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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老城:艺术梦与工业园

聂阳欣 丁怡文铁人干部学院前广场上做操的人。图/张志韬停滞的时间2015年,阔别家乡十余年后,陈澍再一次回到玉门老市区。整座城几乎都空了,走在路上车少人稀,只有街面上的建筑还保留着原来的模样。这种不真实感就像他高中时期和朋友喝完酒走在深夜的…

玉门老城:艺术梦与工业园

聂鑫·丁一文

铁人干部学院前广场上做操的人。图/张志韬人们在铁人学院前的广场上锻炼。图/张芝涛

停滞的时间

2015年,离开家乡十几年后,陈数再次回到玉门老市区。整个城市几乎空,路上车少人少。只有街上的建筑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这种不真实感就像高中和他的朋友喝完酒后,半夜走在街上。白色和橙色的塑料袋飘满大街,深蓝色的天空空反射着暖黄色的路灯。街上没有人,只有他和他的朋友,像幽灵一样。

他觉得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了。自21世纪初玉门市政府和玉门油田生活基地相继搬出老城区以来,这里的面貌几乎没有改变。市政府迁到70公里外的玉门镇,建了新的城区。石油管理局迁到80公里外的酒泉市,人口迁出。

旧城区大量房屋无人居住,公共建筑闲置。在时间、风沙、拾荒者的共同作用下,日渐荒芜、破败。墙面不规则剥落,形成大小不一的斑驳色块,窗户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明暗混杂。他们看起来腐朽,但他们显示了生活的味道。

可以在没有上锁的废弃建筑间自由漫步。在3区和南坪的居民楼里,有没有被带走的废弃物品——黑色的扶手椅、坏掉的收音机、老工人日报、毛绒玩具狗、婚纱照等。通过它们,我们可以大致猜出前任主人的审美、喜好甚至职业。曾经私密的空房间被时间打开,允许人们进出,看一眼。

钟平区过去是行政机构所在地。这里最著名的建筑是建于1956年的苏联专家楼。这是一座三层楼的砖砌建筑,三角形屋顶上绘有地球、花藤和和平鸽。大楼四周是蓝色的铁栏杆,外观保存完好。陈数翻过栏杆,走了进去。每间套房都宽敞舒适,配有独立浴室和浴缸。

当他看到眼前的建筑时,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它们过去的情景,现实和记忆重叠在一起。他觉得这个地方太适合做艺术相关的事情了,当时他刚参加完2015平遥国际摄影展,就想,玉门能成为下一个平遥吗?

2017年底,的摄影老师许萌生了去西北的想法。自从他从台湾省来到大陆后,一直生活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想去不同的地方寻找灵感。前年他去了云南,感觉那里的生活就像“温水煮青蛙”。他渴望一个更崎岖的地方。在他的想象中,西北就是沙漠,空。

许原本想去青海找个地方。陈数问他:“你想参观我的家乡吗?”看到玉门后,许郑茜说:“不用找了,这就是了。”

玉门古城被戈壁滩包围着。向南望去,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祁连山。市区大部分是空,但还是有常住人口,水电暖气都有保障。这完全符合许的要求。他们在城里四处游荡,寻找住的地方,最后选定了位于北平区后山的原电视台大院,进行了简单改造。2018年9月,他们搬进去了。

告诉许几年前关于艺术节的模糊想法,并问我们是否可以一起做一个展览。许瞬间想到了濑户内海岛,一个工业没落,人口锐减的小岛。因为举办艺术展,这里成了艺术的“朝圣”之地,玉门就像当年的濑户内。

他和陈数之间有一种默契,他们不需要更多的交流就能理解对方的想法。他们一致认为:“可惜这里没有艺术节。这是一件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事情。”繁华的“鬼城”

徐希从外在的视角感受到了玉门老城区隐藏的艺术张力,而陈数对这一地区仍有一种说不出的留恋。虽然他已经走了,也知道正是这种没落让它成为了艺术的温床,但他还是时常回忆起这个城市二三十年前的情形。

