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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的哲学思考

郁隽科幻小说家威廉·吉布森曾有一句话:“未来其实已经到了,只不过分布得不均匀而已。”在汉语中,“未来”一词非常奇妙,未来未来,还未到来。因此,这句话翻译成汉语后,本身就包含了一种矛盾—既然未来,怎么就已经来了?如今,我们经常会说,“未来已来…

于君

科幻作家威廉·吉布森曾说,“未来其实已经到来,只是分布不均。”中文里“未来”这个词很奇妙,未来还没有到来。所以,这句话翻译成中文后,本身就包含了一个矛盾——既然未来已经来了,为什么已经来了?现在我们常说“未来已经来了”,尤其是2020年发生的很多事情,给人一种时间空交错的感觉。很多看似科幻的事情实现了,很多古代的事情又发生了。有时候,我们很困惑什么是前现代,什么是现代,什么是后现代,各种元素交织在一起。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洲有一门学科叫未来学。回过头来看,当时的未来学家所做的大部分预测都是错误的,但这些错误并不能否定它们的价值。相比之下,今天的人对未来感到迷茫。不仅仅是十字路口的两难,他们似乎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然后就是一片滩涂。在这种困惑中,科学技术似乎是唯一能够提供新的外界刺激,甚至产生颠覆性效果的领域。

如果你关注科技新闻,你会发现这几年新科技产品就像基因突变一样不断更新迭代。但从人文主义者的角度来看,还是要从稳定的人性角度来思考这些突兀的技术。无论技术如何发展,人性最基本最底层的需求,包括欲望,包括社会结构,都没有太大的改变。这就是为什么哲学从它的起源——公元前500年左右——一直到现在都在讨论同样的核心问题。所以,面对层出不穷、千变万化的技术,我们不必恐慌。稳定的人性为我们提供了理解的视角和依靠。1.天边的乌云,还是乌云镶金边?

克服死亡的技术储备:NBIC克服死亡的技术储备:NBIC

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爱因斯坦1905年发表三篇惊天动地的论文之前,当时的整个物理圈仿佛阳光明媚空万里,所有重大的物理问题似乎都已解决。1900年,英国物理学家托马斯·汤姆逊提出,整个物理学的地平线上只有两块“小乌云”:一是黑体辐射问题,二是以太漂移理论。后来这两个“乌云”汇聚发展成两个“大风暴”,推翻了整个牛顿物理体系。那么,当今媒体热议的技术是会彻底颠覆人类生活,还是人类会进入更好更幸福的状态?在这个问题上,人们的判断大相径庭。

近年来,媒体对技术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领域:纳米技术、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和基因改造。与这四个领域相匹配的技术被称为NBIC,它们是纳米技术、生物技术、信息技术和认知科学。这四个基础学科的任何突破都将对人类生活产生巨大影响,进而给人类带来巨大希望。困扰人类几千年的死亡,可能会因为这些技术突破而得到解决。简单来说,可能有以下几条技术路径。纳米技术推动高强度新材料。想象一下,未来的高血压、血栓患者,不需要手术,通过注射纳米机器人,就可以自动清除血管壁上的附着物。第二,生物技术的发展。人类生活中有很多疾病,每一种疾病都给人类带来非常具体的家庭和个人的痛苦。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疾病都被攻克了,人类的寿命自然会延长,甚至可以长生不老。

然后是认知科学。美国企业家埃隆·马斯克(Elon musk)于2020年上半年召开新闻发布会,介绍了Neuralink项目的最新进展。这项技术的最终目标是实现脑机交互。这项技术的前景令人着迷,尤其是对残疾人来说,它确实是一个福音。2018年去世的英国天体物理学家霍金,因为一个罕见的渐冻人案例,失去了大部分运动能力。他不得不用嘴和几个手指来操作键盘。后来IBM为他定制了一个带电脑的轮椅。通过这个轮椅,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说”出一句话。如果有脑机交互技术,这位科学家可以更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更好地造福人类。所以,这项技术确实很有吸引力。

当然,人们对未来的想法千奇百怪,但就像威廉·吉布森说的“未来已来”,很多技术已经走到了门槛上,甚至一条腿已经迈入了门内。这些技术中,有一项就叫作“赛博格”(Cyborg)。赛博格一词由控制论(Cybernetic)和生命体(Organism)组成。这项技术认为人类天生的生理局限需要通过科技去克服。既然掌握了机械技术与电子工程技术,为何不对我们的身体进行改造,甚至加强?很多技术专家都认为,赛博格是对人类生命的重大改善,而且技术门槛非常低。前两年,英国科学家在一位失明的士兵身上做了一项实验,通过连接在士兵舌味觉神经上的数据线及摄像头,令其可以简单地“看”到外部的黑白图像。

