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费用留学

孙和张

暑假到了，对于9月份就要申请出国留学的同学来说，想到要为打磨简历做最后的充电，剩下的几个月就很难放松了。这几年开始流行花钱买经验，美化简历。很少有业内人士愿意站出来破灭这个梦想，告诉大家“几乎没有用”。大部分留学机构都会善意的建议:“如果你想勇往直前，申请排名前30甚至前20的学校，你的简历一定要好看。”

好看的方法很简单。购买一次或多次实习和科研经历。面对几万股的均价，大部分同学难免有些犹豫。这时候，熟练的留学中介，几句话就能突破他们的防线。启德教育留学中介以一个大三才决定出国的学生为例。在她的帮助下，这个学生已经完成了两项科研(包括论文发表)和一次实习，接下来还会有一次实习。“如果两个人学校成绩差不多，标准化考试成绩差不多，而你是招生老师，你觉得谁更OK？”之前听到这种说法的同学，大部分都说:“我明白了。”

达成共识后，有人反应了。如果实习经验这么不可或缺，你自己找一个不就行了吗？看到对方的举动，“现在就算靠爸爸妈妈或者自己找个线下实习三个月，最多也就是进去前一个月跑腿抄东西。人家不搭理你，你就说别的。”但是，带薪实习，中介调整了一下眼神，几乎一字不差地坚定表示，会比正常渠道招到的学生“更轻松地做更多核心工作”。

具体怎么办，无论学生怎么提问，得到的答案都是模糊的。中介普遍表示“大部分都是让你远程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写报告”；快速转移讨论重点，告诉你无论哪个岗位，实习结束后组织都会提供前期培训和辅导，让你了解工作内容和流程，足以满足简历和面试的要求；最后，进就是退。“有时间的话，可以来一次真实的、实际的实习。如果有半年以上就更好了。但那样的话，你今年申请留学就来不及了，还得推迟一年。”

就在学生们权衡是否应该承担延期的成本时，另一方乘胜追击，透露摩根士丹利的三个实习职位不久前就来了。“全公司抢，一下子就没了”，也就是说好的带薪实习机会可不等人。最后，学生们动摇了，试探性地问，会不会有公司被纳入？“每个人都可以去。雅思6.5以上的同学其实还可以。如果是国内企业，那就更好了。他们可能会看一下自己的成绩单，然后会委托我们的老师直接面试你。肯定是说他们会让你过去的吧？你已经付钱了，还不让你通过？95%的学生都还可以。”

新人基本上钩的时候，可以适当放慢节奏，聊聊过去，聊聊家庭。这个留学中介说到这里，语气轻松了很多。他谈到了自己11年的职业生涯。早期，他靠个人资源帮学生找实习。而且当时他如果报本科，高三才开始有同学来咨询。如果他有硕士学位，他会等到大四。“后来我们一直跟家长说，你要早做准备。经过几年的过渡，2015、2016年情况开始发生变化，现在想要这种实习的学生越来越多。”

然后她感受到了现在的“内卷化”:几个哈佛、耶鲁毕业的硕士学生怀疑自己学历低，找她申请进博会；海淀的一位母亲最近向她四年级的孩子咨询申请美国本科学位的问题...她苦笑着说，孩子五岁就近视了，“不敢再做婴儿了。”

几分钟后，她收回了笑容，恢复了整洁平静的语气，回到了正题。她在总结性发言中说，几乎所有通过她申请出国留学的学生都加了项目，而且大部分都偏爱科研。“因为他们和父母或者自己的资源好像都找不到科研项目，建议先补一段时间的科研。”这个中介所说的科研，主要是指社会和传播学科的研究。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名校教授远程授课，小组负责讨论。一般七周后，科研机构的助教帮忙写论文，发表在期刊上。在国外期刊上发表论文，加上知名教授的推荐信，是吸引学生报名科研项目的主要原因。“你手里先有文章，剩下的就好说了。”“不是项目含金量低，而是你不够努力？”

