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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前身(复旦中学旧址)

耽于回忆也许是进入老年的一个重要标志。近几年来,我陆续写了几篇关于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朱东润、蒋天枢、鲍正鹄、蒋孔阳、王运熙、潘旭澜等六位先生的忆文,分别发于报刊,后来又都收入我的一本散文随笔集《来自天堂的药方》之中。本文忆及的几位先生,有的…

沉溺于回忆可能是衰老的一个重要标志。这几年我写了几篇关于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蒋天舒、包正虎、、、潘等六位先生的散文,分别在报刊上发表,然后全部收录在我的一篇散文《天方》里。本文提到的先生,有的是中文系教授,外语系教授,历史系教授,有的交往很深,有的只听过他们的课,印象很深。回忆的片段,即使写出来,也是对60年前复旦岁月的回眸!

周古城

周古城先生,湖南益阳人,曾就读于湖南第一师范学校(简称“湖南第一师范”)。他是毛泽东的同学,但比毛泽东小几岁,和他交了一辈子朋友。周先生从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毕业后,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后来学历史,长期在复旦大学历史系任教。他的世界通史相当权威。1956年我进复旦大学中文系的时候,周先生作为复旦大学的著名教授,当然听说过,但没有机会去听他的课。当时他的精力已经不再集中在历史的研究上,而是在“形式逻辑”上提出了一些新的学术观点,提出了“时代精神趋同论”,引起了学术界的争议。当时他还是中国农工民主党在上海的主席,有很多社交活动。在复旦校园里很难见到他。

1959年春,一位中央官员视察复旦大学,他指示周古城做一个关于形式逻辑的讲座。直到那时,我才有机会听周古城先生的讲座。本课程为哲学系、历史系、中文系学生开设,每周半天。上课的时候,一个很大的梯形教室里座无虚席。许多人从上海市区赶来听课,其中一些人是周先生学术论点的反对者。所以,每节课都成了学术的节日。教室内外,人山人海;铃响后,教室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期待周老师的到来。一般来说,周老师总是迟到一刻钟左右:只见他衣冠楚楚,从容地走进教室,走上讲台,充分展示了一位上海知名教授的风采。

周老师每次讲课,都有一段开场白,算是中国传统小说的“楔子”。这个“楔子”,从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多是讲述他和毛泽东交往的故事,或者是旧账,也就是发生在湖南第一师范的故事,或者是刚刚发生的新鲜故事。例如,在北京开会时,毛泽东在中南海设宴招待他,并生动地描述了吃什么和谈什么。最难忘的是他在一节课前的“开场”讲了这样一个故事。1958年春,毛泽东游览杭州西湖,并邀请周古城同行。在游船上,毛泽东问周古城,“我们想提出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你是怎么提出来的?”周先生看到西湖百争的场面,脱口而出这八个字:“全力以赴,力争上游。”接着,毛泽东说了下面一句话:“怎样又快又经济地建设社会主义。”当然,总路线是当年的“三面红旗”之一,是毛泽东在中央会议上提出来的,是经过一定程序制定出来的。但是,周古城和他的老同学毛泽东在西湖游船上的一次谈话应该被视为总路线的草案。周古城先生在课堂上讲完这个故事后,平静地说:“看来这条总路线还有我一半的版权!”虽然这样的“楔子”和闲散文章与“形式逻辑”的内容无关,但听众大多听得津津有味,叙述者也讲得兴致勃勃。引起观众的兴趣后,周老师自然进入正题。也许这是他的演讲艺术之一!

周古城先生开设的“形式逻辑”课程是一门讲座课程。它不仅要求解释清楚形式逻辑的基本内容,而且引入了这方面的学术讨论,是议论文。半天的课,讲了一些形式逻辑的基础知识之后,也就是周老师让我们“动动脑筋”之后,我们就开始宣讲他的观点,有时候听他课上不同意见的名字来争论。因此,它可以打开我们的视野和思维。此时的周老师,居高临下,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显示了他的学术自信和口才,给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是几十年后我依然记得周老师讲课的原因。

上世纪60年代初,我离开复旦大学赴京工作后,很少有机会再见到周古城先生。直到“文化大革命”后,周古城先生担任中国农工民主党主席,后来又担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为国家领导人。只有在北京生活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在公开场合见过几次面。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CPPCC举办的郑弘散文研讨会上。在那次会议上,周先生参加了整个会议并留下来吃饭。吃饭时,我和他同桌,自我介绍是复旦听过他课的老学生。他很开心,聊了起来。他说那年他93岁。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周古城先生。据说他的家乡湖南益阳为他、周扬和周立波成立了“三周研究会”。

