。尤其是火车来的时候，它就像一条巨龙，像海市蜃楼一样蜿蜒穿过茫茫戈壁，景观就像一艘巨轮航行在海市蜃楼也会出现的茫茫大海上。况且火车从东到西匆匆载人，每站停两分钟。上下车的人们给戈壁滩带来了别样的乐趣，尤其是那些年轻有活力的年轻漂亮的少男少女们，有意无意地给戈壁滩增添了一幅生动的画面。

有人说，只有当你袖手旁观大海，你才能感受到一个宽广的胸怀，但在这里，在广阔的戈壁滩上，我也感受到了一个宽广的胸怀，我也感受到了一个像大海一样开放的胸怀。那一夜，车站静得像哈密瓜一样的月亮挂在天上空，人们不禁仰望天空，觉得神清气爽。我想起了我父母的车站，我想知道我父母那样的生活是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实际上，我爸爸的第一份工作是做切换器。扳道工日夜在火柴盒般的小房子里轮班工作，这让他很不舒服。

又是一个炎热的白班。坐火车没事，戈壁滩又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父亲的老师盒子又打开了:“陈骁，你觉得我们站两头的总机怎么样？”

“像什么……像两只耳朵。”我爸假装想了很久才回答师父的问题。

“是啊，你挺聪明的！就像两只耳朵一样。”

因为我爸已经看过了，对这种夸奖有点不屑一顾。

“你再看看，还像什么？”

爸，我没想到师父还能问长什么样。“就像两只眼睛……”

“像两只眼睛，像个包袱，中间的跑室是挑担，两头的开关室是两个筐。”

师父，听起来是这样。“你可以！挺形象的。”就在这时，一只小蜥蜴不知从哪里钻过开关室旁边的铁路，戳着脑袋爬到了开关室门口。“嘿，小蜥蜴……”我爸爸过去见过这个小动物很多次，只看到它圆圆的脑袋瞪着两只小眼睛。我父亲看了很久。“大概饿了吧？”但是它吃什么呢？饭盒里刚好剩下一些米饭，我爸敲了敲地板，但是蜥蜴什么都没吃。那吃什么呢？没有别的了。师父让我爸把锅里的水倒进地上的一个小坑里。蜥蜴嗖嗖地过去，把头往水里咔嚓了几下，又抬头看了看我爸，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谢谢，然后咔嚓一声钻进了快要干涸的水里，跑开了。父亲心里一阵颤动，他非常感激这只小动物给他带来了这么短时间的其他乐趣。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有物种，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都应该是一个群落。这种社群，既互相利用，又互相依赖，互相依赖。这种依赖要求所有物种彼此和谐相处。无论生命是强是弱，敬畏都是这个世界对待一切的一种态度。这是我父亲后来的理解，也是我现在的理解。

车站的生活太无聊了。在调车场和师父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我爸经常在调车场外面看着向东延伸的铁路。他不知道这条铁路通向哪里，但它肯定会通向北京、上海，甚至更远...但有了师父这样一条老铁路，我爸知道，虽然他守着几个道岔，他的工作就是来回拉，但这一拉，维护的是千千万万个国家生命财产的安全，维护的是这条连接远方的钢铁大动脉的通畅。

已经是秋天了。夜幕降临，一个男人的开关室静悄悄的。远处，起伏的山峦勾勒出明亮的天空，沿着戈壁滩蜿蜒而上，像一幅平淡而朦胧的中国画。父亲跟着师父学了一个月，开始单干。本来他连续几天上夜班，让他在开关室里看起来像个机器人，但是有两个人，他好像也不着急。今天他一个人在干活，准备路线，开信号，打电话汇报，接送火车。过了十几趟火车，已经是后半夜了。父亲困极了，开了信号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施工型蒸汽机车冒着黑烟，拉着汽笛，刺着雾气，轰隆隆地穿过离调车场两三米远的铁轨，像一个咆哮的大汉拉着几十节车皮。我爸爸认为他在火车上是一个梦，所以他可以睡觉。突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我爸迷迷糊糊接了电话，打开门，走了几步，站在开关室后面撒尿。回来后，他拿起电话告诉操作室的服务员，取车路线准备好了。结果电话那头直接传来了服务员的训斥:“你好好看看！”我爸醒了，服务员叫我去取路线的车，但我爸出去撒尿的时候以为自己完成了什么事情。好在操作室可以通过控制台了解路线情况，我爸赶紧放下电话去取路线的车了。后来我爸把这事跟师傅说了，师傅一脸严肃地骂他:“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开车千万不能大意。”

