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猪杀不死有什么讲究

一个

那是一只黑猪，高高的，狭长的，目光闪烁，充满警惕。从后面看，臀部高耸，全身漆黑，找不到一根汗毛。通过强健的肌肉和修长的双腿，不难看出这是一只有教养的壮猪。

猪圈黑漆漆的，低矮的棚子触手可及，黑漆漆的棚顶镶嵌着一片亮瓦，细细的光线透过亮瓦照在黑猪身上，折射出奔马的神韵。

秋收刚过，打谷场上还有很多米，一筐筐。在打谷场的左侧，堆放着一些碎砖。碎砖上放着一口大锅，锅底火烧着，满满一锅开水在咆哮翻腾。

离大锅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门板，门板旁边有一个巨大的腰桶，桶的右侧有两条板凳并列，更远处的屋檐下立着一架梯子。

如果我们把这些场景一个个素描下来，时间会立刻倒流，流回到40多年前的农村。

虽然画面不是舞台，但这种农村杀猪的仪式还是颇有舞台效果的。虽然操作过程简单，但呈现的场景却异常温馨。

杀猪、唱戏、放电影是农村的三大喜事。不管是哪个村子，只要听到吵闹声，不管距离远近，人们都会过来凑热闹。这一天的打谷场就像一场社会大戏，男女老少围在一起。

黑猪从圈地里放出来，像舞台上的吴生一样，迈着方步。突然，我耷拉着的耳朵竖了起来，围着打谷场的风跑着，一边跑一边哼哼唧唧，就像一场戏剧的前奏。

一声唿哨响起，几个挥拳捋袖的男人仿佛失去了王者的使命，从四面八方抄来，形成了对黑猪的包围圈。

黑眼睛，机警，猪头装傻，低着头，眼睛上下翻飞。男人觉得机会来了，而且正在接近。谁知道，黑猪在玩欲擒故纵，以同换异，反制他人。

黑猪暗暗发力，肌肉紧绷，脖子僵硬，尖嘴上翘。当这个人穿过营地时，他瞄准了一个胖子的胯部，伸长了他的长鼻子，做了一个有力的弓。那人像根葱一样被连根拔起，扔到地上。然后黑猪又主动出击，挑了一个拱门，另一个高个子摇摇晃晃像毽子一样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那个又高又瘦的人仰面着地，像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大家看到都哄堂大笑！

跑了七八圈，男人们累得跟牛一样，黑猪却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六个抓猪人被黑猪冲了。他们纠集群众，穷追不舍，最后连一根猪毛都没抓到。

场面紧张而热闹。等在一旁的屠夫胡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摇摇头，双手在腰裙上擦了两下，往前挪了几步。边走边喃喃自语:真可惜！可惜，多好的猪啊！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拧住两把蒲扇的耳朵，用力一拉，黑猪嗷嗷大叫，前面半截被吊了起来。男人们见此，一拥而上，有的抓前脚，有的抓后脚，有的抓尾巴，死死抱住黑猪。像帮人打虎一样，把黑猪放在凳子上。

屠夫胡蹲下身子，拔出一把尖刀，对准猪的脖子，噗的一声刺了下去。血柱从刀孔中喷涌而出，溅落在木盆中，哗哗作响。

胡屠夫身后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但他无意迎合那双眼睛，故意扭过头去瞟了一眼角落。穿花上衣的女人，一脸愁容，伸手抹眼泪。

听说杀猪的事，女人抹了一上午的眼泪，但眼泪还是挡不住队长杀猪的决定。

这只黑猪从一只脚开始就被她养着，在风雨中拔猪草，喂猪食，打扫猪圈。她小时候养黑猪。平时只要伸手抓几下黑猪，它立马趴在女方脚边。

对女猪有感情，在心里骂这些男人可恶，屠夫无情。没想到，这个女人后来成了屠夫胡的老婆。回想起那一幕，心里还是暖暖的，往事还在眼前。事可如白云苍狗。几十年过去了，一个来世进入老年。

