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而过怼怼

一个

离工作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检修过的机车全部交付后，陆续点火、检修、换线。大车库看起来空荡来荡去，连空空气都清新很多。车库里几乎没有工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嘈杂的说话声和一声声锤打钢铁的铿锵声。这里很安静，似乎有些冷清。

这种情况在机务段维修车间很少见。

因为是周末，机车检修工作结束的比较早，各个班次的工作人员也显得比较散漫，聊天，打打闹闹，更多的是围着油腻的桌子打扑克。一些人在观看，站着，欢呼，叫喊，让人们心烦意乱...这是工人们最享受的黄金时间。

俞大力不喜欢打扑克，也不喜欢聊天。再说穿了一个星期的工装裤，满身都是油渍，像一副“铠甲”一样又脏又硬，该好好洗一洗了。他刚把“铠甲”泡到大铁盆里，黄小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转眼间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哦，真勤快！忙了一个星期，周末不休息吗？”

“平时忙，懒，太脏，就是没事干。”于大力站起来，看着黄小川的工作服，有些羡慕地说:“跟你的工作一样轻松干净。”

黄小川笑着反驳道:“机务段怎么会有什么干净的工作？我上周也刚洗过。”

“反正你们电机组的工作总是比我们干净。你说维修车间还有比你干净的地方吗？”

“嘿，没人能说是谁，都差不多。反正机车检修也没有干净的地方。”

“为什么？有事？”余大力问道。

黄小川笑着说:“你今天不回家吗？”

余用力地摇了摇头。“不，这个星期我太累了。我明天一早就回来。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干。你呢？”

“我也不回去。我会在宿舍睡一晚。我明天正好有个材料要写。”

“哦！你真是革命产！”

“晚上没事吧？”

“没什么，你有事？”

“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有时间吗？”

“请我吃饭？”致庸略带惊讶地看着黄小川，目光在对方脸上快速搜寻着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为什么？作为同学、同事或者朋友，我不应该请你吃饭吗？”

“不，我是说，你怎么……”黄小川的话真的让出了巨大的惊喜。

“别嗫嚅了，我有事要请你帮忙。你去不去？”黄小川的语气显然带有某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说什么？问我点事？”于大力更像是一头雾水。

“嗯，我真的需要问你一件事，一件大事。”

“大事？那现在就说。”

“不，这必须在晚上说。只要给我一句开心的话。你去不去？”

此时，于大力不得不点头。

“好吧，晚上7点，我在车站对面的‘东方红’等你。”说完，黄小川冲着余用力地挥挥手，转身向车库的另一端走去。

余用力地用木棍翻着他在开水中浸泡过的工作服。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乳白色的蒸汽和洗衣粉、污泥的味道。看着黄小川的背影，他不禁喃喃自语:“太阳是从哪里来的？”

于大力和黄小川一家都住在县城。他们过去在一所中学学习。虽然不在一个班，但都认识，但也不是很熟。高中毕业后，铁路在他们学校招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除了他们，还有一个叫江小涓的女同学。

机务段位于县城以西十几公里的一个小镇，行政区划属于一个县。由于他们住在县城，又来自一个学校，所以他们三个的关系比其他人要亲密得多。很接近，但只是我自己的感觉。于大力被分到零件组，黄小川被分到电机组，江小涓被分到机床组，三个组三个人。平时接触不多。况且工作上也没有交集。平时各忙各的，自然很少走动。尤其是大力跟江小涓之间，不要说怎么回事，就是平时在车间里见面也只是点头，江小涓偶尔还会冲他笑一笑。

俞大力虽然名字勇敢，但其实性格内向，甚至有些木讷。平时话不多，也不怎么和人交往。不管和谁在一起，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偷听。不管他聚集在什么样的群体里，他都是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个体。

江小涓是这些学徒中最漂亮的。当然，机务段只有几个女同志，加上过去机务段所有的女职工，她绝对排不到第二，一个也没有。江小涓很漂亮，她一出场就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尽管很多人不知道段昌是谁，但他们知道维修车间里有一个叫江小涓的漂亮女孩。

