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胡杨象征什么

张春锋

一个

那年秋天去新疆，沙漠里的一片胡杨，前所未有地震撼了我。这是什么样的森林？有的站着，有的躺着，有的斑驳，有的死了。生机勃勃，泛着明黄色；死者的铁骨架铮铮作响，屹立于天际；躺着的风不侵蚀，雨永恒。

我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树。在陕西省，我见过被誉为“世界柏树之父”的轩辕柏。这棵树矗立在乔杉脚下的轩辕庙里，高20多米，周长7.8米。历经五千多年，依然枝繁叶茂。在山东浮来山丁琳寺，有一棵银杏树，已经有4000多年的树龄了。古老的银杏树巍然屹立。从远处看，它像一座小山，气势磅礴，树冠如华盖，还有几亩树荫。湖北省荆州市张台古美，距今2000多年。据说是楚灵王种的。每年腊月，满树的腊梅盛开，百米飘香，吸引众多游客前来观赏。还有九华山的凤凰松，黄山的迎客松，两千年的老树，依然苍劲，翠绿，挺拔，婀娜，充满生机。我从心底里佩服他们历经岁月磨难后顽强的生命力。

无论是“轩辕柏”、“御树”还是千年古美，虽然它们让我感叹生命的坚韧，但与生长在干旱荒漠、饱受风沙抽打、盐碱侵蚀的胡杨相比，那些柏树、银杏树、松树、腊梅，谁更应该受到赞美？看到胡杨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没有其他的树像胡杨一样让我心中充满敬畏。

去新疆之前，我从未见过胡杨。同行的朋友梅是南阳人，现居新疆。每次回南阳，她总会说起新疆的事情。说起新疆的天，梅总喜欢用“瓦蓝瓦蓝”来形容；都说新疆的辽阔是“无疆无境”；梅新疆沙漠，踏上一个坑，松软，像一块大海绵；梅说新疆的狼和南阳的狗一样，到处乱跑，吓死我了。梅看出了我的恐惧，笑了起来，她肚子上的树枝上下跳动。

梅如愿把我从南阳抓到新疆。在路上，梅告诉我，秋天是看胡杨的好时候。梅问我:“你见过胡杨吗？”我说:“我没见过。”梅说:“枝头舞足的，是秋天的胡杨，叶子黄黄的，沁人心脾，好好看。”梅的“舞枝舞足”意为自由、恣意生长。梅的文字生动，幽默，通俗易懂。和梅相处总是让人很开心。

我对胡杨略知一二。都说胡杨“生而不朽千年，死而不朽千年”。在新疆维吾尔人的心目中，胡杨树是一棵“英雄树”。记得看过一本关于胡杨的游记，说胡杨是不死之树，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胡杨，它真的是一棵不死之树。不管别人信不信，我都信。

沙漠之子胡杨，用一片绿色撑起了沙漠的脊梁。让我在肃然起敬的同时，也感到了无限的好奇。资料:胡杨又名“胡桐”、“泪树”、“异叶胡杨”，是杨柳科落叶乔木。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杨树，以生命力强而闻名。

是的，如果你闭上眼睛想想，你会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树种。在沙漠中长大，面对盐碱、干旱和恶劣的气候，我们能在如此残酷的环境中生存，并且依然枝繁叶茂。夏天的绿色，秋天的黄色，提亮了我们的眼睛，给广袤的沙漠增添了一点色彩，让人心生敬畏。

二

在乌鲁木齐，我的朋友梅说:“要看胡杨林，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老隆河的胡杨景区。但是这片胡杨林很年轻，树龄一百多年，但是距离近。另一个是到雷姆胡杨景区，这是一个很长的距离，两三百公里。但是那里的胡杨，六七千年的树龄，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原始胡杨林。去雷姆还能看到梭梭、七星泉、鸣沙山，都是很美的地方。”

我毫不犹豫，直接选择了胡杨。我笑着说:“既然你在新疆抓到我了，我就不省你三个核桃两个枣了。我就打土豪分田地。”梅笑，“我知道你要杀人。既然要开餐馆，就不怕是个大腹便便的人。”

新疆的天真蓝就是梅说的“瓦蓝瓦蓝”。是一种清澈的蓝，宽广的蓝，优雅的蓝，耀眼的蓝。有云，洁白纯净，没有任何杂质。看着新疆的蓝天白云，感觉自己的心变得纯净了。心纯洁了，人自然也就纯洁了。此刻，我是一个纯粹的人，我以纯粹为荣。

梭梭位于雷姆哈萨克族自治县北部，是现存最原始、最古老、保存最完好的梭梭密林。森林中的树木相互缠绕，树干粗壮，树叶茂盛。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没有走进梭梭的密林，而是沿着密林走了一会儿。据说密林里有羚羊、狐狸、青羊、石鸡、蓝马鸡等野生动物，但我们没见过。说实话，我很喜欢狐狸。它们是古怪的动物。我在想，如果我能留下来，看看我梦想中可爱的小狐狸就好了。虽然没能留下来看狐狸，但还是得到了一些东西。在梭梭空顶上，我看到一只鹰在天空中盘旋空。这只鹰非常大，它张开的翅膀有一两米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鹰，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这是一个遗憾。

一开始没打算去看鸣沙山。前几年去敦煌，专程去参观鸣沙山和月牙泉。我以为它们都是沙漠中的沙丘，看起来都一样。我跟梅说这话的时候，梅不同意。梅曰:“虽皆沙丘，各有千秋。中国这么大，有这么多的山和河。看完张家界不去九寨沟吗？去青海湖，不去洞庭湖看看吗？到了长江，你不看黄河吗？”梅说得有道理。我张了张嘴，无言以对。我说:“你是个大嘴巴，我打不过你，你走吧！”

