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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永远不过时

谢冕我们经历过一个非常严酷的文学时代。那个时代把文学分成两种,一种是香花,一种是毒草。所谓香花,即是符合当时推行的、所谓政治性强的作品。除此之外,剩下的就都是毒草。那时的文学批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要么“浇花”,要么“锄草”。文学的园地经过这…

谢冕

我们经历了一个非常严酷的文学时代。那个年代文学分两种,一种是香花,一种是毒草。所谓香花,也就是当时进行的政治性很强的作品。除此之外,其余都是毒草。当时文学批评的任务也很简单,不是“浇花”,就是“除草”。文学园地相继被“斩断”,其惨烈情形可想而知。后来有了一些“觉悟”,做了一些调整。时间大概是文革前艰难的三年。饥饿几乎带走了所有的体力,人们无法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当代文学出现了相对宽松的空白。周扬出面,在“有益”与“有害”之间,即“花”与“草”之间,划出一个新的区域,称之为“无害”。“无害”的文艺作品随后被允许,文学空室被释放,似乎更轻松了。

由此可知,我们是多么的不容易,文学批评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文艺之间确实有无限扩张空。这是一个作家和艺术家拥有相当大创作自主权的时代。说“空之前”可能有点过分,但这个“空之前”可能要排除五四之后的十年时期。当然,所谓的“自主”也是相对的。与“文革”前后的情况相比,今天的文艺情况是一个极端,现在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当时的文学批评排斥一切不具备当时公认的政治意义的作品。文艺的功能单一,只剩下允许的“为政治服务”的功能。文艺最重要的审美功能被排斥,其娱乐休闲功能被彻底驱逐。

现在呢?简单来说,文艺除了休闲娱乐之外,都被忽视甚至排斥。文艺巨大的空空间被娱乐休闲占据,而留给教育和智慧的空空间极其狭小,文艺的积极价值受到挤压。30多年前,当我们开始转播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时,我就感受到了这一点。我曾经惊叹中国舞台和金色大厅的巨大差距:另一边是鲜花、香水和整齐的鼓掌声,这一边是两个鼻子扎着辫子、涂着白粉的小丑。这里有绝对的优雅,这里有绝对的粗俗。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我觉得被中国人自己羞辱了。

此后,人们一直把文艺的娱乐化作为一种不屈不挠的追求。所谓“将娱乐进行到底”,不仅成为艺人的口头禅,甚至成为一些媒体的广告词。这些超凡脱俗的口号无处不在,不仅消解了神圣,也亵渎了艺术的尊严,从此我们的刊物、舞台、银屏上充斥着无聊的笑话和低俗。舞台如此,文学创作也好不到哪里去。诗歌是最高雅的艺术,但也是粗俗的语言和俗语。诗人变得自私了。他们只关心自己,不关心自己以外的世界。他们热衷于自我感动,展示自己的小快乐、小悲伤和别人无法进入的小世界。这是本末倒置。

它提醒人们我们是否违背了祖先的教导。中国古代经典一直把文艺的创作和传播与时代的兴衰、社会的进退、千家万户的忧喜联系在一起。中国传统经典非常重视诗歌的启蒙功能,即诗歌、文学、艺术的首要责任,是教育人、影响社会。概念很广的诗歌是文艺,不仅可以通俗,也可以通俗,可以愤懑。子曰:“入一国,可以知其教,可以温良恭俭让,可以教诗。”(《礼记·经解》)《诗序》把诗歌和文学艺术的作用放在最高的位置,认为诗歌可以“修孝、与人为善、移风易俗”(《诗序》)。

读古书经常会想起这个。写了《长恨歌》、《琵琶行》的白居易曾对友人说:“自从登朝以后,年纪越来越大,读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每一次和别人交谈,他问的更多的是时事,每一次读历史,他问的更多的是道理。才知道文章是和时间结合的,歌诗是和事物结合的。”(白居易《元曲九书》)这些说法我们都很熟悉,这个不能忘。经历了世事的变迁,我们知道文章的道理和作用是多方面的,不仅仅是政治上的,还有教育上的,还有休闲娱乐上的,最重要的是影响和提高人的审美情趣和能力。

