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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二十一岁的男生还能长高吗

谢露露一吴顺突然觉得孤单。他最近刚下了一个决定,毕业后要去澳大利亚放羊。大家都有一点崇洋媚外的思想,家庭负担得起的都流行把孩子送往国外留学。这对吴顺来说显然有点太异想天开了,家里人肯定不会支持。想到这里,他放下了手上的某个不知名作家为某个精…

谢璐璐

一个

吴顺突然感到孤独。

最近他做了一个决定,毕业后去澳大利亚放羊。每个人都有崇洋媚外的思想,家庭送孩子出国留学大行其道。这对于吴顺来说显然有点太异想天开了,他的家人肯定不会支持。想到这里,他放下了一个不知名的作家为一个精神分裂的画家写的自传。这是吴顺在中南农业大学图书馆发现的第四部艺术家传记。吴顺总结了这些人的共同点。在他们成名之前,他们都很穷,不为世人所知,但无论如何,他们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梦想。这些人肯定有一些臭名昭著的缺点,比如懒惰、傲慢或者精神分裂。

吴顺在白纸上乱写,目光呆滞。夏日的阳光沿着桌子迅速爬上他的右手,很快就打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本能地缩了一下眼睛,伸手拉了一下桌前的快门,但它还是一动不动。拉一个或者两个都没用。学校历史不长,但公共设施陈旧。窗顶太高,看不清应该画厚的还是薄的。太阳越来越热,吴顺拽着粗细不一的两根绳子,胡乱往下拉。快门发出吱吱的声音,但还是不动。吴顺有点担心,然后偷偷用力一拉,然后发出尖锐的抓挠声,让人很不舒服。正在安静看书的同学都起了鸡皮疙瘩,看着吴顺。与此同时,他们发现百叶窗终于动了,但是是上升而不是下降。此时的太阳早已让吴顺睁不开眼睛。

他拿起桌上的四本书,悄悄离开座位,来到期刊阅览室。上面布满了灰尘,于是他站在一排排报纸和期刊之间的过道里,继续翻看他的书。

过了很久,吴顺还是盯着那几行字。他现在不想看书,只是瞎想。吴顺发现在过道的另一边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白色的身影不停地来回走动,突然开心地跳了起来。白色的身影也感觉到有人在这里,朝着裂缝望去,正好与吴顺呆滞的目光相遇。两人一阵莫名其妙的尴尬。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吴顺假装低头看手中的书。刚才看到的那个女生,吴顺好像在哪里见过。脖子处乌黑柔顺、整齐的短发,分不清大小的五官,额头上歪歪扭扭的刘海,让吴顺想起了插画里的茄子姑娘。

茄子过了一会儿离开了图书馆。吴顺又觉得孤独得要死,但比刚才的孤独好多了。因为他找到了另一种无所事事的人,他对自己的无聊有了一点释然。

吴顺从小就这么白。他的父母在镇上开了一家服装厂,后来又做起了房地产生意,可以说是镇上最有钱的人之一。生意好转,夫妻两人莫名其妙离婚了。吴顺那时候才两岁。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个子很高,而爸爸因为又矮又胖,看起来很笨拙。吴顺小时候和父亲一样矮矮胖胖的,像个球,遗传了母亲白皙的肤色。这种白白胖胖是学校的耻辱,让他根本笑不出来。幸运的是,母亲的基因逐渐占了上风。

离婚后,母亲很少来看吴顺,吴顺自然对她没有太多好感。其实他对父母之间的事情并不好奇。从小和村里的奶奶阿姨一起长大,经常听他们说“那个坏女人”,后来才知道是说他妈妈。

吴顺的继母姓王。起初,吴顺礼貌地叫她王阿姨。嫁给父亲的时候,她要把名字改成“妈妈”,她不太喜欢看到她。“母亲”这个词对他来说是神圣的,这个世界上似乎很少有人有资格满足他对“母亲”这个词的想象。吴顺不再叫“王阿姨”,干脆开始躲着她和她爸爸。因为王大妈太瘦,当时只对胖子友好。

吴听话的时候和奶奶住在一起。吴夫人因为听话没有母亲照顾,父亲又不在身边,自然很爱他。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因为不想离开奶奶而哭。他上小学的时候,因为经常被几个调皮的男生欺负,就想逃课。那两个阿姨笑他像个女生。六岁的孩子也有自尊心,很强。大人们认为孩子没有记忆,没有感情,但事实并非如此。吴顺现在可能不记得具体的场景了,但是那种羞耻感还是印象深刻的。

