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湖嘴，含鄱口看鄱阳湖

鄱阳湖口是大饭山上的一个村子。矾山是鄱阳湖上的一个岛屿。

我在鄱阳湖口住了十八年，然后去哈尔滨大学读书，留在哈尔滨工作。六年过去了，这六年我没有回过鄱阳湖。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真的想。我做梦都想，但是我爸妈不让。父母说要花很多钱。是的，往返要1000多元。省下来的钱可以用来供弟弟妹妹读书。

但是昨天，我父亲打电话来。听到父亲苍老的声音，我握着电话的手颤抖了。父亲一直没叫我:“林仔，你回家吧，你三姨不在了。”我明白了“走”的意思，我愣了一下。我过了很久才问:“你怎么去的？”但是我父亲挂了电话。我父亲一定打了县城的公用电话。为了省钱，父亲只说了三个字。我放下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向领导请假，然后去了火车站。

去鄱阳湖口不方便。你得先坐火车去南昌，然后坐船去县城。当时船到县城的时候经过大凡山，但是因为上下船的人很少，船没有停。到了县城，还得再租一条船去鄱阳湖口。

黑色的夜晚

船在鄱阳湖里走了八个小时才到达县城。一到县城，我就在大山山坐船。

当我们到达大山时，天已经黑了。天空中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草丛里有各种各样的昆虫，但青蛙是发出最大声音的。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

我一打开手电筒，青蛙就不叫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他身后的青蛙又呱呱叫了起来。

翻过几个山头，终于看到了有萤火虫灯光的村庄。

当我到达村口时，一只半人高的黑狗对着我吠叫。我大喊:“别叫，是我。”黑狗真的不叫了，走近我，用舌头舔我的手，深情地嘶叫。

“我得回家了。”

黑狗好像听懂了我说的话，在前面跳。那只黑狗来到我家吠叫。我的门开了，妈妈问:“谁呀？”

“妈妈，是我。”

“林仔，林仔，你回来了。我一直期待着它。我正跟你爸爸说，林仔该回来了。”母亲的声音很急切。妈妈颤抖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和脸。“你这么高，胡子这么硬…”

“妈妈，你眼睛怎么了？”我把妈妈扶进屋里，举起桌上的煤油灯。在灯光下，我母亲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妈妈，你，你……”离开家的时候，我妈眼睛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这样？母亲的脸极瘦极深，露出两个深坑。脸上的皱纹很紧。妈妈的牙齿很少，脸也比较小。妈妈的身体也变得更瘦更矮了。我妈离家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鼻子酸酸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我不想让我妈妈知道我在哭，所以我忍住了。但我妈擦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林仔，人都会变老，何必难过呢？”妈妈又说:“你一定饿了。我给你做了点吃的。”母亲走进厨房。

“爸爸，妈妈的眼睛怎么会不好呢？”我小声对父亲说。

“你哥在部队因公牺牲后，你妈天天哭，然后高烧两天两夜，就是不肯去医院，烧退了，但后来眼睛就破了。”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黄烟塞进烟斗，然后用一根苎麻杆点燃了一根烟。小时候，我把爸爸在苎麻地里点的苎麻杆都捡了起来。我也捡稻穗，麦穗，花生，红薯，回家什么都捡。

“咳，咳。”抽完烟，父亲一直咳嗽。

“爸爸，少抽烟。不要抽你的身体。另外，这种黄烟太烈了。爸爸，我这次给你买了两包烟。”我从包里拿出两支烟。父亲接过烟，眼睛一亮:“这烟这么香，贵不贵？”

“不贵，可以安心抽，不要换烟。”以前谁给父亲烟，他都舍不得抽，就拿去店里卖，或者换成便宜点的烟。

“好吧，我抽。”父亲笑了。父亲是一个非常知足的人。

“爸爸，妈妈眼睛坏了，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

父亲叹了口气，“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治不好她的眼睛。再说你妈妈也怕你担心，影响你的前途。”

我的鼻子是酸的。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比我走的时候还惨。我很想帮父母，所以什么都省，但是工资不高。一个月只有两三百块钱。我每个月都会寄这些钱回家。

