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上，逆流而上的多真

一个

我的卫平刚捞出来，七月有水滴。水和水发出声音，雨也发出声音。

事后，湿斑被白鹭带走，白云为一天开门。

有了干燥和阳光，对潮湿日子的看法也就干燥了。蝉集体从地上跳到枝头。唱吧，天堂之爱。

在一堵墙的缝隙里，雨是昨天的雨，像漆黑的夜晚在黑暗中覆盖着排岭南路。

太好了，四月知道阳光。一只接一只的白鹭在田野和竹林中吟唱四月。你我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四月，细雨如暖。

直到我从杭城的乌云边缘走来，故乡描述的是归乡的人，是游子，还是异乡的人。黄昏的雨落成天真，感染了发霉的心情，游子叹息:从熟梅到七月，随波逐流者，可逆流而归。

犍为、犍为线上处处重复榉树。重复的见面注定缺少机会。雨水充满了城镇，村庄被淹没了。玉米被淹没的地方，心痛就像泥巴一样难以抽身。

二

洪水降低海拔，抬高父亲。从一楼到二楼。上去感觉就像上山，爬到亲人埋葬的地方。

七月初的红色警报中隐藏着穿过风景的堤岸和柳树。视自己为舟的人，注定要顺风送行，也注定要卷入逆流。

这就是一条尾鱼是如何丢失的。当水的力量来自上游，就有了来自古徽州的清新的脾气。从鄱阳湖的掌中涌入窗外，让我反思上游位置是否有东西挡住了洪水。

没有你，捕捉的意义也就失去了。鱼就是这样丢失的。卫平以东，那些不由自主的鱼，在它们的家园里，终于冲破了爱情的罗网。一百万次心跳和鱼鳔就是这样丢失的。那是千岛湖的主体。大坝无奈，那是千岛湖的叹息。鱼在涨潮的景色中游动，变成湖面上的云。我成群结队的依偎在她的背上，像依偎到新安街的孤独。大坝已经打开了。我能在哪里救你？

三

明白了。在关峡下游，我在新安江洪水中摸到了老字号。白沙大桥上，晨雾氤氲。我摸到了一条河，甚至你也在上面。

下游是失落的出口，先是三孔如注，再是七孔九孔。都是开放式的，贴近故事的原点。从泄洪那一刻起，移民们就陆续回到了故事的现场，从江西鄱阳，安徽宣城，新疆石河子。

被船带走的人，被船运走的父亲，都在回来。在岛的翠绿色中，靠近我祖父曾经停靠的码头——鱼高高地升起。

上游也是。一个湖泊向其他湖泊开放。

四

经过小金山、梓潼、扶南、街口，河水逆流而上，淳安、歙县藏着古水位。有人在为新的警戒线哭泣，我们会拿回什么？

上游，更汹涌的东西，还是坚守东方领地上游吧，这需要承担湿滑泥泞的勇气。渡船已经停渡，像是意外又意外。

我们会得到什么？雨就像一场愉快的聊天，没完没了地聊着水下的事情。30万人最后一次瞥见故土，然后水就溢出来了。但这次不是。这一次，一个不合时宜的温暖，倾斜而下，流离失所的人从朋友圈走来，淹没了他们的内心，想起了六十年前水涨船高的姿态。下来，下来，从五月到七月，然后靠到一个离过去很近的地方，聊聊过去。我剩下的勇气将带领我逆流而上，到达未完成的深处。

五

沉积物被水染了色，它们放弃了自己根深蒂固的秉性和执着。雨，滴加速，在威坪山谷奔涌。

为什么累积的清晰度是浑浊的？为什么垂直于屋檐的雨水，时间久了会堆积无数失落的河流？

然后逆流而上。

我见过因水而下的人，蹚过同溪的一条小巷，如一条局促的新生河，身旁有窗有灯，一株草已成了水草。

我见过桑树漂浮在水面上，球架和人们像鱼一样逆流而上，串起湿漉漉的自己。为每一次洪水筑坝，它们之间的缝隙在夜间渗出。

在两岸自然村，我怀念水下的四月，怀念比洪水更金黄的油菜花。我也怀念一条鱼的夏日往事，红色鳍状的裙子，在天空空坚守的蓝色与云海之间。

在高速路上快速游来游去。我怀念下雨也是风景的日子；我想念你的倒影落在雨中，被雨伞遮住。

六

多么伟大的倒退。一周洪水的渲染。所以鄱阳湖的雨衣里有失去的家园。歙县的茶是隔夜泡的。难道是大地和青山想喝酒，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像喝酒一样流泪？

我感谢自己回来了，迎着钱塘江，富春江，新安江...千岛湖西北岸，垂直于水面。

哦，不，我怎么能把这不安分的东西叫做水呢？我怎么能享受把茶倒进泥土的泥泞的雨呢？什么一夜之间崛起，汹涌，狂躁，浑浊，奔涌，固执，心血来潮——不是我跟你说的美好，不是过去挑出来的搞笑，不是，不是，是让我失去彼岸的激流。这是一次痛苦的经历，我们必须以坚韧、勇气和胆量与之抗争。

进入洪水的水生活在我们中间。

是温暖的鲜红色，会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它选择逆流而上，灭掉外面的同伴。它用热烈的激情和勇敢的温度，把光和食物送到彼岸。这是逆行者内心的声音。

勇往直前，把自己当桥梁。

连安、东园孤岛不再寂寞；千岛湖、鄱阳湖、洞庭湖、巢湖回归镜面表情。

七

下雨了。适合做一些家务，喂猪，洗菜，打扫房间。

对着一根发霉的竹筒，发呆，听雨。苗的焦虑依然在主室的玻璃后面蔓延。幼苗在等待秋天，初夏的这道屏障，它能跨越吗？

当李子成熟时，在雨水的引导下，苦味成了南方的常见味道。会导致上游洪水。

八

生火的人在心里编织一张网。芦苇在岸边低头。守望小屋，外面的雨是沉默的回报。

以前水去的方向就是路。水是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个女人。抱着她，他能感受到水的真诚。往下看，可以看到水像自己一样微笑，游泳的表情羞涩荡漾。

但这些天，野生动物珍惜雨衣，并把她作为人质。是洪水。她脸色发黄，近乎疯狂。

他拿着这水，走到她伤口的深处。他想从水里捞出她的温柔，那一直伴随着他的娇嫩的身体，还有那成群的鱼——

她的心跳和亲吻。不要害怕她的愤怒。他理解她的愤怒。他带着她坐在船上逆流而上，像陪伴一个随时可能迷路的生病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