按照上述中介的说法，这种消费行为是完全双赢的，大学教授或企业员工获得相应的额外报酬；虽然学生花了一部分费用，但是可以有“非常好的体验”。其实很多经历过的同学都会说服自己——这种机会真的很难得到，但不可否认“反正还是很贵的。”真正让他们不安的是，购买了这些听起来很高端的项目后，往往收获并不多。除了想交几个眼花缭乱的朋友，还有太多说不出的感觉。

早在2017年，曾有人花一万多元获得某电视台的观众执行导演实习岗位，为了一份盖着公章的实习证明，她和其余五六位通过同样方式进来的实习生一起，每天上班到凌晨，收获了大量站着围观节目录制的体验，导演需要观众笑，就帮忙招呼观众笑，“最锻炼人的”是，遇上歌手、演员彩排时间晚，观众在外面不让进，就要安抚他们不要闹。

含金量不高的付费实习经历很难对申请起到作用，有一些岗位真的是title非常响亮，工作内容就是查查资料，做做PPT。图/视觉中国早在2017年，就有人花了一万多块钱，拿到了一个电视台的观众执行总监的实习职位。为了一个盖公章的实习证，她和其他五六个通过同样方式进来的实习生每天工作到凌晨，获得了很多站着看节目录制的经验。导演需要观众笑的时候，就帮忙招呼观众笑。“最训练的事情”是当歌手和演员的排练时间很晚，不允许观众在外面时，需要带薪实习的含金量低的经验很难在申请中发挥作用。有些岗位真的是冠名，工作内容就是查资料，做PPT。图/视觉中国

有一个学生在2021年初的寒假买了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毕马威、德勤、安永)之一的远程实习，回忆她的导师每周都会给她布置一个任务，“有时候做PPT和表格，有时候做其他任务。”这两个月的异地实习，价值28000元，最终在她的简历中体现如下:“初步了解咨询领域，期间掌握Excel公式，并尝试掌握一点PPT制作技巧；提高质疑和提问的能力，学会站在客户的角度看问题；初步了解银行的业务规划。”

一个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报名参加了剑桥大学一位教授的“存在与颠覆:社会文化理论研究”，为期七周。每周都有教授的常规课，辅导课(两个本专业的中国学生解读教授说的话和他们对问题的分析)，教授的助教用英语点评作业和回答问题。班里20多人，社会学出身的不多。其中五分之一是学新闻的，五分之一是在国外留学的高中生。上课前，他找了一些社会学专业的本科教材预习。相比之下，他觉得这个研究课程“会对没学过社会学的学生有所启发，但对真正有社会学背景的人不会有太大收获”。课程结束后的推荐信让他更加失望。“没想到推荐信质量这么差”，在申请学校的时候并没有派上用场。

“如果你没有那么多钱，你会在文书服务上花上几千美元。如果你能负担得起，并且认为值得，部分一线城市申请美国本科需要20万元，包括很多奖项和专利，可以申请常春藤大学。无论做什么选择，前提都是看你的购买力，头脑要足够清醒，不能被教唆，要自己去争取。至于最后的效果，是一元钱还是无价，完全看你努力与否。”这是20出头的安娜。大一开始，她就积极参加各种“自我欣赏”的活动，花钱上口译课，去香港交流，去国际组织实习，买耳环项链，一顿3000多元的饭局门票。目前为止，她申请了科研，有摩根士丹利的远程实习经历，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合伙人。

丰富的社会资历，加上她的企业家身份，让她呈现出与同龄人不同的视角。在她看来，有很多东西是需要花的。花5万元保证“科研”论文在SCI期刊上发表，和别人学烘焙、考潜水证没什么区别。你买的学术项目可能含金量没那么高，你可能不了解，也不一定会用到。重要的不是这些网络课，而是这期间遇到的人和事，以及我从中学到了什么。除此之外，“我和牛津大学的教授一起做过科研和项目”，还有论文呈现科研成果。“这是可以用一辈子的东西。”她把这些投资当成“通过努力来弥补教育资源”，这让她感到心疼和纠结，但从不后悔。所以她一听到有人觉得花8万不值得，就会说，不要骂老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2020年9月，安娜在母校给大一新生做演讲时，一个刚入学的大三学生说父母已经打算出国了，问她要不要申请科研项目。她的回答是，这个事情因人而异。“如果你是那种跳楼的人，可能就把握不住这段经历了。”