玉门是中国第一口油井的发源地。先有油田,后建城市。这座城市随着油田的辉煌而发展。石油基地及其配套产业和商业吸引着甘肃及周边省市的人们在此定居。80年代鼎盛时期,城市人口达到10万以上。玉门老城步行街曾是兰州以西河西走廊最繁华的商业街,在玉门被称为“王府井”。酒泉和嘉峪关的人们不得不来这里买时髦的东西、高档的水果和时髦的衣服。

陈数的父亲是甘肃省平凉市静宁县人。20世纪80年代,玉门石油管理局向全国招生,竞争比大学还要激烈。静宁县有三个指标,陈数的父亲通过亲戚介绍得到了一个。当时油田福利不错,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可以分房。水、电、气都是公家出的,逢年过节还发粮油米面和时令水果。五一、国庆、春节,工厂也发衣服,有阿迪达斯衣服、散打鞋、飞亚达手表等。

“你感觉好像什么都不花。”陈数觉得他现在对物质欲望的缺乏可能是受他前世的影响。“不需要努力,什么都有。”

1992年后,玉门似乎变得更加繁荣。多年不变的石油工人的工资开始上涨。陈数记得,从那以后,家里所有的钱都存了起来。工人们有更多的钱花在娱乐上。老城区遍布歌厅、舞厅、网吧、棋牌室,还有三家电影院。没几年,VCD也传到了玉门,很多人买了回家看电影,唱“卡拉ok”。离步行街几步远就有一家音像店。当一首流行歌曲出来时,你不需要买CD。你只需要去步行街走两趟就能学会。陈数经常逃课,在家和同学一起看香港电影,那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

步行街其实不到两百米长,但那时街上人头攒动,走一趟需要二十分钟。当老市区举办庙会、灯会时,这座只有一条主干道的小城挤满了人,周边村镇、市县的人都会来看。人流量大,且有数量庞大的石油工人作为消费群体。玉门市开设了国营八大公司,包括百货公司、副食品公司、烟棉麻公司等等,石油管理局还常常来统一订购。

早上洗脸时照镜子。这是陈澍每天自省的时间。图/张志韬其实步行街不到200米长,但是当时街上很挤,走20分钟就到了。在老城区举行庙会、灯会的时候,这个只有一条主干道的小镇就挤满了人,周边乡镇、市县的人都会来看。人流量大,有大量石油工人作为消费群体。玉门市设立了八家国有公司,包括百货公司、副食品公司、烟草、棉麻公司等。,石油管理局经常统一订购。早上洗脸的时候照照镜子。这是陈数每天的自省时间。图/张芝涛

衰落的迹象也在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出现。玉门油田进入开发后期,年产油仅40万吨左右。大量石油工人开始转向支援新疆、四川等地的油田。2003年,市政府和油田生活基地搬迁后,大量人员流失,八大公司相继倒闭,水泥厂和碱厂逐渐衰落。老城区仿佛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它被剥夺了“城市”的称号。现在,它的正式名称是“老君镇”。2009年,玉门被正式认定为资源枯竭型城市。

搬到酒泉的说“有本事的都走了”,新城区的说“留在老城区的都是老弱病残”。住在老城区的人觉得这里气候好,夏天不热,不像新城区那样在风口上。

但老城区的石油工人只在这里工作,他们把家搬到了酒泉。在街上卖花的老李只在夏天来老城区。他以前是市政工人,十几年前搬到酒泉。在市场给别人卖菜的张叔,几年前从厂里退休后,留在老城区照顾母亲。三年前,他花了30万在酒泉买了一套房子。他认为这是值得的。“今年已经涨到40万了。”而他在老城区的廉租房,月租金只有60多元,每平米8毛钱。

因为人口少,老城管委(以下简称“管委会”)把其他区的人迁到位于小城镇中心的北平区,给予搬迁补贴,并在北平区设立廉租房。其他地区的废弃建筑停止供水、供电和供暖。北平区只有一所学校和医院。学校只有小学到初中,孩子上高中就需要去新城区。医院里的好医生好护士都走了,只能看感冒发烧之类的常见病。