我们不能本末倒置,但现在我们的行动有点错位。我们是不是离那句古老的格言有点远了?不能说我们没有杰出的作家、诗人、艺术家,也不能说所有的作家、艺术家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事实当然不是这样。但是,能这样坚持下来的人毕竟太少了,创作也远谈不上高度自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等到能楔入中国现实,展现时代风貌,影响中国乃至人类的伟大作家艺术家。

有些道理永远不会过时。虽然这些道理有些“古风”甚至“过时”,但在日新月异的时代,总有一些道理具有不变的价值。不久前去世的屠安先生给孙女留下遗言:“礼尚往来,国有四维,四维不伸,则国亡。”十六字遗言是所有中国人都熟知的,但永远不会过时。文学,诗歌,艺术,都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新的知识层出不穷。我们应该顺应潮流,而不是拒绝它。当然,我们应该放眼世界,吸收新知识来充实自己。我们应该有多元文化的营养来扩展和丰富自己。提倡五四新文化是对的,我今天继续。

但是我们不能忘记。当我们寻求新的想法时,我们不应该忘记我们有一个漫长而丰富的昨天。人从祖上就没变过。说到底,不管事情怎么变,我们保留着这个“祖先”。就文学理论而言,我们的古典诗词理论、文学理论、绘画理论、音乐理论、音乐理论、建筑理论、园艺理论,以及很多艺术门类的古典理论,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传家宝”。仅仅一篇《文心雕龙》和一篇《文赋》就蕴含着丰富的文学原理。除了专业人士,我们有认真看过吗?从文艺教学的角度来看,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确实重视了西方现代理论,但却忽视了传统理论的传承。

的确,一些基本原则不应该被忘记。比如在求新求变的过程中忽略了文学、小说或诗歌的文体特征。比如小说塑造人物。近几十年来,我们留下了哪些典型人物?鲁迅一生写的小说不多,但他给我们留下了阿q、祥林嫂、孔乙己等一系列人物画廊。赵树理也是,写农村人物,小诸葛,三仙姑,小二黑,腿疼,吃不饱,也是眼花缭乱。诗歌也一样,成了与情感无关的“码字活动”,成了某些诗人的“手艺”。谈这个无非是强调创新的时候不要忘记过去。有些道理不新潮,但道理还在。

我们的文学批评家要开阔眼界,不要纠结于概念,不要无关紧要。回顾中国这些年的奖项,无论小说还是诗歌,都没有什么新意。有的人成了获奖专业户。我不责怪作家和诗人。责任在于主持会议的人。参与评奖的评论家中,目光是固定的,看不到默默工作的大多数。我想借此机会介绍一下我读过的一本书。作者在福建永泰。他写了三卷日记小说,卷帙浩繁,出版后默默无闻的却很少。批评家视而不见,也许根本没看到。

《关爱之心》的作者陈家天是一名公务员。他每天都要上班,公务繁忙。有年迈的父母,有严重老年病的老母亲,生活不能自理。作家陈家天无论多忙,每天都坚持回家看望。一份零食,几个水果,洗洗手和脚,揉揉身体,换来的是慈母的心。他的小说就是他的个人日记,不间断,一篇日记,几百字到几千字,日积月累,最后成为佳作。小说的主角是作者本人及其母亲、父亲等家庭成员,使用的语言是普通话夹杂闽方言。那些即将失传的白话词,通过他的笔翻出了新意。

作为读者,我读到了作家内心的悲哀:父母终将老去,“儿女欲养而亲不待”。他感受到了生命不可逃避的不幸,他用行动和言语孝顺。有些道理永远不会过时,包括我此刻所说的作家。他是在用文字提醒我们,人子对父母的孝顺,也是一个永恒不变的文学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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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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