吴顺记忆中唯一一次差点挥拳头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上课到一半,电闪雷鸣,雨下得很大。雨稍微小一点的时候,教室窗户里出现了吴奶奶的身影。那时候她的头发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完全花白,而是卷曲成细小的卷发。穿着红花绿叶的红衣服,五指抓住窗户的栏杆,无名指上巨大的金戒指闪闪发光。还没等她找到吴顺,吴顺已经看到一个穿得太鲜艳的老太太在看窗户。那时的吴顺正正处于一个极度敏感和骄傲的年龄。此时头顶上血往上涌,他真希望下面有个洞可以钻进去。他用数学课本蒙住脸,希望奶奶能走开。家长给孩子送伞,直到老师找到奶奶,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老师走到门口问:“阿姨,你找谁?”

奶奶笑笑,“老师,我给阿飞送把伞。”

还没等老师知道阿飞是谁,全班哄堂大笑。其中一个经常欺负吴顺的孩子叫郑凯,他站在教室后面的椅子上,故意发出“哈哈哈”的笑声。每一声“哈”都是特别故意的,因为它又响又响。他还故意模仿吴奶奶的话:“胖胖,奶奶来给你打伞了!”吴顺坐在座位上,满脸通红,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双手紧握。我想我应该不顾一切冲上去给郑凯两拳。任何男人都会这么做。吴顺已经下定决心捍卫自己的尊严,但屁股就是粘在凳子上起不来了。全班的笑声越来越放肆,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是教训那些嘲笑他的人的好机会。最后,情感说服了理智,理智也说服了驴子,但是当驴子正要离开凳子的时候,老师走了过来,递给吴顺一把伞,伞上印着许多小白兔。吴顺的脸又红了一会儿。

在搬到镇上之前,吴顺和奶奶住在乡下老家的一栋四层小楼里。楼后绕着一条细细的小道,是一片香蕉林。吴顺高兴或不高兴的时候都喜欢沿着小道跑步。那时候他的孤独感并没有长大后那么难受,而是很神秘,自我感觉良好。他会一路跑到香蕉林,对着香蕉自言自语。在这片香蕉林,吴顺改变了无数个梦想。在小学的时候,他写道他会成为一名科学家,但他真正的梦想太神圣了,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梦被他称为武侠梦。那时,一个粗壮的身影经常出现在香蕉林中。他脑海中的场景发生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一个神秘的乞丐突然出现在树林里。与他几次交谈后,他被传授了七七四九武林绝招,并被赋予了一项神秘而伟大的任务。吴顺在他的幻想中一次又一次地推翻了他的对手郑凯一伙。郑凯可以是江湖恶人,也可以是丐帮帮主。一个粗壮的身影拿起一根树枝,在芭蕉林中追逐野鸡,这是吴顺最开心的消遣。

吴顺经常自由奔跑,初二暑假突然长得像竹笋一样高。就像电影里的画面一样:一个小男孩在清晨汗流浃背地沿着一条400米的校道奔跑,他的大腿、肚子和脸上的脂肪随着奔跑而颤抖,眼睛因为脸上的脂肪和阳光而睁不开。黄昏时分,一个身材匀称的少年跑到他面前。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点忧郁,笑起来却有点傻。十五岁的吴顺,根本找不到五岁的吴顺的影子。唯一不变的是,他和母亲的皮肤一样白,偶尔给人一种病态的错觉。

就算吴顺变帅了,他还是没几个可以说话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孩子对有钱人既羡慕又敌视。严格来说,吴顺算不上“富二代”,但在一个落后的村子里,有一个在镇上做生意的父亲,足以盖起村里最高的楼。吴顺的父母已经离婚多年,但仍是村里议论的对象。孩子也喜欢学大人用成熟的口吻谈论这些事务。他们说吴顺的妈妈跟着别人。那些孩子会故作世故,补充一两句评论,“人还是不能太有钱。人们都说有钱人离婚。”看起来像他们的父母。