父亲似乎明白我在想什么，说:“是你支撑起了这个家，不然这个家早就垮了……你的弟妹也没法读书了。你弟妹都在县城读高中，一周回家一次。”

“我什么也帮不上，我，我没用……”我感到无比内疚。“我要去看我妈妈。”

我去了厨房。里面很暗。我说:“妈，你怎么不点灯？”但我一说就后悔了，又戳中了妈妈的痛处。厨房里的手电筒照得我妈脸都红了。“傻狗狗，妈妈为什么要点灯？瞎子点灯，真是浪费。”我妈笑着说了这句话，可是“瞎”字就像两根针，扎在我心里，很疼。

“林仔，去大厅。这里乌烟瘴气的。”母亲一边咳嗽一边说:“木头还是湿的。”

我不敢发出声音，因为我怕一说话就哭。

锅里的面煮好了，我妈就从柜子里拿碗来盛面。我接过碗，说:“妈，我来。不烧你。”妈妈拒绝了，坚持要帮我:“我习惯了。我瞎的时候做饭总是烫手，切菜的时候也会割破手。”妈妈把锅里的三个鸡蛋全部放在我碗里，把另一个碗里的猪肝全部倒进我碗里。

沮丧

我端着碗来到大厅，给父亲端了一碗。我刚坐下，门就颤动了。父亲说:“这只狗的鼻子真聪明，它能闻到肉的味道。”爸爸去开门的时候，我把猪肝放在爸爸碗里，给爸爸一个鸡蛋。门开了，黑狗进来了，带我回家的黑狗。

“爸爸，这只黑狗好聪明，好像认得我，不然它怎么会知道这是我家呢？”

父亲说:“这只狗当然认识你。他是村长金元换的。”

我自然不相信父亲的话。

父亲说:“是真的。村里新建的十几间教室倒塌。为什么倒？是狗用了劣质水泥。狗刚被警察带走。金源只有2万元来接收这只狗。他不想被带走，就把自己的狗杀了，剥了皮，然后把狗皮披在身上，让儿子用苎麻绳把裂开的地方缝起来。半个月，狗皮粘到金元上，金元就成了狗。”

我哥也给我写过这方面的信，写了一篇小说叫《村长是狗》。这部小说讲的是村长变成狗之后，村里一个叫青山的人想毒死这条狗。因为这只狗之前杀了他家很多鸡。但这只狗不仅不吃青山扔的带毒的肉包子，还叫青山的狗。结果青山毒死了自己的狗。青山气得拿起锄头，想把狗打死。村里很多人拿着锄头想把狗打死，但是狗跑得很快。狗一直呆在家里，不敢出门，怕出门被村民打死。后来，金远教书的儿子被当了县长的同学提拔为副乡长，因为县长是金远儿子的大学同学。只有那时狗才敢出去。村人对狗很好，什么好吃的都给狗吃。

我觉得我哥的小说很有深度。我把它寄给了我的大学同学，他是一家文学期刊的编辑，两个月后它出版了。我弟弟也收到了300元稿费。我弟弟非常高兴，他立志成为一名作家。后来我哥给我寄了几本小说。我让我哥别写小说了，上了大学再写。我弟弟不听我的，但他继续写。这次回家我得跟我哥说一声。

那只黑狗对着我父亲和我咆哮。父亲碗里的肉放在地上喂狗。我父亲怎么变得这么大方了？父亲以前看事情很认真。我把一粒米掉在地上，捡起来吃。碗里总是一粒米也不剩。

“爸爸，你怎么...?"