“但对他们(接受采访的居民)来说,他们的整个生活都在这里。”大学生西蒙带着团队去玉门拍纪录片,住在许的院子里。在采访了几十位老城区居民后,他最大的感受是,“玉门老城区的人民被这个消息伤害很大。真正掌管这个地方的人,很反感别人说它是‘鬼城’。”艺术的梦想。

许熙正和陈澍想象过很多次,老市区艺术节应该是什么样子。老市区只有一条主干道,一条平行的小路。全城依南北走向建设,地势南低北高,东西方向只有1公里宽。陈澍觉得整座老城都可以作为艺术节的场地,不同的场馆分散其间,每隔五百米设置一个休息区,放置长椅,开设咖啡馆、便利店、纪念品店,供人休憩聊天。观众从南到北慢悠悠地逛,一天时间可以走遍全城。

闲置的空房外挂着出租出售的广告,旁边是石油工人像许和曾无数次想象过旧城区艺术节的样子。老城区只有一条主干道和一条平行小路。整个城市呈南北走向,地势南低北高,东西方向只有1公里宽。陈数觉得整个老城区都可以作为艺术节的场地,不同的场地分散在其中。每隔500米设置一个休息区,放置长椅,设置咖啡馆、便利店、纪念品店,供人们休息聊天。观众从南到北慢慢逛,一天就可以游遍整个城市。空置空的房间挂着出租出售的广告,旁边是一个石油工人的画像。

因为很多区域都没人住,所以改造场馆也不用太费力。到处都有老建筑和空可以用的地方。四周的戈壁滩和群山赋予了玉门古镇一种地域和象征性的独立感,使其更有潜力成为一个艺术乌托邦。

“就像濑户内海岛一样。”许有一个更具体的对比。“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大型装置和展厅分散在各个地方,甚至在周围的戈壁滩上。粗糙空的开放环境本身就有冲突感。作为对这些作品的回应,世界各地的游客前来参观,自然会带动当地的就业和经济。”

许还考虑到老城区的失业居民,认为他们可以做展馆的导游,介绍展品和玉门的历史,还可以在场馆周围开设餐厅。“艺术节对每个人都有好处。当地人的生活会发生变化,这可以增加他们的收入和与其他人接触的频率。生活不再枯燥,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惊讶于它的变化,欣赏到不同的作品。”

他们也有一些非常具体的艺术理念。比如在废弃建筑之间拍摄,制作一系列故事视频;将废弃的看守所改造成禁止使用电子产品的生活体验场所;在戈壁滩上做装置艺术,创造现代物体和古代环境的冲击;你甚至可以在戈壁滩上的内华达州黑石沙漠举行类似火人节的活动,参与者带着他们想展示的任何东西来,搭起帐篷,进行艺术创作,展示奇怪的衣服。

但是,所有想法的前提都是得到政府的支持,这就涉及到改变旧城区的整体发展规划。工程造价需要政府支出,房屋的重建和基础设施的建设需要政府完成。

自2018年4月以来,从未与行政当局打过交道的陈数花了很长时间寻找对接部门。他先是找到管委会,做了介绍艺术节的介绍和文件,并以濑户内海岛为例,说明举办艺术节给整个地区带来的变化和经济效益。管委会的工作人员最后说不能负责。他还找到了市文联、油田宣传部、摄影家协会等等。电话通讯录里有他要找的近100个联系人,艺术节却一步都没往前走。

“他们一开始不明白。你得趁热打铁讲好几遍。”陈数花了很多时间反复解释这个节日是什么,多次告诉不同的人和同一个人。这里的人对当代艺术接触不多,当陈数说起“摄影”这个词时,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身份证照、婚纱照、婴儿照——玉门照相馆的三大主流业务。

2019年4月,找管委会沟通近一年后,陈澍接到了反馈电话,对方说:“我们终于知道你说的艺术节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们去北京出差时,参观了798艺术园区。但那个时候,陈澍已经和玉门市文旅局进行了更深入的交流。