在他们从学校招的徒弟中，黄小川最有发展前景。黄小川不仅长得帅，而且聪明伶俐，口才好，文笔硬。每年的团队总结都是他写的，也有好几次让他在车间帮忙拿材料。他是维修车间不可多得的人才。几年来，他不仅多次受到领导表扬，还在去年入党，成为预备党员。在这些学徒中，他被认为是最好的。这么优秀的人突然找到自己，说有事要找他帮忙。他怎么会被两个和尚弄糊涂呢？

余一边洗衣服一边用力地琢磨，把这几年与黄小川的交往像筛子一样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让黄小川向他求助的东西。

“他需要我的帮助是什么？”余反复用力地问自己...

二

晚上7点多，于大力如约来到了“东方红”餐厅。

“东方红”位于火车站对面的西南角。餐厅不大，但当时在当地算是不错的餐厅了。以前这家餐厅叫“车站宾馆”，“东方红”后来改名了。

于大力走进“东方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靠着墙坐在里面的黄小川。他直接去了里面。

餐厅很安静，只有几个人在吃饭，就像晨星一样。在大理的到来中看到的黄小川，赶紧起身迎接，脸上比平时热情多了。这让达利感到有点不舒服，于是我赶紧走了两步。

“哦，达利同志真是准时，中肯。”黄小川指着手腕上的手表说。

于大力没有手表。他看了看挂在酒店墙上的电钟，说道:“铁路人都很守时。”

“没错，没错！”黄小川伸手让于大力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

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两荤两素，还有一盘炒花生米，两碗米饭，这在平时是很少见的。虽然菜不多，但在70年代末已经够奢侈了。令我惊讶的是，桌子中间有一瓶酒。

“为什么这么多菜？这要花多少钱？但是呢？”

“这是一种治疗。自然不能太寒酸。况且这么多年了，我和我哥还没一起喝过酒。第一次，小心。”黄小川说着，用牙咬住酒瓶的铁盖子，在大家面前倒了半杯。淡淡的红酒在不刺眼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你花这么多钱干什么？”

“先不谈那个，喝吧，一会儿孩子的饭就凉了。”

于大力看着黄小川脸上热情的笑容，肚子咚咚直跳，连酒杯都不敢端。

“你最好先告诉我一件事，不然这顿饭我吃不下。”于大力眼里满是认真和疑惑。

“看看你，我们是老同学了。一起吃个饭不正常？”

“你不是说下午有事要帮我吗？你最好先说点什么。”

“先喝酒吧，吃了再喝，吃完再说。”

“那不行。如果你不告诉我是什么，我就不知所措了。我还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这顿饭我吃不下。”

看到达利坚定的眼神，黄小川只好放下杯子，沉思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我好像听你说过，你阿姨是M县医院的医生。她还是医生吗？”

“是的！”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现在他是主任医师了！”

于大力阿姨在M县医院当医生，这不是什么秘密。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帮别人，给老师买药，介绍病人看病或者住院。因为县医院床位少，需要住院的病人很难住进去。

“你需要买什么药？还是有人需要住院？”

黄小川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

“我告诉过你这个。你必须保守秘密。你决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做不到，我就不告诉你。”

“你放心，我能做到，绝对不会对其他任何人说一个字。”

“这件事关系到我的未来。你必须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没告诉你吗，我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

“不能告诉家里人，可以吗？”

“是的！”

“好的。那我问你，你知道我和江小涓约会的事吗？”

“跟江小涓搞对象？你和江小涓在一起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包括我父母，但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

“她怀孕了。”

“什么？怀孕了？这.....这……”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于大力有点措手不及。他的惊讶不亚于听到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他只觉得心跳加速，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口结舌，全身的血液都往脑壳顶涌。他久久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黄小川沮丧地看着于大力，低声说:“你也知道，我此刻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10月份才能成为预备党员，有意转岗。这件事一旦被别人知道，恐怕连党籍都保不住了。如果那样的话，我的未来就彻底完了。”

余很明白，黄小川的成绩真的不是哗众取宠。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不要为难自己，哪怕后果不堪设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只是想请你帮我这个忙！”

