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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再见,再见了,我的大学

我从未想过我的大学,我为之奋斗了十二年的大学竟然是这样开始的。福州有句俗话:“七溜八溜,不离福州。”直到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了它的意义。后来在我的母校福州一中,我俨然成了名人。在学弟学妹步入高考考场以前,老师总会以我为反面教材…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大学。我奋斗了十二年的大学,其实就是这样开始的。

福州有句话:“你永远不会离开福州。”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它的意义。后来在母校福州一中,我突然成了名人。大三学生进高考考场前,老师总是拿我当反面教材,提醒他们要认真,不能漏题,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个女生告诉老师,传说中的我就住在她家对面。

还有一句话:“幸福不会来两次,但是祸不单行。”在我进入大学的那一天,震惊世界的911事件发生在美国,一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客机撞向世贸中心的视频在电视上反复播放。我沿着泥泞的相思河报了管理学院。陌生的校园,陌生的路人,只有我转学的大学,和我出生的城市同姓,令人窒息。我被学校分配到一所日间学校。从家到学校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比高中还近,完全没有上大学的感觉。

军训结束不久,秋天如期而至。福州没有秋天,冬夏交替似乎只是一念之间。临江五楼的教室里,望着岷江对岸的远山,迷茫的江面上偶尔传来尖锐的蒸汽声。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刺骨的秋凉。老师关好门窗,继续教高数,我却在台下不知所措。虽然还是毫无感觉的拿着奖学金,但是已经无法专心学习,纠结于退学复读的问题。我的情绪周期性发作,让全家人坐立不安。我就像一个被困在迷宫里的人,在漫漫长夜中寻找出口。为了忘记刻骨铭心的回忆,为了不在茫茫人海中被平庸埋没,我开始用文字写下内心的彷徨。

第十三届全国书展在福州举行,著名作家陆天明、石钟山等在温泉公园签名售书。我成了追星族,签名,拍照。这是我第一次和作家亲密接触。在书展期间,我还参加了李圣杰的精神财富培训。他说,亿万富翁有时候会破产,只要认清自己的价值,就有可能东山再起。人生有很多路,死的时候不要留下遗憾。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高二发表散文处女作,高三入围新概念作文大赛。但我高考没有报考中文系,到了福州大学后也没有加入文学社。作为一名大二学生,我感到一种力量驱使我回到文学。

在项斯河畔的书摊上,我买了一本《诗歌和先锋诗歌档案》。封面黄色暴力,是一个裸女的剪影。通过诗集里提供的链接,我开始在网上写诗。起初活跃在“唐”“哥”等论坛,主要是写口语诗。去了“哭与空灵诗”的论坛后,开始回归传统与抒情。当时我没有笔名,就随便取了个网名“布什”。诗人不时问我什么时候进攻伊拉克。次年美国发动战争,我开始用“三米深”这个笔名,不时有诗人问我为什么不是四米深。世界上没有问题。问的人多了,就有问题了。我特意做了一个标准答案:“一米只能埋在下半身,两米可以在头顶。但出于求生的本能,人在挣扎之后还是可以爬出来的,三米的深度永远埋在地下,让自己忘记不堪回首的过去。”

在《中生文学社》上,我读到了福州大学历史上十四位诗人的作品。他们来自不同的专业和阶层,大部分已经毕业,包括法学院的欧亚,电子系的戛纳,会计系的武玉、吴季、黄莎子,土木系的张兴福。20世纪90年代是达夫诗歌的黄金时代。作为一所理工大学,涌现出如此多的诗人,活跃在中国诗坛,这是一个有趣的现象。他们从网上和报纸上找我,又一个月过去了。

海峡都市报举办的诗歌朗诵会在翠湖阁举行。我家住在西湖附近,所以我参加了。许多福州当地的诗人来参加独奏会。见到欧亚、武玉、吴季这样的学长真好。这场独奏会是由欧洲和亚洲策划的。因为有免费朗诵环节,我让我妈打印了一首诗带出来。我是最后一个上台的,背诵着自己的“家梦”。第一次当众读诗,手脚剧烈颤抖。另一个上台朗诵的傅大学生是化工学院的小偷。他穿着黑色风衣,朗诵了一首即兴创作的诗歌。观众举起手中的玫瑰,为朗诵者投票。第一名是福建师范大学的笑笑风子。后来《海峡都市报》做了专版报道。最大的那张,我拿着一朵玫瑰花,样子很搞笑。因为广角镜头,脸还是有点变形。另外还出了一个花絮,说我是“诗歌爱好者”,说我妈妈听了我的朗诵,“眼睛里都是幸福的泪水”,纯属无中生有,成了很久的笑话。