吴顺不再是那个自卑的小胖子,但他总是不太爱说话。一件小事就能激起他从小深深的自卑感,比如他很白。他觉得这和别人不一样,所以自卑。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富二代”。他既看不起“富二代”,也看不起村里无知的孩子。高中的时候,他随奶奶搬到了镇上,这样他就可以在一所纪律严明,应试教育成绩突出的重点高中读书。这所高中良好的校风,归功于没有人文主义教条的僵化。学生们被要求日复一日地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和类似的发型——女生留着齐肩以上的短发,男生必须是圆的。校长每天都在校门口停下来检查gfd,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任何一个不达标的学生都会被当场裁掉。所有的学生都抱怨,但他们中的一些人不自觉地从中受益。比如女生可以避免花半个小时甚至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今天的衣服。比如穷学生可以掩饰自己没有新衣服穿的尴尬。学校也有规定,男女生的距离不能小于40厘米。一旦发现男女关系过于亲密,还得被送去电台看自我批评书。这种纪律严明,缺乏个性的教育方式,无疑成功培养了一批又一批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

应试教育抹杀想象力,吴顺也不例外。他再也不会梦见武术了。高中时,他的梦想是成为摇滚乐队的主唱。那是因为有一天他看到摇滚歌手在城市的大街上表演,觉得他们真的很酷。齐肩的头发,鼻子上的指甲,最后沙哑着嗓子唱林肯公园的,让吴顺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

他没有为他的梦想做任何事。在姑姑和奶奶眼里,他是一个不需要担心的好学生,他们也不会惊讶他像其他孩子一样缺少叛逆期。吴顺越长大了,觉得家人虽然对他很照顾,但并不感兴趣。他们对他在做什么或在想什么没有好奇心。如果他有任何困惑,他总是在网上问。他在某歌曲音乐网站注册了一个名为海阔天空的账号,开始在上面关注一切关于摇滚音乐的东西。他通过各种渠道购买黑胶唱片。除此之外,他还就自己生活中想不通的问题向网友求助,从“怎么黑”到“便秘能不能吃榴莲”等等。当然,他也经常回答别人的谜题。

高考的时候,吴顺踩在了一个成绩不高不低的尴尬分数线上。他想申请一所艺术学校,这样更接近他的梦想。然而,平时不怎么关心他的家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指示他填志愿。

放出来的第一天,父亲就知道吴顺考上了一本,高兴极了。他开车回来,专门去透透气。吴顺知道王大妈回来了,就躲在厕所里假装便秘。直到吴太太敲门确定他没掉坑里。吴顺不讨厌王阿姨,但是特别讨厌见她。因为不熟,他要保持一种礼貌,这种礼貌就像被绑在背后一样难过。

吴顺并不知道普通高考不能选艺术类专业,而是暗暗下定决心报考尖山大学音乐系,该系有作曲方向。父亲大吃一惊,问:“你考上一本书,为什么还要选择普通院校?”

“我想学艺术。”

“艺术?你打算学什么艺术?我告诉你,学艺术没前途。”

“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专业?”

“我喜欢画画。”吴顺脱口说出了自己的谎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也许他不想让自己的真实想法被别人嘲笑。

“画画可以作为一种爱好。你还想当职业画家吗?学好物理化,就能吃遍天下。”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决定。”

吴回到房间,用力踢门。父亲咆哮道:“这小子的心已经野了,活该他妈生。”然后越想越觉得吴顺昌一点都不像自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几句。

吴顺已经习惯了父亲平时对他的冷漠。毕竟他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但现在父亲突然关心他,触动了他对父亲平时冷漠的不满。也有可能是吴顺的叛逆期被推迟了,所以他现在特别想做一些让亲近的人生气的事情。看到父亲和奶奶对他失望,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没有任何音乐天赋,或者只是他们所谓的三分钟热度。

半夜睡不着,他起床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各种专业信息。看到艺术道路上将要遇到的困难,我不禁开始动摇自己的心。

志愿那天,根据各种权衡,他最终选择了中南农业大学。但由于分数不够,我被转到了工商管理专业。

当吴顺离开家去另一个城市上大学时,他起初很兴奋。城里没人会骂他是“富二代”。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一个懦弱的胖子。他可以重新开始建立形象,摆脱之前的忧郁幼稚,开始结交新朋友,过新生活。他变得积极主动,采访了学校的各个部门,后来加入了学院的宣传组。