我年轻的时候，胡屠户就有过人的身手。你学过功夫吗？仅凭个人力量，一只300多斤重的猪就被轻松打死，从容处置。

用热水刮胡子，开膛破肚，分解吃肉。这是一个整洁的工作。为此，屠户胡树起了一面旗帜，在屠宰界出了名。

但好汉不提当年勇，岁月如屠刀！当你老了，你不得不屈服于一切。再顽固也要克制。心再高，也要低。

当年的他，身强力壮，威风凛凛，曾经迷倒过不少大姑娘和小媳妇。但那都是老历书了。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屠夫胡脾气倔，事情发生了不轻易放弃。平日里他总爱和自己较劲。但是，人的衰老是不可逆的自然规律。身体就像黑夜里的容器。一天天变得暗淡空一天天走向孤独。

六十岁以后，人的身体每况愈下，精力一年不如一年。胡屠夫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已经知道了，心里的沟就在眼前，越来越深。最后，他不得不服从上帝的意志，不能被跨越。

其实衰老就是腐烂的过程。时间就像飞蛾，日积月累，再好的木头也会腐朽空。一开始屠夫胡并没有太在意，但还是激烈的争论了起来。但杀猪毕竟是体力活。说到和猪摔跤，胡屠夫知道廉颇老了。背部没有以前强壮，腿脚也没有以前锋利。杀猪不再容易。有时候你不得不中途停下来喘口气。如果非要一口气吃完，那就很辛苦，最后会腰酸腿疼，气喘吁吁。

如果遇到暴力狂躁野蛮的杂交猪就更难控制了。步态蹒跚，身体悬空，双手抵住猪头，尖刀还是握不住。

曾经被一刀斩杀的沉稳，在犹豫和颤抖中消失。有时连两三刀也未必能击中猪的要害，导致血溅堂前。居士摇头叹息，大呼倒霉！拿不到工资就得丢脸。

屠夫胡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有一次他犯了错，被折磨了半年。那个心结会让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有阴影，而且久久不散。

就在他内心痛苦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这给了他更致命的一击。上级下发的一纸文件规定，生猪必须定点屠宰，私自屠宰属于违法行为，全面禁止。

自古以来，杀猪吃肉是农民的自由，但为了防止病死猪肉流入市场，政府需要从源头进行监管。村里养的肥猪必须送到镇上的屠宰场统一屠宰。屠夫胡的饭碗被杀猪机抢了。

除了过年过节或者婚丧嫁娶，村里一般很少有人请屠夫杀猪。杀猪多年的大儿子胡伟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镇上的屠宰场开张，他就离开了这个国家，南下广东闯荡世界。

其实儿子早就想走了，认为跟父亲杀猪没有前途，尤其是他那老虎般的脾气，让他无法忍受。不管他多勤奋多努力，他永远也不会成功。

屠夫胡知道他的小狗们不跟他走，劝也没用，他只好蹦蹦跳跳。后来听说儿子放下杀猪刀，拿起剃头刀，和几个哥们在广州开了个发廊，很快就买了车。

二

大儿子在广州混得风生水起，成了村里人的偶像。小儿子更大胆，却弃学而去。我一句话没说，从学校直接去了广州。

当我到达广州时，我接到一个电话。胡屠夫对着电话破口大骂，还吐了一口唾沫。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屠夫胡也指望家里有个大学生，可高中才一年，心就野了。屠夫胡在这里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而他的儿子却把谩骂当成了一首歌，而是在电话那头嬉皮笑脸。面对广州的霓虹，他很喜欢。

小儿子不辞而别，彻底伤了胡屠夫的心。他觉得养孩子总是不靠谱，还不如趁着身体还硬朗，头脑还不糊涂，自己找个活路。于是在没有猪可杀的日子里，他开始资本运作，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来支付利息。

第一个释放兴趣的人是绑匪。当时绑匪野心勃勃，一心要发财，到处找人借钱，不计利息。绑匪听说胡屠夫有钱借，特地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去拜访他。绑匪平时和胡屠夫没有联系。他充其量只是点头之交。现在他没有中间人做担保，只是一个拜访，不指望轻易拿到钱。