后来我爷爷发现了，又骂了我爸爸一顿。“你不嫌丢人！爸爸，我这辈子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我怎么能让你受得了？”

我爸狡辩道:“我没休息好。”

“没有好好休息...你白天在干嘛？”

“看书。”爸爸，他们把杂志叫做书。

我爷爷一听“看书”，愣了一下，说:“你想看什么书？”

“爱情，还有破案。”我爸太老实了，根本不会编。

“爱……”我的祖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爱情，你了解爱情吗？上次我给你介绍老王家的姑娘，你还嫌弃人家是沿线的！”

我爸爸知道我爷爷在说谁，那就是我妈妈。那时候我妈也在小站当扳道工，我爸到现在还看不上我妈。第一，我觉得她矮；第二，我觉得她也是沿线的，也是切换器。

最后爷爷放下一句话:“以后不要给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有时间的话多看看技术法规和业务法规。”

我爷爷那一代只是认可铁道部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铁路技术管理规定》和铁路局编的《行车组织规定》。不认识几个字，记下一大堆规章制度，看到的都是技术规定的复印件。

那一次我爷爷训斥我爸，比站长训斥他更有效。那种尴尬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更不用说，在爷爷的帮助下，给了他一个爱情观。我爸以为他也是沿线的，也是扳道工。他知道扳道工的工作没那么简单，就认可了我妈。就是这样。他们会在你今天下班的时候坐慢车来找我，明天我下班的时候再坐慢车。过一段时间，他们会慢慢吃饭，一起生活，成为一家人。那趟慢车成了他们爱情的定点大巴。

后来随着铁路的发展，扳道工的工作消失了，就连我父母工作的车站也关门了。我父母的扳道工生涯成了绝唱。以至于后来有人告诉我，我觉得挺好的。虽然单调单调，和戈壁滩上的颜色一样，但在我看来，这是最纯粹最浪漫的颜色。

她和她的父母，祖父母。

她是我的女朋友。说来也巧，是老张的女儿，当年在知青农场劳教，和我爸在同一个车站有个养路工区的巡道工小张。

张小静比我晚两年大学毕业，在从乌鲁木齐到和田的火车上当售票员。猜猜她是怎么在铁路上工作的？

“是我母亲强迫我回到铁路上的...每次火车回来，我都说我要辞职，我妈哄着我说我不能辞职...说实话，是我妈逼我这么做的……”

在开往“民族团结之家”和田的火车上，我遇见了她。

那是四月里一个多尘的日子，到处都是灰尘。我是去段参加一个技术大赛，从现在工作的车站上的火车。

火车离开黄沙环绕的车站，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疾驰，渐渐走出沙海，就像飞机走出云海一样。感觉天空空亮了很多。4月的南疆，一片片镶嵌在沙漠中的绿洲欣欣向荣。蓝天、雪山、杏花、村庄，你想要的春天的美好，都在这里。沙漠和戈壁滩虽然枯燥，但偶尔有河流流过黄沙，绿洲和村落沿河分布，仿佛上帝在黄纸上画了一片绿叶，连叶脉都清晰可见。

突然火车广播在找医生:“5号车厢的一个乘客病了……”我在5号车厢，我好奇地凑过去，顺着卧铺车厢的通道往里面看。我看到车厢中间一个卧铺里的列车员不停地向乘客询问着什么。我听了好像是肚子不舒服……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看起来像医生的年轻人。我知道，这趟列车上总会有自治区卫生系统的工作人员，他们会成为患病乘客的“幸运星”。很快，这名胃部不适的中年男乘客得到了及时治疗。在5号车厢和4号车厢的交接处，年轻的女列车员在那里清理车厢经过站台的沙子。看她敏捷的动作，再看她大大的眼睛，高挑的身材，一个像阿德莱德一样的丝绸做的领子斜嵌在她莲藕色的灰色短袖领子上，头发卷曲在身后，一个精致的对讲机斜插在左肩下。我觉得她看起来很面熟。想想吧。铁路面积这么大。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它。“请抬起你的腿。”很快，她打扫了车厢。乘客们也很配合她的工作。我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说:“这沙子厉害到让人窒息。”“我们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沙子。”可能她上车查票的时候，看到我是铁路免费的，知道我在铁路沿线，就随口答应了。我问她跑了多久，她告诉我才两个多月，这辆车是第二辆。她觉得有点不一样，一问才知道她是去年西南师范大学毕业的。这时，6号车厢列车员的声音从她的对讲机里传来:“乘客说5号车厢太热了，空的温度太高了。”"好的，我会为汽车检查员傅说调整它."说实话，一出校门就在这火车上做服务工作，整天扫地拖厕所，我都忍不住感叹。