上个月，安娜报名参加了教育领域的另一个研究项目。她想得很清楚，与其像那些在国外读本科的学生一样“混网课写论文”，不如直接和教授交流，不要问太弱智的问题。两个小时的讲座结束后，安娜会边听边记笔记。课后，她会花几个小时研究课堂回放视频，把自己的学习笔记发给教授，表示希望自己能在课程结束后给出一封“强势”的推荐信，而不是一直写“××是个好学生”。“我很有信心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他的认可。如果教授还记得我，可能会带我去其他项目，不断刷我的存在感。”

第一节课，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注意到有些人讲完之后，教授只会说一句“谢谢”。她讲完后，教授表达了自己的好奇:你这个年纪怎么经营公司，怎么财务独立？她和教授之间的谈话长度在班上名列第二。交谈时间最长的是和一个已经毕业工作多年的北大学姐。“我也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学习，记住他们谈了什么，但你会在变焦屏幕上看到一张漂亮的脸，眼神涣散，傻笑。那个同学肯定是在玩手机。”

购买这些中介科研课程的学生素质参差不齐，年龄最小的和最大的相差近20岁。前几天因为课程PPT涉及版权，培训机构的工作人员说需要牛津教授的同意才能在群里发布。马上有人问:“exm(请问)？给钱后连PPT都不发？不商业化！”安娜看到这个回复觉得很没礼貌，很纳闷:“你怎么和初二的学生一起上课？他们连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她记得刚申请这个项目的时候，中介说参与的人都很优秀，有知名度，有经验，每个人都有闪光点。稍微吐槽了一下，她马上补充道，“但是你已经进来了，不能说这个不好或者那个不好。这就像在公司工作，你不能向老板抱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进来”的人很少会自己跳出来暴露这种魅力，更不可能卖家不赚钱。在这个怪圈里，东北人徐婉是个例外。她在广州生活多年，2016年进入一家只有十几个员工的小型留学咨询机构。看到同行为了赚提成，夸大付费项目的效果，而学生又抵挡不住名校和企业的诱惑，越来越疯狂地付费，她实在坐不住了。6月，她在公司的年度分享会上做了关于暑期实习和科研的讲座。当晚只有20多个真实用户在线收听，除了她自己的“撑场”。尽管如此，她还是讲了一个小时，一刻也没有停下来。“我就是想劝这些买实习和科研的人，要谨慎一点。”

并不是所有的留学中介都愿意引诱学生上当。也有一些机构和人士，像徐婉一样，试图说服学生不要购买带薪实习和科研项目，呼吁减少美化简历的现象，让留学申请公平有序。

以下是留学中介徐婉的口述：

数据来源：全球化智库《中国留学发展报告（2020～2021）》，2018-2019学年全球八大留学目的地国接受高等教育国际学生人数，镝数聚以下为留学中介徐万口述:数据来源:全球化智库《中国留学发展报告(2020 ~ 2021)》2018-2019学年全球八大留学目的国接受高等教育的留学生人数。

疫情后异地实习火热。

一个做了十几年留学中介的同事说，大概在2015、2016年的时候有带薪实习，但当时选择的人很少。去年春节，由于疫情的爆发，原本打算出国留学的学生，想在假期实习，但是又出不去，于是网上兼职助理(PTA)开始爆棚。那个同事没多久就有了一个有钱的客户，买了几个远程实习。最后他发现自己的很多工作都不是公司的业务，有时候提交的工作也没有反馈。