但那天胡屠夫心情很好，喝了点酒，哼着小曲。绑匪对着她的脸笑了笑，走进房间，坐了下来。他说了一串恭维话，把胡屠夫的脸说得像个花盘。他非常爽快地给了绑匪500元。当时约定年利率五分，一年后一次性归还本息。

绑匪侧着身子，眯着眼睛，大声地拍着胸口。他说他有办法致富，但是他缺钱。只要有钱，不出一年，就能把咸鱼翻身，让人刮目相看。到时候，你要付两倍于你在乎的利息！

绑架谈着谈着，两个人喝着茶，吃着花生。我站起来，信心满满地把钱放进口袋。但是三年后，屠夫胡然把他的鞋和嘴都磨掉了，但是绑匪没有还他一分钱。

如果你不还债，绑匪不是赖账，而是他运气不好。开始种植药材，后来从事牛蛙养殖，都以惨败告终。本来家里就不宽裕，投资的项目一个接一个都在亏损。借的钱是高利贷，利息是滚动的。绑匪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样子惨不忍睹。

春天，屠夫胡去邻村办事，路过绑匪家。他不能指望利息，只想拿回一些旧钱。

据我所见，绑匪里有几间破房子，四周杂草丛生，院子里死气沉沉。我走了一圈，没看到半个歪瓜裂枣。我真的很穷。所有的财产加起来还不到300元。

三年来，屠夫胡来讨债的次数难以计数，绑匪的老婆早就对他厌烦了。有时候绑匪不在，胡屠夫眼睛就变亮，不停的向她开枪，说话方式很奇怪，趁女人不注意就伸手摸奶子。

妻子是一个严肃的女人，她的外表相当不错。很多债主都想占她便宜。甚至有人提出，绑匪的妻子劝她利用自己的身体资源还债。

有时候债主不走，说绑匪回来，其实是在等这个女人给他们机会。妻子抱着婴儿，流着泪，流着鼻涕，最后把债主带走了…

屠夫胡最后一次去绑匪家讨债，绑匪正好在家。这一次，绑匪没有回避。他看到屠夫胡走过来，二话没说，直接把他带到了后院。

胡不知道绑匪带他到后院厕所做什么。当我到了厕所，我看了看里面。围栏里有一头猪。但是猪的样子真的很不好看，皮毛凌乱，脸尖尖的。猪不像猪，狗不像狗，它的价值不值100元。

屠夫胡知道了绑架的想法，他想用这头猪来还债。看着这些猴精鬼怪的小猪，胡屠夫百感交集。你能把这么穷的家庭想成绑匪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店了？万一其他债主来把小猪处理掉，绑匪的房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自己的钱真的会砸到水漂。

想来想去，屠夫胡不甘心，但俗话说，捡一个不如扔一个。于是他觉得不吉利，像野兽一样把猪拿出来，放进绑匪准备的猪笼里。

屠夫胡背着猪笼出去了，绑匪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当他还清债务时，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故意凑近胡屠夫的耳朵，轻声慢语道:胡老板！这一次，我们扯平了！

屠夫胡停下来，怒视着绑匪，眼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绑匪脸上还带着笑容，装作没看见胡屠夫的表情。转向猪笼，像送朋友一样，兴高采烈地说，小家伙！这次你的运气变了！一转身从糠箩筐，跳到了米箩筐。你去有钱人家享受生活，不出半年，你就被养得猪一样大，牛一样牛！

胡屠夫用鼻子哼了一声。我觉得你是个死绑匪，还知道怎么讽刺人！借钱比蜂蜜还甜。现在项目亏损，你却生别人的气！哼，猪大如牛，又不是大跃进:肥猪和大象竞争，就是鼻子短，全社会杀一口，够吃半年。

屠夫胡背着一个猪笼走出绑匪的房子，对绑匪的含沙射影很生气。放高利贷是恶名。从来没有人说过会感谢你救人于水火。而是只说人邪恶，残忍，浑水摸鱼，加息。是旧社会黑心的万恶富翁的转世！

