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固族手工艺“凯门拜什”的现代转型

“开门白石”是裕固族妇女从结婚时就戴在胸前和背上的三个饰物，一直到膝盖以下。佩戴“开门白石”标志着裕固族妇女地位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手工“开门白石”是裕固族妇女心与手、手与脑完美配合创造的传统工艺品，具有感性与理性的双重特征。在科技飞速发展，工业生产几乎取代了手工艺品的今天，“开门白石”已经越来越少见了。对“开门白石”的工艺、价值、文化进行重构和反思，或许是对传统工艺和文化最好的尊重和致敬。

手不仅是人类的重要器官，也是人类与自然和社会之间的重要中介。单纯的手，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文化上的。手工为主的工艺产品，凭借人心与手、手与脑的完美配合，具有感性与理性的双重特性。

裕固族的“开门白石”是以纯手工为主的工艺品，兼具感性和理性的特点。本文将"开门白石"置于当下的语境中，体味这一传统民族工艺的文化态度和精神诉求，通过对当代文化定位的思考，认识"开门白石"在现代转型中的工艺、价值和文化。

流程再造:从纯手工到纯工业

然后和工业齐头并进。

裕固族文字已经失传，所有的历史、文化、故事、工艺等等都只能由裕固族人通过口口相传、手牵手的方式代代相传。“开门白石”以手到擒来、口耳相传的方式代代相传。

“开门白石”是裕固族妇女从结婚时就佩戴在胸前和背上，一直到膝盖以下的三种饰品的音译。佩戴“开门白石”标志着裕固族妇女地位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自从佩戴“开门白石”后，她们就已经成为已婚妇女。更何况“开门白石”是裕固族完全游牧时的一套精致昂贵的手工服饰，她家做了很久。“开门白石”系在胸前两条辫子上的叫“卡姆白石”，后面的叫“敦德士”。胸前的两根辫子分成三段，用金属环或布带连接。上面镶嵌着各种由真材实料制成的贵重饰品，如用银片雕刻而成的匾额，珊瑚、玛瑙、贝壳、孔雀石、铜等制成的饰品，两者上覆着贵重饰品。白海螺做的“Dundesge”后面的圆“Dong”，和盖着红底的布带，也是沉重的。

精美的“开门白石”是裕固族妇女在少女甚至小女孩时准备的嫁妆。“开门白石”也像裕固族的微缩服饰工艺，包括裕固族的鞣制、纺纱、印花、染色、缝纫、裁剪等。特别是“开门白石”上的刺绣是裕固族刺绣工艺的经典代表，其技法包括刺绣、编织、编结、打结、卷、刺、挑、粘、补。

“开门白石”以前是手工制作的，饱含着她家的深情，他们根本找不到同样的两件。解放后，裕固族逐渐从完全游牧转变为半游牧。如今，许多裕固族人已经彻底脱离了游牧生活，开始了完整的中国式定居生活。汉族的工业发展也深深影响了“开门白石”的制作。机绣大大增加了制作时间，机器打磨出来的装饰物也更加规整。很多人放弃了费力的传统工艺，选择了机器制造，但“开门白石”的差异化特色也在消失。今天，我们在裕固族女性身上看到更多的是商业化的“卡姆白石”和“邓德士”。随着时间的推移，“开门白石”的个性化不足越来越明显，人们也逐渐意识到手工的珍贵，于是手工制作的“开门白石”也逐渐步入了人们的视野。裕固族的“开门白石”制作已进入与工业齐头并进的状态。

价值重构:从穿在身上的物品到穿在身上的时尚

目前，裕固族“开门白石”在设计、生产和使用中根植了现代文明的价值，其价值转化和理念发生了巨大变化，从一个简单的佩戴在身上的身份象征和财物，变成了佩戴在身上的民族象征和时尚。

首先是文化价值观的变化。“开门白石”的文化价值已经从一个象征物变成了一种民族表征和审美浓缩。

信息时代，裕固族人不再是封闭的游牧民族，大部分裕固族人已经脱离了全游牧的生活方式。固定住所让电视、网络等信息互动成为常态，也改变了裕固族人的审美和价值观。新事物的冲击和融合，使“开门白石”的使用、审美和制作都发生了新的变化。在与现代社会的不断对话中，“开门白石”建立了自己新的现代文化价值，拓展了现代文化定位和生产、展示、生存路径。也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开门白石”成为了极具价值的当代文化遗产。

随着新的价值体系的建立，“开门白石”的文化价值取向、生产方式、审美方式、展示方式等都将发生变化。都形成了新的文化语序和视觉语序。

其次，经济价值的转化。经济的快速发展也为“开门白石”带来了巨大的价值转型和重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当下新的材料和装饰为“开门白石”的材料和语言转换提供了必然的条件。如今“开门白石”上的材质已经不仅仅是珊瑚、玛瑙、贝壳、孔雀石、铜等。，而是应用了现代金属、新石材、现代材料。材料与设计语言的转换，必然带来其经济价值的转换。同时，“开门白石”依托现代美学，在全球化和信息技术的冲击下，在保留其民族特色和固有传统的基础上，必然会受到现代经济的影响。它的经济价值不仅仅局限于穿在身上的财物和财富的储存价值，也不再是家庭传承、生产和保存的一种方式。反而成了裕固族商店里的商品，形成了新的经济价值体系。

