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季祁县籍金融家袁兰与他的《币制刍言汇志续录》

范凌薇宋庆林

祁县晋商文化研究院的同仁们没有忘记“挖掘、整理、研究、传承”的初衷。十余年来，他们对祁县历史文化名人、晋商在祁县的强大商帮等丰富史料进行了搜寻和整理。在晋商史料中，大部分是对蒙古商人出国游历的内容，而冒险东进的内容却十分匮乏。近日，宋庆霖研究员从民间发现了袁澜的著作《货币制度的延续》(民国四年出版)，并高价购得，成为祁县商人帮助其在关东经商的第一份珍贵史料。

笔者做了相关的调查研究，从山西出版传媒集团、三晋出版社2013年出版的《嘉陵村学报》中找到了袁澜的简介，并与主编袁忠福先生进行了交流，对袁澜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袁澜，本名，清同治元年(1862年)生于祁县嘉陵镇南村街袁氏家族。小的时候穷，好学，独立自强。我14岁，也就是光绪元年(1875年)。在老舅舅的带领下，我背着40斤炒黑豆，加入了闯关东的商人行列。我走了40多天，直到去了中国东北版图最北端、与俄罗斯隔黑龙江相望的漠河学校做生意。漠河不仅是中国纬度最高的县，也是中国气温最低的县。属于寒温带大陆性气候。在这里很难学会做生意。凭着百折不挠的意志，袁兰不仅扎根黑龙江，还迅速从漠河转战布奎(今齐齐哈尔)，成为当地的商业精英，当上了益生公司的掌柜。民国初年，他成为黑龙江商会理事。

袁兰在黑龙江乃至东三省的影响力，不在于他的商业资本，而在于他的过人智力资本。民国2年（1913年），他面对中国经济的剧烈社会转型及中国财政金融被外国银行控制的严峻局面，积极而智慧地提出币制改革的主张，撰写了《币制刍言》这样有见地、有质量、有影响力的论文，在黑龙江省商务总会的支持下，先是打印500份分别呈送各省抚督、省长及国民政府财政部等官方，后来打印100份分别邮寄各省商务总会、东三省县级分会、直至上海的中华全国商务联合会，一时轰动全国商界，纷纷表示称赞支持。例如甘肃省商务总会接到后复函道：“足徵热心公益维持苦衷，亦与币制利用之行，斟酌妥善，无美不备，敝会不胜赞助钦佩之至……兹因关系全国大局商务要件，故先函复以表赞同。”又如黑龙江通河县商务分会复函道：“袁君研香所著改革币制及定金本位建议书，所陈一切办法、说帖、理由各件，自接阅以来，反复披阅，再四参观，逐日详览，辗转熟视，揣度其中情理，至于智谋变幻，殊属奥妙无穷，竟有使人阅之爱不释手、百读不厌之况味耳！若论古今名臣贤相政治之家固不乏人，若讲经济之学罕有其匹。此币制建议书，如经我财政部一班实耗国币尸位素餐的大老窥之，岂不赧颜，岂不羞煞？我界有如此伟人经纶满腹，谋略渊深，确有真知灼见，可称出类超群。”

《币制刍言汇志续录》书影袁澜在黑龙江乃至东三省的影响力，不在于他的商业资本，而在于他非凡的智力资本。民国二年(1913年)，面对中国经济剧烈的社会转型和中国金融被外资银行控制的严峻形势，他积极而睿智地提出了货币改革的主张，并写出了《我论货币制度》这样一篇有见地、高质量、有影响的论文。在黑龙江省商会的支持下，他印了500本，赠送给各省督抚、省长和国民政府财政部，之后又印了100本。例如，甘肃省商会在收到信后回复说:“需要征集公益热情以维持困苦，也需要适当使用货币制度。如果没有美，我们将非常感谢你的支持...因为关系到整个国家的整体业务要求，所以我先写信表示赞同。”又如黑龙江省通河县商业支行的答复:“袁俊·项燕关于币制改革和存款标准的建议，全部方法、意见和理由，收到后已反复细读和参观了四次。经过日复一日的详细阅读，我已经熟悉了，也想通了原因。至于别出心裁的变化，极其神秘，让人爱不释手，百看不厌！古今名臣、圣贤政治家中人多的话，传经济贫之学是比不上的。这个货币建议，如果被我们财政部一群实际消费国家货币的老人读了，会不会脸红、羞愧？我们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伟人，知识渊博，足智多谋，见解深刻，堪称高人一等。”《货币制度的延续》一书的影子

民国四年(1915年)六月，袁澜将自己的《币制刍议》连同各地的呈报文件和回函，整理成册，准备送往付梓。生于清代的湖北枣阳著名学者何晏山作序。他评论说:“开始时，我对货币制度发表了谦逊的意见，然后我继续记录地方记录的交换。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都是我肝胆的启示。他破解了血书，这是一流的。他担心自己要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成为真正的共和国。政府先生们，如果他们听他们所说的，相信他们所做的，将改变一切，并清楚地使用它。为什么世界的财富不能帮助世界的国家，世界的国家不能储存世界人民的财富？富强，但国家是完整的国家，人民是不痛不痒的人民。这样，你在欧美开车就不用怀疑了。”

