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上市多久了(艾滋病疫苗问世还要多久)

探戈舞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新冠肺炎疫苗从实验室走向市场，被注射到全球数亿人的体内，为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控带来了巨大希望。经过十多年的成功研发，宫颈癌疫苗在预防和控制人乳头瘤病毒引起的宫颈癌等疾病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流感疫苗虽然在努力追赶流感病毒的不断变异，但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人类。然而，有一种疫苗，在过去的30年里，一直让科学家们徘徊在失败与希望之间。这是艾滋病疫苗。悄悄入侵

艾滋病臭名昭著，直到20世纪80年代初，科学家们才明白这是什么病。当时，纽约、旧金山和西雅图的一些同性恋者莫名其妙地死于同样的肺囊虫肺炎。肺囊虫肺炎原本只是偶尔感染一些免疫系统严重受损的患者，但奇怪的是，这些同性恋者在患病前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免疫力低下症状。这种疾病于1981年首次被发现。后来，医生报告说，一些同性恋者患有一种罕见的皮肤癌，称为卡波西肉瘤。因为这些疾病都与同性恋有关，而且都有免疫缺陷症状，所以人们最先将这种疾病命名为“同性恋相关免疫缺陷”(GRID)。1982年9月，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将这种疾病重新命名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英文缩写为“AIDS”，中文翻译为大家熟知的“AIDS”。

1983年，法国巴斯德研究所吕克·蒙塔尼耶教授团队从艾滋病患者组织中分离出一种新的逆转录病毒，并确认该病毒是导致艾滋病传播的罪魁祸首。该研究成果发表在《科学》杂志上。2008年，Luc Montagnier教授和他的学生Francoise Barre Sinoussi与发现人类乳头瘤病毒的德国科学家harald Zulhausen分享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艾滋病病毒是一种逆转录病毒，呈球形，直径约120纳米，比人类红细胞小约60倍。这种病毒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主要感染与人体免疫系统相关的细胞，如辅助性T细胞、巨噬细胞、树突状细胞等。由于这些免疫细胞是人体获得性免疫的主要参与者，一旦感染艾滋病病毒，这些免疫细胞就会被病毒“榨干耗尽”，严重损害免疫系统。艾滋病病毒结构

那么，HIV是如何感染人体免疫细胞的呢？一些科学家发现，艾滋病病毒的基因组是单链RNA。当病毒侵入宿主的免疫细胞时，这些病毒基因组RNA被释放到免疫细胞中。在病毒自身逆转录酶的作用下，单链RNA被逆转录成双链DNA，然后进入宿主的细胞核。然后在病毒整合酶的催化下，病毒DNA整合到宿主基因组中，成为宿主基因组的一部分。利用宿主细胞的基因复制系统和蛋白质合成系统，转录病毒DNA，获得新的病毒单链RNA，同时翻译组装新病毒所需的所有结构蛋白和酶。RNA和病毒蛋白组装成新的病毒颗粒。这些新的艾滋病病毒颗粒从被感染的宿主细胞中逃逸出来，继续寻找新的免疫细胞，导致被感染的免疫细胞大量死亡，艾滋病患者的免疫系统瘫痪，免疫功能急剧下降。

由于不健康的性生活、不规律的输血、注射吸毒和母婴传播，艾滋病已迅速成为对人类健康构成巨大威胁的全球性公共卫生问题。同时，艾滋病病毒的潜伏期可以长达几年甚至十几年。虽然它不像新冠肺炎和伊波拉出血热等传染病那样暴力，但它一直潜伏并在人群中传播。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2019年，全球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约3800万人，累计死亡人数超过3270万。中国有100多万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近年来在年轻人中呈快速增长趋势。虽然通过抗病毒治疗可以很好地控制病情，但艾滋病仍然给世界各国造成巨大的社会问题和沉重的经济负担。预计到2031年，全球每年用于艾滋病治疗和预防的支出将高达350亿美元，是现在的3倍。

由于疫苗在消除或控制传染病方面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许多科学家在发现艾滋病病毒后不久就立即开始研发艾滋病疫苗，希望通过疫苗来减少艾滋病的传播甚至消灭艾滋病。1984年，美国卫生与人类服务部宣布将在两年内开发出一种艾滋病疫苗。但是30多年过去了，尽管全世界的科学家不断努力，每年花费超过8亿美元用于研发，艾滋病疫苗仍然在实验室里徘徊。显然，大家都太低估艾滋病毒了。继续战斗

1987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启动了历史上首次艾滋病疫苗临床试验。卫生部官员、科学家和公众对此非常兴奋，大家都以为很快就能等到艾滋病疫苗上市了。在接下来的30年里，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开发了40多种艾滋病疫苗，在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临床试验网站上注册了300多项临床试验。然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种艾滋病疫苗达到市场标准。