快到喀什了。我要下车了。我向她告别，“再见！我和你一样，比你早两年大学毕业。”

她站在车门口，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再见！”

我待过的车站是南疆线上最艰苦的车站之一。这个靠近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火车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天空灰蒙蒙的，狂野的，风把黄沙吹得到处都是...

到达车站的第一天，我站在车站的大门前，踩着滚滚黄沙。一棵刚刚种下的小树苗旁，牢牢地插着“卡拉什站青年森林”的牌子。年轻的站长不知道是对树说还是对身边的人说:“谁说这里没有活着的树？我们必须把它种活。”自然，意图很明显。一排红柳，一排沙枣，里面两排杨树。红柳和沙枣具有抗旱性和忍耐力，可以用来抵御风沙，保证杨树的成活。站长说:“我们不是种树，是种精神和人。”是的，茫茫沙海中没有生命。既然有了铁路，有了车站，有了人，有了水，水才能保证生命，保证树木。正如车站一名员工所说:“就算是火车拉的水，有我们的就有树。”我们需要绿色公司。”说完，年轻的站长把我们领到宿舍前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园，分成几块。每一件都标有小啊穆的标志，表明谁是负责人。站长说，“都是从十几公里外拉的土里挖一米多深换的。刚种的蔬菜还没出苗，有茄子，辣椒，西红柿。"

然而，最让我感到壮观的是铁路另一边的一排红色大字:打造强队，实现团队自控。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黄灰色，是一个天地同色的大背景。多么令人震惊！每个字一米见方，用槽钢和水泥块焊接在那里。站长说:“前几天大风把什么都刮走了，就差这几个字。它和我们站里的工作人员一样，经得起大风。”

24岁的站长刘磊，第一年刚从部队退伍，第二年就被提拔为站长。这个年轻人吉他弹得很好。稍微了解他之后，发现他有两本小书，一本是专门摘抄自著名歌手的歌曲，比如井冈善的《因为思念谁而孤独》，童安格的《留根》。还有一首歌是他自己创作的。他的歌词和歌曲都是自己创作的，自己弹自己唱。在他的“办公室”里，刘磊在一盆“春雨”花旁，弹唱着自己创作的歌曲《想》。歌词是这样的:“日出时想起童年的快乐，日落时想起家里的美好，寂寞时想有人陪我聊天，寂寞时想对着沙漠大声呼喊……”

一辆公共汽车进站了。这是从乌鲁木齐开来的慢车。三五个年轻人下了车，才离开站台。一阵笛声过后，火车继续驶入黄色的天空。这是车站管理员。和我的父母一样，多少年的青春，多少的思念，都印在滚滚车轮上，刻在铁轨枕木的基石下。

很快，两天后我又遇到了她。她又去了一趟这里。仍然在那辆车的门口，我坐这辆公共汽车回车站。她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那天说“再见”时一模一样:“结束了吗？”我心想，下一个潜台词就是“这么快又见面了”。

“看起来比较好。”

我大笑着对她说:“没事的。我已经通知准备参加集团公司的比赛了。”

“好吧！印象非常深刻！”

一连两个“马”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就那些内容，每天都在做，甚至闭着眼睛都在做。”

“你还挺谦虚的！”又是一个“马”。这时，一名乘客上了车。她检查了车票，并指示乘客上车进去。我傻乎乎地站在她身边，像她的保镖。她好像有点紧张，催我先上车。我知道她这个时候在工作。