父亲道:“这狗比人精，得罪不起。得罪了这条狗，就得罪了副乡长，那也得罪了现任村长。得罪了村长，就不能留在村里。”父亲又拿起碗里的一个鸡蛋，放进狗嘴里。

“现在谁是村长？”

“银元。”

袁茵是金元的弟弟。

我叹了口气，又把碗里的鸡蛋给了爸爸。父亲一躲，鸡蛋就掉到了地上，被黑狗吃了。我狠狠地踢了那只黑狗一脚。黑狗一叫，他爸就急忙说:“这狗不会踢。林彪，别踢了。”父亲恳求的脸。父亲把碗放在地上，叫狗:“别生气，过来吃饭。我儿子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真相。他把你当成普通的狗。不要生气。我是来跟你赔罪的。”黑狗咆哮着，非常生气，爪子不停地抓着门，想要出去。把我爸爸的面条放进黑狗的嘴里。“乖，你大人不在乎小人。吃吧。我知道你吃完这个面就不会生气了。不然我整晚都睡不着。”黑狗还是不吃。父亲问我:“你碗里还有猪肝吗？”我把碗里剩下的猪肝肉都放进了爸爸的碗里，黑狗吃了。父亲亲昵地拍了拍黑狗的头，说:“没错。全吃了。”父亲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但是我的心好痛。虽然我很饿，但是我没有任何食欲。我把碗里的面都倒进了地上爸爸的碗里。

黑狗吃光了碗里的面条。父亲拉下门闩，打开门，黑狗走了出去。对他的父亲黑狗说:“慢走，慢走。”

“让你妈妈给你弄点吃的。”

我摇摇头说:“不饿。”

父亲叹了口气，“唉”“你一定看不起你父亲，可是我也没办法……”

“没有，真的没有。没有儿子看不起父亲。”

母亲来到大厅。我妈走过来对我说:“林仔，让我再看看你。”妈妈的手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和脸。妈妈的手按在我的额头上，一动不动:“你怎么还带着这个疤？为什么不呢？一想起你的伤疤，妈妈的心就滴血，妈妈对不起你……”

“妈，我早把这事给忘了……”

眼泪

实际上，我怎么会忘记呢？

那天中午，我看到村头有一棵楝树知道它的壳，就爬上树去摘。当时村供销社收的壳，两毛钱。正当我要去摘蝉的壳时，树下的小花喊道:“快下来，这棵树是我家的，蝉的壳也是我家的。”

“你真不要脸。这楝树是公有的。”

小华向我扔了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砸在我头上，我“哎哟”一声尖叫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我爬下树和小花摔跤。虽然小华比我大一岁，但是打架打不过我。他被我压垮了。

这时，小华的妈妈来了。她把我拉起来，然后抓住我的手，让她儿子打我。我被小花脸上打了几拳，鼻子流了血。但是小花的妈妈还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她对小花说:“打啊，使劲打啊。”

正好，我妈也来了。妈妈带着一篮子洗好的衣服来了。我一看到妈妈，就泪流满面:“妈妈，快来帮我。他们两个单独打我……”

但让我不解的是，我妈抓着我的耳朵一直骂我。“妈妈，你为什么打我？我是对的！我是对的！！...... "妈妈不听，另一只手一直打我屁股。

我无比委屈和愤怒。我往我妈脸上吐了一口血，咬牙切齿的说:“我一定不是你亲生的。别人家的妈妈帮崽，你家的崽却让他们这么打。你不仅不帮自己的崽，还帮别人打自己的崽。我，我不想活了。我死了就忘了……”我挣脱妈妈的手，跑开了。到了鄱阳湖边，我对在后面追我的妈妈说:“你白养了我十年。你老了我养不了你……”我的眼睛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醒来后，我躺在床上。妈妈用扇子扇着我:“林仔，你终于醒了。吃点东西。”妈妈剥开蛋壳，有一个小鸡蛋粘在上面。妈妈用指甲刮掉，送到我嘴边。我闭上眼睛，闭上嘴唇。

“我知道你恨妈咪，恨妈咪看你被他们打得一脸血不疼你，也不帮你。其实妈咪的心很疼，像刀割一样疼。但他是村长的儿子！我们惹不起。等你长大了，你会理解你妈妈的！...... "妈妈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我脸上，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林仔，妈咪对不起你，你恨妈咪，骂妈咪……”我妈哭了出来，哭得很伤心，全身发抖。颤抖的叫声从喉咙里涌出，我感到无比恐惧。

“妈妈，不要哭，我不怪你……”

