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荒镇：博罗转井

蒋小明

吊在半空的星球挂在星球半空

报废的吉普车报废吉普车

路过金山口时，一块写着“博罗转井”的路牌映入眼帘——一些蒙古语地名翻译成汉语，总让人好奇不解。之前在柴达木见过一个叫“怀头塔拉”的服务区。

一辆青海牌照的别克商务车左转进博罗竖井，我跟在后面。

在一条县道上行驶了一小段时间后，三名身穿制服的保安拦住了前车。他们脸上戴着口罩和渔夫帽，裸露的皮肤黑得像焦土。每人交了20元后，车辆放行。

商务车又拐进了一条石子路，扬起阵阵尘土，最后停在一棵老榆树下。那个区域停着十几辆私家车和游览车空，我就把车停了下来。没有人急着下车，所有人都在等待尘埃消散。

车门打开后，下来六个叽叽喳喳的女生。他们都穿着文艺风的衣服，有的伸着懒腰，有的对着窗户照镜子，一个穿长裙的女孩在拉着行李箱。我跟着他们上了坡，终于看到博罗拐井——一个废弃的小镇。

这座海拔2800米的小镇曾是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旧址，主体建筑多建于1980年代。这里高寒、交通不便，饮用水源中放射性元素超标，1998年阿克塞迁到距此28公里、海拔直降1000米的红柳湾镇，博罗转井从此被废弃。后来高群书执导的电影《西风烈》和陆川的《九层妖塔》都在这里取景拍摄。虽然两部影片的口碑与票房未及预期，却给死寂的博罗转井带来生机。影片留下的布景给小镇平添了几分魔幻色彩，当地趁热打铁把此处开发成景点。如今博罗转井镇成了旅游线路上的打卡地之一。

人民影剧院旧址这个海拔2800米的小镇，曾经是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的旧址，主体建筑多建于上世纪80年代。这里天气寒冷，交通不便，饮用水源放射性元素超标。1998年，阿克塞迁至距此28公里、海拔1000米的红柳湾镇，博罗转井自此废弃。后来，高的电影《西风烈》、陆川的《九层妖塔》都是在这里拍摄的。虽然两部电影的口碑和票房都没有达到预期，但却给死气沉沉的博罗带来了生机。电影留下的风景给小镇增添了几分魔幻色彩，当地趁热打铁把它开发成了一个景点。现在，博罗砖井镇已经成为旅游线路上的打卡点之一。人民剧院旧址

清真寺旧址清真寺旧址

阳光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空异常干燥。主街一侧搭起临时摊位卖土特产和特色小吃，扩音器里吵着叫卖和说唱音乐。周围的废墟被灰尘覆盖。在荒芜的戈壁和远山的映衬下，这个小镇看起来像是从沙子里长出来的，并将被沙子掩埋。

我走进了人民剧院旧址。门口两侧的破沙发上，两位老人正睡得香甜。他们蹬着布鞋，用低垂的草帽遮住眼睛，他们的鼾声在摇摆的门廊里回响。我注意到右边的老人皮带扣上有一个闪亮的青铜骨架。他们的出现让我想起了西方电影《西部往事》的经典开头:三个杀手百无聊赖的等着吹口琴的男人。我举起相机的那一瞬间，那个带骷髅头腰带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起初，他们很惊讶，然后他们都笑了。他又闭上眼睛，又打瞌睡了。他们不是演员，而是清洁工。电影院的座位没有了。在坍塌的天花板和下沉的舞台之间，一个漏水天窗的瀑布取代了旧屏幕。

成群的年轻人遍布全镇。他们对眼前的荒凉和奇形怪状充满了兴趣:挂在半边空上的星球，撞上车顶的战斗机，翻倒在路边的越野车，碾过车辆的坦克...他们爬上爬下，不停地摆姿势拍照。一名杀死马特的年轻人跳上一辆废弃的吉普车，打算在引擎盖上拍一张很酷的照片。他的同伴还没来得及拍照，他就尖叫着跳了下来，滚烫的金属板烫到了他的屁股。最受欢迎的是拍摄《九层妖塔》时遗留下来的一辆“倒挂”巴士。车身以夸张的角度低着头嵌入路肩(实际上是由45度角焊接的铁架支撑)。游客站在车身下，伸出手臂，几个年轻人试图爬进车内，尽管有一个红色的警告标志写着“禁止攀爬”。

废墟中出现了更多的格子衬衫、碎花裙、流苏披肩、编发。其中，一群游客站成一排拍照，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跳——一个啤酒肚的男孩拖着腿:他起跳慢，落地快。在从青海出发的高速公路上，我经常看到成群结队的游客在飞驰的高速公路中间或跳或坐，只为得到一张可以在朋友圈展示的照片——尽管“禁止停车拍照”的警示牌醒目地立在高速公路旁。当成吨的卡车经过时，他们不得不按喇叭，猛踩刹车。

镇上几乎所有建筑的门窗都消失不见，它们不是被当作木柴烧掉了，就是被当成废品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