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伟
其实我已经忘了为什么写这两部小说了。它们产生于不同的时期。《挑时间》写于五年前,而《下汉口》写于去年年底稍晚一点。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这两部小说都没有共同之处。如果非要牵强附会的话,唯一的共同点恐怕就是对过去的“寻找”——只是看着它,从另一个角度审视它。当然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共性,来自于我的写作习惯和主观目的。我喜欢预设一个方向。我需要知道我要在陈述和故事中埋伏什么。
有的作者可能什么都写,但我特别喜欢写短篇,有一手好书。看短篇小说也是我的爱好。我认为文学中最重要但最有营养的部分在于短篇小说。说起来,写作也有神奇的一面。你的创作往往与你自身的性格、环境、身体甚至职业有关。有的作者天生有大气,入门是大格局;而另一些人则更喜欢细腻深刻,可能只适合写短篇小说。恐怕我就是这样的作者,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没什么资历的学徒。
我喜欢写短篇小说,因为篇幅小,灵活性高,可以很大程度上满足我对小说的好奇心。说白了就是实验性的。
有一天,我突然想写一部完全由对话组成的小说,于是我就写了,而且很顺利。后来突然想写一本完全没有“故事”的小说。只有场景,抹去冲突,那不就成了散文了吗?在这种情况下,小说的“可读性”如何完成?小说在哪里?显然,这对于我这样的新手来说很难。于是,这个想法就成了一个“坑”,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前年从报社转到期刊,编辑杂志,承包了每期的卷首。有一期恰逢父亲节,我写了一篇关于父亲的短文,题目是《软父亲》,内容涵盖了三位父亲的三个细节。去年,这篇文章被Reader转载,也成为北京中考语文试题。这件事对我触动有点大。我想是时候填补这个漏洞了。
于是,就有了平淡无奇的《下汉口》:它真的去了一个很小的地方,没有歌也没有曲折。只不过是一对冷漠的父子,一次结伴旅行。但这确实是小说,不是散文。同时具有非虚构的特点。几乎不需要刻意虚构。我试了几次加一点调料,比如冲突,发现没必要。有时候就是这样。你预设了一个目的,让小说自己选择完美。是小说完成了自己,而不是你。
另一部小说,比较传统,是我在家乡写的一系列人物之一。以一个80年代的古镇为背景,描写了一批人物,大部分都是原型。但就像我开头说的,我在试图还原这些人物的时候做了一些诗意的杂糅,但依然没有完整的“故事”。我想谈谈人情,变化和传统。只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点”进入——作为一个扒手,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得到了邻居们的尊重。
不可思议却符合逻辑,我觉得是小说存在的某种意义。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时代在飞速进步,很多东西在分崩离析,更多的东西在苦苦适应。有一次听几个编剧聊天,他们说现在写侦探剧会把时间推得更远——至少在摄像机遍布全城之前。当然不是说相机不好。相反,这是社会进步的证明。不过对于专门编故事的人来说,这个时代有点遗憾,缺少了暧昧和传奇。于是我在故事中加入了一点想象力,让它有了一点暖色而不是单色的镜像。
就这两部小说而言,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我希望我的写作永远对准周围,对准那些细微的、无足轻重的东西,对准你我这样的普通人,在那里,我能发现一些被纷繁复杂的日常生活所隐藏的魔力。
主编石华鹏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