外骨骼当然,人们对未来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正如威廉·吉布森所说,“未来已经来了”,很多技术已经到了门槛,甚至一条腿已经进了门。其中一种技术被称为“电子人”。控制论一词由控制论和有机体组成。这种技术认为人类天生的生理局限性需要通过科技来克服。既然掌握了机械技术和电子工程技术,为什么不改造甚至强化我们的身体呢?很多技术专家认为,赛博坦是对人类生活的重大改善,技术门槛很低。两年前,英国科学家在一名盲人士兵身上进行了一项实验。通过连接到士兵舌头味觉神经的数据线和摄像头,他可以简单地“看到”外部的黑白图像。外骨骼

还有一项技术叫“外骨骼”(exoske-leton)。喜爱科幻作品的人应该对它非常熟悉。美国的波士顿动力公司所研发的机械狗,可以自主站立、跑跳。这项技术可以很容易地变成外骨骼,由独立电池驱动,感知腿和躯干的运动。人们一旦穿戴上这样的设备,只要做出动作,就可以抬起平时无法负担的重量。无论是军事还是工业上,这都有非常广泛的应用前景。

脑控打字还有一种技术叫exoske-leton。热爱科幻的人应该都很熟悉。美国波士顿动力公司研制的机械狗可以自己站立、奔跑和跳跃。这项技术可以很容易地变成外骨骼,由独立的电池供电,感知腿部和躯干的运动。人们一旦戴上这种装备,只需做出动作,就能举起平时无法承受的重量。无论在军事上还是工业上,它都有非常广阔的应用前景。大脑控制打字

当然,还有脑机交互。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的Neuralink技术采用的是有创脑机接口(BCI),而不是现在已经相当成熟的有创脑机交互技术,比如脑控打字。脑电波由用户佩戴的电极捕捉,然后通过算法过滤杂波,供计算机输入。2019年,在武汉举行的世界机器人大会上,中国学生创造了大脑控制打字每分钟超过600位的世界纪录。但“脑控打字”仍然属于一种中介技术,脑机交互的最终目的是对脑电波的直接解读和传递。从一开始,Neuralink项目的目标就是开发侵入式脑机交互技术。第一代Neuralink技术通过直接接入人脑的听觉通路,绕过耳朵、耳膜、耳神经等自然听觉器官,使听觉直接发生在大脑皮层。在2020年的发布会上,马斯克提出这项技术的未来方向是治疗精神疾病。人脑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生物机器。通过少量的激素,可以调节人的心理状态。多巴胺使人快乐,褪黑激素帮助他们入睡,催产素使他们平静下来。最近有研究指出,血清素抗抑郁非常有效。通过植入大脑的芯片,调节激素分泌,从而达到无药自愈的目的。当然,这样的技术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实现。

电视剧《上载新生》海报电视剧《上传新生》海报

对于常年患有某些疾病的人——失眠、抑郁、焦虑等。—这项技术是一个福音。但这对人类整体来说是好事吗?美国哲学家罗伯特·诺齐克(1938-2002)曾提出一个名为“幸福机器”的思想实验,与Neuralink的目标非常接近。快乐机器可以即时满足人的任何需求,一个人想要达到的任何心理状态,都可以通过生化手段即时获得。而现代人类的很多成就,其实都是因为人的欲望没有得到及时的满足,欲望被延迟了,以至于需要不断的努力去创造很多东西。但如果像埃隆·马斯克描述的那样,在短时间内消除了所有的痛苦,满足了所有的欲望,人为什么还要努力呢?只要有机器。这是对人类创造力的一种伤害吗?

脑机交互的下一个阶段叫做“读心术”。外骨骼技术更多的是读取人体的运动指令。在埃隆马斯克的发布会上,Neuralink技术在读取实验猪的身体运动状态方面极其准确。但是读“意”的技术会比较麻烦。二战后美国社会学的发展完全依赖于两个应用研究。一个是人们的购买行为,即消费的预测,一个是选举,即投票的预测。这两项涉及经济和政治权力。如果能长期影响人的决策意图,这项技术甚至能影响国家甚至全人类的未来。那么,有没有可能产生这样一种脑机交互技术——高级读心术,能够知道一个人所有的意图和想法,甚至读出一个人的审美趣味?审美是一种奇怪的生理现象。当一个人看到一幅壮丽的风景或一幅图画时,自然会感到身心愉快。再者,有了这项技术,是否可以逆向操作,让人们不用去看莫奈、伦勃朗或毕加索,就能获得这种身心愉悦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情绪。除了情绪,人的情绪是很复杂的。中文在表达人的情感时,有一个欧洲人始终无法理解的特殊词汇,那就是“空精神”。空灵不指向任何物体,也不一定是景区。随着技术的发展,读心术有没有可能读出来?最终目标可能是实现反向投放。只要买个咖啡胶囊之类的东西加到机器里,人们马上就会获得那种空的灵感。