尽管我们还是陌生人,但这场独奏会几乎成了福州80后诗人的第一次聚会。不久后,风贼给我打电话,约我在东区食堂二楼网吧见面。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我们聚集了散落在大学校园里的诗人,有机械工程系的,经济系的李,中英学院的笔尖。同时认识了闽江学院的80后诗人,师范大学的、张彪,会计管理干部学院的,乐队的阿曹。我和笑笑风子、风贼一起创办了“Zero 空论坛,后来发展成为福建80后诗界。

然后,我和冯贼策划了福州大学第一届诗歌节。由于经验不足,我们为了场地和赞助跑了一天,一无所获。学校团委提出办理一系列手续,支付场地费用,但没有商家愿意提供赞助。没钱也有办法。我们分别叫了一些诗人,在紫兴楼找了一个闲置的梯形教室,做了一个简单的布置。没想到,来了很多诗人和诗歌爱好者。朗诵结束后,谢艺兴、鱼雨、程建平、路易等诗人走在诗歌爱好者中间,向他们赠送诗歌和报纸,并与他们谈心,将诗歌节推向高潮。

2003年5月,我的第一首诗在《海峡》发表。此后,我的诗歌在国内各大诗歌刊物和纯文学刊物上发表。我的生活被诗歌充实了,我也通过诗歌重拾了自信。我喜欢这种诗意的生活。当时特别喜欢黄磊主演的《人间四月天》。为了买到徐志摩戴的那副纯圆形眼镜,我找遍了福州几乎所有的眼镜店。我们经常去学校北门附近的露天茶座喝茶,大声朗诵诗歌。我甚至把诗歌带进课堂,在课堂上有灵感就写下来,还心血来潮在邓小平理论课上做了题为《诗歌创作与三个代表》的演讲。更不可思议的是,老师给了我赞不绝口的最高分。

然而,我的作品曾经丢失。我上网之初写的一组口语诗,在中生文学社内部会议上被批评;虽然我的诗在省外获得了很多好评,但福建的诗人,尤其是达夫大学的学长们,对我的评价一直不高。就在我站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我认识了南京作家吴辰君。

第一次和老吴吃饭是在二环边上的一家小吃店。那时候他刚刚结束自由写作生活,付福建当了编辑。吴三十多岁,说话慢吞吞的。他的眼神总给人一种没有睡醒的感觉,恍恍惚惚,像是在梦中徘徊。几杯啤酒下肚,老吴的脸变红了,像抹了胭脂。他傻笑着,有点不好意思。看来老吴和我一样,酒量都不好,但是老吴敢喝,而且喝完之后特别真诚。老吴阐述了自己对诗歌的理解。他说诗歌要贴近生活,要有自己的感受和思想。当时负责编辑系刊和学院刊,邀请老吴做名誉顾问。老吴欣然同意,并为该刊题词。每次去老吴的地方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有一次凌晨,老吴向我透露了他写作的秘密:“写作就是梦游。”我把我的新诗指给老吴看,老吴说我进步很大,形成了文笔感,是福建80后中最有潜力的。没有老吴的鼓励,我不可能写出今天的文章。

大诗歌节的成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海峡都市报采访了我,他们对我从高考失利到走上诗歌之路的人生经历很感兴趣。他们出版了时事通讯《校园诗人:我们的灵魂偶尔歌唱》,展现了校园诗人的精神世界。半个月后,福建教育电视台也联系我,为达夫的诗拍了一部专题片《校园好姑娘》。诗歌一度成为达夫大学的关键词。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我遇到了中生文学社社长葛剑锋。他也是财务部的,他是我学长。那天晚上我们一起上了选修课。老葛跟我说他下台了,我劝他跟我们一起上梁山。第二天,老哥给它取名为紫桂,开始在网上写诗。他的诗就像一个人,有一种特别的硬度和质感,就像他严肃外表下柔软的内心。那段时间老葛经历了很多变故,也正是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诗歌解放了他。

暑假过后,国庆节后不久,南昌举办了一场80后民谣诗会。我跟葛说,你现在是诗人了,我们去江西参加诗会吧。葛居然答应了。诗歌会的地点在南昌大学附近。开学典礼上,很多南方大学生围着我们要签名。在研讨会上,我提出了“诗人首先要真诚”的观点。一个中年诗人偷换概念,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甚至歪曲误导我,最后演变成对整个80后群体的攻击,让我应接不暇。老葛站出来为我辩解,牺牲了诗歌上的前辈。就这样,老葛成了我患难与共的好兄弟。