吴立富

吴立富,广东新会人。年轻时,他曾就读于上海复旦大学和英国伦敦大学。建国前曾任复旦大学教授、文学院院长、外语系主任、中国公学教授、暨南大学教授、黎明书店副总编、《世界文学》双月刊主编。中国建国以来一直在复旦大学任教。她是上海画院的外语系教授和兼职画家。吴先生精通英语和希腊语,在绘画理论和美学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他是一个熟练的中国画家,一个不可多得的文学艺术家和翻译家。他翻译了许多作品,包括《鲁》、《中国绘画理论研究》、《吴芝罘艺术美学选集》、《论著名画家》、《威廉的学习时间》(德、歌德)、《新哀绿福》(法、卢梭)、《瑞典短篇小说选》、《哈代短篇小说选》。

吴毅夫先生是一位学贯中西的大学者、著名教授,但为人十分低调。在20世纪50年代的复旦校园里,人们很难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认出他。直到1957年秋天,他给我们上了一堂西欧文学课,我们才渐渐熟悉了这位学识渊博、不苟言笑、神秘莫测的教授。当时“反右”风暴刚刚席卷复旦校园,斗争还在继续。像吴一夫先生这样的著名教授,正处于风口浪尖上。我们听说吴先生在新中国成立前是复旦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外语系主任。为什么现在不当了?没办法查。我们还听说他不仅熟悉几种外语,而且熟悉西欧文学。他还擅长国画,对画论颇有研究,但却难显功力。我们看到他上课很谨慎,从来不说一句话。这一切都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尤其让我们惊讶的是,他每次上课,开头总是引用马克思、恩格斯或者列宁的语录,不管这些语录和下节课的内容有没有关系。这种硬贴标签的方式甚至把自己都逗乐了,但他还是一脸严肃、语速记录地把语录读了一遍,让我们抄一遍、校对一遍,并郑重其事地说:“不要抄错了,免得以后被用作批评我的材料!”这真的让我们哭笑不得。“反右”风暴中知识分子的心态,在此可见一斑。

但是一上课,吴老师就谈起了侃侃。在“西欧文学”这门课上,他带领我们徜徉在西欧文学的花园里,大饱眼福,增长见识。从古希腊的亚里斯多德、柏拉图到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家和名著,从安徒生的《北欧小国童话》到西班牙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从法国拉伯雷的《巨人传》到福楼拜、巴尔扎克、莫泊桑、雨果等人的小说,从英国莎士比亚的戏剧到狄更斯、哈代的小说,当然还有拜伦、彭斯等诗人的作品,他都一一介绍给我们。在谈到以《傲慢与偏见》作者奥斯汀为代表的英国贵族作家和出生在苏格兰湖区的五大湖诗人时,他特别激动,他把自己早年在伦敦大学学习的生活经历融入到英语文学作品的介绍中,让我们特别着迷。教古希腊文学时,没有合适的译本可供我们参考。这时,他专门翻译了一些古希腊文献,分发给我们。蒋孔阳教授在讲授《西方美学导论》时也是这样做的,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自从60年代初离开复旦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吴逸夫先生。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我才看到他的一个博士生被分配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外语研究所工作。交谈中,我听他说起吴先生的晚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吴先生的消息。

赵先生是我在复旦大学中文系读书时接触较多、比较熟悉的一位老师。他原籍四川宜宾,祖籍浙江丽水。1922年,他从天津棉花工业学院毕业后,被任命为《新快报》文学副刊的编辑。同时组织绿波社,主编绿波、微波等刊物,出版绿波丛书。1923年加入文学研究会,1927年任明凯书店编辑。1930年起任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兼任北新书店总编辑,编辑出版了鲁迅、冰心、郁达夫、老舍等著名作家的大量作品。上海沦陷后,他在安徽大学任中文系系主任。抗战胜利后,他回到上海,继续在复旦大学任教,直至去世。他一生勤勤恳恳,写了近百种作品,主要是明清时期的民间文学和戏曲小说。我在复旦大学中文系读书的时候,他给我们开了《中国人的口头创作》、《中国明清文学史》等课程,课后交流比较多。