小猪躲在猪笼里一声不吭，像个孩子一样安静，连路上的便便都没有。

猪崽回到家里，胡屠夫看它太脏了，赶紧打来井水，给它精心洗澡。猪崽子一动不动地站在沟边，像个澡堂里的老爷，享受着胡屠户的洗澡，搓着背。

洗了几桶水，污垢和粪便都被冲走了。像periophthalmus这样的小猪都是清亮的，皮毛变成黑白相间。屠夫胡是无数猪读者的老手。他一眼就看出了猪的血统，是一头纯种的小土猪。上半身黑毛，下半身白毛，俗称“乌云盖雪”，是土猪的典型特征。

这年头，为了提高猪的出栏率和瘦肉率，养猪户养的都是进口杂交猪。比如丹麦的长白猪，英国的约克夏猪，美国的杜洛克猪，都得到了推广。那些进口的外地猪和本地母猪交配，产下后代，进行三元杂交，就成了主流的商品猪。

杂交猪瘦肉率高，脂肪少，背瘦，肉色鲜艳，非常适合家庭主妇。这样，真正的土猪濒临灭绝。不管养殖场还是散养户，养的都是外地猪的后代。作为杀猪的屠夫，他最了解猪肉的味道。他一直怀念土猪的味道，尤其是红烧肉和东坡肉，只有土猪才是正宗的。

屠夫胡已经60多岁了，但见多识广。在村里，除了村长，脑子都不错。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情都无法实现，很多梦想都成了深深的遗憾。

比如他希望他的两个儿子早点回来，不要再在外面飘了。老大不小了，也该结婚生子了，继续迎香。但这些山里的年轻人，都是失去了灵魂，在山外走火入魔。他们背道而驰，和家里的老人唱反调。不仅后生男走了，连大姑娘小媳妇也蜂拥进城。这些人都不能养在家里，更不能养在心里。

三

绑匪家还债的小猪，像绑匪设的一套一套，困住了屠夫胡。这只丑陋的小猪来历不明。它可能是在一个贫瘠的国家被绑匪捡到的。

绑匪来了之后，他搬到了几个债主家。他走遍了十几个乡镇，进出过几十户人家。就像一个足球，被债主们踢来踢去，最后踢到了胡屠夫家，再也没动过地方。

它是猪的偶蹄动物。每个猪蹄有四个脚趾，前三个脚趾，后一个脚趾，呈三角形分布。但是这个猪蹄有五个脚趾，像手掌一样，叫五爪猪。

传说五爪猪是恶人转世。他上辈子做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下辈子，上帝把他变成了猪，让他被宰了吃肉，以此来赎罪。

在农村，关于五爪猪的传闻有很多版本。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是某年某月。某村有人杀了一头五爪猪，正要用开水烫它的毛，地上的猪突然变成了一个白发老人。老人满脸皱纹，牙齿扭曲，死后流了7滴血。他看起来糟透了！

屠夫一看，吓得要死，魂不附体。他赶紧脱下束腰裙，给猪盖上。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西磕了三个响头，喊一声“老天爷有眼光！”我受主人家人委托，请赶快变回原来的身体！

屠夫磕头后还是不敢起来。大约一袋烟后，屠夫颤抖着起身，轻轻撩起腰间的裙子。老人转回猪的身体，但五只爪子没能转回猪的脚，仍然像一只张开的手掌，伸着...

这个版本流传最广，几乎农村所有的妇女儿童都知道。有了这样的传说，五爪猪一进家门，自然就成了大家的禁忌。无论是养殖还是屠宰，说起来都很不吉利。

遇到五爪猪，通常只有一个办法，用刀片把多出来的脚趾剪掉，然后迅速拉到市场上出售。

屠夫胡没有杀过五爪猪，但他认为五爪猪的传说仍然存在。为了不把事情公之于众，屠夫胡想悄悄转卖五爪猪。

每到赶集日，就成了五爪猪享用美食的节日。让它更重。屠夫胡放弃了他的老本，用大米、红薯、南瓜、麦麸煮成了香喷喷的稀粥。让五爪猪放开肚皮饱餐一顿，让它不停地翻滚肚皮。