“我能帮什么忙？你说。”

“我想让小娟去你阿姨那里做手术。你也知道，没有结婚证，没有单位介绍信，别的医院是办不了的。只能去你阿姨家。她离我们县很远，还是主任医师。也许她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然我真的会死。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黄小川的话让位于他强大的大脑。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困难的事情。他低头想了很久，却不知道怎么回答黄小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着黄小川的张清秀，熟悉，但此时又焦虑的脸，心里更乱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帮不帮忙是你的权利。当然，你不帮我也不能说什么。自然不能怪你。我只能喝自己的苦酒。”说完，黄小川喝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看着黄小川红扑扑的脸和热切的眼神，于大力慢慢站起来，低声说:“黄小川，我只能答应你先尝尝这个。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老兄，老同学，只要你帮我度过这个难关，那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不会忘记你的好。我答应你:我混的时候会想办法帮你，不会忘记老同学对我的好。”

“但是...如你所知，我们以前没有这样做过。不知道老阿姨答应不答应，大概挺难的。”

“我们试试吧，也许成败在此一举，但成败在此一举。现在你得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一个字也不能漏，否则我以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一个字，包括我爸妈。”

“嗯，记住，以我的经验，你对一个人说的任何话，都等同于对全世界宣布。”

“我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谢谢你的努力。我真的没有看错人。来吧，让我们喝一杯。我以朋友的身份跟你做笔交易。只要我能安全跨过这道坎，以后你的生意就是我的了。”

“是的！我们无话可说。”

两人坦诚相待，很快他们的英雄主义就飞上了天。他们“啪”地敲着杯子，一次又一次地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

徐很少沾酒，晚上回到宿舍就睡着了。当他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喝了一茶缸水，躺回床上，余大力却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头脑稍微清醒的时候，昨晚黄小川说的那件事突然跳到了我的眼前。

住一个房间的其他三个人都回家过周末了，房间里格外安静。余用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双手合十枕在头下，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仔细盘算着如何帮助黄小川渡过难关。在他看来，让姨妈在县医院给江小涓做手术可能并不难。我姑姑毕竟是那里的医务主任，但是能不能保守她的秘密就不好说了。不知道医院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定，这个手术有没有流程；第二，这件事是老阿姨绕不过去的。我们必须说出真相。老阿姨会不会帮着保密，另当别论。如果事后老阿姨把这件事告诉她妈妈，她能保守什么秘密？他赞同黄小川的观点:一件事只要对一个人说，就和对全世界宣布一样，何况是两个人？谁能保证两姐妹不会说出去？手术后消息传开，后果不一样？难道这一切都不可想象吗？万一消息传出去，我在这里无话可说，也得听几句闲话，可是黄小川呢？他边想边摇头，自言自语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另一种可能:正常情况下，姨妈不会来她家。我姑姑在老医院工作很忙，平时抽不出时间走亲访友。我妈工作的服装厂，五六月份也是最忙的时候。况且父亲和姐姐需要在家照顾，两人不可能见面。只要不见面，消息就不太可能泄露。一般我阿姨只在春节的时候来。有时候她会留宿，有时候不会，大部分时候都不会。所以可以断定，这段时间妈妈和阿姨没有见面的机会。春节到了，就算老阿姨来了，也要过几个月才能跟妈妈说这件事。届时，黄小川的党员预备期已满，他自然成为正式党员。再提一下也只是几句闲话。到那时，我会帮自己当封面，也许我会通过...

没有一丝睡意，躺在床上想这件事，直到天蒙蒙亮。他已经把事情的基本脉络想清楚了，但是有一件事他没有想清楚:黄小川和江小涓是怎么相处的？其实还有孩子，都在一个单位，更别说天天见了。你怎么一点都没看到他们？但平心而论，黄小川和江小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生一对！嘿，你在想什么？反正我已经答应帮助别人了，那就全力以赴吧。想到这里，于大力起身，拿着脸盆去洗漱间洗漱。

俞大力在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感觉自己像是压了一块石板，很不容易。

就在五月，明媚的春光刚刚闪现在眼前，转眼就跳进了夏天。空空气中有点燥热，吹在脸上的风没有春天的风那么温柔，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已经是浓绿一片。