1956年秋,当我第一次走进复旦校园时,我听了赵先生讲授的“中国人民的口头创作”这门课,发现他一点教授的样子也没有。他不仅上课跟我们聊天,还因为只评了个四年级教授,上课还有点抱怨。本来大学教师有十二级,一至五级是教授,六级是副教授,七至九级是讲师,十至十二级是助教。复旦系只有19个教授。现代修辞学的奠基人陈望道,中国文学批评的奠基人郭绍虞,都是一流的教授。《中国文学史》著名作者刘大姐为二级教授,朱东润、蒋天舒、张士禄等为二级教授。都被评为三流教授。赵先生虽然名气大,作品多,但学历不够,只能评为四级。对此,赵老师觉得很委屈,于是在课堂上稍微抱怨了一下,但又自嘲,说《人民日报副刊》在连载他的鲁迅和民间文学,稿费相当充裕,可以“弥补堤内损失”。像赵先生这样在课堂上抱怨的教授并不是唯一的一个。1958年大跃进期间,朱东润先生被派到上海金星制笔厂车间当装笔工人,他对此很不满意。返校后,他给我们开了一堂“陆游研究”课。他在介绍陆游的官职时,抱怨陆游官职很高,薪水也很高,却不准他做任何事。现在虽然是教授,工资也不低,但是他把自己的劳动委托给了制笔工人。

像赵、这样敢于在课堂上抱怨的教授,一方面让我们觉得他们信任学生,另一方面也更加平易近人。所以课后,我和赵老师有一些互动。当时对五四以来的新诗很痴迷,准备写一篇中国新诗史的论文或专著,所以频繁向赵先生借书。赵先生曾任《新书店》主编,藏书甚多,据说有几十万册。其中以新近出版的新文学书籍和明清时期的戏剧、小说为特色。我从五四开始借用赵先生的一些新诗,赵先生每次都热情支持。于是每次下课,他总会在讲台上大喊一声:“何振邦老师,请留步,你要的书我带来了!”所以我去讲台上拿他为我准备的阿宝书,用牛皮纸包着,用细线紧紧绑着。我回宿舍打开一看,好多都是样书,有的还得用刀切着看。就这样,在赵老师的支持下,我完成了关于五四新诗运动的毕业论文。本来想写一部新的诗史,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搁浅了。然而,在赵先生热衷于借书的近六十年后,我仍然深受感动,并牢记他的关心和教诲。

赵先生平易近人风格的另一个表现是,他在中文系的大小联欢会上表演节目。研究赵先生的明清戏曲,不仅可以作深入的研究,而且可以演一批戏,尤其是昆曲。赵先生熟悉各种方言,会说近十几种方言。因此,在各种聚会上表演节目,或唱歌剧或说方言是非常受欢迎的。在讲明清文学史的戏剧部分时,他经常在课堂上即兴发挥其中的一段。但最轰动的是他和师母在复旦大学登慧堂(今香慧堂)的舞台上表演了一出昆曲歌剧,成为复旦校园里的一段佳话。

王信甫

王信甫,名字叫大龙,是苏州人。原为苏州著名书商,著名藏书家、目录学家。建国前夕,他弃商到复旦大学中文系任教。他不仅家中收藏有珍本古籍,而且在辨别古籍版本方面也有丰富的经验。据说郭沫若先生在版本目录上遇到问题,总是找他请教。王信甫先生可以说是复旦中文系的一个奇葩,一个瑰宝。但是,对于这样的人来说,用起来还是费了一番周折。50年代初安排他讲文学史,一来用苏白讲课,二来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总是混为一谈,搞得讲课人不得要领,讲课人很郁闷。后来,包正虎先生给系里出了个主意,利用他的长处,教了一门文字学和工具书使用的课程。他花了一段时间写讲稿,在1957年的秋天,这门课程首次向我们1956届的学生开放,我们也体验了一下。

