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资讯文学 都昌县委书记,都昌

都昌县委书记,都昌

都昌是我当编辑后的第一个采风目的地。那时它远离南昌,远至鄱阳湖东岸,远至舟车劳顿。必须坐班车到星子县过夜,第二天,再去正午的星子码头,等待九江过来的班轮。载上啃饼干喝汽水的我与灼烫的风,班轮横穿满湖桅林帆影,经过神秘莫测的老爷庙水域,不时听…

当编辑后,常是我的第一个目的地。当时离南昌很远,远到鄱阳湖东岸,远到万里长征。你必须乘班车到幸子县过夜,第二天中午去幸子码头,等候从九江来的船。

我在吃饼干喝汽水,热风,班轮划过湖桅的帆,穿过老爷庙神秘的水域。时不时能听到鞭炮爆炸,时不时能看到浓烟升起。长长的木筏和竹筏从上游下来,一般从列车中穿过,位置很好,但是无声无息。更多成群的江猪拱出水面,仿佛在追逐扬帆远航的船队。黑江猪一出现,拥挤的船舱里就一阵骚动。一个陌生的男人用手指着湖面尖叫着“朱江”,激动不已,向我讲述了朱江的人生经历。当时旁边几个女生正好奇地摆弄着另一半胸前的金饰。

那人说,俗称朱江的江豚和非常罕见的白暨豚,一个像真正的渔民一样黝黑,一个像渔民眼中的苹果一样白皙俊朗。传说他们是被一对父女改变的。那个家庭的人生悲剧,就发生在女儿七岁生日那天。早上,妈妈朱昱给女儿戴上了一个手工刺绣的钱包,爸爸朱江去给女儿买漂亮的新衣服。没想到,他上岸后不久,一群来买鱼的官兵看到了朱昱母女,便起了恶念。当朱江回来时,他看到了空船,于是他迅速拿起鱼叉,上岸去寻找他的妻子和女儿。找了三天三夜,嗓子哑了,眼泪干了,变得像个疯子。之后卖了渔船,给别人当船夫,吃喝嫖赌,玩世不恭。他只想混日子。然而,我的女儿没有死。她被卖给了烟花屋。

十年过去了,朱江已经四十多岁了。在一个湖边小镇的酒馆喝醉后,他走进当地著名的白玉楼,点了一个名牌上最高价的白七和他一起过夜。第二天醒来,我细看了白起,问了她的身世,验证了绣荷包。朱江突然去世了。当白起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他又羞又恨,冲出门去,奔向湖边。朱江追着她,白起跳进了湖里。他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呼唤女儿。风浪也是有情之物。此刻,湖中乌云陡暗,湖水翻腾,白起的尸体在波浪中四处漂浮。朱江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纵身跳入湖中,白起的尸体沉入水中,但朱江仍然全力寻找她的女儿。

慈悲的观音菩萨听说了她的委屈,把父女变成了水生动物,后来被称为“江猪”和“白鳍”。白鳍怨恨世界的不公,总是躲在水底,从不露面;猪只要看到黑暗和风雨,就会拱出水面寻找女儿。所以我们现在几乎看不到白暨豚这种生命比纸还薄的美女了。所以现在,一旦我们看到朱江,我们可以看到他仍然弓在水面上,仍然是恶业的父亲的形象,他有着巨大的仇恨和巨大的耻辱。

讲故事的人眼中似乎有一个湖溢出。一只不知名的鸟,避开呼啸的海鸥,落在他身旁的栏杆上。我不知道,是如此深厚的情感滋养了那些鲜活的故事,还是那些感人的故事培养了情感的心灵?我觉得以船为家的人,就像湖上飞累了的鸟,需要郁郁葱葱的森林,盛开的鲜花,坚实的悬崖,甚至需要一个可以俯瞰的山顶。所以,在我看来,民间故事是散落湖中的孤岛,人们在上面飞翔,或紧紧依偎,或自由歌唱,或用尖尖的喙啄食人间的不公,人间的罪恶。而幻想语言是他们生活的另一个湖泊。