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做家务。

“妈妈，我回来了。”

“哦，你昨晚为什么不回来？又加班了？”

“不，我昨天有点累。下班后，我又把油袋洗了一遍，就懒得再跑回去了。我爸呢？”

“你爸去工厂了，说有个配件需要革新，一大早就走了。”

俞大力的父亲在县农机厂工作，和俞大力的工作性质差不多，只不过是修机车和拖拉机。

“小玲也不在？”

“她和同学去玩了。”

小玲是于大力的姐姐，比于大力小五岁。她现在上中学，兄妹关系一直都很好。

“妈，我记得你有我阿姨的电话号码？”

“是的！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了？”

“请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一会儿得给我阿姨打电话。”

“你阿姨有什么事吗？”

“我们单位有人要在他们医院住院，我得请老阿姨帮个忙。”

“你们单位的人找她帮忙了？她不在我们县医院。她能怎么办？”

“不是，我们单位那个同事住在M县，但是他家有人需要帮助。”

“哦，我说。哎，你那里不是有你阿姨的电话吗？”

“有，后来不知道扔哪了，没找到。”

“哦，电话号码本在后面桌子的抽屉里。自己找吧。我这里正忙着呢。”

致庸“嗯”了一声，走进里屋。

问我妈电话号码是路上想出来的，理由很充分，我妈肯定不会有任何怀疑。

于大力很快找到了电话簿。他找到一张纸，抄下了电话号码。

“妈妈，我要给阿姨打电话。”

"去吧，别忘了向你的叔叔婶婶问好。"

“你放心，我忘不了。”说完，余没命地转身出了屋。

于大力母亲娘家在M县，娘家有三个姐妹。老大叫郝秀芝，是俞大力的母亲。郝，老二，在M县中心小学教书；最年轻的医生是郝。三个姐姐中，老大上学最少，初中毕业；老二虽然是老师，但只上了两年高中；只有第三个郝上了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县医院。

余大模大样地来到了邮电局，迅速拨通了老姨所在医院的电话。本来他判断今天是周日，老阿姨很可能休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一通电话之后，他听到了老阿姨的声音，和他妈妈的声音很像，只是略显沙哑。

“你好，你找谁？”

“阿姨，我是大力！”

“大力？你为什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家里怎么了？”

“没有，家里一切都好。”余忽然想起母亲刚刚告诉他的话，忙不迭地说:“伯母，我母亲刚才叫我来问你和舅舅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挺好的。有什么事吗？”

“阿姨，今天不是星期天吗？你怎么不休息？”

“医院哪像你们工厂，星期天可以休息，我们这里不行，休息与否要看病人的情况。告诉我，我怎么了？”

于大力重复了刚才对母亲说的话。

“你同事家得了什么病？”

“这个...这个我也没详细问。”

“是内科病还是内科病？”

“这个...这个我说不上来。”

“你这个孩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做梦去吧。让他下周来找我。我们先看看哪里出了问题。”

“你觉得她应该哪天去？”

“下星期的任何一天。我整个星期都会在这里。”

数完日子，我问:“下周二或者周三怎么样？”

“好的，你告诉他们直接到内科主任室来找我。我要在九点钟以前去查房，请他们九点以后来。”

“好吧，那我就告诉他们。”

“好，就这么定了。”

“菲菲挺好的吧？”

“这很好，但我对学习感到紧张。小玲也忙吗？”

“是的，我刚回来，还没见过她。”

“大力去做。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我有一个会议。”

“好，挂了。”

手里的电话发出忙音后，于大力放下电话。从昨晚开始，在我脑海里来回翻滚，提心吊胆的水桶终于暂时不动了。

“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余自言自语地走出了邮局，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我能帮黄小川顺利度过这次难关。”

四

周一，于大力想先去见黄小川，汇报一下和阿姨谈话的情况。他不想刚开始就有很多工作。一辆接一辆地修理机车，他赶上了两辆机车进行临时修理。一个得换水泵，一个得换油压机。他根本抽不出一点时间。