我妈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生怕我飞起来:“做保姆都没用，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母亲的身体剧烈颤抖。“林仔，你要努力学习，你会在大学里成功的。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们家了，这样我妈的腰才能直，声音才能大。”

母亲的话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

“你还疼吗？”母亲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呼吸。

当我跳入湖中时，我的前额被一块锋利的瓷砖划了一个很深的口子。

半个月后，盖住我额头的纱布被取下，却留下了一个铜币大小的疤痕。

……

“这个伤疤是你妈妈留下的。吓走了很多女生吧？”妈妈的手还在摸我额头的伤疤。

“妈妈，不！现在女朋友喜欢我就是因为这个疤……”

“你哄妈咪！”

“真的。妈，我没哄你……”

我和玉洁那时候只是朋友。有一次，她问我额头上的疤是怎么掉的，我告诉了她。完了，我一脸泪水，余杰也一脸泪水，而且还哭了出来。当时她摸着我的伤疤，手剧烈颤抖。后来，玉洁总是喜欢摸我额头上的这个疤。玉洁也说:“为了这个疤，我也要爱你。”御姐，这句话我不懂。

妈妈很高兴:“那就好，那就好。妈妈担心这个疤会吓到女孩。”

“林仔，时间不早了。该去你三姨家了。”

三神

三姨昨天出殡了。天气太热了，不能久留。

三姨家的土坯房低矮破旧。墙壁裂开了几条手指宽的缝，已经歪斜了。这房子不修，随时会塌。如果不是家里太穷，三姨是不会喝农药的。

门没有锁，所以我轻轻地敲了敲门。林岫打开了门。林岫不认识我。我说，“我是林勇。”林岫刚刚叫我，“兄弟，坐下。”林岫带来了一条长凳，上面落满了灰尘。林岫用袖子擦了擦。林岫又给我沏茶，我劝她说:“我不渴。我家，别提了。”

我进了舅舅的房间，一进屋，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躺在床上的舅舅看到我，挤出一丝笑容:“林勇，你回来了？坐。”可是房间里真的没地方坐，他叔叔说:“坐床上。”我坐在床上，知道那难闻的气味是尿的腐臭味。

“你三姨的心太狠毒了。她什么都不在乎。她轻易地离开了。我也想去...但是我想看着林岫建立家庭，抱孙子。现在也看不到了。林勇，如果你能在那里找到工作，就去林岫吧。"

林念在秀念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开手扶拖拉机的三叔把自己开进了山沟。他的三叔瘫痪了，整天躺在床上。林岫不再学习了，而是帮助她三姨做田间工作。

大叔家已经渐渐没落了。

“蓝秀？蓝秀变好了吗？”

大叔摇摇头:“好不了了。”

这时，门砰的一声打开了，蓝秀带着一股异味走了进来。蓝秀的头发上沾满了稻草和纸屑，脸上沾满了黑色的污垢。蓝秀对我傻笑。叔叔说:“叫哥哥。”蓝秀叫道，“兄弟。”

“唉，是我害了蓝秀。”

三姨生了两个女儿，蓝秀和秀贤。村里要三姨做结扎手术。叔叔不会，叔叔想生个儿子。叔叔要求蓝秀假装发疯，但蓝秀一开始拒绝开口。叔叔不给蓝秀米饭，但蓝秀只是假装给。蓝秀叔叔说:“你应该装成一个疯丫头，一直傻笑，咕哝些没人能听懂的话，把脸弄脏，把头发弄得像鸡窝一样乱。”村里的每个人都认为蓝秀真的疯了，他的叔叔又拿到了一份出生证明。蓝秀已经装了几个月了，这个疯女孩不想装了。她对三叔说:“爸爸，我不能再装了。如果我再装下去，我真的会发疯的。”大叔自然不同意。三姑生下林岫后，三叔对蓝秀说:“你现在可以不装了。”但是蓝秀没有回应，她傻乎乎地笑了笑。蓝秀真的疯了吗？叔叔打了蓝秀一巴掌，他想叫醒蓝秀。蓝秀仍然在笑。