那是2020年二三月份，带薪实习刚刚开始。很多同学在陆续结束实习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在打开实习证明时畏畏缩缩，只拿了A4纸没有盖章；推荐信都是很长很长的恭维，感觉换其他同学的名字也是这样。

通过这种付费模式，可供选择的实习公司包括各行业的顶尖企业，以及各大券商等。，每个实习项目的费用在2-3万元不等。为了申请更好的学校，同学们都想把自己包装的更好。一些机构也在慢慢发现商机，越来越差，尤其是2021年。

今年收到很多询问，都是对去年录取不满意。十分之八的学生购买了实习机会。有一个比较夸张的客户，在留学社区找了一个非常大的老牌机构，花了2万块申请澳洲留学。这种机构一般要几千元，很多机构因为没有成本，所以是免费的。让我特别意外的是，那个中介让这个客户买一个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实习机会，但是他申请的学校和项目根本不需要这个。直接交成绩单之类的学术资料就行了，也就是说这个实习经历连个体现的地方都没有。后来因为疫情，这个同学打算暂时推迟去澳洲入学，想申请香港等地区，又开始找留学中介。在查询资料的时候，他越查越觉得不对劲，后来就找我咨询这个事情。

看到大家不管申请什么地区，什么专业，都不假思索地交钱，我实在是看不过去。虽然实习对于留学申请非常必要，但并不是每个实习的内容都适合你要申请的专业，而且通过这种（付费）方式找的实习不一定比自己找的对留学更有帮助，有些实习只是公司title（头衔）响亮，但是工作内容非常浅显，并不能很好地展示自己的专业掌握程度。大家都是为了要申请到好学校，如果对录取没什么影响的话，真的没有必要花这个钱。不要只盯着“花几万进梦寐已久公司”的诱惑，糖衣外表下也有许多隐藏的危害。

2019年7月27日，北京，培训机构组织的海外留学讲座吸引了众多家长和学生。图/视觉中国看到不管你申请什么地区，什么专业，大家都不假思索的交钱，我真的受不了。虽然实习对于留学申请来说是必须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实习内容都适合你想申请的专业，而且通过这种(付费)方式找到的实习也不一定比自己找的对留学更有帮助。有些实习只是在公司的头衔里响亮清晰，但是工作内容很简单，不能很好的展现你的专业精通程度。每个人都想申请一个好学校。如果对录取没有影响，那就真的没必要花这个钱了。不要只盯着“花几万块进心仪已久的公司”的诱惑。糖衣之下也隐藏着很多隐患。2019年7月27日，北京，培训机构举办的海外留学讲座吸引了众多家长和学生。图/视觉中国

但是很少有同学会相信这个事实，因为大家都在这么做。好像不买实习，不做科研的都录不下来，会担心。他们不只是找中介。一般都是货比三家，但是一对比，发现几乎所有留学机构都推荐这些付费项目，因为时间短，来钱快(实习+研究套餐至少能卖5万元，中介能拿到几千到几万元不等的提成)。而且我也没有一上来就要求他们买实习，甚至没有鼓励他们。反而可能会觉得我有问题，有些人会默默淡出，不再回复；有的人会刨根问底；有些人虽然问清楚了，但还是选择带薪实习或者科研。

疫情开始好转的时候，每天都有十几个(大机构可能看不起我们)卖实习或者科研机会的机构来找我们谈合作，推新岗位或者课程。有的一天发两次，还会积极配合我们回答客户的问题，或者让我们和学生组成小组，让他们直接讲解和跟进。

对于已经签约的客户，我通常不会主动推销带薪实习和短期研究项目。如果对方不买留学申请的咨询服务，只是想通过我找实习，我就走一条线。前不久有个学生主动给我发了一些实习，问我适不适合。我劝她优先自己找，并告诉她带薪实习的选择过程中应该注意的点，以及可能出现的坑。她当时还挺感动的，说之前实习就有这些问题。但是第二天，她还是没有回复简历。她很着急，怕耽误留学申请，跟我说:“我还是买吧。”