王信甫先生仍然用苏白讲课。第一节课分两节,是别人引用的。他只讲了“文”和“贤”这两个字的意思。其实“文学”的人是文字记录;“祭”,圣人也,也是口传的信息。文学学习讲文字记录和口头文献,这是古典文学学习的一个基础和入门,也是一个重要的基本功训练。王信甫先生的讲座非常实用,尽管太过繁琐,而且他的口音也不容易听清楚。通过一年的课程,我们掌握了文献学、目录学、版本学的基础知识,也学会了几种主要工具书的使用方法。比如版本方面,我们了解了一些关于《玛莎本》的基本信息。福建建阳马沙镇,南宋至明代曾是图书出版中心,形成了一个版本的古籍,称为马沙本。该版图书种类繁多,印刷量大,销路广。但由于明本校勘不严,错误较多。流传于五代的《舒达子本》与《马沙本》相比,版本要好得多,虽然不那么流行。

王信甫先生的班级不仅授课,还有很多技能训练。为了培养我们的版本辨别能力,他还把家里的几千本善本,包括宋版善本,搬到中文系资料室展览,教我们辨别各种版本。版本的辨伪,尤其是好坏的区别,必须从纸张、油墨、版本等方面来鉴别。他一个一个地教我们。我记得那天,他在资料室呆了一整天。他一方面担心善本丢失,更重要的是现场为我们讲解、辨认。那时候他已经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了,但他对教学工作还是那么认真,至今让我佩服。

我记得王信甫先生写的文字学讲义,我一直带在身边,几次搬迁都舍不得放弃。直到上世纪70年代初,包正虎先生才成为北京图书馆常务副馆长。为了培训工作人员,我征用并重印了我珍藏的讲义,才和这个讲义分手。

王信甫先生在为我们设置了文字学的规律和参考书的使用后,停止了讲课,专心写作。他的遗产叫《蛾书轩书存好书录》。这部巨著由包正虎先生和王信甫的助手徐鹏先生校勘、标点和校勘。历时五六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它用繁体字印刷,装帧精美,共170万字。正文多达1864页,重三四磅。说到这本大书,就不得不弥补主办方包正虎先生整理王信甫先生遗作的事实。包正虎,原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研究中西文学,专攻中国现代文学史。曾任复旦大学副教务长,后转任高教部文科教材编辑部主任、北京图书馆常务副馆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副秘书长、科研组织局局长。退休后,他放弃自己的事业,在徐鹏先生的帮助下工作了五六年,完成了对大隆先生遗产的整理。

蔡奎

蔡奎,当我1956年被复旦大学录取时,她是外语系的副教授。那时候,她五十出头。据说她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获得硕士学位,是复旦大学校长陈望道的妻子。当我们进入学校,我们开始提供英语课。1956级中文系16人选修英语,是小班。外语系派蔡奎先生来教我们。因此,教我们十六个学生英语成了她的全部工作。记得从1956年秋到1957年夏的第一个学年,由于蔡奎先生的尽心尽力,英语几乎成了我们的主课。

蔡奎的教学很有特色。第一,课堂上反复练习,尤其是口语练习和听力训练。因为她的英语表达能力比中文好(据说她初中毕业后取道越南去美国留学,成年后回国),所以经常在课堂上用英语讲解,然后让我们翻译成相应的中文。我经常被叫去做这种工作,所以我增加了学习英语的兴趣。另一方面,她说的英语是美式的,不标准,所以她请来了外语系一位教授的妻子,她在伦敦生活了很多年,是她的好朋友,在课堂上纠正我们的发音,希望我们也能说一口地道的伦敦口音的英语。除了课堂教学,她非常重视课外阅读。她认为,中国学生除了听力训练和口语,更重要的是提高阅读能力,培养一定的翻译能力。所以她因材施教,给我们印了大量的课外读物。那几天,我拿到了两种厚厚的讲义:英国作家狄更斯的小说《双城记》原文全文和莎士比亚的诗剧《愿望》的散文改写。这是她从美国带回来的蔡奎先生的英文打字机一页一页打印出来的。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啊!她不仅打印了讲义让我们课后阅读,还指导我们如何阅读。她说,“泛读的时候,可以跳过不认识的生词。你不必停下来查字典,以免破坏你的阅读心情。所以你可以通过阅读来猜测生词的意思!就像小时候看三国演义之类的古典小说。”我就是这样阅读《双城记》等英语作品的,这种课外阅读让我受益匪浅,英语阅读能力提高很快。到大一结束时,我已经能够流利地阅读在《北京评论》和《中国文学》等中文社论上发表的英文杂志。正因为如此,我特别珍惜蔡老师为我印制的两本课外书,从上海带到北京,一直保存在那里。