蓝秀真的疯了。

三级后悔。

三姑也骂三叔做了畜生做的事。舅舅心情不好，三舅妈责怪他。他更生气了，还骂打了三姨。后来，吵架打架成了三叔三婶的日常。

两个人的感情也出现了裂痕。

三叔车祸后，三姨和三叔分床睡。

三姨也是穆生的。木阿姨在嫁给叔叔之前偷偷爱上了木生，但是父母不同意。他们觉得木生家太穷了。凯阿姨也想说服父母，但是她妈妈拿着一瓶农药说:“你要想嫁给木生，现在就收了我的尸体。”三姨只是死了，嫁给了三叔。

三姑要求离婚，三叔不同意。三姑说:“我嫁给木生，我来照顾这个家，全家有饭吃。如果我不娶木生，全家都会饿死。”

大叔说:“我宁愿饿死。”

三姨父母也不许三姨离婚。如果三姨离婚，他们就死定了。三姑的妈妈说:“你有脸活下去，我们没有。”

绝望的三姨只好自己喝农药走了。

我们默默地坐着，谁也不说话。默哀。

“回去吧，林勇也累了。早点休息。”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放在舅舅手里:“舅舅，我帮不了你，只是一点心意……”舅舅一开始说什么都不收:“你家不容易，这钱我不能收。”推了半天，我终于说:“大叔也不算少吧？但我侄子只有这么多本事，我也只能付出这么多……”我的眼泪又从眼眶里出来了，舅舅也没催，就收下了。

试剂盒

按辈分，我叫七根做舅舅。如果是亲叔叔就直接叫叔叔，而不是亲叔叔在叔叔前面加名字。

七根叔是个孤寡老人，无儿无女，享受五保。

我坐在食堂吃粥的时候，看见三个警察带着七叔从门口经过。我手里拿着碗出去了，赶上了前面。七叔见到我说:“林勇，我回来了。”我问一个警察:“你为什么要抓七叔？”警察说:“他杀了两个老人。”

七叔杀了两个老人？我不信一万个。在我的印象中，七根叔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小时候被父母打过。七叔总是来保护我。况且七叔七十五了。

这时，许多村民过来看热闹。他们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林，你回来了？”我正忙着敬酒。

村里的人都热烈地谈论着七叔。

从村民的口中，我听到了一点线索。

原来，仅仅两个月，村里就有两个老人遇害。两位老人都因头部受到重击而死亡。很明显，凶手是同一个人。凶手为什么选择老人作为目标？为钱杀人？但是两个老人口袋里的钱在那里。复仇？两位老人脾气极好，跟村里人从来没红过脸，更别说是造成他们死亡的仇人了。所以这是一场爱情谋杀？两位老人都七十多岁了，还得拄着拐杖走路。况且两位老人都是正派人，没和别的女人有过瓜葛。

但细心的民警知道，第一个被打死的老人是村里年纪最大的，第二个被打死的老人是村里的老二。照这样下去，下一个目标会是村里第三老的人。

这个人是七根叔。警察暗中保护七叔。

七根叔是村里资历最高的，村里有什么婚丧嫁娶都是他坐。此外，他对丧葬事务的复杂程序了如指掌。所以，办丧事，总是七叔“做主”。

“老爷”权力很大，可以叫村里的任何人为所欲为。比如谁抬棺材，谁放炮，谁放鞭炮，谁接待客人，“负责人”说了算。

在举行葬礼的那些日子里，七根叔觉得自己过得很充实很美好，受到了村里所有人的尊重。

直到葬礼结束，七叔才回到他冰冷的泥屋里。葬礼上，七叔吃住都在别人家。七根叔又过上了那种日子，不知道怎么过。

老人睡得少，七叔总是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盼着天亮。但是天亮了，七叔还是无事可做，就又盼到了天黑。

七根叔很喜欢孩子。他总是在口袋里放一些糖果，他给任何和他一起玩的人糖果。这些糖果没有一个是七叔能吃的。村里每个月只给七叔100块钱。七叔吃喝拉撒一个月全靠这一百块钱。