火车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行驶。她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扫地拖地。我像个看客，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车窗外的风景，不经意间看车厢里神色各异、表情各异的乘客。不知道是谁说的，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过客，都是看客。你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你。你就是不关注也不知道。所谓的人间，充满了各种风格。这不是小马车吗？

她不时从我身边经过，跟我说话。在这断断续续的联系中，我知道她的父母也是蓝欣一行人。她的名字叫张小静，她的父亲在工程部门，她的母亲在电信部门。父亲刚到南疆线时，她在西延段一个叫羊塔的车站维修工区。我一听，正好我爸是那个站的站长。当我问她父亲的名字时，我立刻想起了和我父亲在线同一个车站的巡警小张。第一，它是。她给我讲了她爸爸妈妈在火车摇摇晃晃，停了又停，启动又停的间歇里的故事。

“我爸成了工区的小工头，整天在线上。父亲自己也说，养路工区工头的工作不好做。就在几年前，我妈还在另一个车站信号工区，后来走到了一起。但有空的时候，我被送到了甘肃老家。当时维修、施工、防汛都在他身上，我们两个多月没有休息。两天前，我们刚从车间请假。我们打算回甘肃的爷爷奶奶家看我。他们都生病了。那时候我才一岁，票都订好了。但是到了车间，主任左右为难。我该怎么办？留人，还是放人？留人是残忍的；放人目前正处于维修施工高峰期，该路段刚刚发布了防汛红色预警。新成立的车间工作量很大，我爸走了，工区没人接班。"

说到这里，亲爱的读者，为了详细了解她父母的故事，我来为你讲述一下。当然，这些不仅是她告诉我的，也是我爸后来告诉我的。我爸和她爸两次在同一个站区，对他们家了解很多。

当她的父亲是蓝欣线的一名巡警时，我的父亲喜欢阅读他又爱又恨的流行杂志和文学出版物。有一天，她爸爸带了一本小说《作品》，上面写着小说《我该怎么办》，说小说多好，看他着急的样子，痛苦万分。他知道我爸爸刚刚拿到了《第二次握手》的复印件。他想用这本杂志换我爸的第二次握手，还说一周后还给我爸。

一周后，我爸见了她爸，他说还没看完。又过了半个月，父亲有点不安。毕竟这本书刚刚公开发行，我爸的书是他在零担里认识的一个货代借的。他去了她父亲的宿舍，正好她父亲刚回到工作区。

“哦，真的很抱歉。那天我在看。我的对象进来了，必须读它。结果她看完就拿走借给她姐姐了，到现在还没拿回来。”

爸爸一听急了，半天没说一句话，“为什么？我以为我们说好了不借给别人的！”

“那我反对不借哪成！另外，这本书太吸引人了，没人看完就能放下。我对象吧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不忍心找她要。再原谅半个月！”

但是又过了半个月，我又见到了她爸爸。“哦，我见过她。她...她说丢了。”

“丢了？”还没等我爸完全反应过来，她爸就接着说:“哎，反正这本书是给你的。如果没了，就没了。以后我会从书店给你买一本。书店的书...赫巴，你要知道，我对象只是别人介绍的，不能因为一本书就把这个事情黄了。”

我爸半天没说话，叹了口气。他知道她爸爸说的“河坝”是什么意思，但书店里再多的书也比不上这本！这么好的书怎么会丢失呢？想一想，当时手稿风靡一时，何况是刚出版的普通版，但你可以设身处地想一想。不能因为一本书就让人毁了对象……不能再握手言和，那是大事！即便如此，我父亲在比丢仍苦于一个月的薪水。这么喜欢的书怎么会丢了？

这本书确实帮助了她的父母。

后来他们也到了南疆线，又在一起了。但是她妈妈的急躁一点都没变，总是生爸爸的气。再说说那段时间吧。已经买好的公交车票，半年不见的孩子，拼命思念女儿的母亲，放不下的工作，父亲心乱如麻。权衡了一下，到了晚上，她爸爸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她妈妈的电话。

“什么？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怎么想呢?你女儿不是你的吗？”电话那头她的妈妈立刻就爆炸了。

她妈能理解她爸为什么总是这么忙，出于对丈夫的尊重和信任，她对他们的分居、对他们的女儿不在身边慢慢也就习以为常，还经常鼓励她爸，“我们都年轻，苦点儿、累点儿不算什么，就当是为了今后的幸福奋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