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画家”与“笨画家”

黄静

圈里一直有讨论，画师分为“笨画师”和“聪明画师”两种。当然，这里定义的“笨”和“聪明”根本没有褒贬对方的意思，只是为了便于讨论而有意做出区分。所谓聪明和愚蠢，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你我互有，没有绝对的傻和聪明。可以笼统的分类，但是深究的话就会漏洞百出。

“聪明的画家”一生中可以有几次完全不同的观念追求，对画面的形式和外观进行颠覆性的改变。他们都是才华横溢、想象力丰富的超级大师。总的来说，“笨画家”的画不属于那些谄媚、前卫的，而是幼稚、平淡、冷静、不张扬的。总结起来就是目标单一，态度执着，作风稳健，一条路通向黑暗。不过，从时间成本来看，“笨画师”有其优势。因为他们不会随意改变初衷，实际上节省了时间。目标点不偏移，他们钻深钻准就容易出成果。

毕加索属于最典型的聪明画家，这是显而易见的。塞尚和莫兰迪似乎是愚蠢的画家。聪明可以是选择的聪明，也可以是绘画的聪明，再下一层就是品味和气质的聪明，反之亦然。毕加索在画什么的问题上是聪明的，但他的画是笨拙的，不讨好的，不谄媚的，幼稚的，但在画面的气质上并不愚蠢。

莫兰迪在选择上很单一，很执着，一根筋，只画一个主题。但莫兰迪的画是灵动的，灵动的，精致的，高级的，贵族的。他外表愚蠢，但内心聪明。

塞尚呢，就整个都笨、都拙，平实朴素又认死理，好像有点才气不足似的，他一面画还一面不断思考，思考的都是重要问题。虽然塞尚什么题材都画，可是他的画一看就让人觉得很计算，好像在画上寻找什么，静物当人画，人当静物画，用风景思考高深的问题，用苹果来做严密的运算，虽然有点不太安分，但应该不属于聪明画家。

而塞尚则是愚蠢、笨拙、平实、朴实、通情达理，似乎有点天赋不足。他一边画画一边不停地思考重要的问题。虽然塞尚画的都是题材，但他的画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有心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静物是静物画，人是静物画，用风景思考深刻的问题，用苹果做严谨的计算。虽然有点坐立不安，但应该不属于聪明的画家。

现实主义画家李的愤怒是聪明的，但德拉克洛瓦是愚蠢的。但他们内心的气质是坚定的，艺术思路是清晰的，不轻易改变。安吉尔表面上美丽而聪明，但内心却偏执而一根筋。克鲁瓦是浪漫主义的代表，画面笨拙，内在气质豪迈。

欣赏天使，就是欣赏严谨精致的古典范式之美，一种对完美和谦逊的终极追求。他工作扎实，但画面效果是浮动的。看多了会累，他觉得有点被教了。总觉得永远无法超越他，所以不够友善，有冷美人的女人味。

克鲁瓦用整个大气层来征服你。看原著有一种粗糙的感觉，但是很活泼生动。按照现在的说法是“很过瘾”，而不是你看印刷材料得到的感觉。所以他的画面气质笨拙，浑厚，有男人味。

一份平静，一份温暖。一个安静的动作，一个细一个粗的动作，一个笨拙而熟练的动作，也可以称为一雌一雄。

另外两位艺术大师——马蒂斯和罗——也是两种口味的典型。虽然马蒂斯也有笨拙的味道，但从整体气质上来看，与陆奥相比，它显得聪明、轻巧、明快。这与他自己的安乐椅理论是一致的。所以，马蒂斯是个聪明的画家，罗是个笨画家。但马蒂斯的洒脱是我最喜欢的味道，尤其是他晚年的作品。马蒂斯的画充满了游戏性。我喜欢俏皮的画家，毕加索有俏皮，克莱夫有俏皮，米罗有俏皮，夏加尔有俏皮，马里尼有俏皮，关良有俏皮，巴斯奎特和波洛克有俏皮，东方志公也有好玩的。有玩味的一般属于聪明的画家。当然，其他类型的画家也很吸引我，比如伦勃朗、库尔贝、塞尚、梵高、帕尔梅克。我也很喜欢他们。

一个聪明的画家，一生中可能会转几次，每一次的改变都会促使他更上一层楼。反正他一转身，就有了机会和可能。等他重回巅峰，前途一片光明。当他看起来好像要死了的时候，他又会复活，而且会戏剧性得多。不是为了改变，是成长中的自然进化。画家本身没有分类的意识，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追求，在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去做。

但是愚蠢的画家没有这样的转机。虽然完全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变化有时候是察觉不到的，或者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看到变化，所以很难察觉。极度的自信和理性，才能有一定的力量，才能坚持下去。这样的坚持也是天性决定的。是上帝赋予的天性引导的修行，不是你想坚持就能坚持的。这种类型会赢会输。如果赌一辈子，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梵高的坚持会赢，天使也会赢。卢浮宫美术馆里有很多失败者，当然也有太多没能进入卢浮宫的人。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或者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让我们都快乐地画画，努力工作，莫问的未来，一切都有一个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