再往下一步就更科幻了,当脑机互动技术和信息技术结合在一起,未来人类的一种生存样态就叫作“意识上传”(mind uploading)。如果生理学、医学没有更大的突破的话,我们的寿命仍旧是有限的。人的“臭皮囊”是会生病的,人的身体是有“保质期”的。如果数字技术可以将人的意识保留下来,甚至用超级计算机模拟个体意识,这样这个人就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二○二○年有一部科幻剧,叫《上载新生》(Upload)。故事中,人们发明了一种意识上传的技术,一个人寿数将尽的时候可以有两种选择—可以选择抢救,也可以放弃抢救,直接将意识上传到云端,所以叫“上载新生”。当然,从技术角度来说,要做到意识上传是非常困难的。但哲学家与技术专家的思考路径不同。技术专家的思路是技术如何实现,而哲学家的思路则是,先不管技术,思考做到之后会怎样。

下一步会更科幻。当脑机交互技术与信息技术相结合,一种未来人类的存在将被称为“心灵上传”。如果在生理和医学上没有更大的突破,我们的生命还是有限的。人的“臭皮”会生病,人的身体是有“保质期”的。如果数字技术可以保留人的意识,甚至用超级计算机模拟个体意识,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就获得了永生。2020年有一部科幻剧叫上传。故事中,人们发明了一种意识上传的技术。当一个人的生命快耗尽的时候,他可以有两种选择——他可以选择抢救,也可以放弃抢救,直接把意识上传到云端,所以叫做“上传新生命”。当然,从技术角度来说,上传意识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哲学家和技术专家有不同的思维路径。专家的思维是如何实现技术,哲学家的思维是先忽略技术,思考技术实现后会发生什么。

在《上传新生》中,导演和编剧用非常戏剧化的方式展现了一个哲学问题。当主人公上传完意识后,医疗器械中突然出现一束高能激光束,灼伤了他的头部,说明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毁了这个身体,从此就会有两个“他”。一个是数字空之间的“他”,一个是现实世界中有血有肉的“他”。当然,会有严重的法律问题。但后来的哲学问题是,即使这样的技术存在,有人会用吗?那个继续活在云里的“我”还是我吗?有什么保证是“我”意识的延续?这就是“自我认同”的问题。自我认同是取决于生命的延续还是某些感觉的融入?现代生理学家认为,从神经生理学或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不存在“我”,“我”是一些捆绑在一起的感觉,或者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幻觉。这里有一个哲学问题。第二,超人文主义和生物保守主义

西方学者对人类未来的生存有过各种各样的讨论和展望。1990年,以马克斯·莫尔为代表的学者发表了《超人类主义宣言》。超人文主义(Super-humanism)是“以生命提升和价值为导向,通过科学技术的方式,寻求延续和加速智慧生命进化,并超越其现有人类形态和人类局限的生命哲学”。这些学者大多有科学背景。他们认为,从进化的角度来看,人只是宇宙漫长进化的产物。虽然人类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是万物的精神领袖,但并不是宇宙进化的最高阶段,未来必然会有新的、其他的物种来取代人类。再者,与其被其他生物取代,不如自己主动做出改变。

今天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技术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人是可以被改造的。许多专家学者认为,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起,人类的许多思想就已经包含了超人文主义的种子。人类对未来的一切想象和憧憬,其实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完美,更强大。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哲学家皮科在他的《论人的尊严》( 1486年)一书中,通过上帝之口以对话的方式对人们说:

我们没有给你任何固定的位置或专属的形式,也没有给你独一无二的礼物。你不受任何限制,你可以根据你的自由选择来决定。我已经让你自由选择了。......你既不是天堂也不是领地;既不易腐也不不朽;这样你就是你高贵自由的塑造者,你可以把自己塑造成任何你喜欢的形态。

这话说得非常有前瞻性。达尔文的进化论告诉我们,所有物种都是自然选择的产物。环境变了,能适应环境变化的被保留下来,不能适应环境变化的被淘汰掉,这叫“自然选择”。人类当然是自然选择出来的,但当人有那么高的技术能力之后,有多少人还在接受自然选择?