“朱江拜风”的故事在湖区广为流传。湖上耕田的渔夫,浪头上奔跑的船夫,湖滩上织补的女子,留在湖心岛上的孤独者,口述着悲伤的故事,忘却了自己的苦难。他们无边的悲悯弥漫在浩瀚的鄱阳湖,温暖了许多孤独的心,也湿润了自己的眼睛。

班轮航行了一下午。眼看都昌将至,辽阔的湖面上可以看到白帆,河鸥在波光粼粼的波涛中振翅欲飞。下了船,我就待在夕阳拥挤的都昌港,舍不得离开。停泊在港支的拥挤的“夫妻船”充满了炊烟,但仍有一些船在湖上航行。他们大概是想抓住湖面上跳跃的黄金点。然而,更多的白帆从南山后面冒出来,遮住了夕阳。

第二次去的时候,鄱阳湖上的帆船已经换成了机器船,白帆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片都看不到!这么干净彻底,太神奇了。最多也就两年。怎么会这么快就丢了?就像一夜之间。

都昌女儿的名字有时会打上鄱阳湖文化记忆的烙印。比如作家杨廷贵的女儿叫约翰·杨,我同学郭发的女儿叫于群。大概十年前,我就打算用一篇长篇散文来记录我对鄱阳湖的长期关注和了解。我有了架构,刚开始写却搁浅了。就像枯水期的鄱阳湖,一条干涸的河流变成了湖泊,水不动了,船就不能航行了。它以相关的名称开始。

雨,贴近自然,富有诗意。曾几何时,我去酒店餐厅请客。到了都昌,我是国发的客人。在他的餐桌上,我不时品味着雨云的画面。要得到这个形象,需要开阔的视野,敏锐的发现,巧妙的联想,丰富的诗意。郭发多次带我去南山眺望鄱阳湖。苏东坡说:“人不渡河跨南山。”我去的时候有大堤当桥。苏东坡说:“春风吹老桃花。”我去的时候,看到成千上万的碧波。我想,只有站在全景尽收眼底的南山山顶上,才能发现在茫茫湖中游荡的雨群。正如我在《往事的雨》中所说—

我经常爬山看雨走。在荒野中拖着风把风拖了下来。走在阳光下让阳光湿润融化。

如此庞大的雨阵,不过是茫茫天地之间的一片云和一束雨;在它的映衬下,前面黄色的稻田更加明亮,后面的阳光透过雨丝,雨林显得温暖而宽敞。当太阳照在雨上,当飘零的雨的脚闪着阳光,这是某种寓言吗?

南山是好望角。你可以看到过往的船只,漂浮的猪,地平线上阴谋的积雨云,以及各种形式的雨如何出现在广阔的舞台上。我觉得国发给女儿取名字的灵感一定来自南山,不管她承认不承认。

郭发被调到幸子后,我看到了他的雨群。我第一次去九江出差,住在铁路公寓里。凌晨,我被狗叫声和空主机的晃动声吵醒。虽然判断应该有地震,但我还是不管不顾的去睡了。天亮后,外面的喊声证实九江附近有地震。我带着地震的消息先后到达星子。晚饭后,我去了国发家。已经是小学生的雨群,双手抱着书包坐在门边,却不肯上床睡觉。老师说要做好随时跑出大楼的准备。那个手势,那个眼神,那个语气真的很可爱。

都昌人对地震有很深的集体记忆。虽然对公元421年发生的大地震知之甚少,但通常用六个字来概括:“沈阳,庞都昌。”在鄱阳湖西岸,还有另外六个字,叫做:“沉于海昏厥,起吴城。”《都昌县志》是这样记载的:“洋县大部落入湖中,洋县废,其境入丽江地区彭泽县。”200多年后,“安福使李大良,言地有余,井富,水陆不通,遂割鄱阳县燕子桥南界,置都昌郡”。“鄱阳湖都昌郡”已现端倪,到了苏东坡笔下,已是“万家灯火”。

