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陈伯达

楼西苑

陈伯达是个奇怪的人，归纳起来有以下八个特点。

第一，头顶黑。不管冬天还是夏天，黑夜还是白天，室内还是室外，他总是戴着一顶帽子。不是他家的，很难知道他的头发是白是黑，是多是少，发型怎么样。

第二，不要问别人的名字。他多次去首钢，有几个军管委领导陪同，向他汇报工作，听他讲话，但他还是不知道这些熟悉面孔的名字和职务。他最多只知道这些人是一般的负责人。

第三，我喜欢平房。当时，第一钢铁厂东门办公大院只有一间砖角平房和几排铺着油毡的棚子式房屋，极其简陋。陈伯达称赞它，说它“艰苦朴素，脚踏实地”。“文革”期间，他到石家庄，看到当时的河北省革命委员会在裕华东路原石家庄党校的一栋楼里办公。他随口批评道:“别高高在上！”他走后，河北革命委员会主任李雪峰命令当局搬到桥西西边的一间平房里。

第四，不要坐沙发。作为礼遇，首钢在办公室的一个大房子里，四周是一圈沙发，中间铺着地毯。他走过来，耸耸肩，离开沙发，把屁股放在地毯上，盘腿坐下，和侃侃聊天。其他人不能坐在他前面的沙发上，只好和客人一起席地而坐，就连时任北京革委会主任的谢富治也不得不这么做。

五、难以理解。他的福建话听起来很费劲。别人急着听不懂他的话，他急着别人听不懂自己的话。一边说，他一边用手比划:“为国(这个和这个)着急，是不是很痛苦(明白)？知道他说什么，谢富治总在他来的时候给他翻译。他谢过谢富治，反复说:“你不杀(菩萨)，你不杀！”

六，没有记录。他说话的时候发现了别人的记录，于是马上制止:“你为什么要记下我的话？要不要抓住辫子把我打倒？”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所以，在他前面和两边听他“高见”的人，只能听。但在他身后，专门安排了一个能听懂他话的人做笔记。因为他是中央常委，是“文革”的领导者，他说的话要向下传达，向下落实。如果他不记得了，他怎么能做到呢？

七。行动自由。做中央常委，出行要有警卫陪同，秘书要提前和中央警卫局打招呼。在首钢，我们经常看到陈伯达坐在一辆挂着“正午”号牌(空军车牌)的车里，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空军装的女护士。大约十几分钟后，一辆保安的大巴车匆匆赶到，下车后迅速分配到避难所实施警戒。我问士兵:“你为什么不和长官一起来？”a:“嗯，他出来也不先打个招呼，让我们好紧张。”

八、周末深夜，突然来临。一个周六晚上，11点左右，我们几个人在会议室下棋。我们两人比赛，其他人在一旁观看。突然身后有人说:“跳马，跳马！”回头一看，哎哟，原来是陈伯达。大家赶紧推开棋盘，出发去接待。陈伯达说:“不要慌，继续走。”怎么能不慌呢？因为是周六，领导都回家了，就打了个电话，派车去接人，弄得他们手忙脚乱。后来我知道了一个规律:陈伯达一个人来，大多是周末半夜来，说好了不提前通知就来。为此，每个周末都要做好准备，领导轮流通宵值班，防止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