大多数艾滋病疫苗只进行了早期临床试验，包括临床I期或II期试验，主要测试健康人群对这些疫苗的耐受性。疫苗是否有很好的保护作用，也就是有效性，需要大规模的临床三期甚至四期试验来评估。

到目前为止，全球只完成了6个有效的临床试验，但艾滋病疫苗RV144只有1个临床试验有一定的保护作用。这项临床试验由美国陆军医学研究和材料司令部发起。使用的疫苗是联合疫苗，由两种疫苗组成，其中一种是法国赛诺菲公司研制的ALVAC疫苗，用于初次免疫；而另一种是美国VaxGen公司研发的AIDSVAX疫苗，用于加强免疫力。在之前的独立试验中，这两种疫苗都不能有效预防艾滋病。研究人员希望两种疫苗联合免疫能产生更好的保护效果。临床试验始于2003年，在泰国招募了超过16，000人。结果显示，一年后实验组的保护率比未接种疫苗的对照组高出60%以上。3.5年后，实验组的保护率比对照组高31%。这是迄今为止艾滋病疫苗有效性的最佳临床试验结果，但这种预防效果仍未达到市场标准。30多年后，艾滋病疫苗仍未成功。

在这一结果的启发下，科学家们在RV144临床试验的基础上进行了许多改进研究。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盖茨基金会、美国军方艾滋病研究项目、法国赛诺菲公司、美国艾滋病临床网络和瑞士诺华公司共同成立了艾滋病疫苗合作组织HVTN。针对南非常见的艾滋病病毒C亚型，很多地方调整了使用的疫苗和免疫程序，形成了新的免疫程序。免疫计划于2015年完成了I/IIa期临床试验。除了使用免疫效果更好的疫苗，免疫时间从半年延长到一年，加强剂也增加了一次。同时添加了免疫增强剂。结果表明，免疫程序能引发机体对HIV亚型的免疫反应，效果不低于RV144。

经过评估，该合作组织于2016年底开始了疫苗免疫计划的IIb/III临床试验，代号为“HVTN 702”，在南非招募了5407名18至35岁的志愿者。研究人员希望通过上述调整，提高疫苗效价，延长疫苗的作用时间，从而引发更强的免疫反应，产生更多的中和抗体，从而提高这种免疫程序的免疫效果，至少与RV144临床试验免疫一年后的保护率(60%)一样好。然而，尽管这种免疫方案是安全的，但实验组和对照组的艾滋病发病率没有显著差异，因此这项临床试验将于2020年初终止。继续努力

科学家发现，开发一种艾滋病疫苗如此困难主要有三个原因:首先，艾滋病病毒非常多变。仅艾滋病病毒的包膜糖蛋白就有13000多种可能的突变，单一疫苗或少数疫苗难以应对不可预测的艾滋病病毒。第二，艾滋病毒善于潜伏。其潜伏期一般为8 ~ 10年。病毒感染人体免疫细胞后，会将病毒的遗传物质整合到宿主基因组中，难以清除。第三，HIV只对人类造成伤害。虽然灵长类动物也有类似的猴免疫缺陷病毒(SIV)，但它并没有发病。很多艾滋病疫苗可以在恒河猴体内产生抗SIV病毒的中和抗体，但在人体临床试验中却不能诱导特异性抗体中和艾滋病病毒，导致原本在动物实验中有效的艾滋病疫苗表现不佳。

但是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并没有放弃。目前，大多数政府、一些著名的制药公司和许多科学家仍在参加艾滋病疫苗的RD竞赛。美国强生公司的子公司让桑制药公司设计了一种新型嵌合疫苗，利用腺病毒载体A26同时表达两种不同HIV亚型的四种抗原，以获得更好的免疫效果。临床前试验表明，该疫苗可使暴露于艾滋病病毒的恒河猴感染风险降低94%，疫苗暴露6次后保护率仍可达66%。此外，安全性临床试验表明，该疫苗具有良好的耐受性，可使所有受试者产生免疫反应。目前，一项针对非洲女性的临床三期试验和一项针对美国和欧洲男性及变性人的临床三期试验正在进行中，招募了2800名健康女性志愿者和3800名健康男性志愿者来评估疫苗的有效性。其中，之前的临床试验预计将于2021年结束。后面的临床试验将持续到2024年底，结果值得期待。

虽然过去30年的努力一再证明，艾滋病疫苗的研发不可能一蹴而就，但随着科学家对艾滋病病毒的特性和人体免疫系统与病毒的相互作用机制的了解越来越透彻，艾滋病疫苗研发成功的希望也会越来越大。