那次地震的传说流传了几千年,民间口头创作是保存集体记忆的生动形式。根据都昌的传说,地震前,很难泄露秘密。许道人,伪装成一个跛足的行者,正疯狂地到处警告。他手里拿着半截瓷盘,边走边喊:“边卖边卖。”边板是同时移动的意思,都昌俗称“动”“板”。人们把道士当疯子,不予理睬。结果是他们在劫难逃,人可能会变成鱼和龟。其实这种传说和各种版本的故事,湖区各地都能听到。遥远的地震激发了人们的想象力,丰富了民间文学的题材。耐人寻味的是,在大灾大难面前,老百姓并没有夸大自己的悲伤,反而塑造了徐道士、乌鱼精等智慧形象。那些形象渗透着古人对天、地、自然的敬畏之心,并试图理解和把握他们的浪漫理想,同时又隐含着开悟和启示。关于他们的传说,不仅讲给颠簸夫妇船上的漫漫长夜,也讲给后人听。

朋友都昌带我去了固阳,15600年前的地震遗址,现在属于都昌县周西镇四山村。因为干旱,原本沉入湖底的废墟完全暴露出来,包括专家只能辨认的水下文化层。在我眼里,一个普通的银行,一个普通的山包。

经过多年的干旱,清代的千眼桥在夕阳下倒影。原来,被一湖之隔的都昌和幸子,可以从湖底走过去。让老爷庙下的沙滩交出一船水泥。水泥已经凝固了,包装袋上的字依然清晰。它产于2003年,产于芜湖活龙岗镇。

在老爷庙前,我和九江市文联主席合影。知道了他的行踪,故意追到老爷庙。我们一起去过澳大利亚。当我们第一次在澳大利亚着陆时,九江又发生了地震。他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报告他平安无事。呵呵一笑:呵呵,老婆掉床下了!在澳洲的那几天,他偶尔会说:“呵呵,呵呵,真好玩,它把我老婆摇到床底了!”

九江又发生了一次地震,震级比其他地震略强。中国文联派队慰问灾区人民。因地震灾害接受慰问演出,在江西可能是绝无仅有的。

都昌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当我上岸时,我看到了左边的造船厂。作家杨廷贵是它的厂长。但是,我不知道杨廷贵是谁的厂长。如果知道,在避风当天让海警巡逻船开进船厂不是更安全吗?

那是师范大学作家班的学生在毕业几年后组织的一次鄱阳湖春游。从南昌出发,经吴城星子到湖口,过夜。第二天我们回到都昌和康山,康山有老铁匠铺和理发店。没想到的是,一旦出现“风暴”,应该是强冷空空中酒吧,并伴有大风大雨,只好临时决定在都昌上岸避风。风雨来得很快。一天晚上,回来的路上阳光明媚。初春的鄱阳湖景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曹州漂浮在湖面上,牛群在上面游荡,一些水牛急切地向曹州游去,希望能赶上绿色游轮。

作家班由江西师范大学和省作协联合举办。后来南昌大学还组织了一个作家班。两个班基本涵盖了80年代中后期江西文学的青年骨干,学员遍布全省、各行业,有巡逻艇为证。虽然很多同学毕业后都南飞了,但留下来的作家班同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仍然是江西创作的中坚力量。

鱼米之乡的都昌,人才济济。当时作家班没人上,真的是个意外。仔细一想,突然发现和身份有关系。几乎所有地方的学生都有固定工作,要么是公务员,要么是文化单位的干部,这样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脱产学习两年,赚很多钱。常不是,甚至整个九江城都不是。都昌和九江的作家好像长得野,或者说那片土地很肥沃,哪里都适合作家。这个比喻可能不恰当,但事实是真实的。都昌、九江很多作家没有工作,很多有工作的作家也不能容忍“无所事事”。

退休的都昌青年陈永林,曾经流落南昌街头,睡在广场的纪念塔下。省作协主席陈立即向一家杂志社的领导求助。陈永林得到了成为杂志编辑的机会,然后他通过勤奋写作成为了中国知名的短篇小说作家。要知道,陈是一个拒绝求人帮助的人物。

也许他痴迷于写作。厂长杨廷贵干脆调到文联,写小说,写评论,研究当地历史文化。后被省内《创造评论谭》编辑部借调,聘为评论编辑。可惜,由于年龄原因,他没有被正式调走。他的遗作《番人后裔》是我了解都昌的门窗。错过了就推开一个,看看南山的周西老爷庙...