文化重建:从民族文化的承载出发

对民族文化的重建、继承和发展

裕固族佩戴“开门白石”的习俗与其历史文化、生活环境、祖先传下来的生活习惯、宗教信仰、审美偏好等密切相关。也充分展示了裕固族独特的文化特征和内涵，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民族文化的发展演变。“开门白石”也体现了裕固族的历史印记，承载和传递着这个民族独特的历史、人文和审美。作为一个文字已经失传的民族，裕固族服饰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历史认知的作用，这一点更为可贵。

在裕固族人口耳相传的故事中，“开门白石”的传说是为了纪念裕固族首领萨尔·阿马克。萨尔·阿梅克外出为国家的生存而战，但凯旋归来却被叛徒杀害。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一匹猛马甩下马背，但一只脚不小心夹在马镫里，猛马狂奔。萨尔·阿梅克无力自救，很快在急速的拖拽下失去了知觉。当部落的人追上那匹凶猛的马去营救夏萨尔·阿梅克的时候，他已经被拖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死了。人们看到他的身体被磨得露出许多白骨，连脸上也难见好皮，一个个哭得不行。为纪念这位勇敢的女英雄，裕固族妇女佩戴“开门白石”，“开门白石”作为裕固族姑娘出嫁时的嫁妆和身份转变的象征。“凯门白石”的“卡姆白石”和“邓德奇”分别代表萨拉马克血淋淋的乳房和铮铮铁骨。裕固族妇女佩戴这种象征英雄的“开门白石”时，不仅代表着自身的成长和身份转换，更代表着整个家庭的期待，希望自己出嫁的女儿在未来的生活和成长中，能够将女英雄的英雄精神一代代传承下去。

在长期的历史演变中，加上现代文明的影响，《开门白石》在向民族英雄萨尔·阿马克致敬的同时，也与裕固族人民的生活紧密结合。裕固族民俗中，嘴尖蹄圆的动物是不吃的，即禁止吃鹅、麻雀、鸡、驴、马、狗。裕固族人认为，鸟是在释迦牟尼一路传教时受到影响的，也是佛教的信徒。裕固族人亲切地称鸟为“民族丝绸”，演变成裕固族特有的民族丝绸图案，而马、驴、狗则被裕固族人绣在“开门白石”上，成为九色鹿纹、蹄纹、角纹、奔马纹、角纹等。裕固族人把生命的美好和希望寄托在图案上，希望牛羊肥美。

同时，裕固族服饰中不同的图案也象征着民族信仰。裕固族受萨满教和藏传佛教影响很大。在萨满教中，“天”在人们心中享有崇高的地位和强大的力量。“开门白石”常有蓝缎金线织成的云或八角形图案，以示对“天”的崇拜。民族意识、民族气质、迁徙历史、理想情感、审美演变等。，已成为“开门白石”中民族文化的载体。

失传文字的裕固族人通过口耳相传、手把手的传授，用工艺品、图画、图案、摆件，用“开门白石”记录自己的所见、所思、所知，以及祖先悲惨的历史和变迁，来讲述、延续和发展自己的历史文化。裕固族人将自己的历史、文化和情感倾注到“开门白石”中，向世界展示其独特的文化底蕴。

“开门白石”在讲述历史、传承文化的同时，今天的生存现状也让裕固族人对“开门白石”文化的体现有了新的转化。在中国文化、世界文化和其他多元文化的影响下，在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推动下，“开门白石”被卷入了一个新的语境，有了对当下生活的描绘和对未来的想象。比如《开门白石》就有动漫形象的出现，甚至还有互联网符号的表现。现实状况使得“开门白石”文化有了多元化的发展。

在古今不断的对话和相互反思中。“开门白石”构建了现代工艺、价值和文化体系，拓展了现代化的道路。交织在当代文化导向中的“开门白石”，呈现出新的繁荣发展景象。

参考

[1]王夫石。中国民族服装[G]。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年10月，第一版，第78-83页

[2]李春生。中国少数民族头饰文化[G]。中国画报出版社，2002年2月，第1版，第40-43页。

[3]陈高华，许.中国服装通史[G]宁波出版社，2002年10月，第一版，第618-621页。

[4]田子诚，多宏斌。裕固族风俗[M]。甘肃文化出版社，1994年8月，第一版，P93-126。

[5]加里·钟。中国工艺史概论[M]。台湾省狮子文化公司，1977年，第58页。

作者简介

刘新禄，Xi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博士，Xi美术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