一个学期不到,吴顺就开始觉得自己像个鸡肋。大家似乎都很忙,在茫茫人海中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小时候因为自己与众不同而自卑,现在因为自己不能与众不同而自卑。我以为高考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学吉他,旅游。但是现在大学有很多时间却没有自由。每天上一节鸡肋课。吴顺也对社团失去了兴趣。他觉得学生会是在制造问题,然后解决问题,刻意创造一套人情世故。吴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怀念那个古板、不近人情的高中。那时候,他虽然像一个蹲在监狱里的囚犯,但前方还有希望,那就是有一天他会自由。准备高考的时候,能偷偷上网是一件幸福的事,和朋友无所事事的聊天似乎也是一件奢侈的事。然而现在,吴顺有充足的时间上网,但他经常盯着电脑。有充足的时间睡觉,却经常失眠;我花了很多时间在街上走来走去,吃吃喝喝,但总觉得不舒服。吴顺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他认为可能是古板的学校培养了轻微的禁欲主义价值取向。如果日子不够苦,他也不会觉得踏实。无所事事是一种罪过。但是当他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他能想到的只有花钱和享乐,这又加深了他的罪恶感。现在的吴顺突然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困惑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管理课上,老师在讲她上个月送女儿去美国留学的事情。吴顺坐在前排睡觉,感觉有支笔在背后捅了捅。

吴顺回头一看,原来是原宣传部的陈浩平。陈浩平总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所以吴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

"你今天难得坐在前排。"陈浩平的眼镜框后面是一双微笑的眼睛。

“今天晚了。后座有人了。”

“哎,最近开会怎么没看到你?”

“我辞职了。”

“为什么?忙不忙?”

“不,我只是觉得无聊。整天忙着开会,没意思。”

陈浩平很惊讶。当他想问更多的问题时,下课铃响了,他对吴顺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在这一点上完课的人太多了,当他们到达食堂时,几乎没有房间了,所以他们只能袖手旁观,等待别人结束。

陈浩平说:“加入学生组织挺好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学点东西没事找事。”

陈浩平觉得很无聊,就换了个话题。

“你经常去图书馆吗?”

"是的,去那里弹空键."

“我也经常去。我在三楼,隔着玻璃窗经常看到你坐在二楼。”

“你看什么书?”

“最近在读时间管理,打算这学期读完十本书。现在是第三本书了。”

吴顺没有回答,低下了头,继续吃他的饭。他拿起一块鸡肉,看了看,又放回盘子里。他厌恶地拿起另一块放进嘴里:“我都不知道校鸡在哪里。”

从那以后,陈浩平在三楼图书馆绕过二楼的时候,总是在吴顺的背上戳一下,示意他一起去吃饭。时间长了,就心照不宣了。吴顺也会提前在走廊等他。陈浩平把吴顺视为潜在的志同道合者,因为之前一直在图书馆看到他,他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个好学的人。“交值得学习的朋友”是陈浩平在他的私人行为准则第五条中写的。

吴顺第一次见到陈豪时,不太喜欢这个家伙。当时是在宣传部的面试会上。陈浩平表现出积极的样子,会上热烈讨论,把“没事找事”的事情在吴眼里做的很认真。吴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不起陈浩平。当然,他的傲慢和叛逆的心理活动从表面上是永远看不出来的。

这一天陈浩平从图书馆出来。吴顺看着他拿着新书,开玩笑地问:“计划中的第五本书?”

“是的,职业规划。写得非常好。也可以看看,关于职业规划的。”

“我从来不看这种书。”

陈浩平感觉到吴顺轻蔑的语气,好奇地问:“为什么?你平时看什么书?”

吴顺也意识到了他的轻视。为了弥补这个错误,他笑了:“我以前也看这种书,但是我觉得,一个人已经规划完了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陈浩平不同意他的观点。他心想,吴顺虽然已经是大学生了,但还是有一股孩子般的愤青气质。他可能不是他认为可以分享读书心得的人,但他依然充满了兴趣,因为吴顺就像从前的自己。

而在吴眼里,他根本不想和陈浩平谈人生理想这些虚的空话题。陈浩平是一个非常好的饭友,吃饭速度基本和自己一样。而且吴顺再也不用自言自语白米饭了。

那天他们两个走出图书馆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陈浩平大喊道:“胡小米。”

前面的女生转过身眯着眼睛也认不出是谁。当他们走近时,她笑着说:“陈浩平就是你。很抱歉最近近视加深了。”

吴顺一眼就认出她就是上次那个茄子女孩。这次近距离看到她,感觉她实际身高比印象中要高。

陈浩平问她,“你要吃饭吗?一个人?”