有一次，七叔和几个孩子玩“过家家”，七叔是男的，一个小女孩是他的女人。饭后，他和姑娘在稻草上睡觉时，姑娘的妈妈看见了，于是打了自己的姑娘，骂七叔不老实。

再也没有小孩子和七叔一起玩了。谁跟七叔玩，谁就被他爸妈打。

七根叔很怀念“师父”的日子。

今天一大早，七根叔进了福根叔家。七根叔让福根叔去鄱阳湖沙滩散步。两个人来到湖滩，七叔喊:“快来看这只大乌龟。”傅大爷走过来，伸长脖子看:“乌龟呢？”七叔推了扶根叔一把，扶根叔“扑通”一声掉进了鄱阳湖。

一名警察跳入鄱阳湖救富根叔，另一名警察给七叔戴上手铐。

父亲说:“我就不信你七叔杀了两个人。”

附和父亲:“我也没想到。”

此时，传来一个女孩的歌声:

刊头在3月3日开花，

兄弟，三顿饭，两顿饭，

我昨天因为你被骂了，

兄弟，我今天为了你被打了，

……

这首歌悲伤而动人，像是在哭泣。

“谁唱的？”我问父亲:“真好看。”

“桂花。有一次桂花唱歌，刚好被某省级电视台听到。他夸桂花唱得好，告诉桂花下次带桂花去省城，让桂花在电视上唱歌。拿这一根桂花当针，天天在村头唱。她等着电视台来接她。可是三年过去了，那个人还没来。”

哭

吃完饭，我收拾锅碗瓢盆，我妈也没说什么。我说:“妈妈，我来帮你洗锅碗吧。”我从来没有洗过锅碗。“以前‘双抢’，我妈跟我们一样在地里捆粮食，我们都躲在树荫下休息，我妈还要给我们做饭。那时候我们并不觉得不安，想当然的认为妈妈会给我们做饭。其实我妈也累。她甚至比我们还累，她也想休息。但她还是要在厨房里忙碌，洗菜，做饭，淘米，最难受的是烧了火。天太热了，我不得不取暖。但我们从未想过为妈妈生火。有时候饿了，怪妈妈做的太慢。

“那，那你就洗吧。”母亲的声音微微颤抖。

洗完碗，我和妈妈聊了起来。妈妈今晚很开心，说了很多话。我不能回答所有的问题。

但是妈妈的好心情很快就被一声伤心的哭喊破坏了。母亲说:“这又是谁家的？去看看吧。”

我和我父亲出去了。

天气闷热，一点风也没有。苍白的月光和闪耀的阳光一样炽热。叫声来自树林。我和父亲去了森林。原来楚谨死了。

她的女儿梅英扑倒在楚谨身上，哭得死去活来:“爸爸，恶业的爸爸，你不应该走这条绝路。我哥哥有钱上大学……”梅英哭了，气喘吁吁，又晕倒了。

楚谨的儿子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所以他向朋友和亲戚借钱，但只借了几百美元。有些人真的很穷，没钱。有些人不愿意拿出他们的钱，虽然他们有一些。那钱是他们的血汗挣来的，他们怕借出去的钱收不到泼出去的水那么多。

金某首先想到的是卖房，但儿子和女儿都不同意:“如果卖房，你爸爸住哪里？”当金第一次想到死亡时，他整天躺在床上。他不仅不能做任何事情，而且还必须提供一日三餐。活着对他的孩子来说是一种负担。如果他死了，他的儿子和女儿必须卖掉他们的房子，然后他的儿子才能有钱上大学。楚谨只是想喝敌敌畏，但他认为如果他死在这个房间里，房间会很脏，不能出售。金只好爬出门，到树林里去喝敌敌畏。

然而，楚谨的一万多的女儿梅英为了让她的弟弟上大学，把自己卖给了一个比她大20岁的鳏夫。这个人在县城开了一家餐馆，有点钱。梅英把自己交给男人后。男人给了她5000块钱。梅英拿着五千块钱匆匆赶回家，但是已经晚了。

让楚谨一万个惊讶的是，他的儿子去南方打工了。

梅英想让爹走得风光，便把五千块钱交给她叔，对叔说：“这钱若不够，你先帮我垫上，我会很快还上的。我要嫁的那个男人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