蔡奎老师不仅上课认真授课,还为我们印制各种课外读物培养英语阅读能力,并关心我们的生活。因为她没有孩子,所以她把我们当成她的孩子。记得1957年六一儿童节,她热情地邀请我们十六个同学到她家过节。当时陈望道校长住在复旦大学第十宿舍(学生宿舍)对面的一栋别墅里。为了接待我们,蔡先生把陈总统请了出来,腾出了大客厅。他不仅准备了花生和她在花园里种植的其他土特产,还专程到上海采购了各种西式糕点。就这样,吃着零食,唱着歌,聊着天,我们被当成了孩子,在陈望道校长的别墅里,在蔡先生的家里,过了一个快乐而不一样的儿童节。近六十年来,这个快乐的儿童节一直难忘!善良热情的蔡奎先生一直令人难忘!

1957年夏天以后,特别是1958年以后,蔡奎先生的社交活动突然增加了。虽然她仍然是我们的英语教授,但她在工作中没有那么专注,有时她会因为出去参加社会活动而缺课。1959年夏天,上了三年英语课,我再也没见过她!

贾植芳

在复旦大学中文系的教授中,贾植芳先生是一位历经波折、颇具神秘色彩的学者和社会活动家。贾先生是山西襄汾人。晚年遇到他时,他说的还是带有浓重山西口音的普通话。他在20世纪30年代成名。他在文学创作和研究方面取得了许多成就,作品和翻译也很丰富。1950年任上海震旦大学教授兼中文系系主任。1952年院系调整后,成为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1955年因胡风案被捕。所以,1956年秋我考上复旦大学中文系的时候,他可能还在提篮桥监狱;后来他出狱了,只能在校办工厂工作,所以我没有在复旦校园里见到他。1985年秋,在苏州举行的艾轩作品研讨会上,我见到了贾植芳先生。当时他的徒弟,我弟弟范伯群是苏州大学中文系的系主任,从上海请来的。我们不仅参加了研讨会,还在苏州大学做了讲座。我们不仅一见如故,还聊了很多。贾先生是个健谈的人,复职后不久,他就非常激动,也相当坚强。虽然他带着浓重山西口音的话不太好懂,但我愿意听他讲述过去的故事。

在我的记忆中,贾先生讲得最生动的是他在1955年被捕的事。1955年,胡风案犯下,被定为胡风集团骨干的贾植芳先生在劫难逃。怎么抓他?时任复旦大学党委书记的杨希光提出了一个想法:诱捕。因为复旦校园公开批捕,闹得太大,影响太坏。于是,杨希光亲自坐车到贾植芳,以在上海市区开会的名义,把他送到提篮桥监狱。据说临走时,杨希光还拿出一包中华烟送他。贾先生每次说起这件事,都颇为感动地说:“西光同志还送了我一包中华烟呢!”很明显,这是一种诱捕。贾先生一直以为杨希光在照顾他。不仅用小车把他送进了监狱,临别时还送了他中华烟,对捕兽者感激不尽。

自从1985年我在苏州见到贾植芳先生后,我和他就有了一些联系。我每次去复旦出差,开会或者讲课,都要去他家看看。此时,贾先生专注于比较文学研究,当选为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副会长,并在校内升任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他社会兼职比较多,人缘不错。每次去他家做客,新老同学总是聚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这可能是对他从50年代到70年代20多年来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的补偿。在我的印象中,贾先生总是不愿意谈论自己过去所受的委屈和痛苦。而是享受苦难后的甜蜜生活,努力工作,培养一批又一批研究生。复旦大学中文系的一些新秀,包括、等活跃的学者,都是贾先生回国后培养的优秀研究生。

我最后一次见到贾植芳先生是在1999年年底。当时在华东师范大学举办了一个90年代文学的研讨会。我应邀到上海参加,在那里我见到了我的老师潘先生和当时复旦大学中文系系主任。会后,陈思和邀请我回复旦给学生们做一次讲座。我很高兴这样做。复旦大学的讲座结束后,陈思和举办了一场丰盛的午宴,并问我想邀请谁。我让他邀请贾先生和潘先生一起吃饭。我记得这顿饭吃得很长,很享受。虽然贾夫人病重住院,但贾先生仍然精力充沛,打算做许多事情。记得晚饭后,我和两位老师合影。这张照片一直被珍藏着。

之后,我听到了贾先生90大寿的喜讯。不久后,他平静去世的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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