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莫斯科航展看俄民机产业

紫婷

2021年7月20日至25日，第十五届莫斯科国际航空空航天展在莫斯科郊外茹科夫斯基的格罗莫夫飞行研究所机场如期举行。这也是自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该行业首次举办的国际航展。由于受疫情影响的外国参展商数量有限，本届航展成为了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空产品的“秀场”。俄罗斯民用和军用领域的主要产品悉数亮相，航展更是光彩夺目。但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于俄罗斯来说，举办航展的意义不仅仅是赔钱。向国际市场展示自己的产品和技术，让更多的Aeroflot 空产品走向世界，是航展的初衷。

疫情后的首次国际航展

莫斯科国际航展空由俄罗斯联邦政府牵头，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空工业企业和设计局联合举办。自1993年起每两年举办一届，现已成为世界上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国际航展之一。受疫情影响，2020年初以来，包括范堡罗航展、珠海航展、巴黎航展等国际航展。相继被取消。因此，业界早前也猜测莫斯科航展也可能被取消。但即使疫情和外部战略压力持续加剧，俄罗斯依然高调举办了第15届莫斯科国际航空空航天展。一方面原因可能是向国际社会，尤其是潜在竞争对手“秀肌肉”，但更重要的可能是为旗下民航空产品争取更多市场份额提供舞台，为Aeroflot 空公司“输血”。

尽管疫情肆虐，今年的莫斯科航展仍然吸引了来自56个国家的831家企业现场或远程参展。令人惊讶的是，本届莫斯科航展的合同金额达到了2650亿卢布，超过了上届莫斯科航展。

和前两次航展一样，普京总统亲临现场并发表讲话，为俄罗斯航空空产业加油。在本届航展上，俄罗斯不遗余力地展示了其民用和军用领域的主要产品，无论是静态固定翼飞机、旋翼机(直升机)和无人机，还是在空表演的战斗机和民航客机。俄罗斯无疑在各个领域都展示了自己的设计制造能力，尤其是以Rostec为代表的Aeroflot/[/k0/。

此外，作为航展的保留动作，也是观众最瞩目的项目。空中的飞行展示部分是不可或缺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航展的水平。本届莫斯科航展上，俄罗斯空天军第五代隐身战斗机苏-57率先登场，俄罗斯的雨燕、勇士、猎鹰、金鹰、首飞等6个飞行表演队进行了特技飞行，其中勇士、猎鹰两个飞行表演队分别使用了苏-20。得益于俄罗斯强大的RD和矢量导航空发动机的生产能力，苏-57和苏-35都在航展上一次又一次地表演了悬停在空、飞饼、落叶、眼镜蛇机动等特技动作，引来观众阵阵掌声和呐喊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本届航展上，俄罗斯两款主力民机产品MC-21-300和SSJ-100都进行了精彩的飞行表演，其中前者是密集编队，急转弯。人们不禁感叹，客机能飞特技，不愧是战斗民族研制的客机。

所有民用产品亮相

近年来，尽管国际形势严峻，欧美等国对俄罗斯民机产业打压严重，但俄罗斯并没有放弃发展民机产品，而是从国家层面大力支持发展国产航空空产业，一系列国产替代计划相继出台。今年的航展，除了MC-21、SSJ-100等业界熟悉的产品，俄方还展示了由SSJ-100改装的公开的SBJ公务机、伊尔-114-300涡桨、混合动力的雅克-40LL。

在今年的航展上，正在研制的MC-21-300飞机进行了静态展示和精彩的飞行表演。作为俄罗斯国产替代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航展上亮相的MC-21飞机装载了俄罗斯自主研发的PD-14发动机。另外，虽然欧美等国切断了俄罗斯复合材料的进口，直接影响了MC-21飞机复合材料机翼的RD，但早已做好准备的俄罗斯已经在这款飞机上使用国产复合材料代替进口产品。虽然难免损失一些性能，但幸运的是，MC-21飞机的研制进度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同样，虽然PD-14发动机的性能和稳定性仍远远落后于MC-21飞机最初选择的PW1400发动机，但俄罗斯表示PD-14发动机的外部气动阻力会更小，因为它的重量和直径更小。航展期间，俄罗斯联合飞机制造集团负责人表示，目前MC-21飞机有两个子型号，分别是MC-21-300和MC-200-310，正在进行取证试飞。前者计划在今年年底前完成取证，后者计划在2022年取证。

除了MC-21飞机，伊尔-114-300飞机也在本次航展上进行了飞行表演。从市场来看，伊尔-114-300未来的主要市场可能在俄罗斯，主要是替代图-134、安-24等老机型。装配两台低噪音涡桨发动机TV7-117ST后，该机型噪音问题得到了较好的改善。未来，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将进一步完善其航电系统、螺旋桨设计和内饰设计，以吸引更多客户购买。伊尔-114-300飞机内置舷梯，无需外部辅助即可启动发动机，因此特别适合在硬件设施差、天气条件复杂的条件下作战。按照计划，该机型将于2022年左右完成适航审定，2023年批量交付。此外，这种飞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就是可以作为通用平台开发货机、客货两用飞机、救援飞机和巡逻机，应用前景十分可观。