战火从南昌蔓延到厦门。一个月后,首届福建青年诗人交流会在厦门举行。我和冯贼、笔尖、晓晓凤子一起去的。会上,我们向与会者发放了《零诗报·福建80后诗歌专刊》。著名诗人舒婷询问福建80后的写作情况,表达对校园诗人的关心和鼓励。交流会最后一天,这位中年诗人再次向80后发起挑战。当着国内五大诗歌杂志主编的面,我火了,和他们激烈争论。我再次阐述了“诚三界”和“写诗从做人开始”的观点,得到了在场诗人的肯定。主持人说:“我们是不是都应该问问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只要你真诚,你就具备了成为诗人的基本条件。”最后仲裁对错。这次诗会也标志着福建80后整体进入诗坛。

第三专业之后,课程更多了。除了受邀参加福建作家沙龙,我渐渐淡出了各种文学活动。在出版社对面的餐厅里,老吴告诉我,他要调到北京了。我低下头,喝着啤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偷开始工作了。从南昌回来后,经常去老葛宿舍玩,问专业课复习要点。大四的时候,葛也毕业了。其他在福州读书的80后也陆续毕业,各奔东西。虽然小白比我大一岁,但大四那年因为学分不够,我被留在了达夫大学80后小白身边。

中午,我经常骑自行车从管理学院到东区和小白一起吃饭。白很瘦,总是喜欢吃一些素菜。有时候我买烟给他抽,他一根一根的买。然后我们一起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或者坐在小白宿舍后面的平台上,聊着生活,聊着诗歌,聊着感情的虚无,聊着遥不可及的未来...天空空格外的蓝,站台上铺满了树叶。偶尔有微风吹过,温暖的阳光透过树荫洒在水泥板和落叶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白最喜欢海子的诗,经常背几句。后来有两三次,小白去官园陪我上大班。有一次,我想给小白看一个可爱的女孩,但在我看清她的脸之前,小白在桌子上睡着了。

葛毕业后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我偶尔去拜访他。他换了几份工作,被情感所困,放下了笔。白家里情况不好。他除了努力学习补上失去的学分,周末还要勤工俭学补上拖欠的学费,也不再写诗了。连他过去的诗都找不到了。对于在生活中漂泊的人来说,诗歌也成了一种负担。大家都渐渐疏远了诗歌,只有我坚持了下来。大四上学期结束,我作为80后学生入选《诗选》中国诗歌编年史展,并加入福建省作家协会。在网上认识了初中同学,我们一直都很热爱文学。高考后死而复生,却忘了自己少年时的理想,我们都追求的作家梦,现在只有我实现了。

上学期忙于实习、求职、毕业论文和答辩,在校时间越来越少。学院拿到就业推荐表的那天,我发现相思河两岸的树上又开满了沉甸甸的红花。我对植物了解很少,不知道是不是木棉。我停下车,慢慢走向那棵树。四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仰望他们。以后,它们只会在我的记忆深处打开。也许我会想念那些熟悉的声音。

毕业典礼在逸夫堂举行。穿上学士服,黑袍,方帽,彩色披肩,排队,喊“茄子”,拍拍毕业照,欢呼一声,把帽子抛向天空空,天慢慢黑了。从院长手中接过学位证书后,院长从右往左拨了拨学士帽上的流苏。最后是副歌《毕业歌》,我不会唱。这首歌一放,没人能唱。歌曲结束,我的大学结束了。

刚进福州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幻想离开。我经常这样安慰自己:大学考了百分之几,然后就可以逃了。没想到在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悲伤不期而至。是这所大学让我成长。四年了,我对它敬而远之,现在真的很想离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怀念这个地方,怀念这漫长却转瞬即逝的四年。

7月初,导师打电话祝贺我的毕业论文获得了学校的优秀论文,成为我学生时代看似圆满的句号。白发短信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份制造游艇的工作,准备去罗源。我们学校对面的德克士喝着可乐吃着薯条,感叹福州的80后都没了。我们走在摇摆的校园里。小白抽着烟,风吹在我的背上很凉爽。我抬起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学校了。当我们到达车站时,我们都累了,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好好睡一觉。白的车很快就来了。他说了声再见,然后跳上了车。我看着公交车的背影,渐行渐远,眼泪渐渐模糊成一片,变得不真实...我在熟悉的站台上站了很久,仿佛公交车来了,我和身后的大学在一起,和那四年无关...

再见,我的大学!我的大学,再见!

责任编辑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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