两辆临时修理的车终于修好了。就在于大力跳下机车的时候，黄小川来到了身边。

“情况怎么样？怎么样了？”

于大力把黄小川带到车库门，简单叙述了昨天和老阿姨谈话的过程。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靠谱，没看错人。”

“你说星期二还是星期三？反正我老姨整个星期都在这里。”

黄小川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越早，变数越少。我们何不就定在明天？回头问问江小涓，看明天行不行？”

“我去找江小涓？这……”

“我的目标太大了。要不你把她叫出来，我们三个人一起聊聊，互相有个掩护，好不好？”

“是的！我要去找她，明天就参与请假。”

在机床组里不难找到江小涓。一进门，你就看到开刨床的江小涓。于用力地向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立即停下了刨子。

于大力和黄晓娟来到机床集团的小门口，黄小川正等在那里。不用说，心照不宣，黄小川开门见山，小声问江小涓:“你明天能请一天假吗？我昨天告诉你，并大力帮助我们。”

江小涓不高兴地白了黄小川一眼。“休息一天？你觉得你会被注射吗？完了就可以去上班了？你把我赶出去了。”

黄小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江小涓看起来不高兴，她的眉毛直动在一起，她的话有点咄咄逼人。“那你是什么意思？哦，为了自己，放弃别人也没什么了。”

黄小川正要争辩，于大力赶紧阻止了他:“别争了，言归正传。”

江小涓瞪了黄小川一眼，转过头看着丁大力，羞涩地问:“那边情况怎么样？”

余大力把老姨的情况向叙述了一遍。

“好吧，那明天去。反正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江小涓不好意思地看着于大力，说道。

“好吧，我明天请一天假。咱们一大早就出发，早上赶到M县。”于大力说。

“早起有车吗？”江小涓小声问道。

“是的，早上八点左右有一趟。以前都是我带的。”于大力说。

“那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晚上下班后我会保证的。那辆公交车刚好经过我们家，站少了，停的快了。”

“那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定个时间在车站见面。”黄小川笑着对江小涓说道。

“为什么？你不去？”江小涓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我...我如何能到达那里？如果我去那里，我会说实话。”

江小涓的脸突然变得冰冷。“不行，这种事情你让我跟着去大张旗鼓地干什么？你的当事人是清白的，你真是……”

眼看江小涓又要发火了，于大力赶紧伸手制止了他。他低声说，“江小涓，肖川是对的。他不去是对的。你觉得如果他跟我们走，我们为什么要去M县？”

江小涓停止了说话，愤怒地把脸转向一边。

……

余精神抖擞地回到队里，继续做他的工作。他一直忙到下午四点才向班长请假。这一天，他脑子里一直在想请假的理由。他下午想去医院，谎称身体不适，想请几天病假，有点没安全感。如果医生没有给他病假呢？没有纸条第二天早上怎么早起？如果你跟班长说家里有事，班长一定要问原因。如果理由不充分，就不能做。你找的理由一定是班长无法拒绝的。他想了很久想找个理由，但是没想出来。后来他想说爸爸或者妈妈身体有问题，需要陪他去医院检查。他想了一会儿，虽然理由很充分，但他担心自己会是对的。那岂不是对他父母的不尊重？为了找到一个好的理由，于大力真的想尽了办法。

下班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班长无法拒绝的振振有词的理由:他要去M县，医生阿姨打电话来，让他自己吃别人让他买的药。

车间里很多人都知道俞大力有个阿姨在医院工作。很多人找他买药看病。床位紧张的时候，他也安排别人住院。班长知道这个情况，说以后没人敢找他要这种事了，就满口答应了。

为了保险起见，余大力利用在机床集团加工零件的机会，又去见了。

“怎么会？请离开？”他平静地问。

江小涓点点头，看了看其他地方，低声说道:“请，原计划不变。”

听到江小涓低沉的回答，看着江小涓的表情，于大力突然想笑。“这场面怎么像特务接头？”

于大力在食堂吃过晚饭回宿舍，没一会儿工夫，黄晓川就来了。屋里人都在，黄晓川拉着于大力来到宿舍外的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