这个说法很有前瞻性。达尔文的进化论告诉我们,所有物种都是自然选择的产物。当环境发生了变化,能适应环境变化的被保留,不能适应环境变化的被淘汰。这就是所谓的“自然选择”。当然,人类是自然选择的,但是有多少人在拥有如此高的技术能力之后,还在接受自然选择呢?

另一方面,超人类主义提出目标也被称为“3S”,即超级智慧、超级长寿和超级幸福。超智能不多说了,很多作品都有涉及。超级长寿不是很有前途吗?如何实现超级长寿是有争议的。要看哪个技术先突破。如果生物技术是第一个突破,那么人体是可以保留的;但如果数字技术先突破,可能就要走数字不朽的道路,丢掉肉体。于是,超人文主义者提出了口号,认为人除了法律已经规定的权利之外,还应该有一种基本的自由,即“形态自由”。但是,如果我们反思一下,大部分人都想改变自己的身材,不过是想让自己变得更苗条更健康,或者按照我们的审美情趣,收缩和长出一些部位。但如果要改成三头六臂,可能就有问题了。

最有趣的实验是超级幸福,越来越幸福。这非常接近埃隆·马斯克的目标,希望减少人类的痛苦,治疗人类的大脑损伤。但是从我们的哲学来看,这个目标的基本取向是享乐主义。我们需要思考的是,这种快乐值得追求吗?还有,一直开心是好事吗?

当然,也有很多哲学家批判超人学说。这些人被称为“生物保守主义者”。下面简单介绍一下两位学者的观点:一位是美国政治学家福山。在《超验主义》(弗朗西斯·福山《超人类主义》,《外交政策》2004年10月第144期)一文中,他担心超人的出现会影响社会正义:“如果我们开始把自己变成更高的东西,这些被增强的人会主张什么权利,他们与没有增强的人相比会拥有什么权利?他的质疑基于一个简单的理由:任何技术产品都有价格,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会被拉大。只要是现在父母生的,生理能力不会有太大差别。当然,福山并没有提出站得住脚的论点,只是表示了担忧,但这种担忧是有道理的。他说,“如果我们不尽快养成这种谦逊,我们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让超人利用他们的基因推土机和精神商场来伤害人类。"

另一个是麦克尔J·桑德尔。在“反对完美的案例:基因工程时代的伦理”(大西洋月刊,2004年4月)一文中,桑德尔讨论了几种技术上的增强——肌肉、记忆、身高和性别选择。比如下肢的肌肉如果能通过基因改造得到强化,这个人肯定跑得更快。这个转基因人能不能在奥运会上和普通人同台竞技,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公平的,违背了体育精神。这里遇到的还是社会公正的问题。随着技术的发展,两个阶级可能被人为地创造出来,一个是改革的,一个是未改革的,两个阶级的能力差异越来越大。未来人类能和睦相处吗?除了宗教、政治、出身、种族等造成的人性差异。我们之前讨论过的,现在有了新的东西。桑德尔的大部分思想都在正义问题上。他提出了一种叫做“超自主”的危险,意思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被我们所渴望或控制”。这和福山的谦虚谨慎有关系。有些东西是无法修改或触摸的。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观念,大部分来源于文化禁忌或者宗教信仰。如今,人体的神圣性已经不复存在。一个人可以接受器官移植和整形手术。刚开始好像只是小改,但是一旦启动,后面的车恐怕就停不下来了。

根据桑德尔的论证,身体不能被任意控制或修改,但学者的论证能阻止技术的社会应用吗?有些人真的很想改变自己,因为改变前景的诱惑太大了。这也被称为“普罗米修斯的阴暗面”。普罗米修斯,神话人物,在西方通常是正面形象,因为他带来了第一项可控技术——火。但桑德尔则认为,人类获得技术后,不一定会用它来做好事。因此,技术反过来成为人类的诅咒。这种说法不太容易接受,因为当代人绝大多数是“技术进步主义”或者“技术乐观主义”。人们认为,虽然技术会带来新问题,但新问题必须由更新的技术来克服。技术乐观主义者几乎不会承认或接受“普罗米修斯的阴暗面”这种说法。三。个人主义的生死观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不同的物种有两种不同的生存策略,R策略和K策略。r策略,如鱼类和两栖类,通过产卵繁殖下一代。后代数量庞大,但真正能存活下来的不多,以数量取胜;k战略,其中人类是典型代表。后代数量很少,但人类重视教育,以质取胜。但是,随着基因技术的发展,思考的角度也发生了变化。不难发现,无论是埃隆马斯克还是基因改造技术所采取的营销策略,都是从个体的角度出发——治疗失眠、焦虑、遗传病等。这些都是个人的视角,但是当我们把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来谈的时候,其实是完全不同的。