把猪关进笼子，送到市场。屠夫胡在旁边不停的喊，声音都冒烟了，但还是打动不了别人。直到下午集市结束，五爪猪还在笼子里睡觉。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市场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胡屠夫的心凉了下来。此时，五爪猪醒了，懒洋洋地站起来，迈开后腿，干脆拉了一堆屎撒尿，鼓鼓的肚子立刻瘪了，所有的食物精华都变成了一泡臭狗屎。

胡屠户又气又伤心，望着五爪猪，暗自叹息。折腾了一天，陪着五爪猪去赶集，晚上还要拉回来。它像主人一样在笼子里自得其乐。

来来回回五六次，找亲戚朋友帮忙，拉着五爪猪去集合，想尽各种办法欺骗伪装，但有一次欺骗失败。那些买家好像都练过眼睛，很容易就能看出破绽。求上帝容易，送上帝难。白天，多出来的爪子被连根斩断，到了晚上，又冒出来了。晚上再剪掉，白天又长出来了。

如此诡异的爪子让屠夫胡深感害怕，他见多识广。后来不得不用烙铁处理。屠夫胡专程到铁匠铺借了一个大烙铁，放在炭炉里，一直烧到完全发红。他叫人把五爪猪按在地上，用红色的烙铁烙在从侧面探出的爪子上。马蹄在烙铁下沙沙作响，一股浓浓的黑烟卷起，散发着猪毛的味道。比五爪杀猪还痛苦。经过反复烫伤，多出来的爪子终于缩成了黑色的疤痕。

胡屠夫心想，这一次，该是除掉杂草的时候了！但是不出一天，爪子就像杂草一样冒出来了，而且比上次还粗还圆。

再三，胡屠夫不敢再折腾了。他怀疑五爪猪是优步转世，恶人转世。他决定把猪送回绑匪家，但绑匪已经带着妻子远走高飞，一是为了逃避债务，二是为了做咸鱼翻身的美梦。

当绑匪消失后，屠夫胡干脆安顿下来，把五爪猪扔到了远处的山上。扔了之后怕不安全。我担心这家伙有狗的嗅觉，他会闻出来再拿回来，所以我绕了很长一段路。但是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安全回来了。它站在猪圈的食槽前，哀叫着向屠夫胡讨饭。

胡看着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只有那时他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这头猪太可怕了！屠夫胡纠结在里面，怎么也摆脱不了。他只能自己留着。留不留，我老婆身体不好。几年没养猪了，猪圈一直空。我儿子已经离开很多年了。这些年只有两个老人在家，过年也杀不完一头猪。一般都是去市场买几块猪肉，腌制一点腊肉过年。听说两个儿子今年要回来过年，老婆躺在床上，一直在想，希望能早点见到儿子。等儿子真的回来了，他就杀猪，一家人其乐融融，过个团圆年。

四

五爪猪是野猪。随着它的成长，屠夫胡有了新的想法。既然是公猪，为什么不把它变成种猪。公猪可以繁殖母猪，既能增加收入，又能繁殖本地猪，一举两得。

你可以看到很多种你吃了一辈子的猪肉，瘦肉型的，杂交型的，杂交型的，但是那些猪肉吃起来就像嚼树皮一样，没有一点新鲜的味道。只有土猪的风味才是真正的独特，肉质鲜嫩，口感很好，除了胖了点，没有其他缺点。

屠夫胡把五爪猪当种猪养，到镇上买配合饲料。过了几个月，五爪猪就成熟了，然后性功能就成熟了。屠夫胡开始把它送出去配种。

一般散养农户不接受人工授精技术，仍然延续原来的方法，让公猪直接和母猪交配。主人看到公猪趴在母猪身上，才放心。

发情的母猪像个傻子，呆在围栏里一动不动，让公猪干。公猪行色匆匆，做着最完美的事，围着母猪哼哼唧唧，时不时回头看看母猪，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胡笑眯眯地踢了它一脚，一边收取配种费，一边自得其乐。那骄傲的样子很酷，很有钱，很漂亮，就像他和公猪一起享受快乐一样。