清末黑龙江市垦荒先驱陈福龄(福清)福建厦门人，作序评论说:“最近获悉，袁先生视民国成立为久远之事，财政十分困难，一切原因皆因货币不流通......抑制权宜之计和偶然性，以及进行非货币性的改进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外国纸币还是提高了中国货币的价格，而中国货币不如外国纸币。因为可以统一货币体系，所以相信我统一不了货币体系。我怕它害了未来，如果违背了诺言，就救不了人民。只有丈夫为了爱国爱同胞，内心拼命想要回来。前几次审批活动的当局，先引进了货币制度，后又编纂了外汇记录的记载。它是以黄金为基础的，很容易兑换人民币。如果成本合适，没有人不富，交易收益无处不在。以前的外国纸币在国内会涨价，今天的中国纸币在国外会涨价。共同的国家会出乎意料地变得富裕，人民会出乎意料地变得强大...虽然别人参考血书写信，我老公几乎是辛辛苦苦写一封信，别人为国家流泪，我老公为国家流泪！”

黑龙江名贾林吉禄也作序:“袁先生，晋阳人，视同胞之溺为己有，视同胞之饥为己有。如果不完善货币制度，有用的钱用不上的国家，就是我四亿同胞被外人打压的国家，一转身就身不由己。什么时候是第一次？王先生目睹一颗破碎的心，想施舍给没有资源的大众；想发号施令却无权，只能管《币制管窥》和《汇徐志录》。请看看今天国家的血，今天人民的血！这个版本，荀，可谓是调养阵营的良药。人民先发言，征求意见。你卑微的话怎么能和卑微的人相比呢？取之，则民国幸矣！而且长期稳定也不难！”

林还动情地为他写了一篇悼词:“学香，经商三十年，居晋阳。学而不倦，刚于质量，勤于工作，长于规划和学习。不求自己的事业，誓要强大，著书立说，完善货币制度。中西法律，调节银行，经济平衡，匡。人民的脉搏是丰富的，这是他们健康的基础，他们的意义是非常详细的。君子心暖，笔赞如慕甘棠。”

齐齐哈尔著名书画家陈长河还特意为袁澜题写了《袁先生五十三岁画像》。

为什么袁澜从官方到商界都能被评价为“博学多识，足智多谋，见解独到，卓尔不群”的伟人？只要你读一读《货币制度之我见》，翻翻中国近代金融史，就会觉得一点也不夸张。

看袁澜的序言和我关于货币制度的文字，我们认为有以下三个亮点。

第一，阐明了治国之道在于养民的道理。

他在序言中写道:“夫治国之道，在于养民；养民即保家。而养民之需，在于财。越是富强，越是民生；民生厚，国家依然没有不富者的消息。"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把人民提升到了精神层面。他引用了《孟子·梁·王辉篇》中的一句话:“礼仪以衣食而知。”然后他解释说:“圣人在说话和教导的时候，首先要修养自己。诚实和财富对学者来说越来越多；学者，其演变出人意料！”

第二，阐明了强国富民的根本要素在于财政统一的道理。

他在序言中写道:“国家之所以强盛，不在于船坚炮利，军队之厚疏，实为常人之知；说到国家的富裕，原因不在于国库里的钱多不多，而在于国家工商业发展和财政的热闹耳朵。如果用货币来表述，那就是金融精神；金融，然后工商业救济；工商减免，税收增加；税收增加，国库就会充足；如果国库充足，给政府一周时间；政周打下，容易养民；人民丰衣足食，但国不富，富不强。谁信？”

3.解释金本位货币体系控制外国金融的原因？

他在序言中写道:“中国的商业无法与外人争夺赢家。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金钱和法律的无序是主要原因。民商事都困了。政治费从哪里来？国库从哪里来？而我的内心，金钱和白银在互相争斗，纸币和物质又在互相争斗，彼此的起起落落，自顾不暇，闲适闲适，和外人的一场永不改变的黄金大战？在最近的世界里，货币和白银被黄金打败了。所以赚钱的原因不清，所以钱银受不义之害，影响全国。工作成本低，非永久性。正因如此，不准工商业自由发展，人民生活越来越难以养活自己，逐渐累积成全国的贫困，暴露了最近的危险现象！”

说到晋商，在500年的货通天下、汇通天下的历史中，店主的掌柜阶层不乏商业大师，而像袁澜这样还能写书的精英却屈指可数。袁澜作为晋商的典型代表，从儒商演变为具有现代金融思想的文化商人。他的《货币制度刍议》不仅对中国近代金融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而且当代高级经济学家孟还撰写了《中国近代货币流通理论与实践》一书，其中就包含了他的金本位货币流通思想。

袁澜于1916年回到家乡嘉陵，创办了“金生功”粮油商行。他诚实，慈善，与时俱进。他的晚年不减家国情怀，热心支持共产党员严定初组织的农民运动。1936年在家乡去世，结束了平凡而伟大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