解放路,不再工作的交通信号灯和老市区步行街。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2019年4月,在与管委会沟通了近一年后,陈数接到反馈电话,对方说:“我们终于知道你说的艺术节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们去北京出差的时候,参观了798艺术公园。但当时,陈数已经和玉门市文旅局有了更深入的沟通。解放路,不再工作的红绿灯,老城区的步行街。图/记者蒋小明

百年油田

陈数试图向当地政府解释,举办艺术节是玉门转型的新选择。“转型”是玉门市20年来的主基调。当地政府做了很多尝试,市政府搬迁也被认为是改造的必要环节。

2016年,时任玉门市委副书记的何在《资源枯竭型城市的转型之路》一文中写道:“玉门建市53年来,为了石油工业的发展,玉门人民牺牲了自己的利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来支持、扶持和服务玉门油田……”而石油资源的枯竭,对当地为石油企业服务而建立的行政体制、工商企业框架和社会服务体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认为搬迁是“被迫”之举。

新城区的位置被称为“世界插座”,它拥有丰富的太阳能资源。发展新能源成为玉门的转型方向。老城区长期停滞不前,大部分人气都是油田带来的。在陈数的同学中,考上大学的和能出去的基本都走了,但也有很多不适应外面的竞争环境,被油田录用了就回来了。2007年,油田最后一次大规模招聘,此后只招大学生。

老君庙油田。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老君庙油田。图/记者蒋小明

陈澍策划的涂鸦墙。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陈数设计的涂鸦墙。图/记者蒋小明

即使年年亏损,玉门油田也在2019年开发建设80周年时喊出了“打造百年油田”的口号。采油工人老吴说:“毕竟是新中国第一个油田。百年之后,它可以光荣退休了。”

玉门另一个与石油有关的辉煌记忆是“铁人”王进喜的诞生。作为王锦西油田的一名钻井工人,吃苦耐劳、爱国奉献的特点已经融入了“铁人精神”,成为玉门的主要宣传点之一。他因两件事而闻名。首先,他创造性地提出了钻机整体搬迁方案。第二,油井井喷,他跳进水泥浆里,用身体搅拌水泥。

2018年,在陈数为艺术节争取政府支持的时候,玉门老区成立了铁人干部学院,打造红色教育基地,大力推进老区以“石油摇篮”、“铁人精神”为名片的“红色旅游”项目。

这两张名片对普通游客的吸引力如何不得而知,但并不是所有的当地油田工人都持乐观态度。工人老吴有些疑惑:“除了完成学习任务的党员干部,谁没事跑这么远的路来看这些东西?”后来他想起来,疫情爆发前,有几个摄制组拍过片子,拍了什么不太清楚。他只记得当时整个城市的酒店都住满了人。“也许真的有人来看过。”被拆除的涂鸦墙

在陈数接触的所有领导中,玉门市文化局原局长曾福军最支持他。2018年7月,陈数辗转找到玉门市文化局。曾福军半个小时看完他带来的资料后,当即决定下午和他一起去老城区。在搬离老城多年后,曾福军忘记了资料中列出的一些地名。

曾福军很踏实地考虑了玉门旅游的现状:“玉门没有多少旅游资源,不像瓜州、敦煌。那些东西我们留不住,地质公园也做不到。放在西北太普通了,没特色。”陈数的提议让他看到了另辟蹊径的可能性。

虽然没有完全理解他们想做什么,但曾福军觉得艺术节的模式是可行的:“只要你出钱,就可以号召喜欢艺术的人来做事。”但问题是,如何盈利?“你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要活下来。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没有解释清楚这一点。”陈数觉得有点委屈:“我说的是门票,但他认为不可能有人买票去看画展。这个东西怎么可能盈利?”

