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龙
团圆宴
家里的相框已经空很多年了。
我想拍一张全家福。大家伙凑不到一起。
不要说忙。就说很不幸吧。更不幸的是,我成了一家人。
做完饭,大家回家自己吃。
我不知道。如何自己吃?他家的太阳也和我家不一样。
我表哥喜欢早睡,但我更喜欢晚起。
唐老麦,更多的人在缺席。爷爷走后。
第三年,围着他的坟,我百无聊赖。
抬头一看,只有夕阳兀自团圆。
多样地
前年。正月初四,我老婆照顾我外甥。
他不到一岁。刚学会爬。
在我的怀里飘动。那时,我正在和某个女孩谈婚论嫁。
我靠在沙发上,忙着和她浪费下午的时间。
让孩子们戏弄我。
天渐渐黑了,烟火煮沸了我的思绪。
我突然变傻了:我让他尿在腿上。
我精神恍惚。
这不就是,多年后的那个晚上吗?
停止
81年后。在爷爷的身体里。
找几个理由离开。
“落叶归根”是骗人的。
秋天是一个失控的季节。
幸好。奶奶还在。因为早上的粥很好吃。
她决定多呆一会儿。
前几天五一,放假回家。
她听说她的旧假牙又疼了。
三年了。她终于愿意表达自己了。
隐秘的痛苦。这一次,她不能再咬牙了。
沉默的
奶奶唠叨了半辈子。还是没有?
说普通话
我和祖父有三个儿子,其中一个
送到别人家长大。现在我在火车站工作。
可悲的是,我还没找到媳妇。
还有两个女儿。年长的那个。
是我妈妈。十年前的手术
我祖母的一部分肺被切除了。
之后,他又全身咳嗽。闲来无事
她乐于细数自己的一生。
又笑着问:“哎,你看,奶奶还能吃几年?”
我不敢说话。
从厨房给她端碗米汤就行了。
这是给我曾祖母的。
十几年了。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
我的曾祖母
见证我出生的人。
已经去世了。不知道是七八岁。
穿过河流。亲戚们骑着摩托车带来了她葬礼的消息。
我家人也不知道。我和奶奶的对话。
它发生了吗,以什么形式发生?
也许那时。我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在扔掉尿布之前
曼波就像母语。
聊天
可能是唠叨基因太强了。
每次我回家
被迫和他们的母亲一起重复。在去学校之前
我小心翼翼的跟你说,耐心的解释。
我们的智能手机不耐晒。没有防水功能
没电是不会断的。
几年前。她记性不好。
我经常把电话放在田边的小路上。
半夜拿着手电筒去找。
以后再说。她不敢。我们说了算。
没完没了
让时光倒流空。在车站外面。
母亲喃喃道。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敬我父亲。
二十岁以后,和父亲的对话突然变少了。
在餐桌上。大多数话题都是关于母亲的。
有时候没人知道为什么。
即使一个人打过你,骂过你,甚至挖苦过你。
但是你还是不能恨他,你也拿他没办法。
即使在青春的叛逆之夜。
站在浴室镜子前。多年擦亮的眼睛
这让你俩越来越像了。
记住这个名字
从身体上认可父母。
也认识到了生与死。
还有一堆陌生的亲戚。
小时候。我去镇上买食物。
认识一些老人。当他们向我点头时。
我突然失忆了,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但另一边也是。
因为彼此身上的河流大概都生活在某个朝代。
几代人见面。只让两对湖转千回。
也能褪去同样的神情。
许多年以后。我已经习惯了
不是以名字的形式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