有一个很重要的“构成问题”,就是对每个个体好的东西,对整个人类也是好的。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一旦欲望可以随时满足,人类文化还能进步吗,还会有音乐和哲学吗?抑郁是一种特殊的情绪。无论是黑格尔、康德、费希特、谢林的作品,读到的都是苦涩和阴郁。如果德国人的生活和英国人的生活一样“美好”,还会有德国哲学吗?我不这么认为。那么什么是对个人好就是对民族好,对民族好就是对物种好,对物种好就是对生物界好?这些问题都值得一问。

英国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写的《自私的基因》一书,提出了完全不同的生命观。道金斯认为,所有的生命只不过是用不同的方式在进行基因传递。生命的核心不是个体,也不是物种,而是基因。这样理解的话,病毒跟人类相比,唯一的区别是它的传递速度比人类快。人类不能生活的环境,病毒还能生活下去,还能把基因随时注射到别的生物活体中去。这样一来,人在宇宙中的特殊地位就没有了。这是很危险的想法,到底是基因视角,还是人类的视角。面对这样的问题,可能还是需要回到人类整体的视角去重新审视。

英国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写的《自私的基因》一书提出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观。道金斯认为,所有的生命只是以不同的方式传递基因。生命的核心不是个体或物种,而是基因。这样看来,病毒和人类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传播速度比人类快。在人类无法生存的环境下,病毒依然可以生存,基因可以随时注入其他生命体。这样,人在宇宙中的特殊地位就没了。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无论是从基因角度还是从人类角度。面对这样的问题,可能还是需要从人类整体的角度重新审视。

关于永生有两个词,永恒的青春和不朽。永生意味着永远活着。保持年轻就是永远不变老。因为人,或者说大部分生物,大多都是在老年死亡的。所以人类害怕年老,衰老意味着生理能力的下降。但是怕老和怕死是有本质区别的。假设科技可以冻结人的生活状态,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愿意停留在相对年轻的年纪。因为那时候真的年轻漂亮,胃口好,基础代谢高。但是对于人类文化来说,生命周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中老年人有智慧,年轻人没有。这就是生命周期的特殊意义。也许以后每个人都能永葆青春,但每个人的身体都有800岁了,精神状态却永远在20岁左右。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失去衰老当然是人类整体的一种损失。

进一步思考,技术的发展会带来学科的终结吗?它是现代西方哲学论证的基础,主体不仅是连续的,而且是封闭的。但随着脑机交互、读心术等技术的发展,学科的封闭性可能被打破。比如一个人只要收到另一个人的电子信号,就能充分感受到别人的感受。这种技术的好处是,人类的学习时间会大大缩短,通过电子信号传输可以快速获取知识。但也有一种危险,那就是人们再也分不清我的感受和其他人的感受。这就是“主体性的终结”。

在整个超人学说的背后,它的生死观,它的生命观,都是以个体为中心的。这里遇到的核心问题就是上面提到的“综合问题”——个体的提高是否意味着整体的提高?我们可以预见技术突破的一些社会效应:比如代际概念模糊,如果每个人都能活几百年,知识的传承就失去了意义。但更令人担忧的是人类的“种内分化”。有些人利用赛博坦技术扩张身体,有些人数字化永生,有些人转基因。这么多不同的路径是不是意味着人类已经不能被称为同一个物种了?对于人类的生活,家庭,社会,都会有颠覆性的改变。未来的社会前景与现代社会结构完全不同。

人类文化是多元的,包括宗教、神话、科技。千百年来,在唤起人类最低级的驱力或追求方面,也就是对人类有限性的挑战,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最近重读希腊神话,读到了西西弗斯的神话:西西弗斯被奥林匹斯山诸神罚推一块石头。他推到顶上又滑下来,再推又滑下来。这个神话因为加缪的《西西弗斯的神话》一书,已经为大家所熟知。这种情况似乎类似于现代生活中的无意义感、虚无感、荒诞感和机械重复感。但是很多人都忘了,西西弗斯因为推石头而受到惩罚,因为他欺骗了死神。这真是一个道德故事。如果人真的长生不老,会不会陷入西西弗斯的痛苦?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人是生而死的(海德格尔的语言)。因为人知道生命是有限的,所以会对人生做各种规划,所以人生是有意义的。有限是意义的前提。技术可能会打破这个前提,或者给人一种无限的错觉。

本文是作者在《新华知本读书会》第81期上的一篇演讲,发表时作者进行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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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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