都昌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曾计划举办一次关于都昌现象的研讨会。数一数,有不少来自都昌的著名作家,那一幕构成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现象”。80年代初,都昌县只有一个省作协成员。我强烈地感觉到我周围的人尊重他,他们都为他感到骄傲。正是这种氛围让我去拜访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一种“现象”,还能保持当年特有的氛围吗?

都昌的书法创作力量也很强大,其中以“都昌三友”吴德升、曹端阳、黄阿六为代表。早些年,他们三个都入选了书法“国展”,这对于一个县来说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我在担任吴德升文联主席时,曾多次访问都昌。看风景,看古村落,看人。是吴德升。看他假扮盲人艺术家,看他表演鼓书,看盲人如何只靠眼皮和面部肌肉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他的模仿能力极强。据说他是小学来的。也可想而知,过去都昌城乡都有很多茶馆和书店,也有很多民间艺人走村串户。

常有一位老作家,早就呼吁建立“鄱阳湖学派”。我觉得,历史沉淀深厚、文化积淀丰厚、生活背景广阔的鄱阳湖,对于江西作家来说,无疑是一个独特而宝贵的创作资源。一代江西作家钟情于斯,涉猎鄱阳湖,写出了许多描绘鄱阳湖风光或展现鄱阳湖生活的优秀作品。但坦率地说,囿于过去的氛围和创作思路,真正吸收地域文化精神,捕捉鄱阳湖独特的气质和魅力,以鄱阳湖的生活特色抓人眼球甚至灵魂的佳作,并不多见。

所以我回应:鄱阳湖应该是能出大作品的资源宝库。一群生活在鄱阳湖畔的作家真心呼唤鄱阳湖文学,他们的呼唤当然有意义。但要建立文学流派的基础,需要有一定数量的作品和代表,需要有一批审美观点相同、创作风格相近的作家。所以,热爱鄱阳湖的作家们,应该马上出发,去干旱愈演愈烈的鄱阳湖,去民间记忆也将干涸的鄱阳湖,去看望岸上的老人和船只,去打探水下的文化层和农村的新生活。诸如此类。

最近读了王的《家训中的乡愁》,里面有上百篇文章,90个村庄的乡村文化记忆。他还打算“努力弥补”,继续写作,写300篇。村落有自己的历史和文化,很多构成了历史的完整真相。我一直鼓励作家挖一口深井。我看王写这三百篇,不过是从井里挖出来的土罢了。将来,他也许能看到活水的源头。因为我觉得土壤是湿的,我甚至可以从中获得水分。

鄱阳湖文学有可能是抓水透腥才能做到的。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刘桦与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1982年初毕业于江西大学中文系,分配到江西省文联《星火》编辑部工作。1995年10月至2002年4月任《星火》主编,历任江西省文联主席、江西省作家协会主席。著有长篇小说《我的车,我的父亲,我的车》(入选新闻出版总署第三届“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出版工程)、《大地的眼睛和眼睛》(十三五国家重点出版物出版规划项目)、长篇文化散文《灵魂的居所》等20余部小说。

本文来自网络,不代表管理窝立场。转载请注明出处: https://www.guanliwo.com/a/zx/3900.html
上一篇阿牛好朋友,朋友阿牛
下一篇 水木遂川
管理窝

作者: 管理窝

这里可以再内容模板定义一些文字和说明,也可以调用对应作者的简介!或者做一些网站的描述之类的文字或者HTML!

为您推荐

评论列表()

    联系我们

    联系我们

    0898-88888888

    在线咨询: QQ交谈

    邮箱: email@wangzhan.com

    工作时间:周一至周五,9:00-17:30,节假日休息

    关注微信
    微信扫一扫关注我们

    微信扫一扫关注我们

    关注微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