然后我会告诉她，记得问清楚实习机构承诺的推荐信是否来自公司官方邮箱，实习证明是否盖章，是否走人事渠道，甚至有没有实习工资。当时她对比了几家公司，发现一个心仪的职位，不同公司的报价都不一样，于是选择了两万多元的线下实地实习。实习生在小群里一直催她交钱，说当天不交钱就没有名额。她第二天才回复，说还有名额，对方说有。正常渠道的同岗位实习生对学历要求更高，考核难度更大。很多公司需要一轮笔试，几轮面试，但带薪实习只需要和项目导师面试一次，走过场。当时，他们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好像急着开会，对她的回复也没有特别在意。实习机构的人在群里问她过了没有。我心想，你要是做不出什么错事，我就把钱都给你，你就在这里玩吧。

目前带薪实习可以为各行业龙头企业提供大部分热门岗位。一些名气稍弱的公司可以提供人事手续和实习工资的项目。无论留学还是工作的背景调查都没有问题。但是目前大部分PTA(实习，兼职助理)的职位都是空缺的，也就是说人家不认可你。在推销这些实习岗位的时候，机构会告诉你可以提供留学背景调查，也就是需要调查的话，项目导师会配合。

对于我们这些经常看留学申请材料的人来说，通过某个岗位通常招聘的实习生的背景、实习时长、工作内容，更容易鉴别出学生简历中的实习经历是不是买来的。另外，带薪实习的经历一般都很广泛，含金量不大，多是收集相关资料，做PPT，Excel等。有些通过正规渠道实习的同学会提到用的是企业的哪些内部制度，比较起来更有说服力。

从留学角度来说，含金量低的带薪实习经历很难在申请学校时发挥作用；从学习的角度来说，积极的话可能会学到东西，但是有些岗位真的是职称，工作内容就是查资料，做ppt。

很少学生在购买付费实习项目的时候知道真相，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多选择，自欺欺人。之前《令人心动的Offer》里有个男生说自己在普华永道实习过，结果用人公司HR在微博上说，系统里查不到此人。这种情况也许是因为学生没去，但是在简历里说自己去了;另外一种也许就是购买的实习项目，所以在公司系统里“查无此人”。这种经历被查出来后，对学生的学业甚至职业发展都会有影响。对于自身条件不算太拔尖的学生而言，我更建议脚踏实地，比如可以从小公司实习起，慢慢跳到顶级咨询公司，而不要总想着一步登天。

2020年11月3日，上海纽约大学的学生在休息室里学习。上海纽约大学临时额外招收了2800多名学生，其中大多数是在纽约校区注册的中国留学生，但由于新冠肺炎疫情无法前往。图/人民视觉很少有学生在购买带薪实习项目时知道真相，但即使知道，也会多做选择，自欺欺人。《激动人心的Offer》里有个男生说他之前在普华永道实习过。结果用人单位HR在微博上说系统里查不到这个人。这可能是因为学生没去，但是简历里说去了。另一个可能是购买的实习项目，所以公司系统里没有这个人。这种经历被查出来后，会对学生的学业甚至职业发展产生影响。对于自身条件不是太顶尖的同学，我建议去脚踏实地比如你可以从小公司开始实习，慢慢跳到顶尖的咨询公司，而不是总想着往高处爬。2020年11月3日，上海纽约大学学生在休息室学习。上海纽约大学临时招收了2800多名学生，其中大部分是在纽约校区注册的中国学生，但他们因为新冠肺炎疫情而无法去那里。图/人民视觉