为了帮助曾福军更多地了解这种模式,陈数陪他看了平遥国际摄影展,并向平遥地方政府咨询了艺术展对平遥经济的促进作用。曾福军还参观了北京798艺术公园和渭南的涂鸦小镇,恰逢2018年10月王进喜95岁生日。他让陈数在玉门老城区铁人干部学院北面的废弃楼外墙上,规划建造了一堵几百米的涂鸦墙,花了10万元,作为一种“试水”。

涂鸦墙反响不错,艺术节筹备终于在走向立项。陈数参照平遥展的费用,装修场馆,恢复水、电、暖等基础设施,做了初步预算。“按照非常基础的装修,可以用”,大概要1700万左右。曾福军安排工作人员准备材料,开始起草项目申报书。

突然的变化。2019年2月,曾福军被免去文化局局长职务,到市人大常委会任职。文化局和旅游局也合并为文化旅游局。这位新董事专注于“红色旅游”,对陈数的提议不感兴趣。

陈数回到了北京的家。2020年,当他再次去玉门宣传艺术节时,正是新冠肺炎爆发的时候。“疫情是疏散人群,艺术节是聚集人群。他们是矛盾的。”直到2020年11月,陈数才向玉门市文化旅游局做了详细的咨询。

在那次谈话中,文化和旅游局的姚局长听取了他的意见,并提出了一些建议:

“还是要加上红色元素,包括钢铁侠和石油的元素。这是我们老城区发展文化旅游产业的根本和灵魂。围绕这条主线,再加上一些艺术含量,就更完美了...如果来老市区,一定会带着情绪来,感受一下你当年战斗的场景,看看你的老朋友、邻居、老同志。”

陈数觉得对方不够创新,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

“反正有感情的人都会喜欢来这里。其实我觉得以后重点可以放在年轻人身上。这几年一直在提铁人精神,不知道铁人精神是什么?王进喜搞井架搬迁,投入人力物力,这个风险自己承担。那么我认为什么是钢铁侠精神呢?敢做敢想敢创新对吧?”

这一次,谈判无果而终。其实老城区已经不是2018年的样子了。涂鸦墙在2019年夏天被拆除了,老城管委把那个区域圈了起来,建了一个室外体育场。与此同时,厂里的新宿舍楼正在建设中,小镇近20年来第一次有了新楼。在改造方面,老城区找到了新的路径。一个小镇的转变

2019年3月21日,江苏省响水县发生化工厂爆炸事故。半个月后,当地政府决定彻底关闭响水化工园区。2000多公里外,玉门老城管委会从中看到了活力。

管委会招商团队派团队到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地区,通过行业展会等平台,谈合作,了解企业。看到这个新闻后,他们有了更明确的目标。小组成员程春介绍,他们先在网上与响水化工园区的工厂取得联系,然后实地走访他们的家,介绍老城区工业发展的优势,成功将化工厂引进老城区。

之后,招商团队主动关注各个园区关闭的消息,用同样的方式,吸引了很多工厂入驻。这些工厂的合作企业也逐渐对玉门老城区产生了兴趣。截至目前,老城区产业规划图中已出现30多家企业,老城区管委会以北至戈壁滩、铁路沿线一带被规划为工业区,总面积37.93平方公里。

目前新建企业利用旧厂房和空新厂房,有几个已经或即将竣工,即将投产。管委会将对北平区废弃的居民楼进行重新粉刷和装修,为工厂做职工宿舍。

程春是老市区人。读完大学,他在外地工作了几年,最后他选择回来当公务员。这几年的招商让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亲眼看到家乡越来越好。”“从2004年到2018年,老城区没有太大变化。许多人对此感到失望。没有人想修理或使用新的东西,所以许多人没有生活和工厂离开。最近几年,当地居民可以感受到这种变化,路边停着更多的车,街上走着更多的人。”

新工厂进驻直接带来了就业岗位、税收和人气。“小一点的企业有五六十个(岗位),大一点有一两百,玉门市润泽环保再生能源新技术有限公司上了一期项目,就有97个就业岗位,本地和周边都招。”程春说。

看武侠小说的便利店老板,工人搬走后,小店收入明显下降。图/本刊记者 姜晓明新工厂直接带来就业、税收和人气。“小一点的企业有五六十个(岗位),大一点的有一两百个。玉门润泽环保可再生能源新技术有限公司一期工程去了,有97个岗位,本地和周边都有。”程春说。看武侠小说的便利店老板,工人搬出后,小店收入明显下降。图/记者蒋小明

