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有很多端午节的习俗,比如做香包,吃黄武,炒麦花,煮茶蛋,在门楣上挂菖蒲和艾叶等等。但是,我觉得只有端午节的汤圆才是端午节的主角。当年村里,家家户户端午节都以粽子为主餐,村里弥漫着淡淡的粽子香味,有一种所谓的节日仪式感。
小时候,平常日子里很少吃饺子,很少吃的孩子,吃了“长夏蛋”后,掰着手指头,一天天等着“端午饺子”。端午节前一天,妈妈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把头几天从山上采来的叶子洗干净。她轻轻地拂去每片叶子上的灰尘,然后把它放在一个木盆里。然后淘米、泡豇豆、洗红枣、切好的五花肉加酱油……所有食材准备好,她就安下心来开始包粽子。两片竹叶来回对折,弯成漏斗状,再装入米、肉,封口,包角。竹叶似乎恢复了活力。她左手拿着粽子,右手迅速抽出一根苎麻绳,用牙齿咬住一端,然后把粽子包得紧紧的。她妈妈包的粽子棱角分明,很结实。忙碌了一段时间,各种包好的粽子装满了水桶和大大小小的竹篮。我妈包的各种粽子味道都不错,但我更喜欢白粽子,因为只允许白粽子蘸糖吃。每次吃完粽子,我总是把碗底剩下的糖全部舔干净。
妈妈习惯做需要时间,晚上需要慢慢煮的食物。晚饭后,妈妈用包好的粽子盛了一大锅,往锅边加水,直到粽子被淹没。像往常一样,我父亲照看炉子。当年,我喜欢和父亲一起烧柴。我和父亲坐在火凳上,看着他添柴火,听他讲故事。《白蛇传》是他每年这个时候必讲的一个故事。虽然剧情我已经烂熟于心,但每次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父亲的故事一次次被我刁钻的问题打断,比如“白娘子为什么吃了雄黄酒变成蛇身”“雷峰塔是从哪里来的”……渐渐地,我眼皮卡住了,父亲催我睡觉,我却说要等粽子吃。但这不是真的。其实我不敢一个人上楼睡觉,怕打开帐篷门。床上还躺着一条白蛇或者青蛇。就这样,我挣扎着,抱着听故事等粽子的希望,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父亲身边。
第二天一早,我们兄弟姐妹冲进厨房,希望快点吃到粽子。这个时候,我奶奶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个蓝边的小碗。碗里放着一些橙红色的烧酒,烧酒下面沉淀着一种叫雄黄的东西。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雄黄是一种中药,有清凉解毒的功效。奶奶打开锅盖,兴高采烈地哄我们去拿粽子,然后用手指蘸了点酒在我们额头和脖子上乱涂,说可以辟邪解毒,驱蛇驱虫。只感觉涂了雄黄酒的部位火辣辣的,却顾不上很多贪吃的粽子。我像流云一样吃了一个粽子后,发现弟弟额头和耳朵上有黄色的印子,咧着嘴笑。我哥看着我一样的狼狈,笑死了。
6月的江南农村闷热,转眼间山上的杨梅树果实累累。村民说“端午节杨梅吊篮”。杨梅红了,端午节快到了。传统节日伴随着一些美好的习俗,让生活慢下来,让人用心品味。
作者简介:徐群,笔名微风徐徐。作品散见于《江南》、《中国文学》、《绍兴日报》、《西部散文选》等报刊。,并出版了散文集《回望湘馆》。
(责任编辑王瑞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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