买来的科研经验

很多商科学生会买实习机会。如果是人文社科类的，比如社会学、政策等，倾向于购买科研项目。没有疫情的时候，大家会扎扎实实的出国交流学习，或者和导师一起做项目。现在国外科研课程很多人付费，但这也是大打折扣的。就像实习一样，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一门比较热门的课程叫Python金融工程分析，33880元。一门课下来群里有300多人。有同学得知后表示，前两天很难，但一旦上手，就很简单了。学Python真的有必要花三万多吗？有人担心大家都会学，其实不会，想学。别人掌握了，但是为了拿到这个证书，还得再花一笔钱去拿一个著名教授的推荐信。只是卖课程，这种线上课程肯定卖不了那么好。关键是有外籍教授做推荐人，留学机构会说外籍教授的推荐信对留学申请很有帮助。这对于学生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诱惑，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疯狂购买的原因。

科学研究的课题非常广泛，包括天体物理学，每天都会发布两到三门新课程。今天计算机科学，明天医学，还有后天语言学，还有一些海外留学机构的时间表已经排到今年12月甚至明年1月了。在上过科研课的客户中，没有一个人说“太棒了，真的很值”，只说“还行”。很多课程都有很好的名字，比如“教育中的性别平等探究”。即使是像我这样经常接触这些东西的人，看了介绍也会动心去学。我查了一下，那些教授确实来自剑桥、牛津等名校，但从学生提供的资料来看，课程内容相当浅薄，也没有特别核心的知识，讲课也很肤浅。毕竟四年的事情怎么可能在七周内完成？

一些留学中介同行一上来就对前来咨询的学生说:“你背景不好，一定要做很多研究，我也没赚到钱，只是为你好。”他真的没做什么改变，他拿了回扣。即使是报考市场营销专业的准学生也不会放过。这些专业更看重自己的成绩或者实习经历，做什么样的科研？他们完全是鸡肋，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般科研项目的产品可以选择上课，推荐信，发表论文。如果选择发表论文，价格会更高。有些留学机构在营销中会说，推荐人要在网申中写明这些学生是否发表过论文，发表过论文的和没有发表过论文的会走不同的渠道。所以一些支付能力强的校友会被这个吸引。但是没听说发不发论文，教授可以走不同的渠道。论文是否发表过，可以在学生的网申中主动表现出来，而不是由推荐人来体现。

如果你出国交流学习，哪怕是一个月的暑期学校，你通过这种方式认识了一个教授，教授愿意推荐你去某个学校学习，也是有用的。之前我有一个客户去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暑期班学习了一个月，认识了一个讲师。我觉得讲师写的推荐信给了她很大的加分。她的专业，当年有两个学生在她学校入学，其余的背景只属于中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暑期学校讲师的推荐信。

而在购买留学机构课程的商业行为中，这些机构给学生的推荐信多是泛泛的恭维。推你推我，都一样。这个产品的卖点在于著名教授写的推荐信。机构说一定是教授写的，其实不知道。在我看来，一门课几百人，名牌大学的教授未必有时间通过推荐系统给学生上传推荐信或者写评价。国外教授一般只推荐自己真正想推荐的，真正了解的学生。这也符合推荐信的初衷。

我的一些客户正在和他们自己的老师一起做科学研究，研究医学领域非常具体的课题。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双向选择，老师也会选择更好的，动手能力强的学生。最后，客户得到了耶鲁大学的通知。

国外大学招生时，会综合考虑学生的实习、科研、本科学历、成绩、语言等因素。所以，尽管有名企的实习经历，有名师的推荐信，但对于自主招生的学校来说，未必能有大的飞跃。我曾经对比过同一个班，同一个绩点的两个同学的录取结果。最后有名企实习和名校推荐信的学生录取结果和其他学生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并不是建议你不要实习，不要做科研，只是希望你在面对这些有偿项目的时候，能够更加谨慎。买了名企名校的经历，不仅没有因为内容广泛而给简历加分，甚至可能拖后腿。我一个学生的本科老师说，如果你以后想走学术路线，有朝一日成名，这将是你学术上的一个污点。这可能不是那种严重的指责，更多的是一种调侃，认为XXX干了这种事。其实很多给孩子提供出国读研的家庭条件都不是特别好。所以我宁愿不赚这些项目的提成，让学生用最少的钱获得更好的录取。这是我的坚持。

(文中安娜、许婉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