可惜这余韵没多久，五爪猪就生了事，露出了破绽。五爪猪的事情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几乎掀翻了山村。“五爪猪”的传说已经深入人心。饲养员怎么敢找胡屠夫养的公猪来配种？躲都来不及了！如果你生下下一个怪物，那么它将如何结束！

低价出售母猪B的美事没几天，财路就断了。我以为这条金色的财富之路可以永远走下去，但当我知道的时候，它已经断了。生气的是五爪野猪像个英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致命缺陷。自从去外面寻欢作乐后，它的性欲极度亢奋，身体似乎有一种燃烧的欲望。只要一天不出门，他就会坐立不安，在围场里上窜下跳，伸着嘴在墙上乱翻，弄得墙皮脱落，砖头破损，猪碗被打翻在地。

五爪猪成了抛不掉的包袱。养它不仅不能创收，还要付出精力，消耗饲料，等于白拿钱。

那段时间，屠夫胡被一只五爪猪打扰了。想走，走到这一步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阉了它，只有阉了它才能保住它的位置。

为了省事省钱，胡屠夫没有请猪的屠夫，而是自己动手。

阉割的日子选在下雨天，只有下雨天才能让人空关。平时在村里，雇几个壮汉都不容易。

那天，屠夫胡然说了四五户人家的好话，于是他邀请了两个人。抓牛抓猪要花很大力气，老弱根本帮不上忙，也就没力气了。

胡肉铺客客气气地请那人进屋，于是赶紧请坐。然后很快端上了芝麻菊花茶，同时每个人都递上了阿津芙蓉牌香烟，亲自为他们点燃。

喝完茶抽完烟，去医院抓猪。按照屠夫胡的吩咐，两个人一起把五爪猪扑倒在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杆，从猪的颈窝对面过来，用力压着。

屠夫胡端来一个脏兮兮的脸盆，里面盛着半盆清水，是用雪亮的杀猪刀泡的。抓猪的人知道所有的阉人都有专用的刀，是月牙形的刀片，但是现在脸盆里有一把杀猪刀。两个人都很惊讶。

五爪猪倒在地上，胡屠夫蹲下身子，打开了他的肋骨。他先伸出左手，从猪屁股后面弹了一下，手里捏着两个拳头大小的鸡蛋。然后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按压，紧紧捏住巨大的睾丸，右手拿刀，用力抚摸挤压，砰的一声一个肉蛋蹦了出来。五爪猪尖叫着，鬼哭狼嚎，四条腿拼命地踢着。

阉割猪比杀猪更残忍。没有办法缓解疼痛和炎症。一切都是相当辛苦的工作。

在五爪猪的挣扎中，屠夫胡切下了一个鸡蛋。又一颗下蛋葡萄刚摘下来，蹲在前面的人突然一个趔趄，被猪的前腿撞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五爪猪抬起头，撞倒了身后的另一个人。屠夫胡的手抓着血淋淋的睾丸，看着五爪猪像野兽一样从地上跳起来，疯狂地冲向后院...

两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好像身体粘在地上，撕不开。屠夫胡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扶起来，可是起来了还是站不稳，脸色像白土豆一样，瑟瑟发抖，呻吟不止。

胡屠夫觉得奇怪。那人被五爪猪踢倒的时候，力气不大，只是轻轻的摔倒了。按理说他不会摔得很重。但是你举起来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其中一个好像已经没气了，另一个好像腰一闪，身体根本动不了。

屠夫胡急得不得不找人抬两个人回家，让人家父母家人满腹牢骚。我想我应该抹点活化油，吃点止痛药，然后睡一觉。但是第二天，两个人的伤势更加严重。其中一个几乎瘫痪，腰和大腿肿得像冬瓜。他的排泄物不得不用一个盆在床上捡起来。

这下可惨了，阉猪阉出了麻烦。既然伤势这么重，胡屠夫没啥可说的，赶紧送医院。忙前跑后，在医院胡屠夫孙子一样，看护守夜，打饭烧水，求医问药，端屎倒尿。在医院住了十几天，除去合作医疗报销的部分，前后自己还掏了上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