“是的,通常一个人去食堂吃饭。室友都是寝室煮的。”

“你们宿舍有炊具。”

聊着聊着,我去了食堂。这次避开了上课高峰时间,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吴顺坐在陈浩平旁边,胡小米坐在陈浩平对面。

陈浩平想起了吴顺的存在,向胡小米介绍,“这是吴顺,也是工业管理学院的。”

胡小蜜向吴顺点点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说:“我经常在图书馆看到你。”

“是吗?我好像以前见过你。”

胡小米慢慢吃着,吴顺无所事事地翻起手机,看到歌曲社交网站上新注册的账号“吴叔叔”又增加了新粉丝。“吴大爷”没想到他在论坛上发表的文章又有了新的回复。他习惯在无聊的时候在上面自言自语,偶尔也表达一下对堕落的大学生活的感受。就是这篇发牢骚的文章吸引了很多也在发牢骚的同行的注意。吴顺看着他们的留言,觉得在世界的很多角落,和自己有着相同看法的人还是很多的。曾注册“吴先生”、“吴爷爷”、“吴”、“吴先森”等。后来他觉得这几个名字联系太紧密,容易出纰漏,就注册了“独居”和“全新胖子”,不重要的账号用数字命名。后来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注册了多少账号。“吴老师”主要由一些熟悉的人组成。他曾经发表过一些在当时看来很“有见地”的文章,在“指点江山,批判方遒”方面有点霸气,谈的是对人生的思考,对社会事件的看法等等。这些东西每隔一两个月就觉得幼稚,不得不删掉。这个账号有吴顺从小学到高中积累的几个喜欢的女生。现在虽然没有交集,但吴顺还是关注他们发布的动态,自然认为他们也会关注自己的动态。所以现在,我觉得我应该更成熟一点,不要像做演示一样在上面表现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事情了。他把自己的内心活动换成一个“吴叔叔”的账号来展示,都是陌生人,毫无顾忌。

吴顺见胡小蜜吃完了,就问她:“你放歌了吗?”

陈浩平打断道,“她的账号叫胡小米。”

吴顺搜了十几个叫“胡小米”的账号。胡小米指着红唇金发女郎的头说,那是她的账号。

陈浩平抓起电话说:“你又换头像了。好像每隔几天就换一次头像。QQ也是,经常换签名。吃饱了吗?”

“根据不同的心情换不同的风格。”胡小米暗恋高中班上的一个男同学,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经常在社交网络上更改个人信息。

吴顺问:“你是不是多重人格?”

胡小米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给自己贴上某种精神疾病的标签,比如“人格分裂”、“强迫症”、“惊恐障碍”,或者听起来更高级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这种趋势的原因仍然未知。吴顺觉得,也许是大家对千篇一律和平庸的恐慌造成的,他想得到一点疾病和痛苦的忧郁气息来寻找存在感。

陈浩平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他说了一句大实话:“女人就是这么没意思。”

吴顺先开始觉得生活没什么新鲜的。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像什么都不是很有趣的。上学之初,他的目标是在澳大利亚放羊,但现在他怀疑这个想法是假的,因为他不喜欢动物。他怎么能整天和一群羊待在一起?他开始考虑他要做什么。在改变了无数个想法后,他决定要成为一名画家。我在图书馆的时候,潜意识里喜欢看艺术家的自传,这说明我喜欢艺术,或者就像他之前那些流浪歌手一样,他最终会成为一个流浪的画家,穿着破烂,拿着画笔在世界各地美丽的街道上画画,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知名的画家,出名,受人尊敬。他开始认为法国是一个培养艺术家的国家,所以毕业后去法国。有了这个目标,吴顺觉得精力充沛。下课后,他去图书馆借了一些法语自学教程。

陈浩平看了职业规划后开始想改变。他正直的脸上现在有一丝困惑。按照书中的说法,大一新生应该开始规划大学四年后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饭后在操场散步时,他向吴顺和胡小米坦白了自己的困惑。

“我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你是做什么的?你在走路。”

“我是说,我的方向,我毕业后的打算。”

“学霸也很迷茫?”

陈浩平认真对待一个问题的时候,特别讨厌吴顺嬉皮笑脸的样子。

胡小米调侃他说:“你想的太远了。”

“远吗?不远。看,大一上学期过得真快。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好人。”

陈浩平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两个家伙没什么共同之处。

吴顺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左脚和右脚机械地往前一步一步前进,两手插在牛仔裤袋里跟在他们后面,听到前面的陈浩平叹了一口气。胡小米双手一拍,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们聊点别的吧。这么严肃的话题想它干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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