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大手，爷爷的大手

翔通

我爷爷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双大手。我的手指很粗，大概有两个手指粗；指甲很大，边缘总是沾满黑泥；指关节很宽，在手指中间像珠子一样生长；皮肤非常干燥，深深的皱纹，粗大的蓝色血管在干燥的皮肤下伸展。

爷爷有一双大手。爷爷是家里的老大，有三个兄弟，四个姐妹。小时在家很难熬。为了谋生，18岁那年，爷爷离家独立谋生，成为一名光荣的铁路车辆职工。爷爷用他的大手，把每辆火车的车身擦得一尘不染，绿油油的。他一生都在稳定地做这项工作。刚参加工作那年，爷爷跟我说:“孙女，好好干，别担心干多干少；和同事好好相处，要善解人意，不要和同事闹不愉快；不要占大众便宜；单位分了东西，让同事先选。"

爷爷有一双大手。爷爷有四个女儿。他和奶奶用这双大手，把家里的四个女儿拉扯大，供女儿读书。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家里困难，没吃过鸭蛋。人到中年，家里鸭蛋不多。我爷爷没吃过蛋黄，给了四个女儿。当我们出生的时候，爷爷会再把蛋黄给我们。

爷爷有一双大手。但这些大手不愿意浪费一丝一毫的生命，一粥一饭。四姨曾总结道:“你让你爷爷吃好吃的，他就不吃了。你要他吃，就跟他说，不吃就扔了。”爷爷从来不愿意多花钱，工资也总是交给奶奶养家，只给自己留几十块钱。现在他的女儿们经常在几个月后给他同样数量的零花钱。但是只要听到我们无意说要买零零碎碎的东西或者交点房租，我爷爷总是马上把他的钱给我们，从来不吝啬。

爷爷有一双大手，但这双大手是有耐心的手。我哥哥和爷爷把我养大。小时候，爷爷就用这双大手骑自行车，带弟弟出去玩，给他洗澡，把他扛在肩上。等我长大了，他就用这一双大手在手机上一个个写字，通过微信发给我，一次几百字。告诉我要单身，不要好高骛远，主动联系别人，甚至告诉我谈恋爱就是牵手不要太封建，等等。父亲回老家看望他的时候也说:“我给孙女发了微信，她没回我。跟她说那个男生没事，别耽误自己了。”

爷爷有一双大手，但这双粗糙的手却充满了柔情。年轻时，她曾是一名劳动模范，正因为如此，她热爱自己的工作。爷爷奶奶都退休后，奶奶不想面对自己会淡出社会舞台的事实，于是做起了粮油生意。爷爷也放弃了退休后的清闲生活，全心全意帮奶奶扛米线、卸油桶、打理店铺。我不想让爷爷奶奶牵扯进来，但是他们在一起二十年了，从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到七十多岁的老人。随着爷爷奶奶年纪越来越大，体力也逐渐耗尽，女儿们也多次劝我，但奶奶坚决不放弃。在外公病情没有以前那么严重的无奈情况下，大女儿和三女儿先后撤资，不愿意让外婆和外公再受这样的苦。奶奶没办法，只好求助，着急了就一个人喝了点酒。在我女儿家的爷爷，听到我奶奶因为不耐烦，一个人喝酒，但是没过几个小时，她嘴唇上就出现了蚕豆大小的水泡。一边想回老家，一边对我说:“爷爷知道你晒，她也不生气。”回到老家，还是和生病前一样扛米面，卸油桶，看店。女儿经常把他带在身边，想给他看看春天的花，秋天的月，给他买最新鲜的水果，最美味的食物。但只要一听说家里的油垛塌了，奶奶就应付不过来，再远的美景，爷爷连下车都懒得下。

爷爷有一双大手。这些大手可以在家里种田、做饭、修电器，却永远学不会抽烟、喝酒、打牌。爷爷唯一的爱好可能就是吃点水果，睡觉，看看春天盛开的鲜花。爷爷想去洛阳看一看盛开的牡丹，可是牡丹花期太短，一眨眼就谢了。爷爷放不下奶奶，总会怀念洛阳最美好的时光。

爷爷有一双大手，曾经年轻有力。月经和我没有深谋远虑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这双手足以做他的女儿，让孙辈们走到更高的地方，最稳固，最坚实的基础。

爷爷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双大手，还在变老。我想再一次握住这双手。它们是我眼中最美的手，尽管它们有着粗手指，大指甲，深深的褶皱，中间还有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