在本届航展上，另一款大放异彩的机型是苏霍伊公司的一架SBJ公务机，它拥有漂亮的涂装和豪华的内饰。登上这架飞机，它的“入口区”有常规的基本储物区和厨房区，但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许多优雅的俄罗斯元素。总体来说，SBJ公务机的空房间非常宽敞，是同级公务机中最宽敞的空房间。在航程方面，基本型SBJ公务机的航程为4710公里，最大航程为7200公里，最大巡航速度为每小时860公里。本次航展展示的SBJ公务机最大载客量为16人。机舱长20.42米，宽3.24米，高2.12米。飞机中间是休息室/会议室，主卧室和卫生间位于飞机尾部。航展期间，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登上了这架公务机，并非常喜欢它。

国内备选方案抄本

对于俄罗斯来说，航空空产业可能是其国民经济中最依赖西方的产业。近年来，随着反全球化的兴起和欧美国家对俄罗斯制裁的日益严重，俄罗斯航空空产业的发展也受到了直接的冲击。但俄罗斯视制裁为进步的动力，在国家层面出台了很多政策，推动航空空工业各个领域的国产化和替代计划。现在，在这次航展上，可以看到俄罗斯的国产化替代计划已经初见成效。

除了MC-21和SSJ-100上的零部件、机载设备、发动机等产品的国产替换计划，拥有诸多“国产”元素的LMS-901“贝尔加湖”也引人关注。

LMS-901“贝尔加湖”项目是俄罗斯振兴轻型多用途通用飞机的重要项目。这一项目的发展目标是取代俄罗斯地方航空空公司运营的安-2飞机，从而完成货物运输、搜救行动、航空空护林和农业任务。LMS-901飞机广泛匹配国产零部件。首批产品配备通用电气公司的H800-200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但俄方计划在2023年左右用自己的VK-800S发动机替换。

此外，航展还首次公开展示了伊尔-112V，这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从零开始制造的第一架军用运输机。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这种飞机将完全由俄罗斯自主研发的配套产品组装而成，其许多部件和子系统都是由俄罗斯国家技术集团下属企业研发生产的。

除了传统的飞机产品，俄罗斯在本次航展上还展示了“雨燕”超音速飞机模型。在2019年的莫斯科航展上，俄罗斯中央空气动力学和流体力学研究所(TsAGI)发起了一项倡议，成立一个由领先的科研机构、大学和工业企业组成的联盟，建立一个世界级的超音速科学中心。2020年8月，该中心成为俄罗斯国家科学项目框架下的“智能交通与通信”、“地球空”等十大世界级科学中心之一。根据规划，该中心的主要工作是建立国内超音速客机关键核心技术研发的技术储备，包括低噪声气动布局设计、气动声学与振动、强度与智能结构、人工智能与飞行安全等。本次航展展示的“雨燕”模型是该中心的阶段性成果。“雨燕”的整体布局确保了在所有飞行条件下的低噪声水平和高气动特性、机动性和稳定性，其金属-复合材料混合承载结构也是根据仿生原理进行的创新设计。后续，雨燕将继续其风洞测试。俄罗斯对该中心的国家支持也非常有力。目前，该中心已获得俄罗斯联邦科学和高等教育部超过30亿卢布的财政补贴。

航展是对外展示的最佳平台之一。俄罗斯一直非常重视莫斯科航展。除了普京每次参加航展，俄罗斯各大工厂的领导都有亮相。俄罗斯国际科技集团负责人甚至表示，将充分整合国内资源，推动Aeroflot 空的工业复兴。

至于如何促进Aeroflot 空产业的复兴，Rostec负责人表示，未来集团将重点关注几个方面。

首先是加速国有化。当然，一个行业国有化会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但事实上，对于航运空行业来说，现实情况是，只有大型的航运空企业才能在这个市场生存。所以对于现在的俄罗斯来说，大规模的整合是必然的。目前，Rostec对俄罗斯国内航空空企业的并购仍在梳理和推进中。其最终目标是全面整合发动机、航电、备件、飞机、直升机的先进设计制造能力，并计划在后续延伸至售后服务阶段。尽管如此大规模的整合不会一帆风顺，但俄罗斯国内的态度极其坚定。普京表示，此次改革的唯一目标是让我们的航空空产业更加强大，更具竞争力。未来三年，这项改革带来的组合优化效应至少将达到1300亿卢布。

其次，要不遗余力地推行进口替代政策。Rostec负责人表示，近年来，随着俄罗斯国内工业的重新崛起，俄罗斯已经能够大力推行国产替代政策，用国产零件替代西方零件。目前俄罗斯军事装备中进口零部件的比例几乎降至零，未来民用领域迟早会完全国产化。国内替代也给俄罗斯带来了双重好处:一方面改善了经济；另一方面，鉴于目前俄罗斯与西方国家关系紧张，国内的替代政策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西方国家实施国际制裁的可能性。

当然，推进国产替代方案并不意味着俄罗斯会盲目“闭门造车”。毕竟民航空行业是一个国际化程度很高的行业。在这方面，俄罗斯还表示，它将继续对未来与西方伙伴的合作持开放态度。比如俄罗斯与赛峰保持了几十年的合作关系，在这个过程中，双方也建立了相互信任和理解的关系。未来，俄罗斯还希望不断融入世界航空空产业链，进入全球飞机发动机、零部件和航电市场。当然，这个过程注定不是一帆风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