梅说，“这就对了。此外，雷姆的鸣沙山与敦煌的鸣沙山不同。雷姆的鸣沙山由大大小小几十座小山组成。这座山的形状像锥子，有棱角，有点类似金字塔。沙子是金色的，颜色艳丽，阳光普照，金黄金黄，童话世界一般。最奇怪的是沙山经常发出打雷的声音。声音大，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声高如千马奔腾，声低如丝竹，妙不可言。”

梅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觉得，既然要看，就应该认真看。我对梅说:“今天别看鸣沙山了。后天我们专程去鸣沙山和七星泉看看，免得后悔。”我们去看鸣沙山已经是第三天了。梅是对的。鸣沙山的木质底座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在另一篇文章中详细描述了雷姆鸣沙山，并写下了我由衷的赞美。

说实话，在我心里，我一直牵挂着胡杨，那种看到胡杨的急切心情，催着我。我对树有特殊的感情。这么多年，无论走到哪里，眼睛总是离不开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我想，没有树的山少了灵气；一个村子没有树，村子就会萧条，人口就不会兴旺；一片没有树木的土地是孤独的，像一片广阔的沙漠，毫无生气。更重要的是，我想看看沙漠中的不朽之树。

三

豪放、壮丽、辽阔、多彩。这是我对胡杨的第一印象。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一望无际的胡杨林让我惊讶、目瞪口呆、震撼、心悸。

在这里，我不得不说天空空。这里的天空空真的很美。你不能只用一个美丽的词来形容它。是的，在新疆、昌吉和雷姆，天空是一样的，是蓝色的。蓝天空，金色的太阳，明黄的胡杨交织在一起。你无法描述那种颜色。那种说不出的美，让你觉得词汇匮乏。

胡杨，不像我想象中的，不是密林，不像我家乡南阳的山，松林密不透风。木质胡杨林看起来有点稀疏，一棵35米，有的10米。这些胡杨，树干粗壮，颜色浅黄，树皮开裂，充满了沧桑。森林里的树有20多米高，树干特别粗，还是不够很多人抱。树冠呈伞状，叶子形状各异，有的细长如柳叶，形似美人；有的呈椭圆形、扁圆形、光滑；有的半卷如扇，边缘有齿痕，被称为“三叶树”。摘一片叶子，对着阳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叶子上的叶脉，像密密麻麻的血管，呈扇形展开，十分奇特。

我找了一个高处，站在那里往外看。阳光下的胡杨林，嫩黄的树叶和金色的阳光相互辉映。微风吹拂下，金浪涌动，充满野性之美。我想，她们多么像新疆的妩媚女子，标榜着个性之美。也许，他们更像新疆的男人，有一种粗犷豪放的美。

在胡杨林中，我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胡杨，或站、或蹲、或坐、或卧、或爬，姿态各异。有的挺拔，有的像黑龙狂舞，有的像出笼的老虎，有的还趴在地上。雄伟的气势显示了对大自然不屈不挠的精神；各种各样的形状凸显了经年累月洗涤后的华丽。

面对胡杨，我只有敬畏。在干旱的沙漠里，它们被太阳像火一样烤焦；他们在寒冷的冬天被冰雪包裹；他们被狂风中的沙砾击打着；它们在贫瘠的土地上被盐碱侵蚀。然而，它们却以顽强的生命力，历经6500年的磨难，屹立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是的，是风景。我见过这样的胡杨树。已经沦陷了。什么时候掉的？我不知道。可能是几百年，也可能是几千年。树干已经被风雨打得千疮百孔，但骷髅头般的枝干依然伸向蓝天。它似乎在告诉我们，即使死了，也不能低下高贵的头颅。

另一棵胡杨树更让我震惊。这是一棵连体树，已经被风沙侵蚀。树干无树皮，棕褐色纹理外露。不抬头看，只是一排没有生命的枯树。然而抬头一看，上面有一排皇冠，像一把金色叶子的伞，在风中微微摇曳。我真的很惊讶他们能活下来。太不可思议了。

在一个小沙丘上，我看到了几棵倒下的树，它们失去了生命。中间有四棵胡杨树，最大的那棵树已经老了，树枝开裂，枯枝败叶，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树冠。老树旁边是一棵树，看起来很老，但依然生机勃勃。下面两棵树正值壮年，挺拔，充满了青春活力。如果四棵树组成一个家庭，最年长的是爷爷，年长的是父亲，下一个是孙子。那些倒下腐朽的树，当然是爷爷的爷爷。我认为树和人一样，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繁衍生息，永远存在的。

事实上，一望无际的木垒胡杨林，就像一个粗犷刚毅的汉子，以坚强的毅力抵抗着飞沙走石的蹂躏。虽然树枝干枯，树冠残缺，但它依然在风中挺立，像一尊庄严的雕像屹立不倒。带着淡淡的绿色，表明生命不屈；用淡淡的黄色，染了沙漠，装扮了大地。

看了鸣沙山和七星泉之后我们回到了乌鲁木齐。五天的昌吉之旅，一次又一次带给我震撼和感动。这里的山，这里的花花草草，这里的树，这里的沙漠，这里的泉水，都烙在了我的心里，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离开新疆回到南阳，朋友梅问我:“新疆美吗？”我说:“太美了。昌吉更美。”梅:“漂亮的时候多来。”我心想，不用你提醒，我一定会来的。几年来，我再也没有踏上这片美丽的土地。但我的心留在了新疆，留在了木基上的胡杨林，留在了梭梭丛林，留在了鸣沙山。这片土地带走了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