最初,王乐妍对外国工厂充满期待。他今年53岁,头发花白,身体瘦弱。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沧桑。上世纪80年代末,他在老城区一家生产钛白粉的化工厂当操作工。1993年化工厂倒闭后,他去油田当司机,是临时工。2018年因关节炎退役,工资2600元。他的手指和膝盖不能站直。患病后,他只能靠低保生活,每月收入369元,维持着“每天吃素面”的最低生活水平。

2021年,他的关节炎好了很多,想应聘厂里的工作,但招聘条件写明50岁以下。他希望当地政府能协调和帮助许多像他一样人去工厂。“这里有很多五十多岁的人。我们会开车,不会开车的可以当保安护送商户。外商一看,政府是在保护我。他们就不能放心在这里投资吗?”

已经投产的化工厂位于老城区的最北部。工厂里的工人通常很少与当地居民接触。“塞便利店”的老板说,“南方人不会来我们这里买东西。昨天隔壁牛肉馆有一桌“南方人”。很多老工人跟着化工厂从江苏到玉门,被当地人统称为‘南方人’。”他们一走进去,店里的气氛空就变了。"

那是化工厂发出的刺鼻气味。事实上,整个三三区都笼罩在“怪味”中,工人无法在附近居住。程春说,工人宿舍至少要在整个规划区之外,靠近北平区,距离三区约3公里。一些当地老人经常抱怨化工厂造成的环境污染,声称在半夜看到工厂偷偷排放废气。早在2019年6月,就有居民投诉某化工厂设备散发的异味。玉门市政府下令工厂严格封存旧设备。所有关于这种环境污染的投诉都以被责令整改和复工而告终。

工厂和宿舍的改造让老城区逐渐翻新,老建筑的风格正在消失,但当地居民并不在意这些。纪录片团队的摄影师阿军和当地人聊天说:“我对这里的老建筑很感兴趣。”对方回答他,“以前的人不会这么难过,会想着往前走,想着怎么多吃饭多挣钱。”

虽然只建了几个工厂,但这些可想而知的变化已经让老城区的房价涨了好几倍。程春的同事在管委会后面的居民楼有一套房,80多平米,2020年卖12万。2018年,老城区曾以“一套70平米的房子,售价2000元”的“全国最低价”上热搜。"许多人后悔两年前卖掉了他们的房子."风吹过

由于玉门老城的风格和氛围发生了变化,陈数完全放弃了举办艺术节的想法。他觉得化工的味道和艺术有冲突,他知道老城区有了工业之后,他就更不会考虑艺术了。

许认为,也许他们做这些事太“一厢情愿”了。“艺术节在整个城市规划中是不存在的。如果一个城市的规划是生态旅游,那么就有可能通过推广艺术节与政府合作。如果不是在原计划中,硬推,就算他们(政府工作人员)觉得好,也很难形成。”

2021年9月,许率队离开玉门,返回上海。最近一个多月,他开始准备搬迁。7月底,陈数从北京来到玉门,分阶段告别。当他们谈到艺术节时,许问:“如果你没有参加,你会感到遗憾吗?”陈数说:“不,这三年我收获了很多。”

有时候他们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如果他们更聪明、更通融,会这样做吗?许郑茜开玩笑说,“我们可以去戈壁滩做个‘油筐’。”陈数笑着回答:“你早该这么说!”玩笑过后,陈数低声说道,“我更喜欢纯洁。以后想起来就不会那么瞧不起自己了。我觉得你总能坚持自己的理想。”

陈数再次走过老城区的街道,穿过步行街,穿过一栋栋廉租房,来到了小镇最东边的山坡上。与山坡的主干道平行,坡度更陡,坡顶几乎与北平区边缘的屋顶齐平,仅相隔几米。

陈数站在山坡边上,俯瞰着眼前的房屋,耳边呼啸着风声。朝北吹来的风包围着他,仿佛微微一个跃进,就能越过这个小镇的距离,顺着风的方向望去,化工厂的浓烟正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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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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